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躺了一地的兄弟,饒是陳德彪在來的路上已經有心理準備,也被震撼的不輕。
地上的人是駱飛故意不讓起來的,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陳德彪搓著手走了過來,對著駱飛說:“這位兄弟,鄙人陳德彪,是這些猴崽子的老大,不知道這些猴崽子做了什麽事,惹兄弟你發這麽大的火?”
駱飛見正主來了,也不說話,扭頭叼著煙回到燒烤攤子,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陳德彪無奈,隻得跟在駱飛的身後,弓著腰站在旁邊,等駱飛開口。混社會的,挨打要立正是最起碼的常識。這會自己正被人拿在手裡,自然是該當孫子,就把孫子演好。
駱飛對著陳德彪的臉吐了個煙圈,“陳德彪?沒聽說過。跟我小弟聊。”
打臉,紅果果的打臉。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打臉。
駱飛的言外之意,你丫不配和我談,找我的跟班去吧。
陳德彪漲紅著臉,又轉到一直跟在駱飛身後的鴨鴨這邊:“小兄弟,這都是誤會,這事怎麽了,您給拿個章程。”
鴨鴨也端著架子,愛答不理的說:“我能給你個什麽章程?這事得我們飛哥說了算。這地方,是談事的地兒嗎?”
陳德彪心裡罵著娘,嘴上說:“是我疏忽了,是我疏忽了。各位,咱們這邊請,這街後面有一間茶社,咱們到那兒去談,那兒僻靜。”
鴨鴨彎著腰征求了一下駱飛的意見,駱飛裝b的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一幫人跟著陳德彪去了茶社,地上的混混也都被同伴扶了起來。等人都散完之後,警察才姍姍來遲。平安街上人流密集,警車開不進來。警察在現場走訪了一下,沒有任何的線索。隻好收工。
老鬼和曾勇自然跟在駱飛等人的身後。等會還要老鬼出面和人談判呢。談判這種事,駱飛還辦不來,畢竟術業有專攻。老鬼則興致很高,應該是想起了自己當年在街頭討生活的崢嶸歲月。
轉過街角。來到一家茶社。
駱飛很自覺的站在門口,讓老鬼和曾勇先進。這是必須有的姿態,誰讓他不會談判來的。
陳德彪看到眼角一跳,這也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想,駱飛是專業的打手。這下事情難辦了。如果駱飛只是一般的小混混或者只是普通人,現在的情況也就是賠點錢的事,但是對方也是人數眾多的大組織的話,事情恐怕有的說了,弄不好,自己要被人從平安街上趕出去。
心裡暗暗估算著形勢。陳德彪也在不斷想著眼前的人是誰。他以前遠遠的見過老鬼,但是不認識。名字是肯定聽過,只不過,人對不上號。大家玩的不是一個層次的,自然很少打交道。至於老鬼。要不是玩鬧心作祟,再加上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曾勇,估計也不會和陳德彪囉嗦這麽多。直接打完要錢走人了。
眾人在茶社的二樓坐下。看樣子這就是陳德彪的據點,最大的那個包間給他留著呢。緊挨著平安街,煙熏火燎的,還亂糟糟的,一般人喝茶打牌也不會來這。除非是想在茶社打完牌直接去吃燒烤,不然,誰來這兒玩。
眾人落座後,陳德彪先倒了一圈茶,這才對老鬼和曾勇問道:“不知二位怎麽稱呼?恕我眼拙,沒認出來。”陳德彪看出來了。這倆才是話事人,至於駱飛,可能是地位高點的打手。
老鬼很享受現在的感覺,讓他想起了年少輕狂的日子。“我就是老鬼。”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就讓陳德彪呆在了當場。
駱飛是和老鬼混熟了。所以才覺得老鬼沒什麽,他不是從底層的混子做起的,不知道在融城,老鬼這個名號代表著什麽。
“彪哥是吧,你的人打傷了我的小弟,還想訛我們錢,這事,你自己拿個章程吧。”老鬼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駱飛在旁邊看的直撇嘴,他敢打賭,要不是茶水太熱,老鬼絕對會像喝酒一樣,一口悶。
“不敢當,不敢當。在鬼哥面前,哪有我們這些小魚小蝦擺字號的地方。今天這事怨我,都怨我平時管教手下無妨,招子不夠亮。我認罰,我認罰。”陳德彪迅速調整好心態,已經都這樣了,摘除摘不出來了,那就好好的表現吧。心裡不由的把紋身男那幫人的祖宗八代都草過來完了。
曾勇見他說的有趣,沒憋住笑了出來,“又不是喝酒來晚了,罰你什麽?”
