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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武傳說》第60章
果如盤度所言,被K的雞毛鴨血的戴思旺行不過百裡,彭斯等人已駕艦來迎。

 眾人何曾見過戴思旺這等慘樣,把他迎進艦艙時,個個嚇的臉色發白,驚駭莫明。

 戴思旺也不多言,苦笑的吩咐彭斯通知白村後,進入密艙療傷不提……

 內傷的嚴重程度超乎想象,特別是安莎最後印入體內的兩隻“能量蝶”,融入體內後不但沒被怪異的經脈煉化,反被它吸收了原本裹著它的混沌能,奇異的是能量蝶並沒幻大,而是濃縮了。於是能量更趨凝厚,在經脈內到處遊走,所到之處混沌能碎如薄冰般,竟不能阻其分毫。戴思旺終領略到“煉神訣”的厲害。眼看兩只能量蝶向丹田遊來,心下哪敢怠慢,收斂心神凝功不迭……

 所謂:有利必有弊。混沌能雖說有融各種屬性能量的怪異之處,讓戴思旺仗此橫行一方,但利弊相行,在混沌能吸收各種能量的同時,也失去了自己的鮮明個性。這種由各種能量雜融而成的內息,屬性紛呈,遇上比它更凝厚的“煉神訣”奇功,就末免相形見拙了。關鍵是混沌能的屬性太雜!

 戴思旺也是聰明人,在凝功試過幾次之後,也發現混沌能的弊端。稀釋混沌能的屬性,終也在“能量蝶”遊入丹田前頂住它,要是再下遊三寸,後果堪慮。

 此時的“能量蝶”更是濃縮不象話,但威力卻沒有隨著體積的變小而減弱,反是成幾何級數的瘋長。“煉神訣”被譽為黑洞確有其道理。

 此時,半光質化的經脈漸縮,已到了瀕臨告斷的邊緣,疼得戴思旺心中直喊娘,當下哪敢再“研究”。

 渾身一輕,“煉神訣”終也逼出體外,空間中的能量不住的向體內灌來,內縮的經脈有若天降甘露般漸漸的舒展開來。

 戴思旺運功移回離位受創的六腑,睜眼出定,盯著浮在空中不住自旋著的“煉神訣”冥思苦參。

 能武的基礎在於凝固能量,凡是能量都有自己的屬性。但“煉神訣”到底是何種能量所聚呢?竟會如演化黑洞般,自然的濃縮變化,使其在威力上又更進一層。確當得上曠古爍今的讚語。要不是自己,換作是次一級的高手,縱然知道它的厲害,也不能借稀釋能量屬性這一招以解燃眉之急。幸好,安莎的“煉神訣”未臻大成之境,不然自己早已屍寒多時了……

 當戴思旺走出密艙時,宇艦已到了先葉配星的域空,再挺進億公裡左右,就到了先葉帝國這個最東的殖民星。

 彭斯等人見戴思旺出關皆心下大喜,敬禮不迭。感覺現下的戴思旺與入關前的有些不同,但到底有什麽不同又說不出來,看老大臉色紅潤,虎目炯炯,氣度沉穩,雖說俊臉上掛著和煦的暖笑,但更令人不敢褻瀆。當下哪還有勇氣與他玩笑。

 戴思旺確有變化,見識過“煉神訣”後,戴思旺對能量屬性的理解又更進一層,凝煉混沌能時再不像先前一樣,通吃所有能量凝煉,而是去芥存菁的去掉那些無用的能量,這樣一來不但沒有減弱混沌能的威力,而且使喚起來更是得心應手。只是對於“煉神訣”的參悟,毫無所獲,著實讓人氣餒!

 由於身俱怪異的經脈,戴思旺從練成混沌能伊始,從沒有參悟過內息的不足之處,任其自生自滅,這也怪不得他,試問先前遇到的對手中,誰又能在他充沛的混沌能下討得便宜?再加上高明的“混沌生命”配合,一時間實難覓伯仲之敵。自從見識過段老太君與“煉神訣”之後,終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其實,目下的戴思旺與“宇內七星”這類殿堂級的絕世高手比肩,還有一步難以逾越的差距……

