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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刀鋒》第5章 敗軍無撫恤
  不知道情況的劉子墨隻能把秦家小姐歸類於趨炎附勢,無情無義之人,不然不會幾個月時間裡都沒有任何消息,所以劉子墨也就對秦家小姐死心了,如果情況真是這樣,這秦家小姐也不值得劉子墨眷戀。

  “誰是你家姑爺,你們秦家不是逼迫我寫退婚書嗎?我也已經寫了一紙休書,今後我與秦家在無半點瓜葛,沒有什麽事情就不要打擾我看書了。”

  秦靈珠平時掌管著秦家的所有生意,他的貼身丫鬟當然也是非常機靈的,春花一聽劉子墨的口氣,就知道劉子墨誤會了自己小姐,這可關系到自己小姐的終身幸福,所以連忙解釋:

  “不……姑爺,你誤會小姐了,自從你被抓緊監獄後,小姐當時就急得昏厥過去了,我和小姐就被老爺送進閨房裡面鎖了起來,小姐掌握的生意也被老爺和大少爺接管,所以這幾個月我們根本就出不來,更不可能來看你,姑爺你可不能誤會小姐,小姐因為想念你,茶飯不思,已經臥床不起好久了。至於秦管家逼迫姑爺寫退婚書的事情,那是大少爺秦於和史朝義逼著老爺乾的,小姐根本就不知情,今天老爺和大少爺突然把閨房的鎖取走了,同時給小姐送來一張你寫的休書,小姐在本來就在病中,在看了你的休書後就吐血不止,高燒不退……嗚嗚嗚,姑爺你一定要救救小姐啊!……嗚嗚嗚。”

  這下劉子墨完全明白了,秦獻有一子一女,可是兒子秦於就是一個二世祖,每天花天酒地,不學無術,而女兒秦靈珠不光是國色天香,而且聰明絕頂,經商更是一把好手,在秦獻把幾個生意交給兒子打理後,要不了幾天就要被兒子給敗光,沒有辦法的秦獻隻好把生意交給女兒幫忙打理。

  秦靈珠在接手家族的生意後,果然不負眾望,秦家生意蒸蒸日上,日進鬥金,而秦獻那敗家的兒子所有的花費也被嚴格限制了,這就讓秦於非常痛恨自己的妹妹,以前秦靈珠是劉家這個四品官的兒媳,秦於不敢亂動,隻能把仇恨記在心裡面,劉家一倒霉,在加上史朝義這個將軍的逼迫,秦於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秦於和史朝義就利用秦獻怕事的商人本性,輕易說動秦獻把自己的女兒關起來,然後派秦管家去監獄逼劉子墨自己寫退婚書。

  被自己父親關起來的秦靈珠也是一個癡情的女子,時時在閨房思念著自己的情郎,祈求上蒼讓自己的情郎能平安歸來,結果等來的是一紙休書,秦靈珠在也支持不住了。

  既然是自己冤枉了秦靈珠,雖然事出有因,劉子墨還是深深地自責起來,自己不是醫生,並且人還在監獄裡面,怎麽救???雖然劉子墨與秦家小姐在法理上已無任何關系,不管劉子墨出獄什麽原因,那休書可是劉子墨親手寫的,但劉子墨還是決定拯救秦家小姐,劉子墨畢竟是穿越人士,多少也有點現代人的知識:

  “春花,你過來我給你說個方法,注意保密,你去水果市場上找那些發霉的果子,要長著青色霉菌的,然後偷偷熬給你們小姐喝,這偏方隻能醫治你們小姐的高燒,至於吐血,我就無能為力了,但是你可以告訴你們小姐,她的心意我已經知道了,今生無緣,來生再聚吧。”

  長著青色霉菌的水果,上面的霉菌就是青霉素菌絲,青霉素對高燒有特效,在唐代的人可是沒有接觸過任何抗生素藥物,那療效絕對是非常的好,這方子說不定今後就是劉子墨在大唐發家致富的本事,所以劉子墨一再吩咐春花保密。

  “嗚嗚……姑爺你保重啊!!……奴婢這就去準備……”

  春花留下一個食盒後就匆匆離開,等春花離開以後,劉子墨連忙把食盒拿進牢房藏好,春花真的懂事,為了給劉子墨帶這個食盒,春花給獄卒的孝敬不會少。

  命運的捉弄已經讓劉子墨筋疲力盡,這該死的賊老天,一次一次地抽打穿越人士劉子墨的臉,難道真如聖人們所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

  兩個月後,大唐安西都護府都護,天策大將軍高仙芝回朝述職,向玄宗皇帝仔細匯報怛羅斯之戰的前後經過,因部落軍在臨陣之時突然反叛,與大食(阿拉伯帝國)內外夾擊唐軍,此役唐軍損失慘重,四萬人的大唐精銳部隊幾乎全軍覆沒,陣亡和被俘各自近半,隻有千余人得以身還,最後高仙芝隻得引殘兵逃至安西,這次戰敗高仙芝還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高仙芝被解除了安西四鎮節度使之職,入京任右金吾大將軍,所有參戰將領家眷無罪釋放。

