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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朝當海盜》第九十一節 斬殺奧保鞏
桂太郎首相在三天的時間裡,除了覲見天皇外,幾乎把所有的時間花費在西門二町的山間別墅裡。因為,那裡唯一有軍隊警戒的住宅屬於山縣有朋元老。

 作為明治時代最有作為的兩大元老之一的山縣,在軍事領域的作為受到日本國民的廣泛稱頌,成為年邁而多病的明治天皇最為倚重的軍事領導人。桂太郎內閣,也是在山縣的強力支持下才能戰勝伊藤博文,在關系大日本帝國生死存亡的日俄戰爭年代,領導著全日本幾千萬國民直到戰勝俄國。但是,在與新中國的戰爭中,桂太郎內閣已經從空前的經濟危機中嗅到了失敗的氣味,在與中國50年的交道經驗中,第一次感受到強大的壓力!

 不可否認的是,中國新政府施加給日本的壓力確實是恰到好處,正在日本經歷了得不償失的日俄戰爭之後,在日本經濟、軍事、外交狀況最低迷的時候,中國的新政府奇跡般的動員了幾乎全國的力量,向日本帝國宣戰!事實表明,中國的國防軍已經是世界第一流的軍隊,海戰、陸戰,日本帝**隊都無法取得一丁點的勝利。

 在這個時候,在帝國國內經濟即將崩潰、在日本帝國海軍名存實亡,在陸軍斷絕國內補給,陷入中國國防軍的強力挑戰背景下,桂太郎感覺到了空前的危機。

 作為首相,是表面上大日本帝國的統治者,可在首相的背後,還有天皇陛下,還有政治集團長洲藩閥!桂太郎不得不在親英美的伊藤文治派的壓力下,在軍事冒險面臨全面破產的境地中,向大日本帝國的實際統治者,自己的後台老板——山縣有朋陸軍大將問計!

 “元老閣下,相信陸軍的報告您已經批閱。作為大日本帝國陸軍的一分子,我不能不對大山閣下的冒險的戰略提出疑問。疑問一,在中**隊顯然的脫胎換骨之後,關東軍本部為何還以滿清軍隊的戰力水平評估目前的中**隊。戰略上的基礎就是對敵**隊的戰力評估,所有的戰略、戰役、戰鬥計劃都取決於此。野津道貫大將已經多次呈請參謀本部重新評估中**隊的戰力,但是,在守田中佐和其他外交人員的多方努力下,這個建議仍然被束之高閣,閣下!內閣對軍隊的控制您非常的清楚。基於目前的戰略態勢,本官不得不就戰略問題向您提起谘詢。疑問二,英國對於日本,尚有多少可以信賴與依靠的余地?目前,英國正在積極地與中國新政府謀求締結新的和約,對此,大日本帝國在外交方面應該有所表示!可,底線是什麽?疑問三,陸軍一旦與中國國防軍陷入長期戰爭,那麽,按照中國的國力能夠堅持多久?按照目前日本的國力能夠堅持多久?閣下,卑職深切的知道,這些問題本應該是天皇陛下和您,以及神州幾千萬子民向內閣提起的。但是,現實的情況讓我不得不向您提出這樣的問題。”

 桂太郎說完,在席位上深深地向山縣鞠了一躬。一個首相向一個沒有任何職位的退役陸軍大將問計?在平常的人的眼裡顯得不可思議,可在當今的日本卻是再平凡不過的事情了。道理很簡單,桂太郎本人是山縣元老一手扶持起來的代言人!

 代言人!?傳話筒!?傀儡!?對,這是同義詞。事實上,1906年的日本政權,是控制在以山縣有朋為首的長洲藩閥手裡。一個內閣首相向一個平民問計,在這樣的政治背景下,就顯得不足為奇了!更讓桂太郎覺得無力施為的是:陸軍根本就不把內閣放在眼裡,從寺內正毅到下面的一個佐官,眼裡只有山縣沒有桂太郎!

 山縣有朋忙還了一個鞠躬禮,他從首相的話語裡,已經聽到了不滿的聲音。對山縣而言,為了保持長洲藩閥與文治派在日本朝野的平衡,不得不與伊藤博文一起退居幕後,在日本政權上,依靠自己最親信的僚屬來控制。桂太郎,這個自己一手栽培起來的得力部下,在目前舉步為艱的情況下,也向自己的權威提出了置疑!這,是山縣元老最為關注的問題之一。

 桂太郎的問題簡直而直接,每一個問題都使山縣有朋難以回答。實際上,在目前的國際關系問題上,在陸海軍的軍事問題上,在國內的經濟與內政穩定的問題上,元老本人也覺得頭大,摸不著頭腦。1894年與1906年之間,只有12年的光陰。作為一個資深的軍人,山縣不相信有人能用3年的時間從無到有打造出一支從軍事理念到武器裝備、戰術思想、戰鬥員素質都遠超日本陸軍的強大軍隊!

