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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之路》第53章 桀驁
納斯達帝國,克頓城。

 那女子輕推門扉,木門無聲地滑開,露出了一片黑暗。

 她向前走了一步,踏進門去,在光影交界處,仿佛猶豫了片刻,終於把門在身後關上。

 黑暗歡呼著衝上,把她的身影吞沒。

 黑暗裡,他綠色的眼睛,有幽幽的光芒,分外妖豔。

 “夏。”她望向前方,低低地道。

 小屋深處,黑袍男子睜開了眼,目光穿過了黑暗,看著那陰影中的女子,忽道:“青瞳,你許久沒有這麽叫我了。”

 青瞳的身子震了震,卻沒有說話,隻微微低下了頭。

 一縷黑發,從她肩頭滑落,掉在她白皙臉畔,就象一個美麗女子,恍惚間不經意的,一次失足。

 暗黑法師忽然移開了目光。

 “奧古斯都家族賣給我們的第一批武器裝備已運到了,”他不帶一絲感情地道,“我已命人送到你軍中,收到了麽?”

 青瞳看著前方那沐浴在暗黑法杖白光中的孤獨身影,道:“是,四萬套黑色戰甲和武器,收到並入庫了。”

 夏爾蒙點了點頭,重新看向這個女子。

 兩人的目光在黑暗的空間裡相觸,他蒼白的臉,還有她妖異的臉。

 “那個冥神面具,是你收起來了吧?”暗黑法師道。

 青瞳猶豫了一下,道:“是。”

 暗黑法師皺了皺眉,沉吟了一會,道:“你過來。”

 青瞳不知怎麽,心裡突然跳了一下,只是在臉上卻絲毫也沒有表出來。

 她邁步向黑暗深處幽暗白光走去。

 一步踏出,仿佛便是另一個世界。

 冥冥中的那一聲呼喊,從亙古而來,帶著無盡。

 她隻覺得耳畔一陣轟鳴,一種戰栗感覺,陌生卻又隱隱熟悉,從指尖傳遍全身。

 那黑暗中的火焰,狂笑著重生。

 就連血液,也在沸騰!

 她深深呼吸,往前走去,四周黑暗簇擁著她,在無聲中狂舞。

 她昂然直行,和黑暗合為一體,往前一步,竟如整片黑暗向前壓去,那一刻,身前的白光也向後退縮。

 暗黑法師瞳孔微微收縮,感覺到那強大的暗黑之力。只是,在他不經意的嘴角邊,卻隱隱有一絲笑意。

 他站起身,面對著那妖異女子。

 青瞳迎著他的目光,在他身前站定。

 強大的黑暗之力,無聲地獰笑著。

 黑暗中的神明,注視著他們。

 而黑暗中的人們啊,靜靜地,彼此凝望!

 暗黑法師忽地一讓,移開了身子,同時把暗黑法杖在地下重重一頓,道:“給你,青瞳,這是我給你的禮物。”

 那白光刹那間暴漲,幾乎燃燒了黑暗。

 青瞳屏住了呼吸,望著原來暗黑法師身後的地方。

 那裡有一套黑色的,暗淡無光的盔甲。

 那是帶著無盡響徹萬年的呼喚,它在歲月裡回響不息,越過時空,到達今天。

 青瞳低低呻吟了一聲,如同被過於熱烈的火焰焚燒。

 緩緩的,緩緩的,她從懷裡拿出那黑色的面具。

 刹那間黑暗一起歌唱,無數的回憶聚集又在瞬間爆發,當空氣裡有莫名的哭泣,如多年老友今日重逢,如深情愛人隔世再見。

 那黑暗簇擁著人類狂歌狂舞,絕不停息,無盡的力量重生,帶著深深的喘息。

 她站在黑暗狂流的中心,卻忽然回頭,看著她身邊的男子。

 那黑色清亮的眼,有深深的寂寞,和一絲溫暖。

 暗黑法師收回目光,不再言語,踏上一步,伸出右手中指在暗黑法杖上劃了一下,然後放在了“黑暗盔甲”的上方。

 手指慢慢流出了一滴血。

 綠色的,魔獸般的血滴。

 血滴落下,落在黑色的盔甲之上,緩緩滲入。

 白光減弱了下來,輕輕籠罩著前方那黑色的盔甲,只見在片刻之間,盔甲竟仿佛呻吟了一聲,如被封印萬年的嗜血魔獸,重新喝到甘美血液,發出滿足的嘶吼。

 那滴綠色血液分成無數細絲,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從頭頂流遍全身,隱約中看去,如綠色的火焰在它身上燃燒。

