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在辛夷眼中無疑是美麗的女子,所以當她露出戚容時,同為女子的她讓辛夷產生我見猶憐之感。
美人到哪裡都是受優待的,驚鴻貿然上門,辛夷竟不覺得唐突。在她楚楚可憐的訴說下,辛夷很難對她產生惡感。
只是辛夷心雖說別旁人寬些,在聽到驚鴻一直追問後,也察覺出不對來。
為何驚鴻會在時隔一個月後突然來訪,為何她會對喜姝的事如此感興趣。在見過了太多背叛之後,辛夷不得不驚醒。
她對驚鴻沒有惡感,但也沒到推心置腹的地步。辛夷態度瞬間冷淡下來,不動聲色的問:“不知驚鴻姑娘,為何對喜姝的事如此有興趣。要是沒有充分的理由,還請諒解我不能多說。”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辛夷怕她的一次微小失誤,會給好不容易脫離苦海的喜姝帶來煩惱。
辛夷的拒絕,像是一盆冷水,澆到了驚鴻頭上。
她臉色一下子變的慘白,眼睛無助的望著辛夷。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出,辛夷並沒針對她的意思,只是在進行正常的盤問。
驚鴻穩住了自己過於激動的情緒,垂首道歉:“是驚鴻太大意了,辛小姐,您願意聽驚鴻講一下自己的身世麽?”
面對驚鴻水靈靈的大眼,辛夷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點頭。
得到了辛夷的同意,驚鴻心情緩和臉色也變得正常。她這一個月來,常回想自己的身世,早已將那些僅存的回憶,爛熟於心。
方才。她太過激動,這才打亂了之前的計劃,沒有按計劃執行。在驚鴻的設想中,她本該在表明身份後,想談及自己身世的。
“說起來,也是巧合,或許辛小姐想不到。驚鴻並非平京城人士。算起來。驚鴻和辛小姐還是同鄉,不過我在六歲時便離開了漢陽。因而,對故鄉的記憶。十分模糊。驚鴻隻記得,家中好似姓吳,原本家裡有仆從還有奶娘,但是忽然有一天。有許多人闖了進來,將家裡人全都帶走。”
驚鴻講到這裡停頓了下。辛夷識趣的接口,示意她一直在聽著。
“原來驚鴻是漢陽人,他鄉遇故知,真是樁巧事。”
“呵呵。辛小姐折煞了奴婢,驚鴻身份卑賤,怎敢與小姐攀親。這些年來。驚鴻遠離家鄉待在平京城中,如浮萍般無根無蒂。心中只剩下悲苦。多少次,魂夢中,驚鴻曾經夢見過往。隻恨,驚鴻離家之時太過年幼。爺娘姓名全都忘記,阿姐閨名也忘記,甚至連自己的名字也忘記。”
說到忘記自己名字時,驚鴻幾乎哽咽。名字對於一個人來說,具有特殊的意義,可是她卻連自己的乳名都不記得,如何不感傷。
聽到這裡,辛夷已經有些回過味兒了。聽驚鴻的意思,好像她先前家境不錯,因為意外家破人散,她也淪為歌姬。並且,她還有個姐姐,身世同樣飄零,和她一樣身陷教坊之中。
再聯合驚鴻聽到喜姝時的悸動,辛夷幾乎可以肯定,驚鴻這次上門來,目地是為了打聽喜姝,想要了解她是否是自己姊姊。
想到這兒,辛夷不由對驚鴻生出了兩分憐憫。人生在世總要有個著落,驚鴻幼年時便與家人離散,一個人在人情冷暖中長大,對於親情的渴望應該是比常人更甚。
所以,她會在明知希望很小的情況下,登門拜訪。
從驚鴻渴望的眼神中,辛夷仿佛望見了自己。她一個人意外的來到了這個世上,前世為了填滿煢煢一人的空虛,他將辛有財一家人當做爺娘兄妹,細心照顧著。
這一世,辛夷曾經反省過。無論是是辛桂香還是王氏,
她們的手段都稱不上高明。只因,辛夷猛然間來到了一個沒有任何親朋好友的世界,好像這裡的一切都與她沒有關系。為了填補心中空虛,辛夷才會將他們視為骨肉至親,為了他們也為了自己,努力奮鬥,想在這個世界扎根。
前世的辛夷太想要一個證明,證明她是真切的活在這個世界上,而非南柯一夢。所以,她才會錯過那麽多,本可以讓她避開傷害的細節。
“往事已矣,還青姑娘節哀。”
辛夷終究還是心軟,不忍心看驚鴻繼續傷懷下去。
驚鴻感激的看了她一樣,用袖子擦拭了下眼淚,然後繼續說:“辛小姐,以您的冰雪聰明,也許已經猜出了驚鴻的來意。我想問一下,喜姝姑娘是否姓吳,進青樓之前,家中做何經營。”
她的話問倒了辛夷,薛城借了鄭直的銀子為喜姝贖身後,鮮少提及到她的消息。而辛夷自己隻跟喜姝有一面之緣,除了她的容貌和花名,別的衣物所知。
