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國王族後裔滄桑世家大公子滄桑心木的家仆司馬魴火無數次吟誦:“滄桑心木爆開無情拜天的殘菊,鮮血染紅了他潔白的衣服。”
滄桑心木大怒吼道:“你給我去死!”
司馬魴火很天真地詢問:“我是怎麽死的?被誰殺死?用何種武器?何種功法?”
滄桑心木一腳把他踹到了化糞池裡。
——摘自《謔事錄》
晚上10點的機票,水悠揚訂了個鍾點房進去修煉,待時間到了才登機,回到住處,已是凌晨。
兩女都已睡下,水悠揚白天運轉真氣衝關,出了點問題,一口氣岔住差點走火入魔,弄得渾身酸痛,也是疲倦不堪,回房便睡了。
第二天起來時,卻不過六點半,但水悠揚在風之大陸養成的習慣,一旦醒了就再也睡不著,做好了早餐,把自己那份吃了,便自上班去了。
發現熾夜等人都還沒來,水悠揚在辦公室喝著茶,看了一會報,忽地電話響了起來。
“喂,請問…九哥啊?有事嗎?”
“小揚,過來我辦公室一下。”
水悠揚嗯了一聲,掛了電話,立即前往杜九絕的辦公室。
杜九絕依然是抽著卷煙,弄得滿屋白氣,不過臉上讚賞之色卻是一眼便能看見的。
將煙頭架灰缸上,杜九絕起身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小揚,嘉獎令發下來了,你看下。”
說完,杜九絕遞給他一張紅面燙金的嘉獎令。其實對於這些東西水悠揚倒不在意,不過多掙點功勳,才有對抗胡家和葉家的資本,他卻是明白的。
是中夏一級嘉獎令,蓋著城防總署和中夏修煉異能管理部的鋼印,但內容也無非臨機應變,勇氣卓絕,為國建功,足堪嘉獎之類。裡面還夾了個帶綬帶的純金徽章,不過水悠揚絲毫不打算佩戴著它出去招搖。
不過,杜九絕還遞給他一個用油布包著的東西,道:“獎金是五百萬,我知道你也不缺錢,這點對你來說著實算不得啥,不過,宋大人還叫我帶點東西給你。”
水悠揚甫一翻開,室內便寒氣四溢,溫度幾乎下降到冰點。
是一塊環形有缺口的玉器,卻森冷如冰,透發著瑩潤的光芒。
“這是…”水悠揚愕然道。
“寒玉玦,五千年前武仙李長風的家夥。”
水悠揚心頭一驚,李長風這個名字,也許知道的人並不是太多,但不久前《中夏異能周刊》上一篇文章中,便提到了此人。
實際上,李長風,便是明月王朝太祖皇帝的養子,一代戰神李文忠!當年,李文忠北征東討,驅逐雲蒙余孽,名震天下,功在萬古。水悠揚近來看了些歷史書,也是知道他的赫赫威名。
李長風當是早已飛升天界,而留下的這柄寒玉玦,無疑也是一件重寶。
“貼身放著,你這系的修行會快上許多,還可以當暗器敲腦殼,等你修為高了,熔煉進磚塊兒裡頭也中。”杜九絕向水悠揚笑著,露出滿口的黃牙:“宋大人聽我說起你小子之後,他可是挺重視的,還說過些日子想見見你呢。”
水悠揚心頭一震:中夏城防總鎮宋祖德,那可是傳奇人物,號稱“宋大人不睜眼,睜眼必殺人”!
極少出手,但卻幾乎總是單槍匹馬,所向披靡!力抗幻魔宮三大散仙太上長老,全殲米利堅七武海機甲,大破扶桑天忍教,血洗身毒濕婆宮…每一戰,宋祖德都令整個世界為之顫抖!沒有人知道宋祖德的真實實力,傳說這位中夏柱石一身功力,幾可通神。
不久前的南疆暴亂中,宋祖德更是孤身一人,大破南疆巫鬼道、妄語閣、狂神宗三個倡亂大派,將巫鬼道玄界直接破滅,千余弟子殺了個一個不剩,從此消失在歷史長河當中!而妄語閣、狂神宗也被宋祖德攻入玄界,殺傷大半,兩派門主率殘存門人逃亡身毒。整個南疆修煉界,被宋祖德一人打得元氣大傷!
