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老媽知道嗎?”陸大丫問。
“不…不知道,我…我沒敢告訴他們。”陸二丫仰靠在沙發上,用手揉著胸脯:“我…我心裡堵得慌呀……”
“你呀,自找苦吃,自己給自己添堵。我看你也沒臉告訴老爹、老媽,當初,誰都不同意你跟石大海結婚,可你,鐵了心要跟他。這不!搞得無家可歸了吧……”陸大丫翻著白眼埋怨道。
“都什麽時候了,還說這種沒用的話。事情已經這個樣了,埋怨、指責都晚了,還是先想辦法解決問題吧。”易文墨橫了陸大丫一眼。
易文墨攙著陸二丫出了門,他招招手,喊了一輛出租車。
陸二丫拉住易文墨:“姐夫,坐公交車吧,打的得十幾元錢呢。”
易文墨疼愛地望著陸二丫:“你哭成這個樣,身子軟得象糖稀,今天周六,乘車的人海多了,你哪有勁擠公交車呀。姐夫雖然是個窮教書匠,打的的錢還是有的。”說完,拉著陸二丫上了出租車。一上車,易文墨湊在陸二丫耳邊說:“別跟你姐說咱倆打的,她會心疼的。”
陸二丫點點頭:“我姐是小摳,連自己都舍不得打的,她要知道咱倆這麽破費,還不氣得讓你跪搓衣板。”說著,朝易文墨身邊偎了偎:“還是姐夫心疼我。”
“你是我小姨子,該著我心疼麽。”易文墨攬著陸二丫的腰:“二丫,別急,姐夫給你做主。有難處,找姐夫,沒錯。”
“姐夫,您得給我想個辦法,不然,我和小泉真得睡大馬路了。”陸二丫依偎在易文墨的懷裡,她覺得心裡踏實多了。
一年前,陸二丫在公交車上第一眼瞅見易文墨時,心咚咚咚地亂跳,臉上也湧上一片潮紅。那時,她已經和石大海結婚六年,兒子小泉都五歲了。陸二丫這輩子,第一次碰見讓她心跳的男人。
易文墨和陸大丫結婚後,陸二丫常帶著兒子小泉來玩。陸大丫喜歡小泉,讓小泉拜她乾媽。
易文墨對陸二丫印象也很好,覺得她賢惠、溫順,是個好女人。不過,易文墨礙著石大海這個連襟,與陸二丫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二丫,石大海把事情做絕了,你跟他該一刀兩斷了。”易文墨勸說道。“古人雲:勸和不勸離,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但為了你好,我還是要勸你離婚,早離早好。就是離了婚,也得離他遠點。象石大海這種男人,今天能賣房子,明天就能賣兒賣老婆。二丫,不是姐夫說你,心腸太軟,太善良。古人雲: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如果你不能痛下決心,以後吃虧的日子海著那。”
“姐夫,怎這麽多‘古人雲’呀,我就不聽古人的,偏要聽姐夫的。”陸二丫嬌媚地說。
易文墨緊緊摟著陸二丫,憑感覺,他知道陸二丫喜歡他。
易文墨想:這次陸二丫遭了難,一定得幫她。只要幫她們母子度過了難關,她的心和身子整個兒都屬於他易文墨了。
不過,易文墨不願意趁陸二丫遭難的時候趁火打劫,這麽做,不符合他做人的原則。不急,慢慢來,文火熬出的骨頭湯才有味道。
“現在石大海失蹤了,一時恐怕找不到他。你和他走協議離婚的路行不通了,只能到法院去起訴離婚。我有個朋友是律師,我找他谘詢一下。我看呀,離婚的事情要抓緊辦。”易文墨極力唆使陸二丫離婚,並不是想佔有她。說實話,他從心眼裡鄙視石大海,沒文化,沒檔次,沒人性,陸二丫嫁給他一頭也不圖,是貨真價實的鮮花插在牛糞上。就他那德性,還把陸二丫看得緊緊的,唯恐被人家吃了“豆腐”。
有一次,陸大丫、陸二丫兩家人去郊遊。過一條小溪時,因為是汛期,大水漫過了過河的石墩。石大海不會游泳,還有點畏水,只能自己戰戰兢兢地淌過去,顧不了陸二丫和小泉了。易文墨會游泳,便來回跑了三趟,把陸大丫、陸二丫和石小泉背過了小溪。易文墨背陸二丫時,石大海氣哼哼地望著,還冷言冷語地說:“老大今天不嫌累呀。”易文墨也沒好氣地回答:“你不嫌累,你來背。”石大海陰陽怪氣地說:“下次出來玩,把三丫、四丫都喊上,那老大的勁頭更足了。”
“姐夫,我以後全靠您了。”陸二丫說著,把頭靠在易文墨的肩頭。
“怎麽稱呼起‘您’了?”易文墨嗔怪道。
“我離了婚,就成了單身女人了,俗話說:單女門前是非多。我對姐夫客氣點,免得我姐吃醋嘛。”陸二丫仰起頭,望著易文墨。“姐夫,你今天連胡子都沒刮呀,跟我姐親嘴不怕扎著她了。”陸二丫調皮地說。
“你姐不怕扎。”易文墨笑著回答,心裡卻酸溜溜地想:你姐呀,難得讓我親一回。
“我姐不怕扎,我怕扎呀。”陸二丫伸手摸了摸易文墨的胡子。
易文墨嚇了一跳,趕緊望著車窗外,打岔道:“你看,馬上要到家了。”
陸家四姐妹碰了頭,嘰嘰喳喳一商量。最後采納了四丫的主意:“石大海跑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石大海欠的債,理應由石家來還。二姐,你就帶著小泉住到他爺爺家去。”
大丫,三丫一起拍手叫好:“對,住到你公公家去。”
陸二丫的婆婆前年去世了,公公是公務員,今年剛退休,一個人獨自居住在三室一廳裡。
陸家四姐妹一窩蜂跑到石家去論理。石大海的父親聽了幾姐妹的訴說,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了句:“我這房子寬敞,讓二丫和小泉搬過來吧。”
陸二丫雖然和石大海結婚七年了,但由於石大海和父母關系有點僵,所以,平時來往很少。婆婆去世後,更是老死不相往來了。
公公騰出朝陽的一間房,給陸二丫和石小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