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陸上的各個國家中,瑪咯斯和納斯達是著名的累世夙敵。幾百年來的仇恨導致了無數人的死亡,但直至今天這兩個國家仍然存在,所以流血也依然在繼續。
整個大陸的南方部分都被這兩個大國給瓜分了。然而,也許是大地之神裡德的捉弄,在這兩個國家的邊境線上,隻有一條叫做“蒼雲走廊”的寬五十裡長二百裡的通道。在這條通道的南方,是連綿起伏高聳入雲的龍山山脈,一直延伸到最南方的大海。通道的北方則是大陸上最大的荒原“半獸人荒原”。這個荒原上沒有人煙,沒有綠色,沒有水源,隻有無窮無盡的沙土和這裡特有的沙暴。當沙暴來時,遮天蔽日的黃色沙土隨著狂風亂舞,落到它的懷抱的人或動物不是被無法抗拒的狂風卷到半空摔死在地上,就是在沙土中窒息而亡。實際上,大陸上的五個高等種族隻有最弱小的半獸人才居住於此。但他們是被迫住在這惡劣的環境中的。半獸人總的人口數量才不足四十萬,還不到瑪咯斯王隊的一半,自然無力去享受豐美的草原。
這個大陸,原本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
歷史上,瑪咯斯和納斯達都曾不止一次地試圖穿過半獸人荒原以攻入敵境,但他們的下場無一例外地死於沙暴,乾渴和高溫。盡管大陸上流傳著一個古老的傳說,在這個廣闊荒原的某個地方,流淌著世間最美的河流,並由此孕育了大片的綠洲。然而不論是人類還是半獸人,幾千年來都在無數的失敗和死亡教訓下,放棄了這個希望。於是人類不再進入這個荒原,而弱小的半獸人則痛苦地在此掙扎求生。
在這種的地理形勢下,顯而易見的,這條以目前納斯達帝國境內“蒼雲城”為名的“蒼雲走廊”,成了這塊大陸上最具決定意義的戰略要地之一。
與瑪咯斯王國推崇文武相濟的治國理念不同,納斯達帝國是個好戰尚武的國度。單以士兵戰鬥力來說,納斯達要強於瑪咯斯。然而,在三百年的征戰史上,軍力強盛名將輩出的納斯達帝國卻始終處於下風。其中的原因很簡單:瑪咯斯王國控制了蒼雲走廊。
因為龍山山脈的存在,整個大陸南方的地勢呈現一種近乎規則的中間高兩邊低。任何人隻要控制了蒼雲走廊,那麽不論是瑪咯斯還是納斯達,擺在面前的都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就此揮軍而下,進可攻,退可守,佔盡優勢。
在蒼雲走廊的兩個出口處,各有一座大城,它們當然就是“蒼雲城”和“克頓城”。歷史上瑪咯斯王國獨控兩座大城,蒼雲為據點,克頓為後援,進可出兵搶掠,退可重兵駐守,攻守隨心所欲。其間有幾次甚至打到了帝都城下,但都功虧一簣,不過當納斯達軍大舉反攻時,瑪咯斯軍隻要退到蒼雲城就算是安全了。憑借著險要地勢和深溝高牆,高聳的蒼雲城下灑滿了無數英勇的納斯達帝國士兵的鮮血。
在這夢冕般的三百年中,納斯達帝國歷任皇帝,無論是昏庸還是英明,無論是暴君還是仁主,在他們死前交代後人的遺言中,永遠有著一句話:攻下蒼雲,佔領克頓。
當無盡的時光悄悄溜走,當蒼雲城面對納斯達帝國一面的城牆上的岩石已被鮮血浸泡成暗紅色後,局勢終於發生了變化。
一座讓納斯達帝國三百年來付出上百萬條生命也不能攻下的堅城,卻在六年前,不費吹灰之力,沒死一個士兵就得到了。
大陸歷一零七零年,瑪咯斯王國征東大將軍兼邊防軍總將,蒼雲城城主拉曼為納斯達帝國策反,舉城投降。