  唐朝要在中亞樹立霸權就必須擊敗大食,而大食要完全控制中亞則必須擊敗唐朝的挑戰,這次戰敗讓大唐徹底退出中亞,大食帝國趁機席卷中亞各國,並強行推行伊斯蘭教,中亞各國本土拜火教開始被伊斯蘭教全面絞殺,伊斯蘭教全面向西域滲透,後世的無盡麻煩,就在此時種下禍根。

  怛[dá]羅斯之戰的慘敗,是大唐貞觀以來第一次在對外戰爭中失敗,這讓大唐從皇帝到大臣和平民都不能接受,四夷臣服,萬邦來朝的大唐居然會戰敗。而劉子墨的父親生死不明,下落不知,到底是陣亡或者是被俘?

  沒有人知道劉志遠的下落,按照劉子墨的意思,那就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哪麽尋找雙親下落的艱巨任務就落在了劉子墨的肩上,可大食遠隔萬裡,萬水千山,劉子墨又拿什麽去敵國尋找父親,劉子墨唯一的途徑就是出仕為官,動用國家能力才可能完成這個艱巨的尋親之旅,這到成了穿越而來的劉子墨第一任務。

  因為劉子墨防衛過當殺人,所以對劉子墨的處罰就不是簡單的釋放了,唐玄宗念其祖上的功績,沒有宰了劉子墨,而是判為“流放萬裡,充軍安西,十日內動身”。對於劉子墨來說,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

  至於戰敗士兵的撫恤就一字未提,這都是李林甫那奸相搞的鬼,唐玄宗的意思還是給所有的陣亡的士兵發撫恤,盛世大唐不差這點錢,結果楊國忠上書說:“陣亡與俘未知也,待確證後發。”楊國忠的意思就是現在朝廷不知道哪些士兵是陣亡或者是被俘,等將來確證了後,才發放撫恤。這個建議看似非常合理,實際就是楊國忠把將士的撫恤銀給挪用了,大食與長安遠隔萬裡,如何查證?難於上青天爾。

  這一戰敗讓大唐徹底從帕米爾高原退卻出來,也讓大唐失去進軍中亞的可能。唐玄宗其實還是一個非常開明的君主,開元盛世就是其偉大功績,後期寵愛楊貴妃,任用李林甫,楊國忠兩位奸相,這也讓大唐盛世之下隱藏著深重的危機。

  公元751年五月十日,對於劉子墨來說,是浴火重生的日子,玄宗皇帝的詔書釋放參加怛羅斯之戰的高級將領家眷,家產解封,當然劉子墨的父親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劉家在長安城南,這一帶都是權貴的住所,而長安城北,因為臨近碼頭,所以都是商家富人的住所。劉家朱紅大門上的封條已經揭去,上面還殘留著一點紙宵,門口一對十分雄壯的石獅,而地面上鋪滿枯葉,幾隻麻雀在枯葉間覓食,一看就是很久未曾打掃過。

  翌日,劉府門前開始變得熱鬧起來,不過不是笑聲,而是哭泣聲,哭聲震天,這讓劉子墨十分詫異,自己一才剛剛回家,就有人到自己門前來哭喪,這算個什麽事啊!劉子墨連忙出門去查看情況。

  “劉少爺,二狗他爹跟隨劉將軍番上,怎麽至今了無音訊啊!!!”

  “劉少爺,聽說我兒跟隨劉將軍出征塞外,已經戰死沙場,這可讓我這個老太婆怎麽活啊!!!!!!嗚嗚嗚……”

  劉子墨明白了,自家大門前上千的哭喪人群,就是那些跟隨自己父親出征一千五百多將士的家屬,朝廷居然沒有發放撫恤銀,就算是戰敗了,也應該發放撫恤啊!盛世大唐難道還差這點銀錢,難道敗軍無撫恤?劉子墨想不通,可那些失去親人的士兵家屬在沒有得到撫恤的情況下,就找到劉家來了,官府他們也不敢去找。

  劉子墨看著眼前黑壓壓嚎啕大哭的人群,隻短暫地呆滯了一下,那些忠勇的將士,跟隨自己的父親出征為國,現在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有的家庭失去兒子,有的失去丈夫,劉子墨對失去親人的切膚之痛也有深刻體會,而朝廷卻因為他們戰敗,未發放一文錢的撫恤。

  “絕對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劉子墨當即在心裡決定了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現在劉家的主心骨就剩劉子墨這個唯一的男丁,也隻能是劉子墨拿主意。

  “鄉親們,你們的親人隨吾父出征為國,征戰沙場,現在生死不明,下落不知,而朝廷卻沒有發放任何的撫恤,這撫恤我劉家出了,每人十兩銀子,哪怕是傾家蕩產,劉家也會在幾日內如數奉上,以報眾將士跟隨吾父之情。”(大唐1兩銀子=2000RM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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