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漸離和靳嘯寒雖然都知道她最大的秘密,但是後來也都弄清了她的過去,根本就沒有接觸過海外的人,就是在山上長大,會武功會機關已經很不可思議了,現在竟然會說海外的語言!這簡直就不是不可思議而是詭異了!
但是兩人都沒有繼續追問,當然也沒有覺得她可怕,有些事情他們不想追問得太過清楚,只要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就好了!
另有一點,就算她身上還有什麽秘密那又如何?
她還是她。
“你跟他們說什麽?”靳嘯寒問道。
饒雪空道:“他們之前是問你們是不是從海的另一邊來的,然後叫你們等等,他們去找會說我們這種話的人過來,不過你們聽不懂,突然跑了,他們還以為你們要幹什麽,正想組織漁民船隊去追呢。所以我是跟他們說,只是有點誤會,我們是海那邊過來的客商,想買些他們的特產,請他們給介紹介紹。”
誰都喜歡賺錢,所以這些人肯定會歡迎他們的,前提是,他們本來就已經聽過海那邊,還有人會說那邊的話,所以才不會一開始隻覺得來歷不明而先起了防備。
破浪號進了碼頭靠了岸,雖然幾百人都很想趕緊下船去腳踏下實地,但是靳嘯寒下了令,隻帶了十人左右下了船,其他人要繼續留守船上。
“都再忍忍吧,岸上的情況我們都還不太清楚,要是突然有幾百號人下了船,怕會引起這邊官府注意。待我們找到落腳處,再分批下船。”饒雪空說道。
“主子,夫人,屬下們聽令,絕不亂來。”
靳嘯寒和饒雪空他們先下了船,便有扎著藍色腰帶的人大步迎了過來,打量著幾人,然後問道:“你們中誰是主事的?”
這話自然只有饒雪空聽得明白,她便微笑應道:“這兩位都是主事的,這是靳公子,這是韓公子,我姓饒,不過他們聽不懂這邊的語言,請問你是?”
“我是碼頭管理官安理士,你們的船要在這裡停泊多久?”
碼頭還有管理官呢?饒雪空說道:“這個我們暫時還不能確定,但時間應該不會太短。”
“是這樣的,在這裡停泊超過三天的船舶都要收取一定的費用,現在要先登記,超過了時間你們一定要過來交費,否則我們會把船隻直接扣下。”
“要交多少費用?”
“一天三個藍珠幣,啊對了,我們藍珠國現在也通行金銀,三天一兩銀子,隨便你們停多久。”
“交了費,我們的船只有何保障?”三年多沒有說英文了,饒雪空說得有點兒生疏,不過對方好像覺得她能說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倒是很有耐心等著她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回憶,組織。
安理士道:“自然是有保障的,交了費用,我們可以看管好你們的船不被別人破壞,不被漲潮推走。”
“他說什麽?”靳嘯寒問道。
饒雪空大概地跟他講了一下,靳嘯寒立即從懷裡摸出一錠金子遞了過去,“跟他說,先停一個月。”
安理士見靳嘯寒出手大方,便歡喜地拿著本子給他們登記,一式兩份,一份遞給了靳嘯寒:“到時如果船舶有問題,你們可以拿這憑證到碼頭管理局來找我。”
既然剛好有人湊上來,而且看起來還挺好溝通,饒雪空自然不會放過。
“安理士,我們是從大昱國過來的,初來乍到,什麽都不熟悉,你看起來是個大好人,能不能請你跟我們講講這邊的情況?”她給靳嘯寒使了個眼色,靳嘯寒有點好笑地又摸了一錠銀子遞了過去。
安理士左右看了看,饒雪空立即明了,她接過銀子,手法極快地在他手邊一揮而過,安理士自己都沒有看清楚她的手法,手裡已經被塞進了一錠銀子。
他心中大為驚詫的同時,也機靈地立即將銀子握緊了,找了個時機塞進了自己錢袋裡。
而他這會兒也知道這從海那邊來的這些人不簡單,心裡也起了點結交之意,便對他們說道:“你們太特別了,這裡所有人都看著,不太方便,這樣吧,你們等我一下,我交待點事情,然後帶你們去找地方吃飯,邊吃邊談,可以不?”
饒雪空自然點頭應好。
他們在等著安理士的時候,有好些人圍了上來跟他們打招呼詢問著他們的來處還有目的。
饒雪空他們已經知道了那些穿著粗布的都是漁民,這個地方也正是他們的漁貨碼頭,漁民們把魚統一賣給魚行,然後魚行再賣到其它地方去。
安理士很快返了回來,帶著他們進了城。
“這裡是藍珠國,你們知道吧?這是藍珠國的一個小鎮,就叫濱海鎮。”濱海鎮的建築風格像是現代的歐洲風格,饒雪空這個穿越人士看起來還挺親切的。
韓漸離等人看著這與大昱花朝極不相同的建築風格卻是嘖嘖稱奇。韓靳嘯寒著一座高高的建築頂端驚訝地叫道:“那是什麽?”
