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二十分鍾功夫,張小梅就匆匆趕到了母嬰中心。
“梅姐,您來了。”張燕喜滋滋地打著招呼。
“四,四姐,您動作真神速呀,這麽快就到了。”陸三丫掩飾著內心的驚惶,從轉椅上站了起來。
“燕妹,你先出去一下,我跟三丫談點私事。”張小梅對張燕說。
“燕姐,您別走。”陸三丫見張小梅要打發走張燕,知道大事不妙了。
“梅姐,您和三丫談什麽?還需要我回避呀。”張燕也知道張小梅要教訓三丫,她有點不忍心丟下三丫不管。
“燕妹,有些事兒你不便聽。”張小梅說著,把張燕推出門去。
“三姐,您,您想幹什麽?”陸三丫驚慌地問。
“三丫,你還認識它嗎?”張小梅揚了揚手中的竹條子。
“三姐,您別動不動就拿它來威脅我,我不是麻雀,不會被稻草人嚇破膽的。”陸三丫嘴巴挺硬,但心裡慌慌的。
“三丫,看來,你對它還不太熟悉。不過,沒關系,等會兒你就對它不陌生了。”張小梅說著,挽起了袖子。
“三姐,您今天敢打我,我非報警不可。”陸三丫掏出手機。
“你一說報警,我還真想好好打你一頓了。”張小梅一個箭步竄過來,一把奪過三丫的手機。
“您,您憑什麽打我,我又沒犯錯。”陸三丫繞著寫字台,邊跑邊叫嚷著。
“我為什麽打你,難道你就不明白。”張小梅氣勢洶洶地說。
“我真的不明白。”陸三丫心想:我逼張燕流產的事兒,誰也不知道。她張小梅要打我,總得師出有名吧。
“不明白?那更得打。一打,或許你就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張小梅從寫字台上跳過去,一把抓住了陸三丫。
“四姐,快來救我!”陸三丫聲嘶力竭地喊。
張燕聽見陸三丫喊救命,趕緊衝了進來。她攔住張小梅的竹條子,說:“梅姐,您手下留情。”
“燕妹,我讓你別管,你偏要管。這個瘋丫頭欠揍,不挨一頓揍她皮癢。”張小梅怒氣衝衝地說。
“四姐,您把三姐的竹條子搶過去呀。”陸三丫叫嚷著。
張小梅本來就沒成心打三丫,只是想嚇唬一下她。見張燕來拉架,也就順著梯子下了台階。
“三丫,算你今天運氣好,有燕妹勸架,不然,我非抽你五十下,讓你的屁股三天不能沾板凳。”張小梅惡狠狠地說。
陸三丫躲在張燕背後,叫嚷著:“您要敢打我,我直接到公安局報案,非讓你關三天小黑屋。”
“抽五十下才關三天?不過癮。我得抽你一百下,把你屁股抽成爛柿子。”張小梅又舉起了竹條子。
陸三丫嚇得縮起了脖子,叫嚷著:“四姐,三姐行凶,您得給我作證。”
“三丫,我警告你:以後不準到燕妹這兒撒潑,再來,別怪我不客氣。”張小梅嚴正警告道。
“三姐,您冤枉人了,我沒在四姐這兒撒潑,不信,您問問四姐。”陸三丫叫屈。
“三丫,燕妹上班,你到這兒攪和什麽?還不快走。”張小梅命令道。
“三姐,您太霸道了。我到四姐這兒來玩,您憑什麽干涉我?”陸三丫不服氣地說。
“三丫,看來,今天你是真的欠揍了。”張小梅又揚起了竹條子。
“哼!老爹揮刀,您揮竹條子,真是一對好父女呀。”陸三丫邊叫邊往門邊跑去。“四姐,我走了。”
“快滾!”張小梅瞪起眼睛吼道。
“三姐,您好威風喲。讓我拍張照片,拿起大姐看。”陸三丫舉起手機,連拍了幾張,然後一溜煙地跑了。
望著陸三丫的背影,張燕由衷地說:“梅姐,謝謝您了。您不來,三丫叫囂著要賴在我這兒不走了。”
“燕妹,別怕她。三丫啊,就一外強中乾的紙老虎。下次,她再來糾纏你,給我打電話。”張小梅得意地說。
陸三丫逃出母嬰中心,越想越惱火。她覺得:這一切都是易文墨造成的。於是,又殺回了大姐家。
大丫、二丫已經逛完了街。
易文墨還在津津有味地看足球。
陸三丫對易文墨說:“姐夫,我要跟你說點事兒。”
易文墨見三丫笑眯眯地模樣,不知道她葫蘆裡賣什麽藥,心裡不免又有點打鼓了。
“什麽事兒?”易文墨問。
“機密,咱倆到屋裡說。”陸三丫笑得更甜了。
陸三丫越是笑得甜蜜,易文墨的心裡越打鼓。“有什麽話,就在這兒說吧。”
“姐夫,我要跟你說一件機密事兒,不能讓第三人知道。”陸三丫神秘地說。
“三丫,客廳裡又沒有人,你小聲點說,不會有人聽見的。”易文墨心想:在客廳裡,你這個瘋丫頭好歹會收斂點。一旦到了臥室,門一鎖,我就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了。
“姐夫,真是一件機密事兒。”陸三丫的臉上露出一副很認真的模樣。
易文墨想:也許三丫真有正經事兒,於是,他尾隨著三丫進了臥室。
一進臥室,陸三丫就把門一鎖。
她獰笑著說:“姓易的,你上了我的當。”
“三丫,你別亂來。”易文墨想喊大丫,但又覺得太掉價。
“姓易的,你快把張小梅喊來呀,快喊呀!”陸三丫雙手叉腰,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三丫,你,你別誤會。張小梅不是我喊來的,是,是大姐讓她過來的,真的,我沒騙你。”易文墨結結巴巴地解釋道。
“不是你喊來的,那是鬼喊來的。”陸三丫恨恨地說。“張小梅要是空著手來,那還有可能是偶爾碰到的,但她帶著竹條子來,顯然是衝著我來的。”說著,陸三丫眼疾手快地用手揪住易文墨的大腿根。
“三丫,你饒了我吧。”易文墨哀求道。陸三丫揪人,從來沒個輕重,現在,她又在氣頭上,一旦下了手,那還了得。
“姓易的,你現在真行啊,有了一柄保護傘。”陸三丫拿眼睛橫著易文墨說。
“三丫,你別冤枉我,我不需要什麽保護傘。”易文墨辯白道。
“姐夫,我有好一陣子沒揪過你了吧?”陸三丫陰陽怪氣地問。
“是,是……”易文墨話還沒說完,一陣劇痛從大腿根輻射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