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用不著你們守門,要惹來官府注意,回頭扒你們的皮!”
精疾小衙訓斥完,不理旁人,徑自轉身帶著四個青衣大漢進酒枝,他上樓之前,扭頭望了蕭若一眼……
正巧蕭若也在看他,兩人目光一觸。蕭若不經意散發出來的王者之氣,使精瘦小氣勢為之壓倒、他連忙轉過頭去、加快速度上枝,青布一閃,請安在樓樣轉角處。
這些凶神惡煞終於離開了、掌櫃的雙手合什、朝天空拜了拜,念聲阿彌陀佛,命店小二招呼客人進店。
可是經過剛剛門前一番廝打一一嚴格來說是一方打另一方,並且四個草莽惡人仍在店內、一時沒有客人敢進去。掌櫃的苦著臉大叫晦氣。
蕭若很浦灑的拍拍衣服,抖抖袖子,然後拉著胡夫人,在所有人驚暑的目光中施施然走入店內。身後響起一片喝彩叫好之聲,圍觀居民們都說這對壁人多半是江湖上的俠士俠女。
掌櫃的如夢初醒,練勁拍了一個店小二的腦袋,吩咐他去招客人。
“兩位客官這邊請,這邊請!”店小二下意識想把兩人安排在樓下大廳用餐。
卻不曾想,蕭若淡淡一笑、道:“領我們去樓上。
店小二聽得楞了一下,遲疑著不立刻照辦。心說樓上的江湖大爺們可不好惹,你們在樓下吃姓好的、幹嘛非要往樓上跑?
胡夫人嫩白的玉手屈指一彈,一塊銀子飛入店小二掌中,道:“不用多言,領我們……夫婦上樓。“說到夫婦二字時,她不禁面泛桃花,害臊之中另有幾分自豪。
打賞的客人見得多了、出手就是白花花的銀子打賞的闊太太還真少堵。店小二兩眼一亮,忙不迭連連稱是。當先引路,點頭給腰領兩人上樓。
蕭若與胡夫人來到樓上、只見諾大的二樓空蕩蕩的、只有一桌人在宴飲。自然是洞庭湖三十六連環塢的人了,他們來了之後別地客人都不讓進來,店家也敢怒不敢言,尋常百姓如何敢得罪這些江湖大爺,惹火了他們不付酒錢事小,稿不好要人頭落地。
唯一的一桌坐了十來個客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俱是形貌特異的江湖豪客。但聚在一桌狂吃痛飲時押沒有人大聲談笑、似乎不合草莽中人粗擴豪放的本性、氣氛安靜得有些壓抑。
餐桌上首空著兩張座位、不遠處窗前站著一男一女、背對棧樣口而立。不言不動,似乎正在遙遙眺望汁河,兩人看起來年紀都不很大,男的一身海藍色長袍,氣度非凡,女的身著深紅色陵衣、體態妖娩,螓首斜靠在男人肩頭。兩人沉浸在自己地世界當中、靜入魚如磐石、惟見春風掠起他們的衣帶。
餐桌周圍吃喝的十余人不時望向他們。眼神中暗藏著尊散與畏懼之情,他們一桌人沒能盡情尋歡作樂,竟是因為不敢打擾到他們。
精瘦小廝帶那四個青衣大漢上得摟來,四個青衣大漢輕手輕腳走到一旁侍立。精瘦小屑躬身上前,向上座左側一個滿頭亂發的威猛壯漢道聲“四當家的”。然後低頭下去,湊到他耳畔小聲說了幾句。
這時,蕭若胡夫人也來到樓上,威猛壯漢虎目中精芒隱隱,在兩人身上一轉,眼中訝並之色一閃而逝,那對男女竟是如此佼佼出群的人物。他吭了一聲,大大咧咧道:“店家,給那兩位朋友上好酒好菜,酒錢通通算老子的。”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樣子。
店小二慌不迭應是。蕭若微微一笑,與胡夫人走到一張靠窗的桌子前,店小二用肩頭抹布侯勁擦了擦桌凳,恭請兩人坐下。
蕭若坐定,促挾一笑,道:“小二,你們店有什麽好酒好菜盡管端上來,揀最貴地上,反正有那位爺請客……哈哈,敢情我們個兒個遇到貴人了,不吃白不吃!”
店小二應是離開,自去張羅酒菜。
那桌連環塢四當家的聽了這話,有些笑不出來了,真後悔說了那句話,可又不能當場反悔,那丟人可就丟到娃娃家了,當下唯有強笑一聲,“這位小兄弟真是痛快人。”
蕭若朝他一拱手致意,禮貌的道聲:“幸會。”
一刻,上等酒菜陸陸續續端上桌,山珍海味,極品名酒,擺滿了一桌子,菜肴色香味俱全,讓人一身食指大動。
要是賴了鄉間小店,三四兩銀子的酒菜吃到撐死也吃不完,而在這豪華的京城大酒枝,檔次請費完全不一樣,乾兩銀子也能輕易捍霍掉,這桌酒菜價值端地不菲。
連環塢一桌子人傻了眼,四當家的臉上橫肉一跳一跳的,心裡肉疼握得不得了,同桌人望向他的眼神多帶著椰榆之意, 四當家的臉上掛不住,不自覺目露凶光,兩個西瓜樣大的拳頭捏得格格作響。然而他卻不當場發作,明明自己說了請客,如果一轉頭就翻臉不認,這事兒一傳出去,那他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對方的反應蕭若看在眼裡、心底裡暗笑,這草莽強人的大度竟是如此脆弱,輕輕一戳就破。
身旁胡夫人美眸眨巴眨巴注視他,好似在說:“皇上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這下子梁子已經結上了,他們只怕不會善罷乾休。
蕭若仿佛猜到了她的想法,於桌面下拉過她一隻玉手,攤開掌心,伸指在她掌心寫道:“你說朕最怕連環塢怎樣?”
胡夫人搖頭。
蕭若無聲一笑、繼續寫道:“朕就怕連環塢的人在京城老老實實的,低調行事,讓人想留下他們也沒有借口、然後參加完武林大會回洞庭湖。”
胡夫人美眸中精光一閃、若有所悟,也在蕭若掌心寫道:“皇上的意思。
“既然這些魔教是狗來了京城,朕就不想再讓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