據說當納斯達帝國皇帝巴茲登上那曾經高不可攀的城牆,撫摸暗紅色的岩塊時,年已五十五歲,一向嚴正剛毅的巴茲仰天長笑,同時也淚如雨下。
自此,三百年的局勢瞬息逆轉。得到蒼雲城的帝國在保證了本國國土不再受到戰爭搶掠之後,國力隨之大幅增長。六年拉,帝國每年都要發動戰爭,目標直指瑪咯斯最後的壁壘“克頓城”。
對這一點瑪咯斯自然也看的很清楚。在無數次咒罵無恥叛徒拉曼之後,愛德華四世任命最親密的朋友托蘭公爵出任克頓城城主兼邊防軍總將。雙方在蒼雲走廊幾番血戰,死傷狼籍,以至於雙方士兵私下已改叫蒼雲走廊為“血腥走廊”。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盡管托蘭英勇善戰,瑪咯斯王國仍然漸漸處於下風。而雪上加霜的是,瑪咯斯王國此時的國內政局卻開始動蕩。愛德華四世年老多病,朝中群臣連橫結黨,政爭劇烈;國力日見衰退,到現在已是連軍餉也難以保證,這也是托蘭憂心如焚的原因。
相反的,處於三百年來最佳狀態的納斯達帝國,在強力的皇帝巴茲領導下,國力鼎盛,不住往蒼雲城增兵,至今集結於蒼雲城附近的兵力總和幾近三十萬人,與瑪咯斯的邊防軍兵力之比達到了空前的3:1的狀態。
托蘭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幾次向王都求援,最後得到的回復卻是:
大將軍深明兵法,既統十萬精兵,又克頓城天澗之險,絕難陷落。望大將軍體諒此國力疲敝之秋,毋在多言。
據說當托蘭看到這封回信說,長歎一聲,面如死灰。他手掌邊境軍政大權,但對朝中之事卻也無能為力。隻得多加戒備,對士兵勤加訓練。不過托蘭倒也沒有絕望,三百年來納斯達帝國的強兵猛將對著一座蒼雲城無可奈何,今日憑借著與蒼雲城同樣堅固的克頓城,也絕不是沒有守住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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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城在克頓城南方,離克頓城有二百裡地左右,裡我們這兒大概有二百五十裡。”傑夫說著,環顧屋內的眾人。在座的除了他和夏爾蒙,還有羅德,維西,村長特維和他的兒子吉姆,以及傑夫騎兵小隊的副隊長哈利。這七個人目前可以說是領導著這群造反的農民。
傑夫繼續道:“依照夏爾蒙大人提出的要求,我想了半天,覺得玉山城是最合適的目標。第一,玉山城和克頓城有二百裡遠,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對克頓城駐軍的行動做出反應。當然,我們要在沿路上多布置暗探;第二,玉山城是中等規模的城市,地處偏僻,守軍才一千多人。並且城牆不算太高;第三,是離納斯達近。不過說是這樣,其實隻是地理上的說法罷了,玉山城和納斯達中間隔了一座龍山山脈,險峻難渡,一兩個身手矯健的探子或可翻山越嶺,但大批軍隊則根本不可能。”
說到這兒,傑夫看了看夏爾蒙。夏爾蒙點點頭,示意他坐下後,道:“雖然玉山城在第三個條件上不是太好,但事無完美,否則瑪咯斯和納斯達也不必為了蒼雲走廊爭的不可開交。所以,我覺得玉山城是我們比較好的目標。大家還有什麽意見嗎?”
眾人大都同意,隻有一頭褐發,臉上透著精乾之色的哈利問了一句:“夏爾蒙大人,關於玉山城作為目標小人沒有異議,不過小人對為什麽要離納斯達近些感到不解?”
