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家族的直系成員,除非偷偷溜出府外,否則他們身邊必然會有著或明或暗的護衛,做為帝國第一家族,司空家有著一個完善的保鏢系統,絲毫也不比皇族的遜色。
司空浩玄的四個轎夫當街殺人,將隱在暗處的司空府護衛嚇的不輕,戰鬥快的大出他們意料,以致於他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戰鬥就結束了。他們心中雖然大為鄙視奧斯家的七級武者和法師,但消息還是要迅速通知家主,以做應變,畢竟在帝都當街殺人,而且奧斯家的唯一繼承人也倒在血泊中。
司空府,家主書房。司空不群靜靜的聽著護衛的報告,片刻,護衛將事情的始末講述了一遍,司空不群捏著鼻梁,揮手將護衛打發出去。
閉目思索了一會,司空不群向旁邊的席先生道:“你看這事如何處理,是巧合?”
席先生也是深感頭痛,這爺倆的關系剛剛有所改善,又出了這麽一件棘手的事情,以前怎麽沒有發現,司空浩玄惹禍的能力這麽強。“家主,看來只有先派人去將四少爺快些找回,只要人在司空府,那麽就是皇上也不敢強行抓人。”
司空不群苦笑一聲,“我敢肯定,此時,玄兒已經在他的別院了。這件事情本身並不難辦,就是魯貝爾告到陛下禦前,又能將司空家怎麽樣?只是,這件事,讓我有些擔心了,玄兒慢慢長大了,有些事情還能忍讓和遷就嗎?”
席先生若有所思,“家主,你是說……”
司空不群自身後紅木隔斷中取出了一個像是泥做的模子,遞給身邊的席先生,“看看這個,你就知道我擔心什麽了。”
“魔法複形”席先生心中閃過了血盜團事件,他手中的模子上有著清晰的兩個腳印,細細了觀察了片刻,他驚道,“這是……”
司空不群苦笑著,“這魔法複形在玄兒去波落爾斯森林之前,就送到我這了。司空家平常所有的服侍都是特製的,雖然款式花樣繁多,但總有一處細節是代表主人身份的。當時我看到這複形上,玄兒專有的鞋底花紋時,真以為自己眼花了。”
席先生將手中的模子放在桌上,也是苦笑道:“我說家主怎麽會放心四少爺獨自去波落爾斯森林,對於能夠短時間擊殺五十血盜團的人來說,確實有去波落爾斯森林的資格。”
司空不群眼底閃過一絲深深的擔心,“你親自去現場驗過那些盜賊的屍體,你覺得那是一個孩童的手段嗎?”
“狠辣、果斷,似乎還有些隨意……”席先生越說令自己越發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孩童的手段。
心中有些疲憊的司空不群癱坐在椅子上,“前些日子,無我通過了長老閣的考驗,現在長老閣七大長老全力支持他,但此事無我並不知道,長老閣和我也不可能告訴他。”
席先生明白司空不群這麽一句話的意思,略微思考後,“唯一能夠避免有可能會出現的兄弟爭鬥,就只有讓四少爺先淡出人們的視線。不過這樣恐怕會傷了四少爺的心,而且我認為四少爺比大少爺更適合接替家主之位。”
司空不群閉著雙眼,聲音中透著疲憊,“出生於大家族中並不一定快樂,誰做家主也不是我能夠決定的。我能做到的是,盡可能避免家族悲劇的發生,光一隻手有力量不一定能夠拍響,但兩隻手都有力量,響聲一定會驚天動地。”
席先生心中發出一聲深深的歎息,看著眼前似乎又蒼老不少的司空不群安慰道:“也許四少爺消失一段時間後,事情都會過去的。”
這時,布瑞進入書房,向司空不群道:“家主,卡納克來了,在外面等著。”司空不群與席先生對視了一眼,心中有著同一想法,但這樣做真的合適嗎?他們心中都沒有把握。
“去,叫卡納克進來。”
卡納克進入書房,向司空不群施禮後,語氣中有些為難,“家主,魯貝爾公爵到城防報案,聲稱四少爺將其子毆打致殘,他不知從何處弄來禦賜金箭,我不敢怠慢,所以來請示家主。”
“看來這老東西真的是急了,禦賜金箭是先皇賜予他奧斯家族的,僅僅能用三次。金箭威嚴就是陛下也不敢褻瀆,看來這是天意了。”司空不群心中似乎有所決定。
席先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到非常不妥,到了他這個境界的人對冥冥中的未來能夠有一絲感知,“家主,這事你還要三思才行。”
司空不群聽了席先生的話微一猶豫,斷然向卡納克道:“你可以去拿玄兒回去,一切審訊按正常程序進行。”
“席先生,紫煙哪裡就麻煩你去一趟,別讓她亂來。”司空不群向席先生交代道。
知道事情已無轉機的席先生,心中歎息著出門而去。
一隊城衛軍,將司空浩玄別院包圍,城衛軍敢在司空家如此放肆,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府中之人顯然都得到了通知,冷眼看著這些個士兵。
這隊城衛軍擦著冷汗心中直罵,“媽的,讓老子們來司空府抓人。這些當官的是在要老子們的命,錯過今天還不知道司空家會怎麽整治我們。”
這些當兵的心中畏懼司空家的勢力,而邊上的司空家眾人又得到通知,任由城衛軍抓人。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奇怪的情景,抓人的城衛軍哆哆嗦嗦、安安靜靜的前進,生怕不小心點著了哪裡的炸藥。
卡納克對著早已站在別院前的司空浩玄道:“四少爺,下官奉命來請您去城防官邸去查件案子。”
司空浩玄眼神底部平靜的令人害怕,冷冷一笑,“統領大人,查案子?不用查了,是我做的,你是來抓我的吧。”
卡納克不知道為什麽,面對眼前的這名未成年的少年,心中總有些發顫,“四少爺,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請您多多配合。”
“說吧,讓我怎麽配合你。”
“只要您和當時傷人的隨從,跟我去趟城防官邸就行。”
“你們怎麽可以在司空府亂抓人,誰放你們進來的。”雪兒有些焦急和惱怒的聲音從院中傳出。
司空浩玄將走出的雪兒拉到身邊,在她小耳朵邊輕輕道:“雪兒,以後我讓四名獸人跟著你,這次可能會有很長時間見不了面了,你要懂得自己照顧自己,明白了嗎?”
在雪兒的印象中, 以司空家的勢力在帝都沒有擺不平的事情,但聽司空浩玄這麽一說,才意識到事情似乎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麽樂觀,心中有些擔心,“少爺,我這就去通知家主,讓他來和這些士兵說。”
司空浩玄拉住愈走的雪兒,“雪兒,聽話,回屋裡去,有什麽事找烏曼。這些城防軍能夠到這裡,怎麽可能不通過爺爺的同意?”
“南星,跟我走。”司空浩玄說完,不理在一旁的卡納克只顧向前走去。
卡納克見司空浩玄肯和自己回去,那還有功夫去追究真正傷人的是獸人而不是南星,如果司空浩玄真要死硬不走,他還真不敢在司空府用強。
雪兒含淚看著司空浩玄向遠處走去,她似乎感覺到,這次的事情好像不是那麽簡單的了。
這隊城衛軍離去時的心情,和進入司空府的心情完全不同。在黃金帝國,有哪支隊伍敢在司空家如此放肆?不管以後如何,但此時能從司空家抓捕重要人員,令這些普通士兵的虛榮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司空不群沒有想到,這麽一次簡簡單單的抓捕事件,會對司空家族產生多麽深遠的影響,高高在上的第一家族讓人們感到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高不可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