宋祖德這樣的人物,竟然會特意給他送東西,自然是杜九絕影響所致。
正在這時,杜九絕又打開抽屜,遞給他兩塊血色晶體。
“移魂水晶,最後兩塊嘍…小揚,你的是用完了不?上次你和九哥我講了的,你碰上的凶險可真是多哇,年輕人,要好好愛惜自己。”杜九絕拈起煙支,深深吸了一口,道。
水悠揚頓覺一股暖流自心頭流過,不知該說什麽,好一會,才輕輕道:“九哥…”
杜九絕是真的把手下當做兄弟,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好了,小揚,另外,楊成歌打算來你們二處。”
“什麽?”水悠揚想起那位溫和的青年教習,當初他剛來城防署,便多蒙他照顧。
“他嫌老是帶新人無趣,想砍幾個人舒服下,閑不住的人哇…”
“要不,九哥,我這個處長讓給他?楊教習的修為,可是比我如今要高點兒的。”
“這倒不必,你和熾夜,各有各的長處,不止在打架上頭呢,你行事謹慎,有統籌的本事,熾夜心思玲瓏,強在處理人際,調和關系,二處領頭,自然你們兩個一個都不能缺。成歌乾得幾個月一年,又會回去當他的副教習,他自個兒也講,不貪什麽位置,不過想活動下筋骨而已。”
水悠揚卻是心裡透亮,杜九絕又在給自己送高手呢。
“好了,三天后成歌會來你們二處報到。小揚,沒事兒就出去吧。”
水悠揚收了寒玉玦和移魂水晶,點點頭,轉身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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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臨安城。
胡家一座裝飾精美的茶室中,胡濱肆無忌憚地抱著蘇妙池,上下其手,田笑柒則坐在他的對面。
“表哥…氣死我了!”田笑柒大叫道,他被水悠揚一劍拍成全身骨折,雖然用了秘藥,但如今手足都還綁著夾板。
“氣什麽?你能活著回來已經謝天謝地了。到底還是低估了那小子,就算他四階就能殺袁長,也沒想到這樣布置都讓他逃了…”胡濱推了推墨鏡,隔著豹紋衣,在蘇妙池豐滾的翹臀上捏了一記。
蘇妙池發出一聲銷魂蝕骨的嚶嚀,教胡濱神魂一蕩,只聽她嬌聲道:“濱哥哥你就想著南宮家那個小妮子,從不把我放心上…”
胡濱哈哈一笑,在蘇妙池翹臀上拍了一記,清響震動室中,讓她秀眉頓時擰起,媚態中多了一分嬌楚。
“怎麽會呢?南宮家的那小姑娘,我只是想玩玩而已,嘿嘿,若能讓一個豔冠天下的小姑娘在自己胯下婉轉呻吟,該是多得意的事情,可是,我心底裡愛的,還是我的妙池寶貝兒呀…”
胡濱在蘇妙池耳邊吹著熱氣道,惹得她嬌哼一聲,卻是定了定神,轉向田笑柒道:“表弟,你和妙池這次能回來,實在是不幸中的大幸,日後我不想再損失人手了!阿三、小五、輪回幾個都是我得力的手下,被那小子殺了,實在是…”
田笑柒驚道:“表哥,難道就放過他?不行啊!”
胡濱搖搖頭,眉間露出狡黠神色,這時,下巴尖尖的他還真像一隻狐狸。
“就算我放過他,他會放過我麽?你們五行宗不是以前在黃山丟了一件至寶,叫玉清玄天旗?”
田笑柒點點頭:“是啊…”
“OK,這不就好辦了?”胡濱打個響指,冷笑一聲:“給你幾個貪財卻又有影響力的同門送點東西,讓他們散布謠言,說玉清玄天旗在那小子手裡,你可以證明他去過黃山,當然不能說你去刺殺他的,而是你去黃山想找回師門至寶立下功勞,卻被他奪走,還打成重傷…”
田笑柒眼前一亮:“然後五行宗就會全力對付那小子?”