 宇艦泊上配星國際艦場時,早有先葉外交官與儀仗隊來迎,雙方介紹過後,戴思量終也入駐一座獨立的“外賓館”內。

 依規矩親自向午影豪賀訊完畢。不到一個時辰,就有自稱“先葉親王”的大佬來見,眾人趕忙整理儀容隨戴思旺開門迎接。

 遠遠的直見天際有一豪華車隊迅捷的向外賓館迎來,落落大方的降在外賓館的艦場後,從首艦領先走下一名中年華服大漢。

 此人身披一襲淡金色的長袍,內露一身純白的武士服,脊挺膀圓,頭頂一隻墨黑色的高冠,金色的長發束扎在高冠內,益加顯得額角寬闊,梟目深邃,鷹鼻高聳,上唇深扎著一抹淡黃的髭胡,氣度沉穩有力,梟目內閃著陰鷙的精芒,予人一種辣手無情的冷酷形象。

 戴思旺心下忍不住一陣意外,從來人身影氣度上看,此人應就是先葉穩坐第二把交椅的“成親王”午道禹了,傳聞此人能武之高,橫行先葉從無敵手,手底下的萬人“噬風衛”個個精通能武,聲著河內。這樣一個走兩步都會地震的大佬,怎會親自來見自己?雖說戴思旺頗為自傲,但也不敢妄自尊大。

 來人住身,梟目精芒掠閃的向戴思旺等人掃來,彭斯等人與他目光一對,心內俱湧起了怪異的感覺,仿佛十丈的距離絲毫沒有影響此人的視察似的,身上的根根毛發皆被他瞧個通透,無所遁形。

 戴思旺暗呼“厲害”,快步迎上。

 來人見戴思旺離眾迎來,梟目掠過一絲訝色,旋也移步上前,笑道:“得聞戴小兄大駕配星,本王迎接來遲,真是罪過!”

 戴思旺也對目開懷道:“思旺累大名鼎鼎的‘成親王’親自來迎,真是愧不敢當!呵呵。”

 午道禹搖頭失笑,遂又側身介紹立在身後的清瞿老者道:“這位就是配星主領郭乙老先生。”

 戴思旺趕忙搭禮道:“郭先生好,戴某初來乍到,以後要仰仗先生多多方便了。”

 “好說,好說…呵呵。”郭乙含笑回禮道。看此人精乾細瘦,雙目微眯爍著孤高的冷光,顯是那種自視甚高之輩,並沒有把戴思旺這後生小子放在眼內。

 見禮已畢。

 戴思旺把兩人迎向客堂,而隨午郭兩人前來的上百親衛,自動的散開,眨眼間就佔據了“外賓館”有利位置,負起警戒的重責。行動之迅捷,聯陣之奇,瞧得彭斯等人暗暗心悸不已。戴思旺此次孤艦前來,除了一眾控艦戰士外就隻彭斯等二十來個近衛,況又在法默失蹤了葉青與陳肖,現下加上唐納也不過十九人,確顯力孤!

 “戴小兄在‘澗奇’的事本王也聽說了,末知可有本王幫的上的地方?”午道禹關心道。

 說者無心,聞者有意。戴思旺心下一動,這家夥一開始就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打量,神情複雜,自己摸上“澗奇”也不過是前幾天的事,而後一路遁至配星,期間毫不停留,就算是公開的事,通過天訊也要一周方可傳至配星,何況是“澗奇”的事,那只有一個解釋,就是消息是由迅艦送上的,看來這家夥一直關注著自己的行蹤,定有貓膩。轉念間已有定計,表面上還淡笑如初的道:

 “呵呵,有勞親王費心了!”旋又一苦,“唉,一切都是‘血吻’惹得的禍啊!”

 聞聽“血吻”兩字,郭乙目光一閃旋又回復如初,午道禹確極自然的錯愕道:“難不成與她有關?”

 戴思旺暗罵老狐狸,雖說午道禹掩飾的不著痕跡,但郭乙的目光已經告訴了自己一切,午道禹如此做作當有欲擒故縱之意。心下一笑,臉上卻現出一個氣苦的神情道:“‘血吻’確曾為我東林所有,但一年前早已遺失,此等奇珍唯有德者居之,思旺也不敢妄有。”見兩人露出傾聽的神情,遂又義憤填膺道:“現下‘血吻’顯為法默皇室所有,真不知‘狼神會’的人為什麽還要大張旗鼓的尋我晦氣!”心道,高奈如此照顧自已,當下給他找點樂子也算是對得起他了。

 戴思旺如此一說,以午道禹的能耐,當知戴思旺影射何人。現下高京雷已去,法默帝君老邁無力,一切莫不被“儒王”高奈所握,試問這種好事除了他在法默何人有權沾手?

