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是酒店安排的出發時間,在瑨兒坐下之後陸續還有發時間這家酒店一共有名選手。
坐上酒店安排的大巴車,眾人前往比賽賽場。賭王賽是每年的重頭戲,每到這幾天都會辟出專用車道供這些特殊車輛行駛,因此車速非常好,九點二十不到就到達了目的地,被專人帶領去過安檢,然後根據各自的參賽項目送到不同的休息室短暫休息,等待抽簽。
休息室裡,男性佔據絕對多數,女性只有可憐兮兮的四個人,而瑨兒最年輕。
九點半,抽簽開始,所有人排成隊從工作人員手中的箱子裡抽一個乒乓球,把球上的號碼交給另一個工作人員登記,這個號碼也是選手這次比賽的號碼,憑號碼找自己的賭台就坐。
瑨兒抽到的號碼是36號,而這個休息室裡的人遠不止50。
敢情全世界的賭徒全跑這來了。
九點四十五,選手隨工作人員進場。
偌大的長方形大廳裡,一面是主席台,對面是座無虛席的觀眾台,中間是放著十數張大賭台的比賽場,每張台子前都站著兩名荷官,大廳四周站滿維持秩序的黑衣保鏢,大廳中間掛著一個電子時鍾,現在還不到十點。
看到大門打開選手進場,觀眾們紛紛站起來鼓掌歡迎,選手們就在掌聲中走向自己的賭台找著自己的位子就坐,每張台坐四個人。
五分鍾大家落座完畢。司儀宣讀比賽規則,其實就是賭大小地規則,一切就照賭場規矩來,講完了這個又介紹坐在主席台上的主裁判和在場下巡視的裁判員。
最後三分鍾,各荷官給選手發籌碼,每人一枚百元籌碼。
整十點,主裁判手持一枚小錘敲響桌上的小金鍾,清脆的“當”的一聲,場上鴉雀無聲。比賽開始。
荷官們齊齊撥動開關,電動色盅旋轉起來,頓時整個大廳就是一片低沉的嗡嗡聲,蔚為壯觀。
幾秒鍾後。色盅陸續停止,大廳裡一片安靜,所有選手掂量著自己手中唯一的籌碼,思慮再三才選擇最後的落處。
荷官開盅。揭示結果,每張桌子都有人懊惱有人笑,輸家立刻被請離台子,由黑衣保鏢們送出大廳。剩下地人繼續比賽。
瑨兒穩坐不動,能來參加預賽的都是押點數的好手,既然隻取成績最好的人。她當然要盡力爭取。就算不爭頭名。也要保證自己在名以內。而第一局結束,她這張台子就淘汰了三人。除了她之外,還剩下兩個中年男人。
荷官分配好贏家籌碼,輸者都走光後,新局開始,電動色盅轉起來,之後,眾選手們再次押上自己地希望。
手上有了不止一枚籌碼,選手們下注時就不像第一局那樣有去無回,心理多少輕松了一些。可是比賽就是比賽,瑨兒也不可避免的緊張,她這還是頭一次參加這種比賽,覺得自己在下注的時候手都在發抖。
但不管怎樣,她一直在贏,但這次她沒再每局都押全部賭注,她只求能晉級,不求賺錢,何況比賽當中賺的錢又帶不走。
賭局過半時,她這張台子只剩了她一個人,但所有地選手加起來還有20多人,還要繼續比,直到剩下最後或者賭滿一百局手上籌碼最多的人晉級。
有的台子已經空了,大多數的台子只剩了一兩人,那些巡視裁判員都不再四處走動,就守在各個有人地桌子邊盯著,無形中給選手們製造壓力。
瑨兒高度集中注意力,現在在她眼裡,只有這張賭台、色盅和她自己,連對面的荷官都不在她眼中,色盅轉起來她就盯著看,停下來她就下注,揭盅後她就收回荷官給的籌碼,簡簡單單。
大廳中間吊著一個電子顯示屏,通過屏幕觀眾們能看到下面各個台子地動靜,選手面前地籌碼多少他們都看得很清楚,別人都有輸有贏,對唯一沒有輸過地瑨兒,每個人都好奇得要命,私下都在議論,什麽時候出了這麽一個高手,也有人興奮的從中發現了商機,下次賭外圍時知道應該押誰了。
賭局過了三分之二,勝負已經大致有數了,雖然賭局沒有結束前任何情況都還會發生,但對於發揮最穩定地那幾個人,裁判和觀眾們都了然於胸。
在第79局,瑨兒突然押上所有賭注押豹子。荷官微顫的手揭開色盅,三個5,果然是豹子,賭場規矩,150,,瑨她中豹子的幾率比別人大。
就這一局,奠定了瑨兒頭名晉級的地位。
後面20局,瑨兒不再那麽上心,左手撐在桌上支著下巴,右手負責扔籌碼,一局就扔一枚,純粹消磨時間,連玩一百局,屁股都坐麻了,又渴又累,還沒杯飲料給他們,必須得等到比賽結束
去吃東西。
到了最後幾局,輸贏很明顯,但人數仍然超過人,而位選手也想做最後一搏,擠進名次。