胡濱搖搖頭,嘿嘿道:“表弟啊表弟,你什麽時候能聰明些?你們五行宗的高層都是你這樣的榆木腦瓜不成?還得悄悄控制一個你們五行宗的不大不小的人物,咬定玉清玄天旗在他手裡,和他來一次生死約戰,立下字據,搞得盡人皆知…”
“如果要控制比他厲害的,難度太大,所以就控制個飯桶去送死吧——你們五行宗最要面子,而且,既然死了人,便證明東西的確在他手中。到時候,區區一個小城管,怎麽擋得住整個五行宗?”
蘇妙池抿嘴嘻嘻一笑,道:“好一條計策!”
田笑柒也擊掌道:“好,表哥睿智蓋世,那小子死定了!等他死了,把他屍體送到我面前,砍他十刀八刀,扔去喂狗,方消我恨!”
胡濱卻亦是咬牙道:“不能在他死前羞辱他一番,卻是不痛快。不過那小子反撲厲害,倘若被他臨死反撲,挨上一劍,去了大的了…”
蘇妙池卻是媚笑道:“人死如燈滅,什麽都不知道了,活到最後才是強者,只要能殺了他,絕了公子的後患,也便出氣了,濱哥哥你說,不是麽?”
胡濱哈哈一笑:“寶貝兒說得是,今晚好好寵你!”說著,把她臉頰扭過來,深吻數秒,才放開她,道:“表弟、妙池,現在就能去安排了,還有,給典斜和孫有田說聲,那筆生意對我很重要,讓他們小心點!”
兩人點點頭,走了出去。田笑柒面上已是怨毒盡去,洋溢著歡快神色,仿佛已看到水悠揚支離破碎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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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是訓練的日子,水悠揚和熾夜等人到訓練基地去,見到了楊成歌,他不由有些尷尬,楊成歌卻是拍拍他肩頭,說不必在乎年紀大小,把他當一般的部下便行了。
水悠揚對於楊成歌,是非常感激的,楊成歌算他修煉城防戰技的初步指導者,其耐心和溫和實在讓水悠揚每次想到,心中就如同有熱流拂過一般。
上午他安靜地修煉神虛教的奠基法門,下午則和楊成歌搭了搭手,楊成歌不愧是副教習長,經驗極其豐富,水悠揚和他鬥了半個小時,才將他打敗。
晚上回到住處後,兩位美女映入水悠揚眼簾,頓時讓他本來疲累的身軀又精神起來。
瑪利亞望著水悠揚,柔媚一笑,忽地以念動力傳來一股精神波動。
水悠揚心頭一動,他先給絲薇塔小丫頭做了一大份牛排。絲薇塔吃完,立刻鑽進了自己的房間,看來瑪利亞已經不知用什麽方法說服了她不搗亂,他倒是可以享受下溫馨的二人世界。
說實話,他也不明白自己如今和瑪利亞算是什麽關系。如果要確切給出一個程度,應該在朋友和情人之間吧。
瑪利亞這個主意,的確讓還對感情幾乎一竅不通的水悠揚十分心動,他與尤物女警官對視一眼後,走出房門,最快地買回了所需的所有東西。
在窗簾上貼上閃動著熒光的彩紙,在室內噴灑香水,在餐桌上鋪好台布,插花、酒杯與燭台相間擺放,布置出一種幽美的韻味。
將DVD機打開,放上優美綿長的薩克斯音樂,水悠揚鑽進了廚房,以最快速度做好了白斬雞、雕花皮蛋、驢肉煲和水果拚盤,而後在桌上開了兩瓶白葡萄酒。
他的烹飪手藝自然不用說,只怕中夏沒幾個名廚趕得上,這和他的卷軸製作能力都是水悠揚所自負之處。做菜過程中,瑪利亞盡管煙熏火燎,一直在廚房內幫著水悠揚忙活著。嫵媚卻不失英氣的尤物女警官裹著圍裙的模樣,竟然還帶上了幾分小女人的可人味道,讓水悠揚看得越發心顫。
開啟了一瓶自製的魔法液體,頓時餐桌上空便浮上了一層淡淡的七色煙霧,猶如薄紗一般,緩緩流動,在燭光之下,散發出一種動人的意味,恍若幽夢流瀉一般。
在舒緩的音樂聲中,兩人相對而坐,水悠揚只見她在燭光映照之下,櫻唇越發紅豔,雪白的香腮也更是透發出一股幽美氣息,光線自七色煙霧折射而下,化為七彩淌在她峰巒起伏的嬌軀之上,更增一股動人心旌的意態,讓水悠揚直看得呆住了。
