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去道從魔又如何

　秦漠陽於混亂中聽到趙涵易提及聞千山，心中一動，猛然想到了一個關鍵。

　在須彌天境時，聞千山曾使出一招“誅神”，所含殺意直令天地變色，但襲至漠陽神識後，卻無端端消失了，這才讓秦漠陽躲過一動。

　原來，那些殺意是都朝著凝竹去了。

　秦漠陽睜開雙眼，似乎看到了凝竹亂了心智在峨眉金頂誅殺群僧的情景，心中陣陣絞痛。群僧的責問還在繼續，秦漠陽突然感到無比煩悶，大喝道:"都住嘴！"他這一下無意中貫入了真元，聲若炸雷，人人變色，一些修為低的搖搖晃晃差點沒摔倒.

　一個老僧怒道:"秦宗主應是在以力懾人麽?"

　秦漠陽斜過頭看著那老僧道:"是又怎麽樣?"這話一出，場中頓時極為安靜.智禎道:“秦宗主是不肯交出那兩個魔女了?”

　秦漠陽哼了一聲，道:“她就是來了，你又能把她怎麽樣?”話語中滿是不屑。

　智禎肅然道:“我佛門眾僧定然全力伏魔！”

　秦漠陽哈哈笑道:“說來說去是打了群毆的主意啊?別拿什麽伏魔當幌子！”智禎道:“阿彌陀佛，你既決意行入魔道，玄門中便不再有先極宗之位！”

　數十個僧人齊聲道:“正是！”

　秦漠陽轉過頭，對著武當眾人的方向說道:“李持事，看來有人比你們獵鷹權力更大啊！”

　李滿良道:“我今日是武當弟子的身分。”“我倒忘了，剛才你就說過來著。”秦漠陽冷笑一聲，走到了先極鼎邊上，將鼎收入了貔貅中。

　“師弟，你這是做什麽?”趙涵易奇道。

　秦漠陽道:“我是不是魔道其實也無所謂。你們說是，那就當是吧！只是先極宗的名頭卻不能毀在我手。我回去就將宗主之位讓給婁師兄。此後和先極宗再無瓜葛。這先極鼎我自然也就無權發落了。當然要交回給師兄。”"師弟，你要三思啊！"趙涵易簡直有點苦口婆心，"你這般一走，便是天下玄門之共敵，今後將何以安身?"

　"我現在已經是這些和尚的共敵了，你把道門算進來也隨便."秦漠陽說著轉回到趙涵易面前，"不過我可沒有要走的意思，至少現在是沒有.你忘了我為什麽會來這裡了?"

　趙涵易沉聲道:"那魔女就值得你如此麽?"秦漠陽譏諷道:“你處心積慮，不正是想要這個結果麽?”

　“秦師弟此言著實讓我不解。”趙涵易皺了皺眉。

　秦漠陽道:“凝竹是被你誆來的，那個和尚本就是我們，對麽?”

　趙涵易看著秦漠陽，漸漸地嘴角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地笑意，說道:“你怎麽想到的?”秦漠陽緊握雙拳，強忍著痛毆對方的衝動，說道:“她出在在哪，是不是就在這別有洞天中?”

　“看來你比我想像中要聰明一些，只不過做起事來卻一點都不聰明。”趙涵易這話以玄功送出，隻入得秦漠陽一人之耳。他仍是一臉肅然，話語中的得意之情卻是絲毫不掩飾。

　“你比我想像中還要惡心！”秦漠陽地雙止似要噴出血來。趙涵義搖了搖頭，長歎一聲，大聲說道:“師弟啊，我將那兩個魔女鎮在別有洞天之中，這也是為你好啊！”

　二人剛才的話說得不算透徹，但最後句話卻說得很明了。就連坐在稍遠處的道門眾人和散修眾，都傾起了身子，一些人更是走到了這邊。

　在此事之前，玄門中人根本就不知道凝竹是何許人也。就是在金頂之事發生後。玄門對凝竹的來歷過往也是一概不知。凝竹和父親軒轅雪松來此的時間太久遠了，早被人們所淡忘。相比之下，若梅的身份就明了一些。行度，行若親眼目睹了她浴火涅磐，知道她的真身是火鳳朱雀.