不是辛夷想隱瞞些什麽,她是真的不知道。
因此,在驚鴻的殷勤目光下,辛夷硬著頭皮實話實說:“早在我離開漢陽之前,已經有人為喜姝贖身了。我與喜姝姑娘僅僅是一面之緣,對她底細並不清楚。若是驚鴻姑娘想知道什麽,恐怕只能等我回漢陽城時打聽了。”
“謝謝辛小姐,在這麽多年來,驚鴻一直幻想著能與家人見面,這次也是病急亂投醫。上次聽小姐說,見過與驚鴻相似之人,我日夜牽掛,忍不住來問個究竟。若是打擾到了辛小姐,還請見諒。”
請指導今日來求證,是一件希望很微小的事兒,驚鴻仍然壓抑不住心中渴望。所以,在面臨意料之中的結果時,她依然十分感激辛夷。
驚鴻臉上的失落之色,讓辛夷跟著傷感,她腦海中靈光一閃,問到:“你除了記得自己姓吳,家中以前不錯,可還記得別的線索。也許,我回到漢陽城時。可以先幫你問一下。”
辛夷主動提出了建議,讓驚鴻心中一喜。欣喜之下,驚鴻語無倫次的道了謝,後來才幡然大悟般,將手腕伸了出來說:“請辛小姐過目,驚鴻手臂上有一塊胎記。從我記事起,左手臂上就有這塊胎記。您到時見了喜姝姑娘。可以將我手臂上胎記的位置告訴她。”
分別時。驚鴻記得姐姐年紀已經不小,所以一定不會忘記她胳膊上的胎記。
辛夷將驚鴻手臂上的胎記,細細打量之後。點頭應道:“等回漢陽後,我會將你的話轉告的。希望,喜姝真的是你失散已久的姐姐,那樣你們兩個人也算彼此有個依靠。”
她的話中隱隱透著感傷。驚鴻沉浸在欣喜之中,沒有捕捉到。
來意達成之後。驚鴻再也沒有留下的理由。雖然就此離去,沒能見上柳元景一面她有些不甘心。
但是能求得辛夷的幫助,很可能找到姐姐,讓驚鴻打心底裡寬慰了些。
她起身告辭。再次向辛夷表達了謝意。
辛夷同樣起身相送,陪著驚鴻往外走了幾步。
“夷兒。”
還沒走出門,柳元景的聲音傳來。驚鴻的身子猛然變得僵硬。她像是作賊i一樣,飛快的瞄了眼柳元景。
令她魂牽夢繞的身影近在咫尺。他的五官比起夢中更加凜冽俊美,他的身姿比夢中更加挺拔。
驚鴻低著頭,身子微微發抖,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平日總是被人誇美貌的驚鴻,在與柳元景照面時,她卻覺得自慚形穢。如此一個清風霽月的人,怎能是她這種庸脂俗粉可以比肩的。
此時此刻,驚鴻的心情不知該用什麽言語來描述。因為太過緊張,她甚至忘記向柳元景行禮,保持著低頭的姿勢,與他擦肩而過。
薜蘿代替辛夷,將驚鴻往外送著。聽著身後男子和顏悅色,與辛夷交談的聲音,驚鴻的羨慕如同海浪,一波未停一波又起。
那聲夷兒中的柔情,讓驚鴻十分羨慕。如果柳元景願意用如此溫柔的語調喊她,恐怕她會醉過去。
只因驚鴻將一切壓在心底,所以沒有人看出來她腦中翻湧的驚濤駭浪。
柳元景眼中只有辛夷,將和自己擦肩而過的美人當做了空氣。
厲遠山帶來的新方子,他已經著人去抓藥了,他承諾這幾服藥過後,辛夷就可以徹底康復。
一想到這裡,柳元景心中歡喜難以言喻,隻想和辛夷一起分享這些喜悅。
“你手腕上的紅腫消退了麽,等你身子好了,我要帶你在平京中,將美景看遍。”
辛夷本以為柳元景好歹會問一句,剛才她在和誰說話,來人又是誰,或者對驚鴻稍微好奇一點兒。
畢竟那樣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平時難得一見。但是柳元景進門後呼了她的名字,接著開始關心她的身體,好像沒看到驚鴻一般。
他既不提起,辛夷也就沒主動說。驚鴻打聽的是喜姝,柳元景也幫不上忙。她的事兒,她會記在心上,以後見到喜姝後,幫她問一下。
柳元景不知辛夷心中轉過的小九九,見她沒吱聲,不由急了:“怎麽,難道身上帶傷還沒有好麽?”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拉住辛夷的手腕,想為她檢查一下傷處。
被柳元景拉住手臂,辛夷臉一下子變得紅撲撲的,嬌嗔道:“不要動手動腳,已經好多了,不用擔心。”
將辛夷袖子捋開後,看到她手腕上只剩下兩個小紅點,柳元景這才放下心來。
他動作極輕的將辛夷手腕放下,然後滿是歉意的說:“捏疼你了沒有,我只是太擔心你了。”
“還好,今天還有人送來請帖麽?”
