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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姨娘強忍怯意,朝杜葭屈膝行了一禮:“回奶奶的話,奴婢貿然走出來,還請奶奶恕罪。【本書由首發】”
杜葭揉了揉額角,神情溫和地問道:“何事?”
“奴婢想要留下來貼身照顧奶奶直到奶奶誕下哥兒之日,求奶奶恩準。”
杜葭忍不住挑眉,“我身邊不缺伺候的人,是府中的家奴不守本分,任意傳謠,你無需借由此舉來向他們證實什麽。主子的事,還輪不到做奴才的說三道四!”
青姨娘一聽立時急了,俗話說得好,人言可畏,今日杜葭用棍棒使他們屈服了,但保不住他們心裡會怎麽想。
青姨娘似乎並不知如何表達表達自己的意思,她無措地張了張嘴,最後索性一副豁出去的樣子道:“奶奶今日雖說懲戒了他們,但想必他們心裡並不福氣,奴婢自問問心無愧,相信奶奶亦是行得正、做得直,故奴婢請於飲霜閣貼身伺候奶奶,待奶奶平平安安生下哥兒,看那些人嘴裡還能吐出什麽東西!”
杜葭歎了口氣,目光朝跪在地上的眾家奴掃視了一眼,“你們還真是好本事,將好端端的姨娘逼到了這個份兒上!”
青姨娘咬了咬唇,索性對著杜葭跪下了:“求奶奶準許,否則奴婢便長跪不起!”
杜葭身子微微前傾:“你這是在逼我嗎?”
青姨娘連連搖頭,“奶奶莫要誤會,奴婢隻是不願奶奶沾染上不好的名聲,奴婢亦不願別人說道大爺後宅不穩,妻妾勾心鬥角。”
“既如此,自今日起你便留在飲霜閣吧。”杜葭示意紅綃將青姨娘從地上扶起。
不管青姨娘此舉抱有什麽目的,杜葭就不信,這人都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她還能翻出什麽浪花不成!
想必今日這樣一處很快就會傳到莫太太耳裡,也不知她對此有何反應。
杜葭心裡忽然隱隱有些期待。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莫太太隻是遣了貼身大丫頭帶著補品過來探望,見杜葭無事,囑咐了她幾句不痛不癢的話,絲毫不提她白日裡是如何在府中“興風作浪”的話。
倒是莫熙寧,原本少則五六日,多則半個月才回的,竟在當日夜裡一身風塵地趕了回來。
他在偏門處翻身下馬,一路疾步回到飲霜閣。
“備水。”隨口對小廝吩咐了一聲,原是提步走向臥房,又半路折返,往淨房去。
綠意聽到動靜,起身去外間詢問,後走到內室,輕輕將青姨娘搖醒。
青姨娘睜著朦朧的雙眼,迷迷糊糊地看了她好一會兒。
綠意小聲道:“大爺連夜趕回,正在沐浴,一會兒要過來看望奶奶,姨娘看是不是先挪個地兒?”
青姨娘瞬間清醒過來,忙不迭地從榻上爬起,匆忙披了外衫,系了汗巾子,而後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一邊理了理鬢發,“我該挪到何處去?”