 之後,整個世界安靜了片刻。

 再看它時,那盔甲已得新生,亮麗的黑色在無聲獰笑。

 “它是你的,青瞳。”暗黑法師淡淡道。

 ※※※

 納斯達帝國,蒼雲走廊。

 雄偉的龍山腳下,數十萬半獸人在此勞動,努力地適應著新的生活環境。

 一列奢華的車隊從大路上緩緩走過,大量精銳的士兵警惕地在四周護衛,嚴密地注視著道路兩旁,無數高大強壯,看去猙獰可怕的半獸人,同時,不時有半獸族人抬頭向這些人類看去,眼中滿是敵意。

 希麗婭放下窗簾,緊皺眉頭,陷入深深沉思。

 克頓城下,城門大開,士兵整齊的列隊。道路被洗滌一清,閑雜人等都已被命令走開。

 春天的風從蒼雲走廊吹來,吹動軍旗,吹拂在士兵臉上。

 暗黑法師站在城下,耐心地等待著,在他身後,並排站著傑夫,青瞳,傑拉特,艾爾文和阿利耶。而在他們的身後,城牆上下,滿是軍容鼎盛的士兵。

 每個人的目光,都望著風吹來的方向。

 終於,有輕微的喧嘩聲傳來,車隊出現了。

 那是走在陽光中春風裡的一列車隊,那是這般華麗的一列車隊,春天的溫陽下,它反射著彩虹般的光芒,無數的寶石珍鑽裝飾著最奢華的那輛車,帶著不可一世的氣勢,出現於眾人面前。前方的衛隊分立兩旁,威武雄壯,鋒利的刀鋒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耀人眼目,那吸引全部眼光的車輛,緩緩停在了黑袍男子前方不遠處。

 “納斯達帝國,希麗婭公主殿下!”車旁的侍者高聲呼喊。

 微風起處,吹動車門上的珠簾,依稀看見,那豔麗女子端坐的身姿。

 艾爾文面帶微笑,下意識地就要下跪行禮,迎接這高貴的公主。然而,只在片刻間,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屏住了呼吸。

 春風留戀地在美麗的珠簾上打了個滾,依依不舍的向前而去,吹到那暗黑法師,把他黑色的衣袍輕輕舞動。

 但他赫然立於原地,手持暗黑法杖,紋絲不動。

 原本熱烈的氣氛凝結成冰,片刻間突如其來的壓力衝上心頭,城上城下,克頓城邊每一個人,仿佛耳邊都有“嗡”的一聲悶響,緊張地繃緊了肌肉。

 無數的目光,望向那孤獨而驕傲的背影。

 艾爾文緊緊盯著暗黑法師的身影,隻覺得喉嚨發乾,內心中一個聲音不停嘶吼:“反了,反了,反了……”

 冷汗濕透了他的內衣,他很想跪下,他很想表明立場,可是,那無形的威懾之力,從前方黑色背影中源源而來,令他無法抗拒。

 他側眼向並排的同僚看去,見那四人都望著暗黑法師,但神色各異:傑夫臉上陰晴不定,似乎猶豫著什麽;青瞳則深深凝視夏爾蒙的背影,臉上有決絕之色;阿利耶臉有訝意,但神色從容,不見有絲毫緊張;而半獸人族長傑拉特卻眯起了他紅色的眼,嘴角邊竟有一絲會心的微笑。

 不過相同的是,很明顯的,這四個人在看到暗黑法師的舉動後,即使有人吃了一驚,卻都暗黑法師一樣,沒有絲毫下跪的意思了。

 龍山腳下,克頓城邊,悠悠天地間,卻在此刻,一片死寂。

 暗黑法師蒼白的臉,冰冷的眼,他一個人黑色的身影,卻籠罩了前方整列車隊,無數衛兵。

 心跳,這般劇烈!

 呼吸,如此困難!

 前方的暗黑法師,連同他身後高大雄偉的克頓城,城上城下無數的士兵,竟已化為一體,如龍山一般勢不可擋地壓來。

 車前的侍者下意識地握緊自己不知為何顫抖的手,再次高喊:“納斯達……”

 不料才叫了幾字,卻發現竟已失聲,喊不下去。他喘息不止,汗出如漿,幾乎立刻就要在這巨大壓力之下崩潰,直到他聽到了那如夢幻銀鈴般的聲音。

 “夏爾蒙公爵大人,”那聲音從珠簾中傳出,打破了這片寂靜,“梵心一別,今日再見,怎麽會是這種排場啊?”

