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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管英雄》第177章 破碎虛空
  寧孤行夜觀天象,見赤色妖星墜於天南,曰:萬龍巢妖主薨矣,可亟往,取其龍珠。遂揮師而去。

  及至,天雷滾滾,龍嘯震天,寧孤行不敵,重傷敗歸,複聞半島火箭升空爆碎之事,長歎:北高麗誤我!

  ——摘自《謔事錄》

  水悠揚聽完阮天涯之言,靜立久久不語,好一會方深深一拜,接過此刀。

  “我該走了。”阮天涯淡淡道,一揮衣袖,上方的穹頂便生生裂開,一陣流風乍起,卷著三人越過五百丈深的裂縫,回到蒼山之上。

  聽了這話,布丸美也不由動容道:“師傅……”

  “他年終有相見之日,何必為離別掛懷?”阮天涯一副灑脫模樣,轉頭對水悠揚道:“其實,你和美美真的挺般配的。”

  水悠揚不由愕然,道:“還是考驗?”

  “不,現在我沒有任何強迫的意思,只是提個建議而已。另外,最後一關如果你一開始就選擇娶她,我也會讓你過關的。”

  水悠揚一怔,過了一會才道:“我總覺得,感情這種事情,順其自然便好,不必強求。”

  阮天涯微微一笑:“由著本心便好,事情已了,我在人世已無牽掛,去也!”

  言畢,阮天涯衣袖輕揚,化身紫電,劃破長空,須臾已在天際,便隻聞一聲驚天霹靂,無盡雷柱,怒貫而下!

  天劫!

  水悠揚和布丸美俱各大驚,想不到阮天涯竟是這般利落,剛剛說完,便徑直破碎虛空!

  無數裂縫在晴空縱橫,將天宇劃得千瘡百孔,黑洞點點,如同魔盤當空激轉,侵奪著烈日的光芒。

  崩雷滾滾,作五光十色,燦爛瑰麗,竟完全壓住了烈日之光,讓水悠揚和布丸美完全無法正視。

  轟!

  阮天涯周身罡氣如刀,斬破虛空,與劫雷激撞,撼天的能量流,掃蕩十方,一時間,長天顫栗,杲日動搖!

  十色的雷光,猶如仙劍凌虛,卻有著無窮的破壞之能,下落之處,一座巍巍大山霎時間化為齏粉,竟是所有土塵都落入空間裂縫之中,未留下絲毫痕跡!

  水悠揚和布丸美即便是遠觀,也感覺到了當中的無盡威壓,不由心魂搖顫,幾乎要吐出血來,昊天之威,以眾生為螻蟻,沛然非人力所能禦!

  但兩人仍是強忍著眯眼看去。阮天涯初始威勢絕倫,絲毫不在滾滾天雷之下,但隨著劫雷越發肆虐,他周身罡氣漸漸難以支撐,稀薄起來。

  靐靐之聲,撼動天地,電光朗耀,割裂玄穹!一道水缸粗細劫雷,刷地落在阮天涯胸口,登時破碎罡芒,洞穿而過,只見阮天涯周身焦黑,鮮血噴灑而下!

  “師傅!”一向平靜如水冷漠如冰的布丸美也不由驚叫起來,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驚懼。

  但就在這時,一道雪芒,劃破了天穹!

  在無盡天雷之中,這雪芒顯得極是細小,但卻令漫空電光,為之失色。

  一星之光,卻如有洞穿六界的威儀,仿佛在天地大道的法則之上,憑空撕裂出一道血淋淋的傷疤,雖然細小,卻足以驚世!

  雪光越發明亮,化為一道雪線,鑽破被雷電覆蓋的穹廬,這一刻,無數馳騁長空的電蛇似乎盡數停止了運行,凝滯在這驚豔瞬間!