夏爾蒙微微一笑,道:“以我們目前的局面,任何一點對我們有利的可能性都不能放過。當前,瑪咯斯邊防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而敵人的敵人納斯達與瑪咯斯矛盾很深。我之所以提出這一點,是希望可以利用二者之間的矛盾有所作為。若有必要,我還準備投*納斯達。”說到這裡,夏爾蒙看著眾人,淡淡道:“要想生存下去的話,有時是要不擇手段的。”
座上一片沉默,除了四處流浪的羅德和維西沒什麽國家概念外,其他人從小就生長於瑪咯斯,長久以來一直以瑪咯斯為祖國。盡管目前已經造反,但在感情上一下子仍不能流轉過來。
半晌,傑夫才冷冷道:“現在瑪咯斯與我已經毫無關聯了,就算有也是勢不兩立。從我決心反抗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了覺悟:或是死於瑪咯斯軍隊的刀下,或是打倒瑪咯斯。”
羅德和維西同時心中一動,望向夏爾蒙。夏爾蒙深深地看了傑夫一眼,又把目光投向其他人。
眾人一齊點頭。
夏爾蒙道:“那就這樣決定了。等一下散會後,先把老幼婦女安排到各個村落去,然後把有戰鬥力的兩千人編隊,發好乾糧清水,今晚深夜出發。”
眾人吃了一驚,羅德訝道:“深夜出發?”
夏爾蒙淡淡道:“玉山城離我們有二百五十裡遠,現在克頓城的瑪咯斯邊防軍天天都在搜索我們的藏身之地。隻有在夜晚行軍才能把碰上邊防軍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眾人恍然大悟,隻聽見暗黑法師繼續道:“不過就算是夜晚,這一路上依舊是危機重重,現在就看神明是否憐憫我們了。”說到這裡,他低下頭,靜靜道:“願冥神達斯護佑。”
在座眾人面面相覷,都覺得夏爾蒙向這個掌管死亡破滅的神明禱告似乎不大合適,不過也不好說些什麽,隻得各顧各的念了一句。
一時間,小屋中正義之神的聖名不斷閃現,傑夫和哈利向光明女神禱告,羅德向水神,維西向大地之神,吉姆向風神,最老的特維向火神禱告。於是,隨著世人的美好心願,正義的力量完全壓倒了邪惡的冥神。
夏爾蒙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起身走了出去。
黑袍男子遠離忙碌的人群,走到遠處無人的偏僻地方,靜靜站了一會,從懷中貼身處拿出一本黑色的書。
書的封面上有四個古體字,是《暗黑密典》四字。
夏爾蒙眼中閃爍著複雜難明的光芒,輕輕撫摸著這本書。這本書是他力量的根源,但是除了他沒有人知道,這本書還會帶來什麽!
得自冥神達斯的強大力量下,也有著屬於黑暗面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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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上的六位大神,五個正義的與一個邪惡的,看來至少到目前為止,對這支弱小的軍隊還夠意思。
夏爾蒙率領著這支兩千人的軍隊安全到達了玉山城城外時,裡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一眼望去,玉山城依山而建,城牆不高,護城河裡也見了底;秋風瑟瑟,寒意頗重,城上的值班士兵也都不見,想來也是去偷懶睡覺了。顯然,這個城市毫無戒備。
在夜色中,兩千人象蟻群一樣無聲地向這座城市移去。
沒有人說話,更沒有馬嘶聲。騎兵對於攻城戰來說毫無作用,所以馬匹都留在了遠處。
盡管這些人幾乎全是第一次上戰場,更是第一次去攻打一座城堡;盡管從微弱的星光中映出的眾人臉上,有緊張,有激動,甚至在某些人臉上看到了畏懼,但是,沒有人後退。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殺意。
很快的,到了城下。夏爾蒙離眾而出,在眾人目光中走到足有三人高的城門前。
背後就是兩千人的目光麽,那無形卻這般沉重的壓力。站在人群中,卻是感覺這般孤單。沒有人可以依*,因為別人都要依*自己。
偉大的冥神啊,你要怎樣對待這世上您唯一的信徒呢?
“你們是什麽人?”兩千人的存在始終不是容易遮蓋,僅僅那無形的壓力就足以使城牆上的士兵驚醒。
在無聲的黑暗中,夏爾蒙伸出手去,按在城門之上。當暗黑法杖的光芒如太陽般在瞬間亮起,他一聲大喝:
“殺!”