　上古幾大神獸的事跡，當下地玄門中人只能從古老的典籍中看到.而正因為歷史久遠，才使一些傳說更玄.

　而凝竹更是能驅使得動若梅的人物，起修為已經不知到何種境界，當今玄門中恐怕沒有一個是她的敵手."正辦在這樣，佛門眾僧一開媽就存了群拚之心，道門中人也是因此才會齊聚齊雲。

　而現在，這兩個魔女居然已經被趙涵易拿下了，而且就鎮伏在這別有洞天中！

　這個消息，讓力持無為、靜修的玄門中人，也齊齊動容。趙涵易說道:"其實兩個魔女能主動走進我那齊雲法陣，師弟你自是居首功.列位大師都是慈悲為懷，雖惱那魔女行凶，卻也不願舉屠刀.你再將先極鼎借出，行善於眾同道，這事就此了解，有什麽不好呢?你此時不回頭，時亦不晚.三思啊，師弟！"

　他這番話說得語重心長，旁觀者無不點頭，均覺得趙涵易為這個掛名師弟實在是仁至義盡.在外人看來，從秦漠陽出道，齊雲宗就和他過往甚密，可以說是好得不能再好了.要不是趙涵易一力支撐，誰又知道先極宗是個什麽宗派?這裡地一眾高人，又有幾個願意和他們打交道的?‘‘當初你對凝竹，就是這麽說的吧。’’秦漠陽話音充滿著苦澀。

　凝竹的殺劫自是因為自己而起，而她甘心入陣受製，還是因為自己。

　就算齊雲宗地實力在天下玄門中是屬一屬二的，若不是凝竹自願受製，齊雲宗的山頭，恐怕也得少上幾座吧?

　在困龍陣下一呆就是千年，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是個什麽滋味了。相識以來，自己又為她做過什麽?趙涵易不答，轉而向身周的人一揖，"我秦師弟終究年少，各位可容他一時之失?"

　智禎率先說道:"玉極掌教胸懷著實讓貧僧敬佩.若真是如此，我等自然不會再尋秦宗主的不是.但有一點，玉極掌教須讓我等親見那魔女已經在貴宗的法陣之下."

　不少僧人隨之稱是，均同意智禎所講."這是當然."趙涵易點頭說道.智禎的話顯然有些信不過他，他卻沒有半點不忿.

　"哼，主意打得真好啊/

　明知打不過，就撿現成便宜了.要是換個修為不濟的，各位大師也不介意揮刀誅魔吧?"

　智禎被說穿了心思，有些惱羞成怒。見說話的是一個銀白色頭髮的青年，方才聽人講過，乃是先極護法，不由喝道:“這裡豈有你說話的資格?”

　銀月眼中凶光大威，智禎一見之下不由退了一步。上古神獸，天境自成。雖然銀月對此的掌控雖然還遠不及凝竹，但他為狼身時便已經是滿身殺氣，此時殺意隨境而出，饒是智禎多年精修也遇而膽怯。泰漠陽道:“你又是什麽東西了?誰有資格說話，還需要你來評定麽?”

　智禎一退，佛門眾僧齊進一步，雖未發什麽功法，卻也將銀月的氣勢逼了回去。智禎自覺失了面子，叫道:“好啊，先極宗的護法原來行得均是魔道，我看先極宗早就入了魔了！”

　泰漠陽大怒，抬手一招直取智禎，這一下含怒出手，威勢極強。到這別有洞天中的，大多是極有身份的。因此雖說是“圍”在泰漠陽和趙涵易的身周，其實個人之間的距離還是比較大的，唯有佛門眾僧聚成了堆。

　智禎沒想到泰漠陽會突然出手，大驚之下，慌忙結了個法印。幸好眾僧剛才已經踏前，防著銀月暴起，這時便一齊出手。但聽梵唱聲起，一道金光護牆撐了起來。秦漠陽的真元撞上這道金牆，強光一閃，不帶任何聲響，金牆便消失了。

　場內諸人見秦漠陽揮手之間便破去了眾僧所成之護牆，無不大驚。

　臨濟宗長老止壑道:“秦宗主，你這是何意?”

