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我覺得老爹挺不錯的嘛,不但人長得帥,還有技術。聽說以前在廠子裡還是技術革新能手呢。”張小梅撅著嘴說。顯然,張小梅對老媽瞧不起老爹表示不滿了。
“對,你老爹人聰明,又能乾,在廠子裡算得上一個。不然,我這朵廠花怎麽會被他采到手了呢。”老媽趕緊變了話,她可不想惹小梅不高興。
“是啊,老爹應該算一流男人啊。老媽,我覺得您挺有眼力的。”張小梅讚揚道。
“嘻嘻……”老媽尷尬地笑了笑。說句實話,他這輩子有點後悔,覺得自己嫁錯了男人。別的不說,嫁給這個男人讓她挨了不少打和罵。不過,唯一讓她欣慰的是:幾個女兒還挺孝順。
“老媽,等我這一段時間忙完了,再給您做幾件舞蹈服。”張小梅挽著老媽的胳膊說。
老媽的四個女兒都不會撒嬌,自從長大成人了,誰也不會挽著她的胳膊。只有這個張小梅,跟她在一起時,總是依偎在她身邊,時不時地還撒一下嬌,這讓老媽心裡很舒坦。
“我已經有四件舞蹈服,夠多的了。”老媽假意推辭道。
張小梅已經聽老爹說了,老媽還想要幾件舞蹈服,爭取一周內每天換一件。
“老媽,我想把您打扮得漂亮點嘛,饞死那個劉梅花。”張小梅嘟著嘴說。
“小梅,這四件舞蹈服已經把劉梅花饞個半死了,你要是再幫我做幾件,劉梅花絕對饞得死翹翹了。”
“我就是要饞死她,誰讓她跟您作對呢。”張小梅說。
“是啊,這個劉梅花從十九歲起,就成了我的冤家對頭,到現在,她還不放過我。”老媽氣鼓鼓地說。
“老媽,劉梅花現在還敢欺負您?”張小梅疑惑地問。以她對老媽的了解,她不是個輕易被人欺負的人。
“現在,她仗著自己會跳幾個舞,老在我面前耍威風,哼!”老媽一想起劉梅花每天在前面領舞,氣就不打一處來。
“老媽,您的舞蹈底子也不比劉梅花差嘛,為何跳不過她?”張小梅覺得奇怪。最近,張小梅到小廣場看過老媽跳舞,她覺得老媽的舞蹈功底很扎實,並不比那個劉梅花差。
“唉!我以前住的地方呀,沒有舞蹈隊,所以,這麽多年一直沒跳過舞。那個劉梅花已經跳了七、八年了,當然比我跳得好。”老媽歎了一口氣,憤憤地說:“現在,她每天跳舞時,都會瞅著我冷笑,分明是笑我跳得沒她好。”
“老媽,找個跳舞教練給您開開小灶,私下裡教教您嘛,我看,要不了仨倆月,您的舞技就能超過劉梅花。”張小梅出了個點子。
“如果找個舞蹈教練,得花不少錢呀,我可舍不得。”老媽說。
“老媽,您找好了舞蹈教練,我出學費。”張小梅胎氣地說。
“那怎麽行呢。要是被老頭子知道了,會說我燒得慌,七老八十了,還學什麽跳舞。”老媽不好意思地說。
“老媽,您別怕老爹,他要是敢說三道四,我找他算帳。”張小梅旗幟鮮明地站在老媽一邊。
老媽對張小梅這一點特別滿意,那就是總著站在自己一邊,替自己撐腰。老媽覺得:老爹似乎有些害怕張小梅,隻把她的話當回事。
“小梅,你要是我的親女兒就好了。”老媽由衷地說。
“老媽,我現在跟您的親生女兒有什麽區別嗎?在我心裡,您就是我的親媽呀。”張小梅自從認識老媽後,對老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一句話:張小梅覺得她跟老媽特別有緣份。
“小梅,我也是,早把你當親女兒了。”老媽握著張小梅的手,幽幽地問:“小梅,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如果問得不合適,你可別見怪呀。”
“老媽,您隻管問,不論問什麽,我都不會見怪的。”張小梅早就跟老爹商量好了,要讓老媽來破解自己的身份之謎。
“小梅,你的父親是親生父親嗎?”老媽小心翼翼地問。
“老媽,您想探聽我的隱私呀?”張小梅搖了搖老媽的胳膊。
“嘻嘻,小梅,我是你媽,你在我面前有什麽隱私呀?”老媽說。
“老媽,我說了,您可別瞧不起我呀。”張小梅說。
“小梅,你是我女兒,我能瞧不起你嗎?瞧不起你,就等於瞧不起我自己呀。”老媽斬釘截鐵地說。
“老媽,我偷偷跟您一個人說,但您一定要替我保密呀。”張小梅故作神秘地說。
“你放心,我一定保密。”老媽答應道。
“當初,我媽是懷著我,嫁給我爸的。”張小梅說。
“原來是這樣啊。”老媽一楞,問道:“小梅,你媽跟你說過沒有,你親爹是誰呀?”
“我媽臨死前對我說,我親爹是誰,她也不知道。”張小梅憂鬱地說。
“你,你媽怎麽會不知道你親爹是誰呢?”老媽又是一楞。
“我媽說:當初,她到城裡來打工,在一家飯店當服務員。有一天,一位大哥來吃飯,喝醉了,就……”張小梅低下了頭,沒有繼續往下說。
老媽一聽就明白了,她的心突然一收縮,慌亂地想:難道這個小梅就是老爹的私生女?
老媽又一想:不可能這麽巧吧,老爹的私生女,又是自己的乾女兒。世界上即使有“無巧不成書”,也不會恰恰碰到自己頭上呀。
“你媽沒有問那位大哥的姓名?”老媽問。
“我媽是大姑娘,突然碰到這種事情,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了,哪兒還想起來問那位大哥的姓名呀。再說,我媽也沒想到,竟然會懷了孕呀。”張小梅說。
“也是,剛從鄉下進城來,人生地不熟的,也沒個人訴說。”老媽理解地說。“不過,那個混蛋男人總不能把你媽那個了,就偷偷逃跑了吧。豈不是太不負責任了嗎?”
“我媽說了,也不能全怪我爹。因為他喝醉了,什麽也不知道。當時,他跟我媽那個時,嘴裡不停地喊著什麽花,聽我媽說,也許我爹的老婆就叫什麽花吧。”張小梅編出這個段子,其實是想給老爹開脫,意思是:老爹當初那個我媽時,是把我媽誤認為是他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