仿佛是一刹那,也似乎過了許久,古老而堅固的城門終於不情願的發出一聲悶響。
城門的木欄條被強大的黑暗之力隔空震斷。
“殺啊!~~~”眾人大呼,從虛弱的暗黑法師身邊衝過,衝進城去。
城裡立刻響起了一片砍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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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把火點燃了,第一滴血流出了,第一具軀體失去生命,倒下了。
似乎永恆般的寧靜,被尖銳的慘呼聲劃破。士兵們衝上了城牆,衝進了街道,砍殺著反抗的敵人。
那是靈魂深處的聲音麽,人們在殺戮時大聲呼喊。鮮血想花一般綻放,在夜色中飄灑。
火光中,長街上,人群中閃爍的是誰的劍,映著冰冷的光,揮起了,劃過了,砍下了。
一滴滴血滲出了,在石板上匯合,象春天融化的冰雪,在長街上變成紅色的河。
殺聲漸漸高揚,每一個人都在大聲呼喊,用來驅散心中的恐懼,也許還可以增加對手的恐懼。就象大海中的波濤,從低平處奮然向上,那躍動的力量,來自生存的。
臉色蒼白的男子,置身於戰場之上,被火光映亮的他的眼睛,有熊熊的火焰。
幾千人的搏鬥,每一次的廝殺,會不會讓人畏懼?看不見的生命,卻在看得見的消失。
你會不會害怕,當你認識到生命這般脆弱。或者,當你望著同類死去,你的血液之中,你的靈魂深處,竟有遠古莫名的激動。當鮮血從你腳下流過,當生命從你眼前消逝,當帶著恐懼夾著渴望的情緒充斥了你的身體,你會是什麽樣的感覺?
千百人的廝殺就在身旁,卻又覺得是那樣遙遠。站在這陌生的城市中,站在這喧囂的長街上,隻覺得一陣寒意襲來,那熟悉的孤單感覺卻越發明顯。
這樣濃濃黑暗堆積的夜晚啊,可有人傾聽你的聲音?
刀劍仍在不停閃動,敵人已在迅速死去。絕望的呼喊依舊尖銳,卻已緩緩降低聲調。抵抗的力量越來越弱,紅了眼的戰士還在殺戮。
這是屬於冥神的夜晚吧!
他閉上眼睛。
當呼喊聲悄悄停止,當腳步聲靜靜響起,當喘息聲不絕於耳,當身上有了第一死的暖意。
他睜開雙眼看著圍在身旁無數的士兵,他們身上為鮮血染紅。一雙雙的眼睛中,都是敬畏的神色。
天終於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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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雷納難以置信地重複,“暴民攻下了玉山城!”
當再一次從報告的探子口中得到證實後,克頓城內大將軍府的大廳中陷入了一片沉悶。托蘭大將軍鐵青著臉,環視在座的高級將領。沒有人敢面對他的目光。最後,他的目光落在雷納身上。
“雷納。”托蘭低沉著聲音道,誰都聽得出話裡後邊的憤怒。
雷納刷地站起。
托蘭盯著他,道:“你不是跟我說,暴民們隻有一個村子幾百人左右嗎?可是玉山城光正規守軍就有兩個中隊一千人,另外還有警衛隊和民兵兩百人。這是怎麽回事?”
雷納漲紅了臉,無言以對。
“布羅姆。”托蘭又是一聲怒吼,嚇的正在一旁暗爽的布羅姆一機靈,立刻挺身而起,站的筆直。
“玉山城距離阿爾夏特村有二百五十裡遠,中間還要經過我們克頓城的防區。你和我說你的軍隊日夜都在搜索暴民,現在那些白癡的搜索隊都到哪去了?”說到這裡,越來越怒的托蘭一甩手,把手中的水杯“啪”的扔在地上,摔的粉碎。
布羅姆低頭不敢答應,旁邊眾將知道托蘭動了真怒,一個個都悄悄站起。大廳中呈現了奇怪的一幕,托蘭一人坐在主位上,報告的探子跪在地上,中間則齊刷刷站立著一群高級將領。
這時,雷納踏前一步,用因憤怒和羞愧而激動的有些沙啞的聲音向托蘭道:“大人,末將願親帶三千人前往玉山城,必定殺盡暴民,將那暗黑法師之首帶回給大人。”
布羅姆立刻道:“末將也願前往。”
托蘭眉一皺,還未說話,卻聽見底下有人輕聲叫了一聲:“大將軍。”
眾人一看,卻是那兀自跪在地上的探子。托蘭看著他,道:“你有什麽話說?”