 夏爾蒙冷冷地注視著那道珠簾之後的人影,道:“希麗婭公主?”

 那女子輕聲低笑,如珍珠墜盤,忽地,一隻雪白纖細玉也似的手伸出珠簾,把珠簾往旁一拉,走出了一個盛裝女子。

 刹那間人們再次屏住了呼吸,無數的目光為之癡迷。那女子面帶微笑,站立車上,萬千風姿,隻覺得天靜了,地搖了,白雲蒼狗,悠悠歲月,卻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華麗的車輛,隻配她的坐騎;奢華的衣裳,是她美麗的點綴;人間的哀愁,都離她遠去;世上的榮耀,都集於她的一身。

 那是怎樣一種不可一世的,驕傲的,耀眼絢目的美麗啊!

 她微笑著,帶著以外的寬容,望著前方的黑袍男子,道:“不錯,我是希麗婭。”

 這時,她身後的珠簾又動了起來,然後被人一拉,從車裡又走出了一個少年。

 他似乎有些羞澀,還帶點膽怯,向前方無數的士兵看了看,又看了暗黑法師一眼。

 夏爾蒙皺了皺眉,向他看去。

 感覺到那冰冷寒意的目光,少年的身子縮了一下,向希麗婭*去,站在她的身後。

 希麗婭微笑地看著他,眼裡有疼愛之色,然後轉頭向暗黑法師道:“這是我的弟弟,特雷斯王子。”

 夏爾蒙向她看去,希麗婭微笑相對。

 仿佛,一隻猙獰的暗黑魔獸,與一個美麗天使,彼此對峙。

 忽地,暗黑法師笑了笑,頓時,整個天地間的氣氛也似乎緩和了一些。他側身,伸手,向克頓城的方向,讓出了一條路來。同時,他的五個部下,也立刻站到了他的身後。

 但他依舊沒有行禮的意思。

 希麗婭臉色微變,旋又如常,邁步下車,向前走去,特雷斯緊緊跟隨。

 那一刻,不知有多少人,暗地裡松了一口氣。

 ※※※

 納斯達帝國,梵心城。

 夜已深,黑暗籠罩著這座偉大都市。

 天空中飄著小雨,打濕了街道,不見有人影出沒。在清新的空氣裡,是兀自冰冷的春寒。

 在這城市的角落,不起眼的一間府邸裡,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獨自一人站在屋中窗旁,向外看去。

 那裡是黑暗的天空,還有吹來的冷風。

 他深深吸氣,感覺著此刻自由的滋味。

 有多久,沒有這般自由的呼吸?

 世間繁華,權勢,如繩如網,我們困於其中,是苦是樂?

 深夜夢醒,你在黑暗中輕輕喘息。

 回首往事,會不會有些許後悔?

 這一張網,你能不能跑開?

 你願不願跑開?

 這男子微微低首,仿佛想著什麽,眼睛明亮,目光熾熱。

 忽然,屋外傳來低沉的腳步聲,他眉頭一皺,已聽到屋外有人低聲喝問:“什麽人?”

 來人低低地說了幾句,夾雜在風雨聲中,聽不清楚,但聽門外護衛追問了幾句,便再無聲音。

 “咭呀~”,木門被人推開,來人踏進小屋,一眼便看見了窗前男子的高大背影,低低笑了一聲,反手把門關上。

 高大男子回頭,轉身,面對著來人,淡淡道:“許久不見啊,奧特侯爵。”

 矮壯身材,頭上禿頂的前開蘭王國駐納斯達帝國公使奧特侯爵,一整衣裝,正色端容,向這男子行了一禮,道:“多謝殿下接見。”

 那男子哼了一聲,道:“我們是有些交情,但如今你我兩國交戰,你還有何話說?”

 奧特臉色不變,從容道:“當今亂世,利字當頭,豈有永恆不變之事?烏勒殿下你智略過人,如此說話,卻是笑話我了。”

 納斯達帝國二王子烏勒眼中精光一閃,道:“好。那你且直說,今晚約我到此相會,有何用意?”

 奧特也不猶豫,立刻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烏勒,道:“我國弗羅斯特陛下有一封信讓我轉交給殿下。”

 烏勒目光一凝,盯住奧特手中的信,沉聲道:“這是什麽意思?”

