傍晚時分,老媽興致勃勃地來到了“一家人”飯店。她剛邁上飯店的台階,張小梅就迎了出來。
“老媽,您怎麽來了?我這幾天太忙,也沒顧得上去看望您。”張小梅親熱地挽住老媽的胳膊,把她攙進了飯店。
“小梅,幾天沒見,我也想你呀。”老媽說的是實話。現在,她三天不見張小梅就想得慌。連她自己也覺得很奇怪:怎麽會如此粘著這個姑娘呢?
“老媽,我到醫院去上班了,您知道吧?”張小梅問。
“知道,我聽老爹說了,大丫也去了吧?”老媽覺得不可理解,放著好好的飯店不打理,跑到醫院去上啥子班。
“是啊,大姐也去了。”張小梅回答。
“小梅,你和大丫跑到醫院去上班,工資高嗎?”老媽問。
“高呀,我月薪一萬,大姐月薪一萬二。”張小梅笑眯眯地說。
“不錯,還挺高的,怪不得你倆要跑到醫院去上班,原來是工資高呀。”老媽恍然大悟了。
“老媽,其實我和大姐到醫院去上班,不是因為工資高的緣故。”張小梅故意把話題往張燕身上引,她想讓張燕早日回歸陸家。
“不為工資,那為了啥?”老媽覺得好奇了。
“我和大姐是給妹妹幫忙。”張小梅幽幽地說。
“給…給妹妹幫忙?難道三丫、四丫辦醫院了?”老媽糊塗了。
“老媽,我們是給陸家老三幫忙。”張小梅輕輕地說。
“陸家老三?”老媽睜著迷茫的眼睛,不解地問:“陸家老三不就是三丫嗎?”
“老媽,難道您忘記了,陸家老三剛生下來就送了人。”張小梅說。
“小梅,你…你是指那個老三呀?!”老媽睜著惶恐的眼睛,她扭過頭來,問老爹:“這…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呀?”
“那姑娘叫張燕,她們懷疑是老三。”老爹垂下腦袋小聲說。
“張燕?老三?她是怎麽找到的?”老媽渾身哆嗦起來。
“老媽,您別急,坐下慢慢說。”張小梅見老媽十分激動,趕忙扶著她坐了下來。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老媽焦急地問。
“老媽,一年前,二姐碰到個初中同學,名叫張燕。近來,陸家姐妹跟她交往頻繁。在交往中,發現她長得很象陸家人。最近,這個張燕繼承了她姨媽的醫院,我和大姐就跑過去給她幫忙。”張小梅簡明扼要地介紹道。
“憑什麽說她是陸家老三?”老媽覺得不可信。
“老媽,這個張燕和陸家老三在許多地方都吻合。比如:長相、年齡…還有,她是父母抱養的。綜合種種線索,張燕是陸家老三的可能性非常大。”張小梅把張燕的疑點細說了一番。
“老頭子,你聽說過這個張燕沒有?”老媽問。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聽說的,小梅手機裡有她的照片,你看看。”老爹說。
張小梅掏出手機,翻出了那張合影,然後,把手機遞給老媽。
“我忘了帶老花眼鏡。”老媽說。
“老爹,把老花眼鏡拿出來給老媽呀。”張小梅對老爹說。
老媽戴上了老花眼鏡,她仔細瞅了瞅,歎著氣說:“瞧模樣倒是挺象陸家人。”
“象不象,我們也不敢認呀。”老爹痛苦地說。
“老爹、老媽,當初,您倆發毒誓時,只是說不尋找老三,對吧?”張小梅問。
“是啊,我和老媽都保證:永遠也不找老三。”老爹回憶著說。
“您倆的毒誓是不尋找老三,但陸家姐妹沒發這種毒誓呀,所以,陸家姐妹可以尋找。另外,老三送上門來了,並不是您倆找的嘛,我看,可以認。”張小梅做老爹、老媽的思想工作。
“唉!我發毒誓時,還說了永不相認。”老爹懊惱地說。
張小梅一聽,眼珠子轉了轉,說:“不認親閨女,但認個乾女兒總行吧?對了,就認乾女兒。這樣,就能來往了,而且,您倆也沒違反這個誓言嘛。”
老爹想了想,說:“也對。認乾女兒是個解決辦法。”
老媽也說:“那就趕快認吧。”
張小梅笑著說:“這個事兒急不得,現在,張燕懷孕了,不能受刺激。即使要認乾女兒,也得等張燕生了小孩以後再說。”
張小梅心想:做通了倆老的工作,還得做張燕的工作呢。
“張燕這個姑娘究竟是不是陸家老三,首先得把這個事兒弄清楚呀,不然,糊糊塗塗地認個乾女兒,算個啥?”老媽提出了異議。“可惜又不能做親子鑒定。”
“老爹、老媽,要想真正弄清楚張燕究竟是不是陸家老三,最終還是得做個親子鑒定。如果專門去做,好象有尋找老三之嫌,有違那個毒誓。我看,等找到老四後,趁著和老四做親子鑒定時,順便給張燕做一個,您倆隻當不知道的。”張小梅說。
“好,還是小梅想得周到。”老媽高興地說。突然,老媽想起了今晚到飯店來的任務,她用手偷偷拉了一把老爹,又使了個眼色。
老爹明白老媽的意思,趕忙說:“我先回家去了。”說完,拍拍屁股走了。
老媽對張小梅說:“閨女,你坐到我身邊來,咱倆嘮嘮。”
張小梅順從地坐到老媽身邊,撒嬌道:“老媽,最近,讓您辛苦了,每天下午放學時去接您外孫女。”
張小梅自從到醫院上班後,下午女兒放學時,都是老媽去接回家。
“小梅,我接外孫女,應該的嘛。”老媽喜滋滋地說。
“老媽,最近,您還是每天去跳舞嗎?”
“跳呀,一天不跳,腿就癢。”老媽笑眯眯地說:“我閨女給我做了那麽漂亮的舞蹈服,我要是不跳,豈不是埋沒了那些漂亮的服裝。”
“老媽,不是服裝漂亮,是您長得漂亮呀,象您這樣快到六十歲的大媽,找不到象您這麽漂亮的。”張小梅誇獎道。
老媽雖然年近花甲,但皮膚保養得格外好,所以,看起來就象五十歲左右的人。
“老了,還漂亮個啥,臉都象老樹皮了。”老媽摸摸自己的臉,說:“我年輕時,還是廠花呢。可惜,嫁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