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閶闔(chānghé)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liú]。”
這就是對盛世大唐對真實的寫照,劉子墨隨意地溜達在長安繁鬧的大街上,腳下一片輕盈。絢爛的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綠瓦紅牆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簷,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唐人,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無一不反襯出盛唐民眾對於泱泱盛世的自豪和欣喜,各色各服的胡人喊著蹩腳的漢語叫賣聲,很快就會吸引一群大姑娘小媳婦上去搶購,大唐的富足和慷慨讓這些不遠萬裡的胡人賺得盆滿缽滿,看那些胡人收錢時笑容都快耳根了,就知道他們對大唐的崇拜和景仰。
不遠處金碧輝煌,氣勢宏偉的大明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那座擁有無數座美輪美奐的殿堂和閣樓的宮殿,被譽為絲綢之路的東方聖殿,這裡不光是大唐的權力中心,也是全世界其他國家最希望朝拜的聖殿。現在是天寶十年公元751年,經過唐玄宗的開元之治,大唐帝國更是達到了巔峰,四夷賓服,萬邦來賀,經濟雄厚,兵峰鼎盛,隻是天寶年以來,一帶聖君唐玄宗卻逐漸迷戀酒色,荒廢朝政,卻不知廟堂之上奸臣當道,盛世之下危機重重。
劉子墨乃長安左武衛中郎將劉志遠的獨子,劉家的祖上是大唐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的劉宏基,但劉志遠一脈卻是旁枝庶出,國公的爵位自然與他們無緣,劉子墨好歹也算名門之後,大唐雖然開明,但是門第觀念也比較盛行,這做官選官科舉等方面都有非常大的優勢。
劉子墨雖然有一個十分文雅的名字,相貌也非常俊朗,劍目星眉唇紅齒白,但劉子墨的身材卻是牛高馬大,虎背熊腰,雙手布滿老繭。聽劉子墨的名字和看他的臉,劉子墨的的確確是一個標準的讀書人,翩翩佳公子,可一看劉子墨穿著打扮和身材,那就一個雄赳赳的武夫。
劉志遠一生征戰沙場,知道軍人就是馬革裹屍,埋骨他鄉的下場,所以劉志遠堅決不要劉子墨從軍,而是送劉子墨進入國子監讀書,那知道劉子墨讀書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天天跑到一武館去練武,自從去年劉志遠跟隨安西都護高仙芝出征以後,而劉子墨的母親早已仙逝,沒人管束的劉子墨更是沒有去個一天國子監,天天都泡在武館。
“哈哈……小娘子你別跑……跟著大爺回去吃香的,吃辣的。”
“救命啊!……救命啊……”
正在溜達的劉子墨聽到呼救聲連忙停下腳步,心中不免詫異,大唐京師長安,朗朗乾坤,難道有人敢強搶民女?就算是劉子墨這個勳貴子弟,也是不敢在長安大街上做出如此目無王法的事情,打架鬥毆劉子墨到是經常乾,為此沒少被他老子揍。因為劉子墨長相俊朗,又愛惹是生非,長安百姓送了劉子墨一個外號――長安一害“玉面虎”。
極富正義感的劉子墨剛想扒開人群,那些圍觀的百姓一見是長安一害“玉面虎”,連忙為劉子墨讓開一條道路:
“這下有好看的了,玉面虎來了,大家想看熱鬧就趕快讓路。”