能通過資格賽的都不是新手,就算不是職業賭徒,也起碼是個老賭棍,但賭博的確有運氣的成分在裡面,否則也不會在第一局就刷掉那麽多人,不是誰都有瑨兒那樣的眼睛,就算真的有人聽聲辨點數很厲害,但也不能保證能夠百分百的準確無誤。
最後一局結束,瑨兒像扔掉一個大包袱一樣如釋重負,裁判員綜合所有人成績,輸家立刻請出場,剩下的人走到場地中間互相握手慶祝晉級,然後向主席台和觀眾台致意。
賽後有統一安排的午餐,這些連續作戰幾個小時地選手們總算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慰勞一下自己。
午餐後就是記者見面會,進入複賽的選手都要在記者會上亮相,在預賽開始前就已經有一輪記者會了,瑨兒是老早就打過招呼不參加的,所以酒店也沒通知她。
記者會其實就是一種造勢活動,吸引外圍莊家和賭客,把各選手的賠率炒起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什麽人在這裡面賺錢。
瑨兒沒有關心過自己現在的外圍賠率是多少,她也沒興趣去投錢賭自己的外圍。她的目的是進入城堡過幾天安生日子,可不是打算靠賭博來賺錢地。
事先打了招呼不出席記者會的晉級選手除了瑨兒還有不少人,畢竟是四種比賽,每個項目晉級人。四個項目就有64人,就是算比例也定不只她一個人對記者會不感興趣。
這一部分人於是由主委會另外安排車子將他們先送回各自酒店休息,但是他們盡管不在,造勢時也一個都跑不了。反而還會因為沒有真人出席而更加引人注目。
瑨兒的那輛車上有三個人,另兩人是男性,男女之間無話可聊也就算了,那兩個男的也不說話。不過這兩人都不是賭大小地選手,所以既然不是自己的競爭對手,瑨兒也懶得關注他們。
整個車程車裡很安靜。瑨兒從車廂的雜志袋裡摸了本時尚雜志打發時間。那兩男人一人拿副撲克牌洗來洗去。一人在喝車裡的免費酒。
車子在酒店門前停下,三人下車。剛進大門早已等候在旁地酒店大堂經理就迎了上來,祝賀三人順利晉級。
跟經理寒暄了幾句,那兩個男人先上樓去,瑨兒被經理拉到一邊說悄悄話。
“凌小姐,您有好朋友來訪。”
“好朋友?什麽時候?男的女的?”瑨兒知道經理是指誰,她故意裝憨。
“大概半小時前,一個男的,跟著您地兩位朋友一起來的,他們有說有笑,看樣子應該認識好久。”
“是麽?在這裡居然能碰到朋友?那男的長什麽樣子?”
“長地還不錯,淺棕色地頭髮,笑起來很帥,他進來地時候,我們這裡來來往往的女士們都被他迷住了。”
“哦,我知道是誰了,這個禍害居然跑這來了。謝了,我這就上去,回頭送點上好地酒水上來,我付錢。”瑨兒先做思考狀,接著就是恍然大悟狀,然後立刻欣喜若狂狀的往電梯間跑,邊跑還不忘回頭叮囑經理送東西上去。
經理都來不及答應一聲,瑨兒就已經衝進了電梯間。
站在自己房門口,敲開房門,從酒店監視器上看到的畫面就是瑨兒張開雙臂和什麽人熱烈擁抱,然後才進入房間,房門隨後關上。
這一切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假象,很順利,沒人發現破綻。
房間裡,星星他們跟瑨兒講她比賽時的情景,尤其是她看不到的觀眾席,很多人都對她感興趣,不少人後悔看走眼,沒有押她的寶,可以預見的是,過會兒等記者會開完,她的外圍賠率一定猛漲。
“好,漲得好,多漲點,這體現了我的價值。”
“還體現呢,你知道就這幾天工夫,有多少選手曝屍街頭嗎?”星星說。
“真的有人被乾掉了?我們那天逛街都還沒聽說呢。那些觀眾說的?”
“不止是那些觀眾,出租車司機也這麽說,知道我們是去看比賽的,在車上就跟我們說這個,從你拿到資格到今天天亮前,一共死了五個。”
“都是競爭對手乾的?”
“那不知道,也有可能是他們本身的對頭,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是今天要參加預賽的選手,現在他們只能找閻王老子去玩了。”
“那我這幾天不能出門了,我可不想走街上莫名其妙的就去見閻王了。”瑨兒縮起手腳一副怕怕的樣子。
莫和星星被她逗笑,又來扮豬吃老虎了,就她的實力,誰惹她誰倒霉好吧?