“怎麽啦,今天難道比平時好看?”瑪利亞·安德森櫻唇輕啟,嫣然笑道,嬌軀透發出有魔力的特異香氣,透入水悠揚鼻腔,讓他心神迷離。
“怎麽說呢?瑪利亞,你是我見過的最迷人的女性,而今晚又是我所見過你最迷人的時刻。”水悠揚斟酌了一會言辭,道。
“學會嘴甜的確對你以後的感情生活有很大的好處,可愛的小家夥…”瑪利亞忽地雙肘支在桌上,托腮道,天藍色的眼眸眨了眨,如有水波流動,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
這副模樣,甜美中帶著無窮的熟女魅力,教水悠揚完全無法抗拒。
只是,燭光晚餐溫馨的氣氛,讓他心神也乾淨了許多,所想的更多是溫馨,而非欲念。
“我只是說真心話而已。”水悠揚攤攤手,開始用餐。
瑪利亞也優雅地提起刀叉,開始進食,她吃得非常矜持,甚至超過以往,小嘴輕抿的姿態,顯得極其地柔婉動人。
不過她的食量絕對不會小,從她高挑豐滿的身材就能看出來。
燭光晚餐持續了四十分鍾左右,兩人很是愉快地交談著,水悠揚說起城防署執法中碰上的一些有趣的事情,瑪利亞則給他介紹巴羅歐大陸的一些掌故,不時抿嘴輕笑,勾動男兒心魂。
效果棒極了,水悠揚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晚餐後,瑪利亞俏臉酡紅著坐到了沙發上,而水悠揚收拾了碗碟後,也坐在了她的身邊。
他望著瑪利亞的俏臉,眼神清亮,這位性感尤物帶給他的不再是佔有的衝動,而更多的是一種甜蜜的滋味。
玉人此刻腦袋輕輕靠在了他的胸口,他用手指攏著她的秀發,感覺到周身得到無盡的放松,腦海中一片空白,不願意去想其他。
她對洛寧愛得銘心刻骨,但那又怎麽樣呢?作為一個現實主義者,水悠揚覺得,抓住現在就好。
他不會對瑪利亞說出愛字,但他可以享受目前的這種關系。由這樣一個女性來給他最初的感情指導,其實是一件不錯的事情,至少她能給他很多,他卻不用擔心傷害到她。
感情真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水悠揚如今已經開始渴盼真正的愛情,但他知道這種東西無法強求,方才燭光晚餐中,瑪利亞也對他說了,要等到真正靈魂深處悸動的那一刻,也許是一見鍾情,也許是日積月累。
一般的酒精對於他們這個境界的強者根本沒刺激作用, 之前兩人喝的白葡萄酒自然也是內含迷幻物質的,雖然遠比不上伽馬爾葡萄酒,卻讓水悠揚和他懷中的美人兒警官如今都有著飄飄然的感覺,全身骨架肌肉似都要酥了一般。
“You-are-my-favorite-female.”(我喜歡你。)水悠揚在金發美人耳畔吐著熱氣,輕輕道,這句話,當初在盧森堡客房內他就已經說過一次了。
瑪利亞俏臉暈紅,水眸流轉,微微側過頭,望著水悠揚。
洛寧以其優雅卻熱烈的性格俘虜了她的芳心,但水悠揚這樣純情的性格,卻給她一種很是舒適的感覺,而且他身上的氣息,的確是所碰上的男性裡最好聞的一個。
水悠揚輕輕攬起她的纖腰,把美人放在自己大腿上,玉背靠在胸腹之上,螓首則枕上了他的肩部,離他臉部極近,幽香迷離,絲絲傳來。
離得這麽近,他竟然並沒有發生某個不好的生理反應。此刻,淡淡的燭光自餐廳傳來,照在玉人臉頰上,側看處,幽美絕倫,竟有一絲說不出的聖潔意味。
水悠揚轉過頭,在瑪利亞俏臉上輕輕一吻。瑪利亞紅著臉兒,沒有說話。
感受著玉人嬌軀的溫軟,水悠揚周身也似完全軟了,靜靜望著懷中慵懶無力的美人兒,瑪利亞沒有說話,只是靠在他懷中。
就這樣,什麽也不做,感覺其實也真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