  仿佛彈指,卻又如同過了萬古千秋。

  雪光消失,而漫天的劫雷,也如同長鯨吸水,盡數湮去,隻留下一片千瘡百孔,焦黑遍布的山川大地,完全崩毀的大山,便有三座以上,周遭其他的山陵也大多破碎斷裂,亂石崢嶸,危崖削成,如同鬼怪猙獰。

  布丸美輕歎一聲:“不知師傅他怎麽樣了……”

  水悠揚這才回過神來望著她,這個一向遇事不驚的女子,此刻竟帶上了幾分柔弱之態,妙目盈盈,教人暗生憐惜。

  “阮前輩已經度過了天劫,成就仙位之後,受損的肢體應該也會恢復吧……”

  天劫度得越遲,身上業力越多,雷劫便越是厲害,阮天涯又是刺客,殺人無數,業力更甚,偏生刺客卻肉身比一般武者要弱,從古以來破碎虛空便難如登天,這看起來本是個必死之局。

  但阮天涯卻是拚著硬接一擊,爭取時間,全力劃破虛空,並不久持,乃是發揮了刺道一擊克敵之長,雖有取巧之嫌,但沒有絕對的實力,也只能是妄想。

  以水悠揚看來,阮天涯既已進入天界,當是無恙,只是心中仍有幾分不放心,至於被其撫養長大的布丸美,更是心中惴惴,眸子久久望著長天之上,目光始終不肯收回。

  水悠揚長吸一口氣,他與阮天涯雖然只見過兩面,對於他的行事也不是甚喜,此刻卻不由心生空蕩,好一會,才上去拍了拍布丸美的肩,道:“美美,回去吧。”

  布丸美應了一聲,玉面仍是帶著幾分蒼白,隨著水悠揚緩步下山,腳步竟帶著一兩分虛浮。

  這裡已經是益州與荊州交界處,山巒無盡,被毀掉幾座,卻也沒驚動什麽人。二人下山之後,找到最近的城市,搭乘火車返回江夏。

  回到住處後,水悠揚立刻將阮天涯所贈的短刀取出,將神識探入其中。

  霎時間,眼前一片殷紅彌漫!

  一名男子身在一片血海中一座蒼峰之上,周身衣裳,也都被鮮血染得一片淋漓。

  甚至他的面容,也都被鮮血染遍,發絲全被粘在了一起,全身就如同一個血人一般,顯得很有幾分可怖。

  只是,水悠揚很快被兩道光芒吸引住了注意力,那是比翻湧的滔天血水更加明亮的光華。

  這是男子的眸光。

  古人讚美絕色美女便說“粗服亂頭,不減國色”,那麽這男子便是周身血染,也絲毫不損清傲鋒芒!

  水悠揚突然感覺到一陣心痛。

  他知道,這是個和他很相似的人。

  但此人比他更孤獨,心緒悲憤,卻激昂。

  這人的殺氣,比起他也要強烈無數倍。阮天涯說仇聖相信“天下為公”,但名字卻取自“聖人不死,大盜不止”,顯然是主張以殺來實現理想,這點之上,卻是與水悠揚很有些不同。

  風起,血海越發洶湧,天穹也被映成一片血色。

  男子靜立孤峰之上,視血海為無物,身姿不動如松,又如和那孤峰混為一體,如同天劍凌空,直刺蒼穹。

  不知何時,他突然開口了。

  語氣帶著幾分凝重,更多的卻是凌昊天踏九地的激昂,是男兒自有臂如鐵的意氣,是任爾東西南北風的凌霜傲骨!