“沒錯,還是留在酒店裡安全,外面太危險,就算是進入決賽的選手都會在被
積慮做掉,這不是新聞。”不了解真相,他相表演。以為她是真地害怕。
“這什麽世道……”瑨兒一邊故作姿態的搖頭歎氣一邊拿菜單拿電話,演戲演到底,進屋這會兒照常理該給總台叫點吃的喝的上來了。
服務生推著沉甸甸的餐車敲開房門的時候,房間裡正開著高分貝的音樂,歌曲旋律激烈吵鬧,來開門的莫沒穿外套,襯衫下擺一邊掖在褲子裡一邊搭在外面,袖子卷到肘部,扣子解開一半露出胸膛。頭髮也亂亂的。
他一打開門就催服務生趕緊進來把東西放在餐桌上,另外三人跟腰上裝了馬達似地一扭一扭的過來找食,服務生本來還想服務得更周到一點,把酒水飲料倒好。但他的客人們顯然不願有外人在這裡停留太久打擾他們的聚會,很乾脆地直接往他手裡拍了一張鈔票把人給打發出去。
聽到房門被關上鎖的聲音,腰上裝馬達的這幾人立刻就不扭了,瑨兒從冰桶裡拿出一瓶啤酒。不用開瓶器,直接在桌沿上一磕,就把瓶蓋給打開了,仰頭就喝。跟喝水一樣,咕嚕咕嚕先灌下去半瓶,一抹嘴角。說聲“爽!”
看著眼饞。西方男人哪個不愛喝啤酒。啤酒是他們最大眾化的飲料,只可惜在他伸手也想給自己拿瓶啤酒之前。星星就已經把一盒牛奶和一瓶果汁放在了他地面前。在看到他的眼睛往啤酒那瞄時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麽,這世上就是有這麽多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
“奶還是果汁?”
“其實我更想喝杯英式紅茶。”這幾天都是牛奶加果汁,也喝夠了。
“要得,再打電話,叫他們拿紅茶、點心,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瑨兒往嘴裡扔了塊松餅。
十分鍾後,紅茶和點心送到,三層的點心籃,下面是三明治和漢堡、中間是果醬、奶油和餅乾、最上面是水果,擺著很漂亮,顏色也很鮮豔。
這是正式地英式紅茶裝備,茶壺、茶杯、茶匙、濾茶匙、奶匙、奶杯等等零零總總一堆東西,餐桌上擺不下,客廳裡又嫌悶,最後選在了陽台,陽台本來就放有休閑椅和茶幾供客人喝茶看書休息用,在陽台上一邊觀景一邊喝下午茶,愜意啊。
為了配合紅茶主題,瑨兒還特意把客廳的迪士高音樂給換成了舒緩的輕音樂,服務生在這樣地音樂背景下,為客人布置好餐點、倒好四杯紅茶後才拿了小費離去。
“來來來,開吃開吃。”
瑨兒端起自己地紅茶像喝酒一樣地與碰杯,覺得她這行為實在無厘頭,沒見過紅茶有這喝法的,但還是與她碰了一下,然後坐下品味紅茶。
正當全身心地沉浸在紅茶的香醇氣氛回味著唇齒間的余味時,站著的瑨兒雖然也是正在喝茶的姿勢,但目光卻突然無比凌厲的瞄向陽台外面,在這數百米高的高空中,陽台外面多了一個肉眼看不見的不速之客。
這位不速之客一出現尚未完全就位的時候莫和星星就向瑨兒發出了警報,同時瑨兒也迅速做出反應,橫跨一步靠到陽台欄杆上,背對外面,把擋在自己身前。
她剛站好,這個不速之客也已就位,鎖定目標後立刻發起了攻擊,一道看不見的光束襲向瑨兒的後心。
這種不對等攻擊,任何人都沒有躲過的可能,但是不速之客的攻擊對象是瑨兒,所以注定失敗。
那道光束剛剛來到陽台邊緣,就好像撞上了一層無法通過的屏障,並且這屏障似乎有某種彈性,直接將那光速給原路擋了回去,結果可想而知,原路返回的光束把那個不速之客給擊中了,墜落地面,摔得粉身碎骨。
而這一切從開始到結束,不足五秒鍾,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沒有人因為這個不速之客而有任何的驚慌,他們該喝茶喝茶,該聊天聊天,哪怕是那個不速之客發起攻擊的時候,也只有瑨兒一人做出反應,莫和星星在示警後就根本懶得理會後面的事。
解開機密文件的他們倆人都知道,以瑨兒那種深厚的內力可以豎起一道怎樣的護身罡氣。
護身罡氣可使瑨兒身體四周產生一道空氣屏障,讓一切人與物不能與她發生任何接觸。這種厚度常人根本難以想象,對付那種激光武器簡直就是小兒科,否則瑨兒在拿到賭王賽資格的那天晚上就死於偷襲者之手了。
絲毫不知道剛才那短短幾秒鍾發生了一場驚心動魄的事件,正從茶香中回過神來,拿了塊三明治細細咀嚼。幸好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