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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姨娘不再說話,對著一個毫無憐惜之意的男人,如果賣弄美色起不到任何作用的話,那就保留著最後一份自尊,得一個體面的死法吧。【本書由首發】
飲霜閣後罩房,莫熙寧站在廊簷下,束手而立。
廊簷外的空地上,青姨娘被兩個小廝按著趴在一張長條凳上,原子兩手握著一掌寬的木板,高高掄起,重重落下,打在血肉之軀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青姨娘淒厲地發出一聲尖叫,仿佛聽到了自己皮開肉綻的聲音。
原子覺得這女子的叫聲太慘了些,轉動腦袋,朝莫熙寧望去,以目光詢問可否換個簡單點兒的死法。
莫熙寧雙手背在身後,面容平靜,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拿帕子堵了嘴,繼續。”
原子苦著一張臉,從懷裡掏出一個洗得泛白的手帕,有些不情願地塞入青姨娘口中。
少了那滲人的尖叫,他行起刑來順暢了很多。
打到三十下時,莫熙寧揮手叫停。
“在院子裡晾一個時辰,明日一早,送回望雪軒。”
莫熙寧交代完,便回了前院。
原子從青姨娘嘴裡掏出帕子,見上面已經染上女子咬破唇時滲出來的深紅血跡,不由皺了皺眉,不知道洗不洗地掉,即便洗掉了,一想到它曾做何用處,原子就覺得心裡膈應地慌。
要不求她再做一條得了?就說陪爺外出時,一時尋不到東西,隻得拿了這帕子替爺擦傷口。
原子越想越覺得這主意好,忙不迭將帕子收進懷裡,收拾了東西,吩咐另外兩人回去歇息。
大晚上的快馬加鞭趕路,他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子都快散架了。
杜葭一夜好眠,絲毫不知昨夜發生了何事。
醒來時,發現莫熙寧就隔著一層薄被,睡在她身旁。
她愣怔了一瞬,隨即嘴角微微彎起。
莫熙寧許是被她的動靜驚動,英挺的俊眉微微擰起,精壯的身軀往裡彎曲,長臂一伸,順勢將她擁進了懷裡。
杜葭頭頂著他的胳膊,也不著急起身了。二人在床上膩歪了好一會兒,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彼此相視一笑,誰都沒搶先開口說話。
直到外間響起輕輕的推門聲,杜葭抬眸望了眼窗外的天,隔著朦朧的一層,也能看出外間的明亮。
“該起了。”她有些不情願地扭了扭身子。
“再睡會兒。”莫熙寧胳膊收了收,將她圈地更緊了些。
“此行順利麽?”杜葭甚少過問他外面的公事。
莫熙寧眉頭皺了皺,很快舒展開來,“無事。”
那一瞬間的動作,卻被杜葭收入了眼裡。
“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可否尋父親…..”
“隻是聽說你出了事,急著趕回來,將後續事情丟給了下面的人處理。”莫熙寧見她面上一片擔憂之色,急忙解釋。
杜葭聽說無事便松了口氣,隨即覺得有些委屈,從被子裡爬起來,將扭到的那隻腳遞給他看,“都腫了。”
莫熙寧伸手捉住她的腳腕,力道適中地搓揉著,“可疼?”
杜葭眼裡泛著一層淚花,泫然欲泣的模樣,細長的柳眉也微微的蹙起,“原沒那麽疼,被你這麽一按,愈發地疼了。”
莫熙寧覺得好笑又心疼,“你夫君我好心給你按摩去淤血,倒做錯了。”
杜葭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那也是你的錯!你若不將那兩個女子領進府,我就不會摔倒。莫熙寧,我不喜歡你納妾,就算是逢場作戲也不喜歡!”
還有那個大著肚子,成日裡裝作一副人畜無害模樣的女人,她同樣不喜歡!
莫熙寧似乎對於她的霸道行徑習以為常,即使她無禮地直呼他的名字,他都坦然受之。
手下的動作不停,反倒加重了些,杜葭忍不住疼地“嘶”了一聲。
“葭娘,你再忍耐些,等七皇子看到我的誠意了,想必就不會往我身邊塞女人了。”莫熙寧見弄疼她了,連忙放緩了動作。
杜葭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下頷的青色胡渣,“唔,隻要你對我好,我什麽委屈都受得。”
“回大爺,霜姨娘跪在飲霜閣外,請求見大爺一面。”屋外響起綠意小心的聲音。
杜葭嘴角撅起,橫了莫熙寧一眼,從他手裡抽出了腳。
莫熙寧看著她溫柔一笑,“我昨晚將青姨娘杖斃了。”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真好這般隨意。
杜葭卻瞬間愣怔在地,有些發蒙地問:“她並無做何錯事呀!”隨即壓低了聲音,“七爺不會責怪嗎?”
莫熙寧看著她的腳踝,目中劃過一絲狠戾,“她傷了你。”
“那也不至於……”杜葭有些說不出話了,剛剛才明明白白地向他表達了自己的怒意,現在他真的如她所願,甚至比她所期待的做地還要多,難道她要因此而指責他罔顧性命嗎?
杜葭不是聖母,雖然那女子罪不至死,但她不願因為一個不相乾的人,指責自己的丈夫。
“不見。”莫熙寧對屋外道,“若她想不通的話,就在外間長跪不起吧。”
綠意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回來稟告,霜姨娘已經走了。
杜葭忍不住感歎,“這倒是個明白事理的。”
莫熙寧摸了摸她的頭髮,“再怎麽明白事理,都不如你通情達理,溫柔小意。”
杜葭一把拍下他的手,“大早上的沒個正經。”出聲喚綠意進來服侍更衣。
飲霜閣外,霜姨娘的腳步有些踉蹌,她抬頭茫然四顧,候府裡雕梁畫棟,但何處才是她的安身之地呢?
她是在天微亮時被敲門聲驚醒的。
大丫頭如意睡眼惺忪地去開了門,立時發出一聲慘烈的尖叫,將霜姨娘徹底吵醒。
她穿上外衫,打著呵欠,走出室外。
原子和另一個小廝將青姨娘往地上一扔,和霜姨娘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霜姨娘一手用力捂住嘴唇,抑製住溢出齒間的尖叫,她強忍恐懼,蹲下身,將顫抖的指尖伸到青姨娘的鼻端,卻未探到任何聲息。
而青姨娘身上的衣衫,腰部以下,就沒有完好的,在朦朧的燭光下,依稀可見上面黏膩的已經乾涸的大片血漬。
青姨娘是被活活打死的, 一想到這個,霜姨娘便覺不寒而栗。
讓她更覺得恐懼的是,莫熙寧一句解釋的話沒有,就把人扔在了院子裡。
她目光茫然地看著大丫頭如意,“我們現今去何處?”
如意臉上劃過一抹慌亂,嚇地都快哭出來了,“回姨娘,奴婢不知。”
霜姨娘嘴角劃過一抹苦笑,她怎麽懦弱到向一個丫頭尋求回復呢。
“去聽雨樓罷。”
如果白蒼還想要在莫熙寧的後院裡面混下去,多少會生出一點兒物傷其類的感觸吧?
霜姨娘其實也不清楚她到底能從白蒼那裡尋求什麽幫助,隻是覺得兩人身份相同、處境相當,她或許不會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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