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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絕食到第八頓時,莫熙寧總算來了。【本書由首發】
他面色憔悴,形容疲倦,下頷上的一層青色的胡渣使整個人看起來越發的精神萎靡,看起來不比生完孩子後的白蒼強多少。
除此之外,他面上並無多少情緒,似乎對於白蒼的絕食並不怎麽放在心上,這讓白蒼心裡生出一絲忐忑。
很快,她便將這股忐忑丟到了腦後,因為她已被利用殆盡,擺在面前的也只剩下兩條路,要麽生,要麽死,已無擔憂的必要。
莫西寧找了個杌子面對床坐下,也不話,神色淡漠,隻讓月裳在床上置了幾個案幾,擺好飯菜湯水,便揮手讓她退下了。
“孩子可好?”白蒼瞧也未瞧一眼幾上的飯菜,而是直視莫熙寧的雙眸,語氣平靜對問道。
從孩子被抱走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這個孩子他是要不回來了。
至少再她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之前,是要不回來的。
“有奶娘照看。”莫西寧背靠著椅背,看著她的目光幽深而帶著一絲別樣的意味,兩道勁挺的雙眉微微皺起,右手抵著額頭,似乎有些不適的樣子。
他清晰地記得,大姐兒被抱走時,她的反應。
先是無聲的流淚,在柳梢和月裳幾句勸導夾雜著威脅後,很快便消停了下來。
哪像這次,態度堅決,不見到他誓不罷休。
“不知大爺對奴婢還有哪些打算?”白蒼自然不知莫西寧心中的訝異,她原以為自己存在的價值不過是為了迷惑莫熙廷,繼而幫莫熙寧獲得世子之位,但莫熙寧似乎更為看中她肚中的孩子。
大奶奶發作比她晚一日,那時孩子就已被抱走,莫熙寧何以確定,杜葭一定會難產?
在知曉杜葭難產而死後,白蒼甚至懷疑,這一切是不是也在莫熙寧的算計之中?
若果真如此,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她必須要盡早遠離!
·對於白蒼的處置問題,莫熙寧早已想好,卻沒打算現在就告訴她。
“不過是生或者死,於大爺而言,有何難?”見莫熙寧遲遲未語,白蒼面帶冷意道。
莫熙寧似乎這才真正將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生產過後,她的身子顯然虧損對厲害,原本白皙的面龐上一絲月色也無,整個身子也單薄地厲害,仿佛一張薄薄的宣紙,一陣輕風就能吹走。
“你正在月子期間,先把身子養好,余下的事,日後再說。”
什麽時候一向高高在上,視人命如草芥的莫大爺竟會為她的身子著想了?
白蒼眼裡染上一絲訝色。
不過這也說明他是打算留下她這條命的,不然何必多此一舉,放她在別院自生自滅便是。
白蒼垂下雙眸,軟著語氣應了聲“是”。
莫熙寧走後,她果然乖乖拿起案幾上的飯菜吃了起來,此後的幾日也表現對分外乖順,吃地也很多,讓月裳暗中松了一口氣。
這樣過了約莫五六日,白蒼覺得自己的身子恢復了些,便趁夜間月裳睡下後,再次順利出逃。
不是月裳不夠警醒,實在是這個時代,女子坐月子是件頂重要的事,必須要在床上待滿一個月。在這期間,除了出恭,連床都不能下,更何況是連夜逃離這種不要命的行為?
月裳實在沒想到白蒼會趁夜逃離,只怕莫熙寧也沒料到,因而別院的守衛十分的松懈,連個守門的小廝也沒用。
也對,她已沒了利用的價值,也不值得莫熙寧消耗過多的人力和物力在她身上了。
初冬的夜晚,就連空氣中都滲透著一絲絲的寒意。
白蒼特地穿上了一件夾襖,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一輪明月高高掛在天際,四周清冷無聲,白蒼緊了緊背上的包袱,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往前走。
約莫一個時辰後,她身上已出了薄薄的一層汗。
白蒼不敢脫衣裳,怕著涼。
隻得把衣襟解開,腳下的速度也漸漸放緩。
這些日子,她每頓都吃很多,晚上也會下床走動一會兒以盡早恢復體力。但生產後的身體依舊十分虛弱,精力有限,因此她呼吸有些不順,開始喘氣,手腳也變得酸軟。
咬牙又堅持了一個多時辰,天邊終於露出一絲魚白。
白蒼停下腳步,雙手撐在膝上,不住地喘氣。
清晨的空氣十分乾冷,夾雜著一絲涼涼的風。
額頭上的汗很快就幹了,白蒼將衣襟扣上,忽然直起身子,往官道上看去。
“得得”的馬蹄聲在寂靜的清晨顯得十分,晨曦中隱約可見一輛馬車的身影,正在朝她駛來。
白蒼已無挪動腳步的力氣,想了下自己眼下的處境,幾乎只是猶豫了一瞬,便伸手攔住了那輛迎面而來的馬車。
趕車的小廝遠瞧見一個人影,心裡也是一驚。
他自由練武,目力比常人強些,見攔路的是個小娘子,應該沒什麽威脅性,便對車內人稟道:“稟夫人,前方有個小娘子攔路。”
“孤身一人?”車內傳出一個嬌嫩的女聲。
“是。”小廝恭敬回道。
“娘,且停下來看看發生何事吧?”那嬌嫩的女聲低軟了下來。
“也好。我們此行原就是為了趕去大佛寺上頭香為你姐姐祈福,若能幫幫那位小娘子,也是一件功德。”
車夫聞言,拉著韁繩,緩緩將馬車停下。
“不知這位小娘子......”
車夫的話,在瞧清白蒼有些凌亂發絲後的面容時,陡然卡在了喉嚨裡。
白蒼尚未發覺車夫的不對勁,打起精神,對著馬車盈盈一拜,“小女子連夜趕路,腿腳酸軟,實在走不動,不知可否尋個方便?”
她知道在這個時代,自己的行為有些唐突,甚至顯得輕浮,也不知車中的人,能否接受。
那車夫先是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繼而猛地掀開車簾,轉頭對車中人道:“回夫人,這小娘子和二姑娘長地一模一樣!”
車中四人先是楞了一會兒,倒是二姑娘白淺薇最先反應過來。
她提著裙裾起身,避開丫頭的攙扶,扶著車壁躬身走到車門口,將頭探了出去。
白蒼顯然也因車夫的話而吃了一驚。
她警覺對後退一步, 雙眸卻一眨不眨對盯著車廂,與探身而出的那姑娘撞了個正著。
兩人幾乎同時發出一聲驚呼,捂著唇,一瞬不瞬對盯著彼此。
“娘!”白淺薇在短暫的驚愕過後,面上帶著一絲狂喜,不顧儀態對朝馬車內大叫道:“娘!您快出來看!”
她性子似乎有些急,沒有耐心等自個兒娘親出來,而是扶著車轍,動作有些急迫對下了馬車,疾步往白蒼走來,並緊緊攢著她的腕子不松手。
白蒼心裡的震驚顯然比她要大得多。
誰能想到,她一個出逃,隨便揮了揮手,竟能撞見一個和自己長對一模一樣的人?
拉著她的少女除了衣飾、髮型與她不同外,臉型、鼻子、眼睛和嘴巴和她簡直像是從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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