　秦漠陽負手而立。道:“拈量一下天台宗的高僧。不過爾爾。”智禎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要不是眾多僧人在旁護持，他恐怕已經被當場拍倒，就算不死也好不到哪去。泰漠陽的實力實在是大出他的意外，讓他一時之意連出手找回面子的想法都沒有了。

　其余眾僧見泰漠陽暫沒有出手的打算。但凝立在旁。所有地人都被泰漠陽的這一擊震懾住了。泰漠陽自己卻是心知肚明。剛才眾僧結護牆是匆忙之舉，看似很多人一起出手，實際上效果未必就比一個修為高深的人所結之法印厲害。眾僧雖同出佛門，但各宗功法卻有不小差異，施展起來也有些顧忌。

　而泰漠陽地優勢是對真元的掌握理解，剛才他發現自己的真元無法突破眾僧的護牆後，便暗分真元，將眾僧的護牆給化解了。藥師以力去破。他是說什麽也做不到的。這個道場內的許多高手也都看出來了，但一瞬之間便能摸透十來個宗派的不同真元，這種實力，他們聞所未聞。

　秦漠陽抱了抱拳，道:“各位，我已經申明和先極宗再無瓜葛，有什麽事請不要再扯上先極宗。”

　他又對跟隨自己而來的二人說:“凌空、銀月，你們這就回去吧。幫我將這個帶給婁師兄。”說著摘下了玉貔貅，“就請你們多幫襯一下我師兄。要是想另謀出路，也隨你們。”“我本就是魔。”銀月說著目光在眾僧的頭上轉了一圈，似乎是在看一群待割之枯草。

　凌空淡淡地笑了笑，道:“不說雪夜能圍之德，也不談收留指點之恩。光是憑我和小丫頭的交情，我也不能走。”

　泰漠陽還欲再說，銀月道:“今日之局將如何，我心裡有數。”

　凌空點頭道:“不可為，或可為。是為。是願而願，非所願。”銀月笑道:“當時禿驢的人就是麻煩，說起話來也不爽快。”

　泰漠陽哈哈一笑，收起玉貘貅，道:“好，有你們這些話，兄弟一場，也不枉了。只可惜沒酒”

　“誰說沒有?”凌空說著拿出了三壇酒，拋給了銀月和泰漠陽。"神仙醉！＂泰漠陽有如見了寶貝他這會極想大喝一頓，若是普通的酒喝著沒什麽味，唯有這婁聃嶽所製地神仙醉才能喝出酒的味道

　三人拍開壇子一口灌下去一半，再一仰頭，就見了壇底凌空的行囊遠不如玉貔貅，也隻帶了這麽幾壇酒

　泰漠陽扔了壇子，手指群僧道:＂凝竹之事，都衝我來吧＂一個老僧道:“你欲如何?”

　泰漠陽道:“打得過我，殺了我就是。打不過我，此時以後休提，就這麽簡單！”

　“泰宗主，你還要再行殺孽麽?”說話之人是道門中的一位。秦漠陽斜著眼睛看過去，認得是華山九嶽道人，說道:“你耳朵不好麽?我早說過和先極宗再無瓜葛，怎麽還沒完沒了?”

　九嶽道人起身朝場中走了幾步，說道:“貧道地耳朵很好，話也並沒錯。你雖已經不再是先極宗主，卻還是夜山門宗主。”

　在場的人一聽，登時有一半人都變了顏色。夜山門的名頭雖然很少有人提及，但場中高人卻無一不知。就連秦漠陽對這個名字也不陌生。因為夜山門的上一任宗主，便是聞千山。

　關陽道長皺了皺眉，起身上前道:“九嶽道兄，你恐怕弄錯了。聞老賊伏誅多年，行事時你也是參與之人。這位秦道友，入玄不過兩年，他昔日居所就在貧道的玉泉觀之側，這一點，貧道是可以擔保的。”九嶽回身道:“關陽道兄，正是因為貧道昔日曾過聞老魔有過生死之戰，才有些推斷。”他回過身來，看著泰漠陽，“貧道不敢亂下斷語。去歲年末時，閣下曾去過韋將軍山吧?閣下這位護法凌空，亦是那時所收吧?“

　凌空心下奇怪，當時在場之人都被他滅了口，這九嶽道人卻是如何得知的。只不過這事也沒什麽大不了，他看了泰漠陽一眼，並未申辯。泰漠陽心懷早已放開，和二人喝完了酒就準備開打，突然出來了挑刺的老道，讓他很有些不耐煩，說道:“是又怎麽樣?”