陳德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擠出來個笑,還對老鬼說:“鬼哥,您直接拿個章程出來算了,您說什麽,我都接著。我在您面前,不敢有二話。”
還是那句話,挨打要站好。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就要光棍一點,這樣對方才能看得起,下刀的時候也會輕一點。再說,陳德彪估計,以老鬼的身份,吃相應該不會太難看。
老鬼點點頭,他對陳德彪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這樣吧,既然你彪哥都這麽說了,那我就訂個章程,要是有為難的地方,你再說。”
陳德彪連說不敢。惹到老鬼,能保住自己就算是萬幸了,他可不敢再多要求什麽。
“第一,今天那個打人的小子,他那一嘴牙不許鑲。等到十月份以後,我就不管了。第二,我這小兄弟被你的人打了臉,受了委屈,不能就這麽算了,從現在開始,到十月份,他來當平安街上的話事人。你和你的手下都給他打下手。我這兄弟也是個厚道人,相信不會讓你們吃虧。阿飛,我說的怎麽樣?你要不要再加幾條?”老鬼不願意讓駱飛一直扮演打手的角色,畢竟他倆算是平起平坐的身份。
只不過駱飛不在乎這些,他現在對這些身份啊之類的看的很淡,畢竟誰有了十個億,想法也會和別人不一樣。聽到老鬼問自己,駱飛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什麽要說的了。
這也在老鬼的意料之內,他多問駱飛一句,更多的也是表示看重、尊重。
陳德彪聽了老鬼的條件。心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不算太過分的條件,無非是損失兩三個月的收益,還承受的起。至於第一條,陳德彪自動過濾了。
“鬼哥真厚道。我一定帶著手下人好好配合那位兄弟,絕不出岔子。”陳德彪這就表上忠心了。
不是老鬼宅心仁厚,而是像他現在的地位,用不著整治陳德彪立威,吃相太難看的話,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
點點頭,老鬼把賴寶和兩個小弟留下,帶著剩下的人走了。
從今天晚上開始,賴寶就是平安街的話事人了。
第一次當老大的賴寶明顯有些理不清,不過。他還不笨,沒有把陳德彪一幫人都趕跑,不然,就憑老鬼給他留下的那兩個人,再加上他自己。總共才三個人,就是堵著平安街收門票,人手都不夠分。
隨意說了點閑話,抬高下自己,拉攏下陳德彪,賴寶就發布了他上任的第一條命令:取消一切碰瓷、訛人的生意。
因為這件小插曲,耽誤了不少的時間。不過,眾人最後還是去吃了燒烤。
曾勇一個勁的誇駱飛能乾,還和他對著吹了一瓶啤酒。
駱飛則表現的很榮辱不驚,只是說自己就會幾下拳腳,其他的全不行。至於他在賭場驚豔的表現,老鬼和他一起都選擇了遺忘。
這個曾勇不老實。有點想挑撥自己和老鬼的關系。駱飛心裡有些奇怪,按理說,就算曾勇挑撥成功了,對他也沒什麽好處。他的地盤在國外,離融城遠著呢。
看看老鬼。臉上也看不出什麽表情,駱飛也隻好跟著裝糊塗。不過,他再和曾勇說話什麽的,都小心的拿捏著距離。
曾勇這次回融城一定有什麽要緊的事要辦,而且,眼下應該還沒有眉目。不然,他不會這麽悠閑。和吳天、老鬼相處的這段時間,駱飛也算總結出來一點心得。如果曾勇要辦的事有了眉目,他絕對會想盡一切辦法,先把事情辦完再說。他們這種人都一樣,十分相信,機會都是稍縱即逝的,能眼前辦的事情,絕不往後拖。
不過這老小子挑撥自己和老鬼的關系幹啥?真是吃飽了沒事做,難道,還真像他自己說的,天生就愛看個熱鬧?騙鬼去吧!
曾勇一邊吃肉喝酒, 一邊跟老鬼和駱飛開著玩笑,不過心裡已經有些小得意了。駱飛這小子,軟硬不吃,吳天又不敢直接把自己的秘密告訴駱飛,還得一步一步的逼他。唉,這年頭,辦點事怎麽就這麽難呢?
老鬼也是笑語連連,曾勇剛才的話他聽明白了,駱飛的有意的疏遠曾勇他也看在眼裡。心裡不由的感慨起來,要說不爭不搶,還是得說駱飛。天哥交代的太對了,駱飛的性子大大咧咧,要是光針對他,又不能做的太明顯,他肯定嘻嘻哈哈的就過去了。但是只要在針對他的時候帶上別人,駱飛就會立馬站出來,擋在前面。這麽不把自己當回事,把兄弟們看的很重的人,現在可不多見了。
駱飛要是知道老鬼心裡想的什麽,估計會笑死。他哪有那麽高尚啊,只不過他對吳天、老鬼這幫人一直沒有什麽歸屬感,才會一直對他們客客氣氣的,什麽事都拿捏著來。要是剛才把老鬼換成小五,恐怕駱飛會跟曾勇一起嘲笑小五幾句,最後還會爆出小五以前的糗事用來當下酒菜。這就是真正的自己人和其他人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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