這話劉子墨愛聽,“少爺我可是用拳頭硬生生地打出來了名望,打出了正義。”劉子墨暗自得意地踱著八字步走進了圍觀的圈子,才看清楚是一個邊軍將領抱著一個女子往自己的戰馬走去,那女子哭天喊地,求周圍的人搭救,其實大唐長安的百姓非常具有正義感,怎麽連上前製止的人都沒有了。劉子墨再一看,“自以為是”地明白了,原來這邊軍將領居然還帶著幾個凶神惡煞的侍衛,這些侍衛都騎著戰馬,手按腰刀,隨時準備動手,從他們如狼的目光就可以看出來,這些人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
劉子墨怕嗎?劉子墨一點都不怕,大唐長安天天都有邊軍回京辦事的,劉子墨以前也和他們乾過幾架,牛高馬大武藝精湛的劉子墨總能獲勝,這次劉子墨又打算出手,這是多好的實戰練習機會啊!!!武館那幾個武師一聽說劉子墨要找他們對練,馬上就跑的沒有了蹤影。現在劉子墨打算把這為非作歹,強搶民女的邊軍將領當陪練了,隻是劉子墨這小子太不知道天高地厚吧。
“住手,放開那女子,不然小爺的拳頭可是不答應。”
“喲……那裡的野種,居然想英雄救美,哈哈……不知道死活的東西,居然敢找你安大爺的麻煩,如果給本大爺三跪九叩的話,可以饒你狗命……哈哈。”
劉子墨也懶得和那安姓的邊軍唧唧歪歪,雙腳一蹬,人就飛躍而起,猶如一隻下山的猛虎飛撲而上,一隻碩大的拳頭對著那邊軍將領的鼻梁就打了過去。
那安姓的邊軍就是安慶緒,安慶緒為人囂張殘暴,來到京師長安也毫不收斂。當然安慶緒有囂張的本錢,人家的老爹是安祿山,手握大唐最精銳的邊軍二十萬,還深受唐玄宗寵信,認楊貴妃為母,身兼三鎮節度使。在這“拚爹”的“盛世”,劉子墨居然敢去太歲頭上動土,不想命活了嗎?
“嗨……噗通……碰……”
安慶緒連忙把手中的女子一扔,然後揮拳和劉子墨對了一拳,“砰”,兩支碩大的拳頭相撞,“蹬蹬……蹬蹬……”,劉子墨退了一步,而安慶緒卻被一拳打退了十幾步,在這長安成敢和劉子墨硬碰硬地對拳頭,並且能讓劉子墨後退一步的人不多,今天劉子墨又遇見了一個,“真是一個不錯的陪練。”劉子墨心中暗想。
“啪啪啪……好好……”
周圍圍觀的長安百姓紛紛鼓掌叫好,劉子墨很滿意也很自豪,原來獲得百姓稱讚是這樣的爽,“多謝眾位鄉親幫襯,謝謝……呵呵。”
那安慶緒頓時覺得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不知死活地“哇哇”怪叫著衝了上來,想找回丟失的顏面。
“呼呼呼……砰砰……”
安慶緒的功夫也是十分不錯的,“黑虎掏心”被劉子墨輕輕化解,在一招“海底撈月”,繼續被劉子墨避開,電光火石之間,安慶緒已經攻擊了十幾次,都劉子墨一一化解。
劉子墨當然不是那種隻挨打不還手的主,故意賣給安慶緒一個空檔,安慶緒以為抓住了劉子墨的破綻,連忙使出全力對著劉子墨的左肋攻擊而來,就在安慶緒即將打中劉子墨的時候,劉子墨的左手突然架開安慶緒攻擊而來的拳頭,安慶緒的招式已經用老,沒有辦法及時收回,就在安慶緒暗叫“不好”的時候,劉子墨碩大的拳頭就砸在了安慶緒的鼻子上。
“砰……啊”,安慶緒的臉立即鮮血飛濺,鼻梁骨被劉子墨砸斷,整個鼻孔都塌了下去,劉子墨為了不讓安慶緒的血汙染了自己的衣服,飛起一腳就把安慶緒給踹飛兩三丈之遠。這下安慶緒就是慘了,疼得安慶緒鬼哭狼嚎滿地打滾,“嗚嗚嗚……給我殺了他……殺了他……”
跟隨著安慶緒的那十名邊軍,全都是胡人,先前因為安慶緒沒有發話,所以沒有出手,現在少帥下了命令,當即抽出閃著寒光的“橫刀”,雙腿一夾胯下的戰馬,對著劉子墨衝了過來。
“啊啊……快跑啊……滴答滴答……”
周圍圍觀的百姓立即嚇得四散奔逃,但是沒有逃多遠,又立即停下來觀看,國人圍觀的性格那是有傳統的,同時還不忘點評一番。
“我看玉面虎死定了,這些都是殺過人的胡人邊軍,凶殘得很呢。”
“我看未必,那玉面虎號稱打遍長安無敵手,怎會如此不堪?”