　九嶽點了點頭，道:“年初天山之上，青城七子想必也是葬身在閣下之手了?”

　青城七人敗於秦漠陽，死在凝竹手中，這件事更加隱秘.秦漠陽一聽品出些味來，"有什麽話你都一氣說完吧."

　青城眾人一聽九嶽提起這個，頓時都留上了心，齊齊湊了過來。見秦漠陽不反駁，華柏一抽劍便要動手，九嶽道:"華柏道兄莫急，這魔頭所犯這惡還不止此.前次柳丘島會，我等都吃了大虧.就連不空大師也受了重傷.也幸得不空大師之助，我等才扭轉了局面."

　一個道人問道:"難道柳丘島會，也是這魔頭做的手腳?"九嶽道:“各位只要回想一下，眾夷國所遣之人功法之特征，便知貧道所言非虛。”又望著泰漠陽，“閣下還有何要說?”

　泰漠陽望了趙涵易一眼，道:“你安排得這個，不覺得多余麽?”

　趙涵易道:“師弟……”搖了搖頭長歎一聲，向眾人道，“此間怕是有什麽誤會。華柏道兄……”

　華柏怒道:“他自己都默認了，玉極道兄還要一力回護麽?”趙涵易張了捉拿個口，終於什麽也沒有說，臉上滿是無奈。

　秦漠陽心下冷笑，趙涵易若入世拍戲，一定是個好手。

　趙涵易之前對於此會的真相一點未想他透露，目的無非是打他個措手不及，讓他言行失踞，好方便謀劃。後來似乎是摸透秦漠陽的心思，知道不管如何，秦漠陽是護定凝竹，便不再想他隱匿。

　但銀月以及秦漠陽小試身手。讓趙涵易感到有些超出了控制。於是便暗中授意，由九嶽道人出場攪局。以玄功傳音，境界高者可做到不著於形。但秦漠陽的境通這修於此間已經算得第一人，還是能看出些端倪。方才趙涵易和九嶽暗通消息，雖然不知兩人到底說了些什麽，但秦漠陽還是能猜出一二。

　可以肯定，這一步之前趙涵易就策劃好了的。為了這一天地行動，趙涵易大概已經考慮得相當周全。像韋將軍山上的事。以及青城七人的死，都不可能是臨時杜撰出來的。

　至於柳丘島會，秦漠陽根本就沒有參與。但那事明顯是趙涵易做過手腳。這幾件事其實各無關聯。九嶽道人也沒提出什麽有力的證據說明秦漠陽就是聞千山的徒子徒孫。但這件事一起說出來，道門眾人卻是深信不疑。就聯關陽道人也不在為秦漠陽開脫。

　而趙涵易的表現，更是上乘之作。無論是呵斥還是慷慨陳詞，都不如他的一臉心痛。

　除了柳丘之會，其他的事秦漠陽也無從反駁。到了這一步，似乎反駁也沒什麽必要了。論單打獨鬥。在場眾人能勝得過秦漠陽、銀月二人地也沒有幾人。凌空修為差一些，論戰鬥力，也比在場大多人數強。

　可這不是玄功比較的玄門法會。佛門眾僧早就起了群毆之心。道門眾人在聽了九嶽道人的一番話後。群情激憤，也有了合擊之意。【禹】

　秦漠陽三人當下的修為，還不及聞千山。聞千山碰到七大高手合擊。也只有奔走逃命的份，更何況他們二人。【禹】此次參與齊雲之會的，盡是玄門中的頂尖高手，當日追捕聞千山的七大高手，就有關陽、李滿良、九嶽三人。而實力與這三人相若的，就算沒有三十，也有十七八個。

　實力比這些人稍遜地也有不少。與天下佛門為敵，和與天下玄門為敵，其結果其實是一樣的。

　在眾人憤怒的目光中，秦漠陽越發坦然。“華柏向夜山門的魔頭請教！”死在寧竹手中地七人，有華柏的師弟，還有他的大弟子，老道第一個沉不住氣。【禹】

　“貧僧要領教魔門高人！”智禎是第二個發起挑戰地。

　有了牽頭的，人人踴躍。突然有人喊:“跟這魔頭有什麽規矩好講?大家齊力誅魔！”

