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越激淋淋地打了一個寒戰,隻覺得自己渾身汗毛直豎,看向佟雅萱的眼眸裡也帶上了一絲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心虛和膽怯——無它,只因每每佟雅萱稱呼他為“夫君”,自稱“妾身”時,都代表著有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以林清越的能力,這世間還真沒有幾件事是他不能解決的,而身為一個合格的丈夫,理當為自家嬌小的妻兒撐起一片可供他們肆意歡笑的天空。
可,問題是這三個月來,這樣的情況也發生過好幾次,而林清越根本就沒有參與不說,還是萬分無辜地被拖入水的!
一瞬間,林清越心裡轉過許多念頭,臉上的神情卻沒有絲毫變化,甚至還再拿手指拭去佟雅萱嘴角的點心渣,然後在佟雅萱面前將手指放到自己嘴裡舔了舔。
在這期間,他那雙狹長的雙眸一直定定地凝視著佟雅萱,再加上嘴旁那抹淺笑,活脫脫一個深情妖孽的形象!
於是,佟雅萱再次被誘惑了,原本清明的眼眸也一轉變得癡迷起來,雙頰更是飛上了兩團紅暈。
林清越的手指撫上佟雅萱的紅唇,勾起佟雅萱的下巴,再一次順從自己心意地吻上了那一直誘惑著自己的粉嫩嘴唇,肆意地舔磨啃咬著,直到佟雅萱快喘不過氣來時,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萱兒……”林清越輕咬了佟雅萱的耳垂一口,呼吸間噴酒出來的熱氣灑落在佟雅萱的脖頸處,令她忍不住縮了縮肩膀,腰處也傳來一股酥麻感,身子不經意地扭動了幾下。很快,如她預料中那般,大腿處就抵上了一個灼熱且堅硬的東西……
伏在佟雅萱脖頸處的林清越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腰腹間突然升騰起來的,借著雙臂支撐的力道,將佟雅萱的身子往前移了移。
只可惜,很快,林清越就察覺到自己失誤了,只因佟雅萱竟然借著姿態之便利,像一隻八爪魚一般緊緊地攀住了他,若想強製將佟雅萱從自己身上拽下去,只怕是傷到佟雅萱身上,疼在他心裡了。
萬般無奈之下,林清越只能輕拍佟雅萱的後背:“萱兒,你這樣抱在為夫,為夫就沒辦法喂你吃糕點了。”
“那就等會再吃。”佟雅萱撇撇嘴,這人還真將她當成吃貨了呢?!
“待會就冷了哦……”林清越不死心地繼續勸說,以此來消除下腹升起的一股又一股熱浪:“今日為夫磨了禦廚很久,才讓他們特意烹製了這些糕點,可是,到現在你總共才用了不到五塊……可是你吃膩了?那明日為夫再讓他們做另外幾種……”
“在你回府前一刻鍾,我喝了一蠱雞湯;兩刻鍾前,用了一盤水果;三刻鍾之前,用了一碟糕點……”說著說著,佟雅萱自己都有些心寒了,這一天到晚,她竟然吃了這麽多東西!
佟雅萱磨了磨牙,恨恨地在林清越的胸口處咬了一口,道:“你這是想要將我養成一隻吃飽就睡,睡飽就吃,隻待肥了後就宰殺掉的小豬呢?每日裡除了哄我多吃一些東西,就沒有想到要帶我四處走動走動,整日裡待在府裡,悶都快悶死了!”
林清越雙臂一個用力,就將佟雅萱從自己懷裡推起來了,不顧佟雅萱偽裝出來的眥牙咧嘴痛呼出聲的淚眼漣漣的可憐模樣,一臉無法掩飾的震怒,聲音裡更是有著淡淡的威脅和警告:“萱兒,你剛才說了什麽,我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佟雅萱斜睨了林清越一眼,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這人嘛,吃五谷雜糧,總難免會有生老病死的一天,你大驚小怪做什麽?!”
“你……”林清越一時氣結,想要出聲反駁佟雅萱幾句,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起,只能狠狠地瞪了佟雅萱一眼,道“佟雅萱,什麽死不死的,你趕緊給我呸呸呸!”