自打琳琅宴結束後,雪花般的請帖往柳元景暫住的地方投來。要不是柳元景稱病在家,一個都沒參加,恐怕那些人還不會善罷甘休。
有對比才有發現,在這種讓人躲避不及的熱情下,辛夷開始懷念只有三皇子和九皇子騷擾的日子了。
至少兩位皇子,顧忌著面子,只是偶爾來邀請一下。再者,被兩個人糾纏的感覺,絕對比幾十個人糾纏的感覺要好。
柳元景皺著眉頭。苦笑了一聲,點點頭:“還是有許多請帖,不過,我都讓金武給回絕了。夷兒,我懷疑,或許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他鄭重其事的說著,眉心處藏著一絲隱憂。無論他在琳琅宴上表現的多好。可能會引起旁人注意。但絕不是這種井噴般的效果。
“啊,真的麽,那麽對你會不會有壞的影響?”
辛夷急切的說著。柳元景先前說過,京城之中派系混雜,最好不要暴露他英國公世子的身份,以免受到不必要的關注。
沒想到。他們千防萬防,最後還是將柳元景的身份暴露在外人眼皮子底下。
辛夷朝廷上的事兒並不了解。不過她以前看過各種電視劇。電視劇中沒有朝廷命令,各種藩王不得進京,若是進京等同於謀反。
英國公府比起王府來低了一個等級,但同樣有自己的封地。辛夷擔心。柳元景私自上京城的事兒,會初犯王法,引得龍顏震怒。
畢竟。當今聖上姓安,而英國公府姓柳。
感覺到辛夷的不安。柳元景伸手將她圈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不要擔心,沒你想象的那麽嚴重。英國公府現在的掌舵人是爹爹,我只是世子,朝廷不會為難我的。況且,當今聖上對這些並不在意,不然幾位成年的皇子也不會聚集在平京城中了。”
他的話,讓惶恐不安的辛夷平靜了下來。柳元景說的對,如果他在京城是違法的,那麽幾位皇子也不會如此高調的招搖過市。上次琳琅宴,聖上還賞了五皇子銀子,助他舉行宴會。
這一切都表明了,當今聖上並不排斥藩王進京。或許,這跟先帝子嗣稀疏,當今聖上沒有經歷血雨腥風的爭位有關。
在某種程度上,當今聖上其實還是很單純的,他至今仍沉浸在,眾皇子兄友弟恭的錯覺中。
明爭暗鬥的皇子們,在當今聖上面前不約而同的表現出,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架勢。偶爾互相拆個小台,還要弄得九曲十八繞,將自己給摘出去。
依偎在柳元景懷中,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辛夷心中的擔憂散去了不少。
無論以後面臨多少風雨,只要有柳元景在,辛夷就倍覺安心。
“嗯,有你在,我什麽也不怕。但是你這樣一直推脫著別人的宴請,真的不會引出麻煩麽?”