　其實眾人早有這個念頭，差得只是有人說出來。趙涵易抱著圈說了些好話，均被駁回。他師弟玉銘衝入圈內，道:“掌教師兄仁至義盡，萬不可與這魔頭同流合汙！”

　又有不少幫腔的，也紛紛勸說，趙涵易被人連拉帶勸的退出了圈子。一時間人人向前，將秦漠陽三人圍在中間。

　秦漠陽哼了一聲，道:“不就是魔麽?老子還就認了。你們這些個光頭、雜毛，有本事就來吧！”幾乎是同時，銀月、凌空衝了出去，襲向最近得兩個人。泰漠陽也瞄準了一個目標，抬手便是一氣分化的真元功夫。

　三人所對的目標，皆是衝在最前的，後面的人不易於回護。這兩僧一道情緒過於激動，衝上去大罵魔頭倒是罵了個過癮，無奈修為不濟，最先倒霉的也就成了他們。

　銀月和凌空的招式極為凌厲，兩人交戰時出手一向不留余地。而秦漠陽也是起了死拚之心，一出手便是威力極大的殺招。從接觸玄門開始，大小戰陣他經歷過不少，血肉橫飛的場面也見過。但還從未親手擊殺一人，像這樣出手還是第一次。

　雖說玄門中人另有律法，只要不入塵世，便不受世俗律法的約束。但行事準則、善惡之念，卻也與世人差不了多少。

　秦漠陽在塵世中長了十八年，心理上所受的約束就更多，遠不如一般的玄門中人那樣。但這一回的事卻使他放下了這個包袱。既然不能對不住凝竹，中僧勢必不會甘休。這事要究原因，還在那已經伏誅的聞千山身上，但泰漠陽根本無從辯解。選擇一旦做出，結局就注定了。

　隻一個照面，最前面的兩僧一道均倒在了三人的血手之下。如此凶悍之舉，更加坐實了三人的魔頭之名。玄門眾人見他們如此凶悍，齊齊戒備直來，別有洞天中匯聚了各宗高手，他們不僅修為了得，眼光也不差。立時便有人搶上來，將三個分割開來。

　以秦漠陽三人的實力，結成一團，玄門眾人一時間倒不好收拾，他們此舉也算是當機立斷，但眾人談話的這一塊地方，空間不是很大，雖然玄門眾人分開了秦漠陽三人，卻使得局面更為混亂。銀月和泰漠陽並不懼怕近戰，凌空更是專長於此。三人在人群中穿插，專揀那些修為較差之人下手，不多時又放倒幾人。

　但這幾個回合下來，卻讓三人的形式更加不妙。

　一些散修之士，以及一些和柳丘島會之事關系不大的道門宗派，原本還報了觀望之心。但見到三人如此下手不容情，也就都信了九丘道人之言，加入了圍剿泰漠陽三人的行列。三人清理了一些修為較低的，立即變有更厲害的角色頂上來。與秦麼陽對敵的雖然只有五人，但實力卻是強勁。他作為三人之首，受到這個待遇也是情理之中。這五人實力均不在當日圍剿文千山的七人之下，莫說是再尋機傷人，便是自保也相當吃力。好在圍鬥的空間相對狹小，那五人顧忌著誤傷他人，均未使出法寶，僅以真元氣相功。秦漠陽在這方面的造詣十分高明，每每在刻不容緩之際將來襲之招化解掉(會員qq32dj手打)智禎方才大失顏面，自知若此時再落於人後，以後在玄門中便永無抬頭之日，竭力向銀月迫去。天台宗的其他幾個僧人，自是不能見他獨自涉險，也上前在旁相助。同宗之人，功法相知。配合起來更加得力。

　銀月也想將智禎一擊而下。但他所面對的不僅僅是天台宗僧人。這些對手的實力比前些天草原上碰到的那些三流宗派修士要強了不知多少倍，使他一時間也奈何不了智禎。三人中形式最為危險地便是凌空。玄功比較極少有人會近身相搏鬥，他地長處根本發揮不出來。幸好這段時間來，凌空的真元修為大進，護體罡氣距大成僅一步之差，黃白相間的光罩一經激發，所有來襲之招均被卸去。但這般打下去，卻是勝勢全無。