  “炎黃地,多豪傑,以一敵百人不怯。

  人不怯,仇必雪,看我華夏男兒血。

  男兒血,自壯烈,豪氣貫胸心如鐵。

  手提黃金刀,身佩白玉玨,饑啖山姆頭,渴飲羅刹血。

  兒女情,且拋卻,瀚海志,隻今決。

  男兒仗劍行千裡,千裡一路斬胡羯。

  愛琴海畔飛戰歌,歌歌為我華夏賀。

  江戶城內舞鋼刀,刀刀盡染倭奴血。

  立班超志,守蘇武節,歌武穆詞,做易水別。

  落葉蕭蕭,壯士血熱,寒風如刀,悲歌聲切。

  且縱快馬過天山,又挽長弓掃庫頁。

  鐵艦直下悉尼灣,一槍驚破北海夜。

  西夷運已絕,大漢如中天。

  拚將十萬英雄膽,誓畫環球同為華夏色,到其時,共酌洛陽酒,醉明月。

  男兒行,當暴戾。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

  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

  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

  馳騁走天下,隻將刀槍誇。

  今欲覓此類,徒然撈月影。

  君不見,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誇仁義。

  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

  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

  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

  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

  千裡殺仇人,願費十周星。

  專諸田光儔,與結冥冥情。

  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回。

  神倦唯思睡,戰號驀然吹。

  西門別母去,母悲兒不悲。

  身許汗青事,男兒長不歸。

  殺鬥天地間,慘烈驚陰庭。

  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萬裡浪,屍枕千尋山。

  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

  夢中猶殺人,笑靨映素輝。

  女兒莫相問,男兒凶何甚?

  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

  君不見,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

  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問,男兒自有男兒行。

  男兒行,當暴戾。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事在殺鬥場,膽似熊羆目如狼。

  生若為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

  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

  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

  男兒莫戰栗,有歌與君聽: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

  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

  寧教萬人切齒恨,但教無有罵我名。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

  我輩熱血好男兒,卻能今人輸古人?

  百年複幾許?慷慨一何多!

  子當為我擊築,我為子高歌。

  招手海邊鷗鳥,看我胸中雲夢,蒂芥近如何?楚越等閑耳,肝膽有風波。

  生平事,天付與,且婆娑。

  幾人塵外相視,一笑醉顏酡。

  看到浮雲過了,又恐堂堂歲月,一擲去如梭。

  勸子且秉燭,為駐好春過。”

  一曲歌罷,水悠揚不由心神皆顫。

  阮天涯說這首《男兒行》名氣頗大,的確不假。此詩水悠揚曾聽過其中一些句子,但此刻聆仇聖親自讀出全篇,卻才真真感覺到了其中意境,不由沉浸其中,久久難以自拔。

  好一會,他才開口,歎息道:“前輩豪氣,在下佩服,‘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當真氣魄絕倫,只是這詩是否戾氣太重,與蒼生之道不符?”

  “非也,殺人,正是為了天下蒼生!天下為公,才要殺盡那般蛀蟲,為了生民平安,才要屠戮敵寇仇讎!身為華夏人,異族欲滅我華夏,屠其十萬裡,可也!倘有異界之人欲為禍人族,我等生而為人,屠其十萬裡,滅其種姓,可也!”

  仇聖聲如巨雷,當中更有絕世鋒芒,令水悠揚不由心膽皆顫,幾乎說不出話來。

  對於仇聖的看法,他並不能完全讚同,卻能夠理解。這樣的人,與阮天涯成為摯友,再正常不過。

  “如何,你可願學我這一套男兒行?”仇聖問道。

  “前輩意氣衝霄,小子佩服,但我學了此功法,必將洗盡其中戾氣,以我本心施為。 ”水悠揚答道。

  “好!”仇聖依然周身浴血,一動不動,聲氣卻爽朗起來:“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天人合一,大道便在本心!”

  言畢,只見一道寒光,斬破虛空,如同銳電插天,倏然而現。

  須臾間,無論是血海,還是天穹,甚至仇聖,都消失在了水悠揚的眼中。

  只有那一把利劍,恣肆激揚,劍華縱橫,含絕世之男兒意氣,招招凌厲,一往無前!

  這一首《男兒行》,再次隱隱響於虛空之中,引動海天戰氣。

  劍勢激蕩,句句與劍意相合,以心意催持,心劍合一,密不可分。劍芒時如颯遝流星,時若驚天長虹,式式連環,盡是不留余地的殺招,偏偏各招相連,又如同金湯鐵垣,水潑不進。

  “攻擊便是最好的防禦,心沒有破綻,敵人便無法打倒你。”仇聖的聲音響徹天穹。

  這句話銘刻在了水悠揚的腦海之中,但如今的他,根本無暇多想,這一套玄妙劍法,已經讓他目眩神馳,眼中只有那一片冷電寒光。

  光落,一切化為虛無,水悠揚坐在地板上,精神卻仍在那漫天劍光中遊蕩。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他才回過神來。方才發生在神識中的一切,都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底,這是最直接的烙印,不可能遺忘。

  “多謝。”望著手中那把短刀,水悠揚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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