 海軍的失敗,可以歸咎於美國的出賣!是美國人武裝了遠東的又一支強大的海軍力量,並一手導演了東海大戰戰。美國人,借此昭示著世界:新大陸的力量要取代舊大陸,太平洋將成為世界的中心!

 作為大日本帝國現代化的陸軍締造者,山縣大將絕對不相信一支強大的軍隊會在短短的三年時間裡面、在中國這片國土上出現!日本,在經歷了殘酷的日俄戰爭以後,需要的是休養生息,需要的是及早地消化在南滿的既得利益!作為一個國家財政收入僅有6000萬美元的國家,日本為維持一支強大的軍隊,實現國家在世界上的崛起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日俄戰爭,是一個東北亞島國對歐洲大國的軍事勝利,卻為日本背負上沉重的負擔!沒有預料中的俄國賠款,沒有預料中的孱弱中**隊和隨之而來更多的賠款,卻遭受到美國的經濟抵製!前途,難以逆料!

 作為一個國家的實際領導人,日本陸軍的締造者。山縣有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機!這種危機不是陸軍、海軍的失敗,不是日本國運的衰落,也不是山縣元老個人在權利上的得失!

 事實很明白,中國“主動”向日本宣戰,並在海戰勝利後取得陸地戰場上的幾次勝利,以龍劍銘為首的中國絕對不會把“適當”擊敗日本作為目標!

 自秦漢以來,到隋唐、元明,日本都遊離在強大中國的藩屬與化外小國的地位之間。中國人的內心深處,有著把東洋四島重新收歸藩屬,永絕後患的情結。只不過,信奉“攘外必先安內”的中國人,始終沒有下定真正的決心,把大和民族融合到大中華民族之中……可今天,情況不再一樣了!中國的新政府,在軍事、經濟、外交和政治上都有一套辦法,一套行之有效的辦法!事實在證明,龍劍銘的政府在形成以前以及現在,還沒有犯過一次略微明顯的失誤!

 換做是山縣元老本人站在如今的龍劍銘位置上,也勢必有把東洋的蕞爾小國收為己有的打算!

 山縣有朋大將的擔憂,隻源自於此!

 經過漫長的寂靜之後,山縣有朋整了整喉嚨,說道:“首相大人,桂君!你的三個問題,都將在帝國陸軍對中國國防軍的決戰結果中得到解決!天皇陛下也好,列島的臣民也好,都將罄盡全力為此一戰作充分的準備!相信大山君、乃木君吧!帝國之命運,系於此戰,望內閣諸君在桂太郎閣下的領導下,為皇軍的武運長久,為帝室一系天祚永久,傾日本全國之力,必可克盡全功!”

 不要說這番話桂太郎不相信,連說話的山縣本人也不相信!違背事實真相的空大話,在政治家和軍人的眼裡完全是狗屎,也就只能哄騙單純的農夫於一時罷了!不過,在目前的情況下,不這樣又能如何?日本帝國真的能主動放棄在東北的既得利益,承受耗資巨大的日俄戰爭一無所得的結果,蒙受新興中國的羞辱?!

 無論多麽明智的、冷靜的、先知先覺的政治家都無法接受這樣的後果!何況,山縣有朋和桂太郎還不是先知……

 1906年2月5日夜,義縣。

 中國國防軍整編師、第九師混成旅、西北縱隊烏棱台騎兵旅以及北洋第四師余部從三寶、北票、金嶺寺、上園、周家屯、義縣、七裡河以及伊馬圖營子、東梁各點紛紛出擊!