饒雪空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也有點訝異。
“鍾樓?”
“夫人連鍾樓都知道,真是太博學了。”安理士立即誇獎。
饒雪空向靳嘯寒和韓漸離介紹起鍾樓,當然,最主要的是介紹時鍾,他們還沒有看過時鍾呢,覺得這樣看時辰的東西真是奇怪又奇妙。
“對了,安理士,藍珠國有小一點的時鍾嗎?或者是懷表什麽的。”饒雪空想起一種能帶回去賣的東西了。
對於時鍾懷表這種東西,她知道的並不清楚,只知道在她認識的那個時空,這些東西應該也是從西洋傳入的。
安理士又驚訝了:“夫人連懷表都知道!懷表藍珠國是有,不過很昂貴,那是貴族們才能擁有的東西。”所以,這位夫人應該是貴族吧?安理士這麽想著,對饒雪空等人的態度又尊敬了一些。
饒雪空暗暗好笑,不僅僅是懷表她知道,手表她更知道好吧?而且什麽貴族啊,當年她在夜市賣過飾品,其中也包括時裝手表,一個進貨才五塊錢,然後賣三十五五十五,很好賺。那些東西做得外形漂亮時尚,其實質量差得很,也就是那些小妹妹們戴著玩。
“你知道雪空是怎麽懂得這些的嗎?”看著饒雪空嘰哩咕嚕與安理士聊著,不時又去看看路邊擺的攤子賣的東西,韓漸離低聲問靳嘯寒。
靳嘯寒搖了搖頭。
韓漸離微微攢起了眉,說道:“當然,她怎麽知道這些的沒關系,只是,如此看來,她的以前定然不會只是在那山上生活那麽簡單。”
“你想說什麽?”靳嘯寒瞥了他一眼。
“我想說什麽你心裡應該清楚,找個機會,問問她吧。”韓漸離望著饒雪空的背影,大步追了上去。
靳嘯寒站在原地怔了。
饒雪空轉過頭來就看到韓漸離正朝她走來,而靳嘯寒卻站在後面神情恍惚,不禁提高聲音叫他:“嘯寒,想什麽呢?快過來。”
靳嘯寒大步跟了上去。安理士已經帶著他們到了一間三層樓高的建築門口。
“這是我們這裡最好的餐館,我帶你們去試試最地道的美食啊。”
饒雪空看著大門上寫的字,似乎是美味之源的意思。韓漸離問她酒樓叫什麽,她便說叫美味之源,韓漸離有點不可思議,覺得酒樓用這種名字很是奇怪。不都應該叫什麽如來客棧,會賓酒樓之類的麽?
進了餐館,白色的桌椅和上面鋪著的淺灰色桌布也讓他們覺得很新奇。
饒雪空覺得藍珠應該挺富有的,一路看來,還真的挺富有。
十幾人佔了三張桌子,安理士和饒雪空他們一桌,饒雪空給了他點菜的權力,他倒也實在,數了數一共有幾個人然後才仔細的點菜。
饒雪空聽了聽,雖然所說的有很多的菜和食材她都不認識,但是她至少知道安理士沒有給他們胡亂花錢。
“安理士,你們的國都在哪裡在啊?離這裡遠嗎?”饒雪空問道。
“以前的國都倒是挺遠的,不過在十年前,我們的國都遷到了斯裡江旁的霧都,離這裡就不算很遠了,坐馬車的話大概半個月就能到, 要是坐船反而慢一些,要繞遠一點,不過我們藍珠的那一圈沿海城鎮很是漂亮,如果你們不趕時間,又自己有船,還是坐船去比較好。”安理士說道。
“霧都?”饒雪空覺得這個地方還真的總有些能夠讓她記得前世的那個世界的。
菜陸續端了上來,是用潔白的瓷器裝著的,但是做法與韓漸離他們知道的多有不同,反正端上來之後他們用眼睛看的都沒怎麽看出來是什麽食物。但是有幾道都是海鮮,饒雪空以前也沒有吃過,餐具也現在才用一隻托盤送上來,竟是刀叉,沒有筷子。
“嗬!這是做什麽?”韓漸離挑了挑眉。吃個飯而已,拿小刀拿叉子做什麽?
饒雪空掩嘴笑了起來,“醉月公子,用刀叉動作要優美一點哦。”她眼睛瞟了一下,角落裡有一個高大的褐眸高鼻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看來,韓公子的男桃也能惹一些。
韓漸離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那男人竟然給了他一個飛吻!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