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靜謐的月光照入透過縷花細雕的窗框照入東廂房內,錢青健盤腿端坐在床上。但見明月清風,運九陽一周天,暢快之極,內視中發現體內筋絡擴充了許多,體內九陽運轉自如,原先的不暢通之處終於暢通自如了。這九陽總算是大成了,在江湖上也算是個高手了,不能與絕頂高手相較,與一般高手相比應該是不成問題了。錢青健暗暗心道。靜心聆耳,九陽大成之後,這感官也有了更深的觸動,東廂房外院落中的蟲鳴風聲也聽的真真切切,日後行走江湖,保全性命更有把握了。前幾日敗的那麽殘,明天再去找黃藥師一試,看看現在九陽大成之後究竟怎樣?帶著些許的歡喜和此許的期待,錢青健沉沉的睡了過去。
陽光從地平線上探出了頭,早起的鳥兒的清脆的啼叫之聲把錢青健從睡夢中喚醒。錢青健極為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九陽大成,讓錢青健心理負擔減輕了不少,這覺睡的可就叫一個美啊。起床後,錢青健打理一下便去找後花園找黃藥師求教。
錢青健舉步向後院走去,錯過幾道浪漫芳菲,行雲流水一般便來到後花園,綽約的繁花之中並不見一個人影。難道在書房,錢青健忖道。於是緩步上前推開書房的門,黃藥師並不在,書桌畔卻坐著另一個人兒,低垂秀額,手中掩著一書卷,卷名西廂。正是那俏黃蓉。聽到門響聲,黃蓉抬頭看去。門扉之中立在一個矯健的青影,背後是燦爛的陽光。這書房的門正對著東邊,早晨的陽光將這門扉照的透徹,將錢青健原來就英挺的身姿映的分外的眩目。見他推門進來,黃蓉慌亂的將書卷掩在身後,書卷的扉頁在慌亂中不經意的露了出來,隱隱是“會真”二字,原來是《會真記》啊!
“蓉兒,這麽一早就在看書啊?”錢青健見她這般慌亂暗暗好笑,在現在看個《會真記》就這樣緊張,要是在現在算個什麽,不過這也這個時代女孩的可貴之處。
“沒看什麽啊。”將書在桌下安置好的黃蓉,捋了捋前額已是很整齊的劉海兒,掩飾自己的張惶。“青健哥,你怎麽來了?今天不去練武嗎?”
錢青健也不點破,只是笑著打趣道:“今天不練武,只是想來看看蓉兒你啊?怎麽不歡迎嗎?”
黃蓉俏臉兒一紅,嘴裡不依道:“青健哥你怎麽這樣貧嘴啊!也沒個正形。”
“呵呵,開個玩笑,對了師父呢?”錢青健也不好過份的淺薄,以免叫佳人看輕,於是問起了黃藥師。
“爹爹在前面的早月亭晨練呢。”黃蓉笑著答道,清秀的兩頰還是帶著絲絲羞意。
“早月亭?怎麽沒聽說過啊?”錢青健從末去過,畢竟在這島上才二十來天。不可能所有地方都了解。
“嗯,是早月亭。它就在我們桃花島的東面桃花林中,平常我和爹爹常去那的。”黃蓉笑意盈盈的說道:“這樣吧,反正我也沒事,我帶你去那。”說著,她就起身了。
錢青健點點頭,笑著說道:“蓉兒,那就有麻煩你帶路了。”
黃蓉微微一笑,輕盈的在前邊帶路:“青健哥,你隨我來!”
前面萬千繁花比不上眼前的這一個嬌人兒,望著帶路的黃蓉如黛的秀鬢,脖際凝雪的玉膚,嗅著自前面妖嬈身上隱隱傳來的幽香。錢青健深深陶醉,暗暗浮想。這行走之間的搖曳,便能叫這滿眼的春光弱了三分。
轉過幾叢桃花,眼前景色一變,出現一個寬余開闊的地方。當中是一小巧的亭子。黃蓉指著那亭子輕語一聲:“青健哥,這便是那早月亭。”一聲輕語,才將錢青健驚醒。
錢青健抬眼望去。前面是塊闊綽的空地,約有畝半左右,當中的是個小亭,輕簷低琉,簷角是串串鈴鐺兒,清清的風吹過,鈴鐺兒清脆的笑個不停,似蓉兒的笑聲。小亭四周錯落有致的點綴著些花草。
黃蓉指那亭子上的字跡說道:“青健哥,你看那亭子的‘早月’二字,那可是我題的,怎樣?”語話之中的得意忍不住躍了出來,少年人總是愛在心愛的人面前表現出來。
錢青健順著她玉指的方向,亭前果然題著“早月”二字,也是歐體行書,字走輕靈,娟秀氣十足,顯是黃蓉的字體。“蓉兒這字寫出了歐陽大家的風范啊?‘早月’一名也是非常的妙。‘窗中早月當琴榻,牆上秋山入酒杯’”
黃蓉輕笑起來,似早月亭簷上挑著的鈴鐺的聲音兒。“呵呵,前些日子我和爹爹就在這早月亭上看到你那隻醜陋的大風箏的。那風箏是你的畫的嗎?青健哥。”
錢青健訕笑一聲,不置可否,轉開話題,對她說道:“亭中的就是師父啊,我們過去看看。”
還沒步入亭中,就聞得一陣好聽的琴音隨風飄渺,循著高低揚抑的曲子,兩人進了那小亭。見得兩人進來,黃藥師微微點頭,卻不停下手中的曲子,手指依然在琴弦上輕舞,一曲罷了,才淡淡的停手。黃蓉和錢青健這才上去行禮。
優雅激越的琴聲似乎仍在回蕩,玲瓏的早月亭中, 黃藥師一襲青色儒衫,微微一笑,才緩緩說道:“蓉兒、青健你們怎麽來了。”
蓉兒款款的說道:“爹爹,是青健哥有事來找你。”
錢青健淡淡一笑:“師父,最近我偶有所得,所以來和師父印證一下。”說話之間,淡定的語氣比前些日子多了許多的從容。
黃藥師又看了錢青健一眼,只見他眼中原先的鋒芒已經不現,渾身上下一種淡定自然的味道,站在那裡自然無為,隱隱暗合天道。顯是內功有成,黃藥師暗暗點頭。笑道:“這幾日的苦練就使青健脫胎換骨,這法子了得啊。也罷,我們再來印證一下。”
“跟我來吧。”黃藥師起身錯步向亭外走去,看緩似疾,轉眼之間就到了亭外。淡雅的站在簇族花叢相擁的空地裡。
“嗯”錢青健一提青衫,也跟著出了早月亭,行雲流水般不帶一絲煙火之氣。
早月亭畔,兩個青影相恃而立,邊上的芳菲浮蝶之中,一衣杏黃巧裙的俏人兒依亭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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