說到底,辛夷還是有些擔憂。她不擔心自己安慰,卻記掛著柳元景會不會因此,得罪他人。
“我會斟酌的,這幾日的請帖來自各方勢力。在沒有弄清形勢之前,我貿然接受邀請才會帶來麻煩,一視同仁的拒絕,反而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幾位皇子為了避嫌,琳琅宴後,並沒有發過來請帖。故而,柳元景多少也能猜出他們的心思來。
看來九皇子和五皇子差不多已經放棄了拉攏他,只要他不加入其它皇子黨陣營一切好商量。
唯一棘手的就是三皇子,雖然他表現的貪婪好色,柳元景不敢輕易輕敵。扮豬吃老虎的人太多,三皇子安恆之貪花好色的行為,未必不是他對自己野心的保護色。
柳元景對男人沒興趣,更不想和三皇子扯上關系,也不願陰溝裡翻船,所一一直對他十分警惕。
兩人閑話之後,一起用膳吃茶,氣氛好不融洽。
三日後,一封請柬,讓柳元景臉色有了變化,他沒像往常那樣直接拒絕,在斟酌之後,收了下來。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辛夷耳中,引起了她的好奇。
當得知這封請柬是太子送來時,辛夷驚訝的合不攏嘴吧。在她看來,太子就是預備皇帝,和坐在龍椅上那個人是畫著約等號的。
怪不得柳元景沒有拒絕,太子發來的請柬,又有幾個人敢拒絕。
若論起來,太子的意思便等同於皇上的意思。只要太子不做過分的事,他的行為,也就相當於聖上的旨意。
拒絕太子,和拒絕皇上的性質類似。
試問普天之下,又有幾個人敢拒絕皇上。哪怕是存著謀反心思的人,在沒有舉起反旗時,還是要表現的十分順從。
柳元景不曾想過謀反。自然不會拒絕太子的邀請。
然而,柳元景實在想不出來太子為何會忽然邀請他,請貼上赫然寫著英國公世子柳元景。
這樣直白的將他極力隱瞞的身份挑明,究竟是出於什麽目地。
柳元景本不想讓辛夷知道這事兒,為此擔憂。但是架不住她的逼問,最後隻得和盤托出。
兩人在一起細細籌謀,辛夷甚至提出要扮作侍女。跟著柳元景一起赴宴的主意。不過。她的要求被柳元景斷然拒絕了。
太子是有名的好色之徒,東宮之中不知放了多少美人兒。他身為太子見過了名姝絕色,氣質雍容的貴女。
男人更了解男人。辛夷身上有著宮中女子沒有的清新活潑。柳元景怕太子看上辛夷,他與辛夷既無媒妁之言也無父母之命,她又扮成小丫鬟。
萬一太子見色起意,向他討人。介時他又該以什麽名義拒絕。柳元景考慮的十分周到,不想讓辛夷涉險。才一口回絕了她的建議。
辛夷頭腦發熱提出要陪柳元景進宮,清醒之後,也為自己的不靠譜懺悔。
在這種時候,辛夷發現。原來她竟是如此無力,在柳元景可能遇到麻煩時,難以提供任何幫助。
除了默默在佛龕前為柳元景祈禱。辛夷不知她還能做什麽。
兩人渾然不知,他們憂愁的起因。竟是源於琳琅宴上,只有一面之緣的平陽公主。
平京城曾乃是四朝都城,在改朝換代中,宮殿群愈發宏大。雖說在改朝換代時損毀了部分建築,但是整體卻是在進步的。
偌大的皇宮,大大小小的宮室加起來足有幾百座,房間系細數起來能有上萬間。
恢弘的宮牆之內,究竟有多少房舍,恐怕平京城最早的建造者,也難以想象幾百年的發展,會讓榻變成這個樣子。
帝王名義上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其實按照宮製並沒有那麽多。
同樣是皇帝的女人,后宮之中的尊卑大約是普天之下最森嚴的,除了皇后之位,當初四妃身份最為尊貴。
當然這只是尋常情況下,比如當今聖上一時興起封了一個皇貴妃,凌駕於四妃之上,與祖宗制度不合,仍然無人敢置喙。
準確來說,不是無人敢置喙,當初立皇貴妃時,奏折像雪花般呈上,在當今聖上摘了幾頂烏紗帽後才消停。
(記得替換新章節, 麽麽噠。)
兩人在一起細細籌謀,辛夷甚至提出要扮作侍女,跟著柳元景一起赴宴的主意。不過,她的要求被柳元景斷然拒絕了。
太子是有名的好色之徒,東宮之中不知放了多少美人兒。他身為太子見過了名姝絕色,氣質雍容的貴女。
男人更了解男人,辛夷身上有著宮中女子沒有的清新活潑。柳元景怕太子看上辛夷,他與辛夷既無媒妁之言也無父母之命,她又扮成小丫鬟。
萬一太子見色起意,向他討人,介時他又該以什麽名義拒絕。柳元景考慮的十分周到,不想讓辛夷涉險,才一口回絕了她的建議。
辛夷頭腦發熱提出要陪柳元景進宮,清醒之後,也為自己的不靠譜懺悔。
在這種時候,辛夷發現,原來她竟是如此無力,在柳元景可能遇到麻煩時,難以提供任何幫助。
除了默默在佛龕前為柳元景祈禱,辛夷不知她還能做什麽。
兩人渾然不知,他們憂愁的起因,竟是源於琳琅宴上,只有一面之緣的平陽公主。
平京城曾乃是四朝都城,在改朝換代中,宮殿群愈發宏大。雖說在改朝換代時損毀了部分建築,但是整體卻是在進步的。
偌大的皇宮,大大小小的宮室加起來足有幾百座,房間系細數起來能有上萬間。
恢弘的宮牆之內,究竟有多少房舍,恐怕平京城最早的建造者,也難以想象幾百年的發展,會讓榻變成這個樣子。
帝王名義上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其實按照宮製並沒有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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