 蓄勢已久的混成旅官兵一馬當先,率先擊破了日軍在大凌河北岸的防禦,面對機槍、迫擊炮、手榴彈和手槍的混合火力,面對中國國防軍真正的精銳部隊——混成旅的快速突擊,早已經在血淋淋的事實面前喪失勝利信心的日本軍人,連滾帶爬地逃離了自己的陣地……

 “混蛋!帝國陸軍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奧保鞏大將對著手下的幾個聯隊長咆哮著,恨不得抽出指揮刀生劈了這幾個懦弱的家夥。

 “司令官閣下,快走吧!九道嶺已經不安全了,12聯隊不再存在,13聯隊正在向北方潰退,大將閣下,走吧!”一位少將邊說邊揮手招來幾個士兵,七手八腳地把罵罵咧咧的大將強行架離了指揮所。幾分鍾後,中國國防軍第九師混成旅的部隊就佔領了這個一片狼籍的日本陸軍軍級指揮部。

 關東軍第二軍遭受到全面的、致命的打擊,從各個方向來襲來的密集火力,奔來的勇武的中國國防軍戰士象趕羊入圈一樣,把失去鬥志、火力不足、戰術戰法落後的日本官兵圈圍起來,俘虜、消滅、驅趕著……

 黑夜裡,奧保鞏大將在左右將領和警衛人員的護衛下向北逃竄。並不是大將沒有履行武士義務,維持武士道精神、維護皇室榮譽的念頭而去剖腹自殺,而是左右的人實在“忠誠”,緊緊地看住這位閑院宮親王的姻親。

 槍聲、炮聲、喊殺聲從背後傳來,使得一行丟棄了部隊的將領們得不到絲毫喘息的機會,向北,沿著西河河谷向北到阜新,那裡有堅固的城防系統,有大路通向奉天……

 海山中尉的騎兵連從東梁營子出發,成扇面的警戒行軍隊形由北向沿著西河河谷的道路行進。

 “連長,海山!前面有、前面有日本人!”一個掛著上士軍銜的漢子騎馬從前面的林子裡跑了回來,他是前鋒偵察班的班長,也是海山本人的族兄。因此,在烏棱台騎兵旅並沒有受到很嚴格的現代軍營紀律教育的情況下,這位上士還是把連長的名字叫了出來。

 “多少人?有沒有騎兵?”海山緊張地在馬上探了探身子,隨即勒住了坐下的戰馬。

 “人不多,也就30來號人,有幾個騎馬的。奶奶的,南邊槍聲這麽激烈,會不會是從前線逃下來的日本兵?”上士進一步地報告著自己的推測。

 “管他媽的,幹了!”海山一聽對方只有30多人,而且極有可能是潰兵,早忘記了營長、團長的囑咐,現成的便宜哪裡有不撿的道理?何況,也不會影響自己的連隊趕往王家嶺子設防堵截日軍的任務完成。“叫兄弟們攏過來!”

 蒙古戰士特有的呼哨聲在黑夜裡響起,一隊150人的騎兵隆隆地從北向南展開隊形橫掃。

 沒有用槍的余地。黑燈瞎火的野外,用步槍在奔馳的戰馬上想準確的射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稍彎成20度的蒙古戰刀成為騎兵旅三團1營1連的武器,在黑夜裡最為有效的武器!

 突然出現的騎兵顯然嚇呆了日本人,那30多人在錯愕一陣以後,有的四下逃散,大部分則簇擁著一個顯然是重要人物的身影折向東面的西河冰面。

 無月的黑夜,黯淡的天光也把銀亮的冰面上的情況映照得一清二楚。

 海山一夾馬肚,又加上刀脊在馬屁股上的重重一擊,戰馬在長嘶一聲後奮起四蹄,把速度在瞬間發揮到極限!海山在馬背上暢快地追殺著一心逃跑的日軍,厚重的戰刀從上到下狠狠的每一記重劈,都會帶來一個日軍官兵生命的消失。 骨骼被砍開的脆響,血液飛濺出來潑灑在戰馬上、在自己身上的聲音異常清楚地傳到海山中尉的耳朵裡。蒙古人的血性被這些激發地更加狂野。

 最前面的一個矮胖的身影被海山鎖定住了,在戰馬馬蹄在冰面上踏飛冰屑的同時,海山“嘿”然一聲,將手中的戰刀斜著劈向那名日軍!沉重而鋒利的戰刀從日軍的左肩進入,又帶著血末從右肋穿出……

 30多個日軍被全殲!步兵在騎兵的面前,潰兵在精銳的面前,隻消短短的幾分鍾就被打發到了閻王殿去報到。

 “連長,連長!一個大佐,不,還有,還有一個!”一個聲音在河灘上響起。緊接著,又有聲音在海山的背後響起。“少將!中將!”

 海山圈馬回頭,在最後一具屍體邊停了下來。後面,又呼啦啦地來了幾騎,其中一個還劃亮了火柴。

 躺在冰面上身首異處的屍體肩上,赫然有著豎向縫著的肩章,三顆亮閃閃的金星在火光中閃耀。

 大將奧保鞏,於1906年2月6日凌晨1時左右,被中國國防軍西北縱隊烏棱台騎兵旅海山中尉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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