 郭乙眼內失望之色一閃即逝,老實說這次成親王拋開俗務,立馬帶領麾下最精銳的“噬風衛”趕來配星,實為“血吻”之故。料不到“血吻”已歸高奈所擁。

 不知是郭乙不把戴思旺放在眼內,還是自身才智所限,處處露出敗著,落在戴思旺眼中,已把午道禹的來意推測個七七八八。當下更是把擁有“血吻”嫌疑推個一乾二淨,滿臉無辜。

 三人不住的“打太極”,待午郭兩人確信問不出什麽之後,交待些“歡迎大駕”之類的場面話,也就悻悻而歸了……

 “熱情”的送走兩人後,戴思旺首次為自己等人的安危擔憂,“狼神會”、成親王午道禹,還有高奈這王八,莫不想找自己麻煩,原因就因為血吻曾歸東林所有,想當然的,人們現下一提到“血吻”,必會聯想到自己。只是葉青聲訊全無,又不知如何聯系盤度!現下最頭大的是午道禹留下名為保護自己,實為監視的六十名“噬風衛”,對自己相當不利!

 雖說戴思旺身陷困境,反激起了昂揚的鬥志。第二天就通過天訊放出自己抵達先葉的消息。

 當天,“林寶”駐先葉的正領劉詔會同三位副領來外賓館迎駕,戴思旺遂以巡察“林寶”業績為由,擺脫要命的“保護”!

 想不到戴思旺一放出巡察業績的風聲,就被郭乙大肆渲染一番,不知原由的“林寶”各分行得聞魁首掌舵後首次巡視業績,自是重視有加,竟皆忙作一團。各行各業的富商借機拉關系的也大有人在,因此鬧得是滿城風雨,忙得戴思旺頭大非常,三天來不是接見這位富豪就是會晤那位顯要。

 此時“林寶”哪還有暇著手其它事情,親諭劉詔設法聯系盤度的大事自也胎死腹中,自己的一舉一動更是暴露在大眾眼下,與當初軟禁在“外賓館”相比,處境更為難堪。最後戴思旺光火之下,索性應勢就勢的在“林寶”駐先葉總部大樓舉行一次珍寶交流會,方才好過一點。

 抵達先葉的第八天晚上就是啼笑皆非的珍寶交流會,雖說此次交流會在郭乙的好心宣揚下,盛況空前,對林寶的聲譽、業績有難以預料的裨益,但戴思旺卻愁眉鬱結,心情煩躁的在林寶總長室內踱著方步,彭斯等見老大一籌莫展,自也不好廢話,只是滿臉肅穆的恭立一旁。

 戴思旺自家知自家事,現下自己就像睜眼瞎子,對盤度、葉青兩人的消息一概不知,遑論大敵“狼神會”的意圖了,在這樣一個相對封閉環境下,實與陷入絕境毫無分別。

 今晚劉詔身罩一身得體的墨黑晚禮服,雖說年約半百,一副福態,但在盛裝、笑臉的襯托下,使人模糊他那矮胖的身材,肥嘟嘟的老臉,舉手投足間自有其富豪的派頭。

 見劉詔進入總長室,戴思旺定了定神,投目透明磁化牆外,輕笑道:“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稟魁首,賓客已至,請您下去主持。”劉詔招牌式的笑臉一收,恭敬道。

 林寶總部大廈,高約三百公尺,佔地盈頃,聳立在先葉星最繁華的鬧市區內,地理位置極佳,底下二百余公尺皆是泊車場,形同一巨型蜂窩,而此刻進進出出的磁浮車就像是忙碌的小密蜂。蹲踞其上的球型辦公樓此刻光華炫爛,遠遠觀之,當如一顆閃爍著炫美光華的真珠,周邊的商業樓不禁相形失色,凸現了“林寶”第一流龍頭集團的不世之姿。

 此時,辦公樓的底堂內,輝煌,正中有一高三丈的大圓台,腥紅的綠化毯一直鋪到坐北的大門前。底堂內燈紅酒綠,回旋著陣陣輕柔的音樂,形形色色的富賈豪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貴族夫人小姐,極有風度的互相含笑招呼,穿著林寶服飾的眾侍服笑容可掬端著酒水穿梭其間,雖說底堂人影踵踵,人數當不下三千之眾,但無一人高聲喧嘩、放浪形骸,氣氛融洽而又不顯溫熱。