而佟雅萱也不知是沒有注意到林清越的滿腹懊惱和糾結,抑或是佟雅萱就打定了主意要故意挑起他的情緒以折磨他一番,總之,此刻,她撇了撇嘴,搖了搖頭,擺明自己不願意按照林清越的要求行事,嘴裡也不忘記補充道:“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少扯他媽的蛋,趕緊給我呸!”林清越抓住佟雅萱的肩膀,劍眉倒豎,滿臉的不豫,一幅佟雅萱若不遵從,他就勢必不會放過佟雅萱的模樣。
“喲,堂堂越國攝政王竟然出口成髒了……”佟雅萱笑了幾聲,末了,還是敗在林清越身周那越來越寒冷的氣息裡,扁了扁嘴,滿心不甘地朝空中“呸”了幾聲。
察覺到縈繞在林清越身周的寒冷氣息減弱了幾分後,佟雅萱抱著他的手臂,嬌滴滴地說道:“玉軒,不若我們提前將墓地準備好?我跟你說啊,就衝你的名聲,再過幾千年,肯定有無數盜墓賊使出渾身解數,想要闖到我們的墓地裡來。那些身外之物也就罷了,被他們得了,不定還能讓人讚歎一回千年前的古人竟然就那麽聰明了,做出來的物件樣樣精致稀罕,引無數人競相爭捧。只是,誰知道他們中有些人是否會對我們的屍身做些什麽?所以,若我死了,你就一把火將我燒成灰,再灑到海水裡。”
雖然佟雅萱經歷三世,但心理年紀依然比較小,否則也不能找上林清越這麽一個前世今生加起來都比她小許多年的人為夫。而最近一段時間,佟雅萱也敏銳地察覺到了林清越的一個弱點——表面看來,林清越性情冷漠,不近女色,即使最近一段時間他臉上的神情出現了比較多的變化,就連那些常年累月縈繞在身側的寒冷的氣息也減弱了幾分,但也沒有幾個人能在他面前交談自若,更不用說做小女兒姿態撒嬌發嗔了。
也因此,此刻,佟雅萱再次用上了這招。
只不過,這次,這招好像有點不給力了,只見林清越身子一個用力,就將她壓到了軟塌裡,雙手扣著她的肩膀,十分的用力,臉色陰沉若水,身體裡也隱隱地散發出一種威脅的氣息:“萱兒,你說,我今日該如何懲罰你呢?”
佟雅萱絲毫不懼,甚至還翻了個白眼,又推了林清越一把,一臉的嫌棄:“你太重了,壓到寶寶了!”
林清越猶如一個被戳了個大洞的氣球般迅速扁了下來,因為來不及收斂臉上的情緒,倒是給人予一種詭異的感覺,隻令佟雅萱忍不住就輕笑出聲。
銀鈴般的笑聲彌漫在整個房間裡,也帶走了縈繞在林清越身側的最後一點寒冷的氣息。
“萱兒,你哪……”明明有著滿腹的言語,可,不知為何,面對眼前笑得眉眼彎彎,猶如一隻偷吃了魚乾的狡猾小貓咪般的佟雅萱,林清越就是無法說出一聲訓斥的話語。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摸上佟雅萱那還沒有顯懷的肚子,悶悶地說道:“萱兒,我不喜歡聽你說這些。”
“好,我下次不說了。”佟雅萱轉了轉眼珠,爽快地應下來。
林清越難掩驚詫地看了佟雅萱一眼,怎麽也未料到今兒個佟雅萱竟然會變得這麽好說話。
不過,很快,林清越就知道自己想錯了,不是佟雅萱突然變得好說話了,而是佟雅萱實施了“秋後算總帳”的計策。
就如眼下,佟雅萱就伸出手指,在林清越胸口處畫著圓圈,笑眯眯地問道:“玉軒,聽說你最近豔福不淺哪!”
正因為佟雅萱那有意無意勾引舉動而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將身體裡突然生出來的燥熱的情緒壓下去的林清越,隻覺得頭頂被潑了好幾桶冰水,將他腦子裡的激情和身上的之火徹底澆滅。
林清越一臉慎重地看著佟雅萱,即使此刻佟雅萱臉上的笑容依然是那麽地燦爛,但他分明看見了佟雅萱眼眸裡一閃而逝的利芒。甚至,就在這一刻,他突然生出佟雅萱是一隻朝獵物張大了嘴的毒蛇一般,只要他的回答有一星半點的不對,佟雅萱就會毫不猶豫地撲上來,咬斷他的脖頸,將他生吞活剝入腹!
若換了一個人突然生出這樣的感覺的話, 定會對引起自己這樣情緒的女子生出隔閡,縱然這個女子是他曾傾心愛戀過的也不例外。
不過,林清越根本就不能歸屬於正常人。故,見到這樣的佟雅萱,他不驚反喜,心裡還有著濃濃的激動和興奮。只因在他看來,如今已不屑再繼續偽裝,將自己本性徹底暴露出來的佟雅萱,已是真正地認可並接納了他!
林清越腦子裡轉動著這許多念頭,嘴裡也不忘記解釋道:“萱兒,我曾說過,此生有你已足矣。至於那些人……”
說到這兒時,林清越臉上清晰地浮現一抹嫌惡。只要一想到這段時間,無論是上下朝的路上,還是應邀到其它大臣府裡做客,他總會遇見打著各種巧遇的藉口,實則都是想要自薦枕席,從而飛上枝頭的各色女子這件事,就讓他心裡一陣反胃。
這些人,一個兩個都將他當成了什麽?!真以為他迎娶佟雅萱時許下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是假的不成?真是不知所謂!
與此同時,林清越也不忘記索求佟雅萱的承諾:“當然,你也一樣。”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