 奧特微笑道:“殿下看過信後,自然明白。”

 烏勒眉頭一皺,深深看了奧特一眼,接過信,忽然冷笑一聲,道:“你們開蘭賊子,趁人之危。如今戰事不類,卻又出此卑鄙下策,無恥!”

 話音為落,只見他雙手一撕,“嗤”的一聲,將那信一撕兩半,扔在奧特臉上。

 奧特臉上肌肉一抽,似乎被扔疼了,但他立刻恢復了正常,微笑道:“殿下,請息怒,且聽我一言。”

 烏勒余怒未息,但眼中異芒一閃,冷冷道:“你說。”

 奧特坦然道:“殿下說的不錯,我開蘭王國的確是趁人之危,在貴國大敗於瑪咯斯之際揮兵南下,侵略貴國。”

 烏勒哼了一聲,怒道:“那你還有話說?”

 奧特神色中居然還是沒有一絲慚愧和內疚的樣子,道:“請問殿下,換了你處於我國立場,可會如此麽?”

 烏勒忽然一窒,高大身子震了震,但立刻反應過來,義正嚴詞道:“胡說,我烏勒堂堂男子,怎會做此無恥之事?”

 奧特嘴角邊有一絲微笑,道:“殿下果然英雄,小人自問不及。但我還要請問殿下,若巴茲陛下大勝而歸,那麽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呢?”

 烏勒冷笑一聲,卻不說話了。

 奧特看在眼底,繼續道:“那自然便是我開蘭了。其實巴茲陛下野心勃勃,天下無人不知。我開蘭為求自保,不得不做些事情。”

 烏勒冷笑道:“哦,如此說來,你們侵略我國,反是正當自衛了?”

 奧特失笑,道:“我自然不會如此以為,只是這世間之事,若等你們恢復元氣再來北伐開蘭,倒不如我們呢趁亂南征,就算不能滅了納斯達,起碼也削弱幾分力量。其間關系,想必殿下可以輕易想通吧?”

 烏勒盯著奧特看了半天,忽道:“好了,不要再拐彎抹角了。你今晚的來意究竟是什麽?”

 奧特即道:“好,痛快。事情是這樣的,弗羅斯特陛下覺得南征至今三月有余,竟無寸功,已無進行下去的必要了。但若就此退兵,只怕巴茲陛下懷恨於心,將來反撲,實在不好。”

 烏勒道:“那要怎樣?”

 奧特緊盯烏勒雙眼,道:“陛下以為,巴茲陛下四子之中,唯有烏勒殿下你明白事理,可當大任。但殿下你目前情勢不明,即位可能不知幾何?若殿下能登大位,則弗羅斯特陛下深感欣慰,想必以殿下之才,必能保持兩國和睦。為此,我開蘭願意為殿下盡綿薄之力。”

 烏勒默然半晌,道:“弗羅斯特陛下究竟是何用意?”

 奧特忽然微笑,竟又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烏勒。

 烏勒大訝,迷惑地看著奧特。

 奧特笑道:“弗羅斯特陛下深知殿下你英雄人物,性情剛烈,故命我準備兩封同樣信件。看來他老人家雖與殿下你從未相見,但卻是你的知音啊!”

 烏勒深深吸氣,掩去眼中驚意,沉吟半晌,終於從奧特手中接過信,正要拆開,忽又抬頭,道:“弗羅斯特陛下他還有什麽話麽?”

 奧特微笑道:“沒有了。 但他老人家有說,此事關系重大,想必殿下你要仔細思考,讓我交代清楚後便離去,靜等殿下回音即可。”

 烏勒一點頭,道:“好,如此最好了。我會給你一個答覆的。”

 奧特一行禮,也不多說,轉身出門而去。

 聽著門外腳步漸漸消失,烏勒緊皺眉頭,看著手中的信,竟感覺如山般沉重。

 終於,他撕開了封口。

 良久……

 屋中傳來了他低沉的笑聲,笑聲中還有不屑之意。隱約中,有他低低的自語:“老賊,這般低劣計謀,虧你也想得出來。哼,還不是被我一眼看破。”

 說到這裡,聲音忽然停頓了一下,過了片刻,仿佛是想起了什麽,又自言自語道:“不過鄧肯那老家夥和大哥走得太近,又有軍權,人還頑固,哼,實在可惡!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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