　秦漠陽身陷五大高手圍攻中。對於整個局勢卻一直留意著。見凌空處境不妙，一邊和敵人周旋，一邊帶動戰陣。向凌空*去。銀月和他存的是同樣的心思，他所之局面要較秦漠陽為好，漸漸的*近了凌空的那一戰團，只要二人合在一起，一防一攻，想來可以挽回些局面。

　但場內高明之人並不少，他們的用意很快就被看穿。各大高手神思相通。很快就做出決斷，要將三人逼向別有洞天正中地那一大片空地。秦漠陽見此情景，暗叫不妙。要是被眾人迫了過去。只怕三人再堅持不了多久。雖然留下來力戰群玄。三人對結局早已經有了準備，但卻說什麽也不甘心輕易被人所誅。

　秦漠陽把心一橫，長嘯一聲。使出了聞千山的幾大殺招。軒轅雪松及凝竹所傳給他的功法，雖然威力極大，但要論狠毒，卻不及聞千山地這幾下殺手了。他祭出一道罡氣護在後身，同時兩道紫紅色罡氣從掌中躥出，頃刻間化為一道耀眼紅練，伴著一聲炸響，直掃眼前勁敵。受攻之二人對秦漠陽這一招有些猝不及防，但二人修為極高，閃躲趨避卻還是來得及的。

　秦漠陽要的便是這個空當，一面加持護體之氣，一閃身便衝了出去。眼見便要突破五人的合圍圈，突然間眉心一痛，一個巨大的八封圖橫在了眼前。秦漠陽識得厲害，龍翔九天身法一展，避過了由八卦圖中崩出的一道雷光。“你果然學了那魔頭的本事。”關陽道長立在八卦圖之後，眉宇間不見慍色，臉上卻似布了層寒霜。他一直在旁觀，這時終於出手了。

　“這老道果然厲害！”秦漠陽心的暗凜，道:“多說無益。”

　關陽右手輕點，身前的八卦圖便轉了起來，雖然再無雷光射出，卻同緩緩迫向秦漠陽，完全斷了他的道路。

　秦漠陽一邊運罡氣抵禦化解身後三大高手攻勢，一邊施招欲將關陽地八卦圖破掉，但連擊數下，卻皆未奏效。被他暫時逼退地兩大高手再度上前。六人將其圍在當中，再不使凌厲招式，都奠起罡氣，如山一般朝秦漠陽壓來。

　秦漠陽眼見圈子越縮越小，知道再不想辦法，最近怕是要被六人給活活擠死。 飛天而遁自是不可能，因為上方也在六大高手控制之內。他想行土遁之法，卻發現腳之下地不知被何種陣法所鎮，竟然無法遁入。“聞老賊當日被伏擊，好歹還傷了一多半人，我竟然一個人都奈何不了，真是差勁之極啊！”秦漠陽心內自嘲，眼見將陷入絕境，突聞一陣金鳴，兩道金光由圈外斬入。

　圍攻秦漠陽的六人均不及防，三人被金光所傷，所布之罡氣牆隨之散去。關陽雖未被金光傷到，但變故突然，他所控之八卦圖也受到了影響。

　秦漠陽一直在伺機破圈，哪會放過這個機會，一縱身便欺了上去，真元輕吐，印向了關陽的胸口。關陽被擊中胸口，神俯登時收到激蕩，隻道再無幸禮。誰知體內真氣翻滾幾下，隨即變恢復了正常，除了有些乏力，竟然沒受什麽傷。他知道秦漠陽手下留情，內心訝異，抬眼看時，見凌空和銀月各持一劍，分立秦漠陽之左右。

　原來凌空久戰之下，全是挨打不還手地局面，便取出了秦漠陽所予之飛劍，用以對敵。飛劍在他手中，一直只是個飛行工具。沒想到真元灌注其中，竟閃出了丈許的劍芒。這一下等於讓他的手臂長了丈許，圍他之人立時便遭了殃。銀月見飛劍的威力竟如此之大，也取了出來，三兩下便將圍攻之人迫遠。智禎傷敵心切，對這個變化全無預料，被銀月一劍削去了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