那探子年紀頗輕,二十上下,身著便服,五官端正,臉上帶有風塵之色。只見他似乎猶豫了一下,才道:“小人以為,雷納和布羅姆兩位將軍大人說帶三千人馬前去,隻怕不夠。”
雷納和布羅姆大怒,難得地同時罵道:“混帳,你說什麽?”
那年輕探子嚇了一大跳,把頭磕在地上,不敢再說。托蘭瞪了雷納和布羅姆二人一眼,二人立刻噤若寒蟬。然後托蘭轉向那探子,道:“你繼續說。”
得到大將軍的鼓勵,那探子這才說道:“小人自玉山城探聽消息回來,一路之上只見各鄉各村都有人往玉山城而去,人數極多。而且言談間對朝廷和大將軍多有不敬,到是對暴民和那暗黑法師夏爾蒙似乎敬仰不已。呃,隻怕,小人以為,這些村民隻怕是去玉山城參見叛軍的。”
托蘭深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想要喝點水,舉手時才想起杯子已經摔碎。他強自抑製心神,苦思對策。實際情況遠比他事先想象的惡劣,看樣子隻怕此次暴亂涉及面之廣前所未有。雖說當日也曾想過這種情況,但總以為這些百姓是烏合之眾,成不了大氣候,所以為了軍中糧草軍餉匱乏,還是下了重稅令。沒想到突然冒出一個深通軍事的暗黑法師來。想到這裡,托蘭心中一痛,腦中浮上一個故人身影,忍不住苦笑,低聲自言自語道:“尤素,是你死後還在恨我嗎,所以讓你兒子來報復我?”
那探子等了半天也不見托蘭回答,抬頭看了看,見托蘭愣愣出神,似乎沒有責怪的意思,又道:“大將軍,小人還有一事想說。”
托蘭驚醒,道:“說吧。”
那探子道:“玉山城依山而建,與納斯達隻隔了一座山,雖然此山高峻難渡,但象小人一般的探子也有幾個可以翻過。”
托蘭盯著他,過了一會才道:“什麽意思?”
那探子吞了口口水,道:“據小人所知,納斯達也常派暗探探聽我方消息。除了克頓城戒備森嚴,與納斯達最近的玉山城是他們最好的目標。所以,納斯達帝國隻怕對我們智力的事情也已經知道了。請大將軍在處理時要考慮到這一點。”
托蘭點點頭,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探子道:“小人叫林克,是布羅姆將軍軍團轄下常駐玉山城的暗探。”
托蘭哼了一聲,道:“好,想不到我終於有了一個會辦事肯動頭腦的手下。”說著掃了眾將一眼,眾人都低下頭。托蘭又道:“你起來吧,從現在起,你是小隊長了。
由你組織精乾人手組成探子小隊,直屬於我管轄,全力調查此次暴亂之事。“
林克又驚又喜,連忙磕頭道:“是,小人一定不負大人重托。”
托蘭叮囑道:“你下去後,首先要查清造反暴民的人數和武器裝備供給等事項。還有,關於那暗黑法師之事,更要仔細探查,詳細回報於我。”
林克應道:“是。”說完,退了出去。
托蘭又沉呤了一會,面向眾將,道:“弗洛。”
座下雷納身後一個身材高大的將領走出,向托蘭抱拳道:“末將在。”
“你帶五千人前去玉山城外駐營,監視叛軍行動。但不得我命令,不許攻城。”
“是。”
“馬凱。 ”
這次是從布羅姆身後走出一人。
“你領三千人在通往玉山城各個路口設卡,阻止再有無知愚民投*叛軍。若有不聽勸阻者,殺。”
“是。”
“雷納,布羅姆。”
“末將在。”二人齊聲應道。
托蘭深深看了二人一眼,道:“若納斯達軍知道暴亂之事,必然趁我亂時前來騷擾。你二人要率齊本部軍士,嚴加戒備。”說到這裡,托蘭臉上籠上一層寒霜,厲聲道:“若再有因私事而誤國家軍旅大事者,斬!”
二將肅然應道:“是。”
眾將官都退了出去。偌大的大廳只剩下了托蘭一人。他望著不知名處,低聲卻是堅定地道:“尤素,當年是我對不起你,但我既已對你不義,決不能再對陛下不忠。就算他是你的兒子,我也不會留情。你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