“玉面虎這二愣子還很有正義感的嘛,不錯,不錯。”
“快看,開始了,別吵,別吵。”
劉子墨瞬間鎮靜下來,這些大唐胡人邊軍居然敢在長安當街殺人,從這些胡人邊軍的眼神,劉子墨就知道這些人打算置自己於死地,自己好歹也名門之後,“難道這些邊軍不怕王法,或者有滔天的權勢和背景。”劉子墨不敢多想,因為第一個胡人邊軍的刀鋒已至。
“嘩啦……”
這裡畢竟是街道,戰馬衝刺的距離也不遠,所以那胡人的馬速並不是很快,失去速度的騎兵還叫騎兵嗎?連步兵都不如。那胡人邊軍一邊加速一邊揮動手中閃著寒光的橫刀,對著劉子墨的脖子就砍了下來。
“啊”
這是那些圍觀的百姓發出的尖叫聲,可不是劉子墨發出的慘叫聲,此時街道的樓上和房頂都站滿了看熱鬧的人,這可是難得的廝殺,對於長安的百姓來說那是百年不遇啊!怎麽會錯過呢!
劉子墨看著刀鋒即將到自己的脖子的時候,突然一個“鐵板橋”,身體閃電般後仰,避開那胡人的刀鋒後,再閃電般恢復直立的身體,右腿聚集起千鈞之力,對著那胡人戰馬的側身迅捷無比地踢去,劉子墨的出腳非常的迅捷,肉眼只看到一道殘影,劉子墨直接踢在拿胡人的小腿上。
“嘶嘶……啊啊啊……”
那胡人邊軍連人帶馬被劉子墨踢倒在地,那嘶鳴的戰馬再也站立不起來,那胡人邊軍被劉子墨踢中的那條腿已經粉碎性骨折,而倒下的戰馬又壓斷了他的另外一條腿,這胡人邊軍今生就別再想站起來了,他手中的橫刀也掉落在兩三米之外。
“啪啪……啪啪……玉面虎威武……好好。”周圍傳來無數的喝彩聲。
劉子墨此時的已經有殺意了,但是還是手下留情,沒有上去要了那名胡人邊軍的性命,“滴答滴答”又有兩名胡人邊軍快速地衝鋒而來,他們的後面是三名,然後是四名,跟著安慶緒的親兵全部一起上陣了。
看來這些人是徹底想要老子的命,那就看看誰先死,劉子墨不打算在手下留情,既然都到生死相搏的地步,劉子墨可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軟蛋。
劉子墨馬上一個“就地十八滾”,刹那間就把地上的橫刀拿在手中,圍觀的百姓還沒有看明白,劉子墨的身體已經化著一道殘影竄了出去,只見刀光一閃,衝在最前面的兩名騎士馬腿被砍斷,兩匹戰馬悲鳴著向前撲倒,兩名胡人邊軍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飛離馬鞍,撲倒在長安街頭,從戰馬上直接甩飛出來的兩名胡人邊軍頓時疼的哇哇大叫,掙扎著爬起來,劉子墨哪能在給他們機會攻擊自己,身體一個回旋,帶動手中的橫刀揮出一道半月形的刀光,那刀光準確無誤地從兩名邊軍的脖頸之處劃過,兩顆胡人邊軍的頭顱就衝天飛起,劉子墨轉眼之間就斬殺了這兩名凶神惡煞的胡人邊軍,他們的無頭屍體撲倒在長安街頭,鮮血從無頭的脖頸噴射而出,射出一丈遠後再灑落到長安街頭,混合著塵土滲入街面磚石的縫隙。
這下圍觀的百姓可是嚇傻了,想不到劉子墨這個二愣子連大唐邊軍都敢殺,真是愣頭愣腦得不知天高地厚。
後面的胡人邊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