 音樂突停,眾人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轉向出現在大門口處的戴思旺等人。

 今晚戴思旺著一身純白的晚禮服,益加顯得身影挺拔俊偉,長黃發整齊的攏在腦後,在燈光的掩映下臉部輪廓更顯鮮明,額角寬闊,虎目深邃。戴思旺的氣質不同與盤度那般粗豪虎猛,腰圓膀粗,也不像葉青式的清秀飄逸,而是一種入世後又出塵的瀟灑。此時的戴思旺肩寬腰窄,高度起碼比常人高出半頭有余,幾年時間過去了,早已沒了學院時那種少年輕狂的痕跡,泱泱大度中自有其不俗的儒將風范。雖說伴在身後的彭斯也是身形高俊瀟灑之輩,但與比自己高上寸許的主帥一較,末免形色黯淡。

 大堂內人聲一窒,旋又爆出滿堂的掌聲,夫人小姐們更是秀眸放光,情難自禁。

 戴思旺邊含笑的向眾人點頭致意,邊龍行虎步向堂中高台上行去,就這幾十丈的距離,也走了近一支煙的工夫,可見戴某人的無窮魅力。

 戴思旺立在高台上,環目一掃,人聲又窒,笑容可掬道:“女士們,先生們,首先我以東林元帥的身份代表東林為你們的到來,致以最熱烈的歡迎!”

 掌聲又起,但沒有那種不入流的口哨聲助興,想必眾人都還自重身份。

 “此次‘交流會’以促進珍寶業的發展為目的,林寶已與各位同行達成一致協議,現場參展的珍寶一律九折,凡林寶所有一律八折。”

 戴思旺話音方落,一男音淡淡道:“敢問元帥,‘血吻’是不是也八折呢?”音量雖不高,但大堂內卻處處清晰可聞,一提到“血吻”兩字,眾皆神情一震,目光齊刷刷射向發聲處。

 原來是坐在東角下軟坐裡一個金發碧眼、年未而立的貴族青年,此人身材俊偉當與戴思旺的高度相差無幾,金眉深目,膚色白晰,臉譜倒也不錯,但高高聳起的鷹鼻、比常人略長的兩唇,破壞了本算不錯的俊臉,不禁讓人大歎可惜,但此刻深目眯起,嘴角含笑,勾勒出一抹奇異弧度,配上左耳垂下的大耳環,讓觀者忽略了那高聳的鷹鼻,隻記得噙在嘴角的那絲具有魔力般的微笑,一見難忘。

 在他左右坐陪兩人,一個年過中年,但卻長著一張撲克臉,容色陰沉,盯著台上的戴思旺雙目內射出深沉的殺機,正是原魯門的霸主奎茨,另一個臉譜俊偉,也氣度不凡,年紀約在四十左右,此時目光下垂深注左手握著的高腳酒杯。

 眾人中認識奎茨的不在少數,想不到曾被尊為一星之領的大佬也屈居左右相陪,那中間的那位貴族青年當真嬌貴的可以。 不禁議論聲起。

 戴思旺想不到是不見多時的迪蘭與奎茨,那中間的青年應是子空的某位重要人物了,只看此人鎮定自若,星爆而臉不改色的莫明調調,就知此人手底下頗為硬朗,不禁對他留上心。

 看奎茨一副欲擇人而噬的搞笑樣,戴思旺絲毫不讓的對上他的目光,不溫不火的展顏笑道:“原來是迪蘭表兄與‘下崗多時’的奎總管,歡迎之極,戴某說過,凡我林寶所有一律八折,此話算數!”

 戴思旺話音鏗鏘,擲地有聲,當也有東林魁首的傲人氣度,確像那麽一回事。但稱奎茨這手下敗將為“下崗總管”,不但有輕蔑奎茨之意,更提醒眾人,魯門現下正踩他戴思旺腳下。搞得奎茨撲克老臉陣青陣白,目內凶光漸盛,顯是動了真怒。

 眾人中聞聽戴思旺這樣一說,臉上都有了不屑之色,而那位身著淡金色禮服的貴族青年,無視眾人投來的輕蔑目光,還是淺笑如初的看著台上咄咄逼人的戴思旺,毫不為許,涵養之深,讓人欽佩。

 “戴兄確是豪氣,‘血吻’這等奇珍,讓大家一睹已足慰平生矣!還望戴兄不嗇賜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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