綠意臉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意,“奴婢白日裡已經收拾好了一間客房,姨娘請隨奴婢來。”
青姨娘訥訥地應了一聲,垂著頭,跟著綠意走出杜葭的臥房。
闔上房門,走入院中,莫熙寧的小廝原子上前一步道:“小的給姨娘請安,大爺有話,請姨娘入淨房伺候。”
綠意有些難以置信地看了原子一眼,終究忍住了,沒有質問出聲。
青姨娘顯然也很吃驚,有些吞吞吐吐地問道:“沒有專門伺候大爺沐浴的丫頭麽?我……我不會……”
綠意嘴角噙著一縷冷笑,沒成想是個慣會裝模作樣的。
“姨娘請隨小的來。”原子臉上帶笑,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再沒多的話。
青姨娘求助似的看著綠意。
綠意急忙低頭,將那抹不屑隱住。
青姨娘隻好揪著手指頭,隨原子走了。
淨房裡水汽氤氳,偌大的水池子汩汩往外冒著熱氣。
莫熙寧靠著池壁微闔雙目,潮濕的頭髮隨意披下,遮掩了大半的面容,裸/露在外的胸腔,肌理分明,散發著強勁的男性氣息。
許是水汽氤氳的緣故,青姨娘不由想起那夜,也是一片朦朧的光景,二人裸裎相對,耳鬢廝磨,滾燙漸漸爬滿雙頰,她前行的步伐愈發緩慢,倒有些近鄉情更怯的意味。
“你服侍大奶奶也是這般磨蹭的?”男人的聲音沒有任何纏/綿的意味,甚至恥於透出一絲溫柔,倒讓青姨娘的滿懷繾綣化為泡影。
她有些無措地咬著唇,無辜地站在那裡,“奴婢以前未曾服侍過人沐浴,若做得不好,請爺見諒。”
莫熙寧從水裡掏了個東西,直直扔了過去。
青姨娘隻覺得眼前一晃,什麽東西兜頭蓋下。
她仰頭,來不及閉眼,瞬間被淋成了落湯雞。
“大爺,您這是?”青姨娘抹了把臉上的水跡,拿下頭頂那東西,有些委屈地噘著唇。
“搓背!”莫熙寧語氣裡有些不耐。
青姨娘低低應了聲是,拿了帕子走到浴池邊上,將雙膝跪下,彎腰帕子浸在水裡,繼而擰地半乾,將帕子放在莫熙寧的脖子上。
就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她都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下一瞬,整個身子忽然騰空而起,“噗通”一聲跌入了浴池裡。
莫熙寧從水池子裡站起身,中褲濕噠噠地貼在身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在水裡狼狽比劃的青姨娘,語氣冷漠道:“我沐浴時最不喜人打擾,你這麽巴巴地跳下來,是為何?”
青姨娘連著嗆了好幾口水,才勉強站穩腳跟,她緊閉雙眼,一手扶著壁沿,一手抹著臉上的水漬,“奴婢也不知怎麽就掉下來了,求爺恕罪。”明明是你將人家丟下來的!但是這話她不敢說。
“若是每個姨娘都若你這般不安分,我還怎麽做到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後宅不穩,乃亂之根本,你的主子沒教過你麽?”
青姨娘隻覺得雙腿打顫,站都站不住了。
“奴婢不知錯在何處,求爺明示。”
莫熙寧冷笑,“你們把主意打到她頭上,就是錯!當初我和七爺可是說好了的,我可以接納他送來的美人,但你們不許動葭娘一根汗毛!你似乎並不把你主子的話放在心上?”
“奴婢並沒有做過傷害大奶奶的事。”青姨娘身子一個不穩,噗通一聲,再次跌入水裡。
莫熙寧待她掙扎地沒力氣了,才像拎小雞似的將她拎起來,隨意丟在地上,而後從脫下的外衫裡掏出一柄匕首,“哐當”一聲丟到她身旁。
青姨娘目不能視,循著聲音,摸索到那個東西。
鋒利的刀刃輕易地割破了她的手指,猩紅的鮮血滴在泛著銀光的刃尖上,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愈發璀璨奪目。
“要麽你自行了結,要麽我將你交由七爺處置。”莫熙寧聲音淡漠,不帶一絲情緒。
青姨娘忍不住哭出聲,“奴婢都已經是大爺的人了,且並無對大奶奶做過何事,大爺您救可憐可憐奴婢,奴婢日後定謹遵本分……”
“來人!”莫熙寧聽地破不耐煩,猛地朝外面喝了一聲。
原子領著兩個小廝推門跑了進來,手裡拿著尖刀,一副全面戒備的模樣。
“青姨娘在伺候我沐浴的時候,意欲行刺我,拖下去杖斃吧。”
“吧嗒!”青姨娘隻覺得手腕處傳來刺疼,待她反應過來,匕首已經落了地,而原子手裡那把大刀,刀尖正對著她的咽喉。
青姨娘雙膝一軟,如斷了脊椎的魚,徹底癱倒在地。
她不是個蠢人,莫熙寧一心想置她於死地,哪會管她究竟做過何事?
“奴婢是冤枉的,七爺定會還奴婢清白!”青姨娘隻是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算是臨死前的垂死掙扎。
莫熙寧冷笑,“那你便在地府等著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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