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送上~ 嗷嗷,周末到了,明天是睡到自然醒呢?還是睡到自然醒呢?!這是一個問題喲~~~
“啊……”
“郡主饒命……”
“大小姐救命……”
即使是初夏的六月,可白冬瑤不知是怕熱,抑或是杵定了在戒備森嚴的長公主府裡她的安危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故她的臥室只有一方珍珠門簾,因此,此刻院子裡那些痛苦的呼救聲全部清晰地傳到了她的耳裡,也令她心神為之一秉,立刻就將那絲不安拋到了一邊去。
“二妹,如今我身子虛弱,你就當為我積福,饒了她們吧。”
“大姐,正因為你身子虛弱,所以我才這般責罰她們,讓她們深刻地記住今日這個教訓,以免下次再犯下此等枉顧身份的欺上之事。”佟雅萱歎了口氣,又慢慢地補充道:“只是,大姐,就算你之前出身貧寒,不知道人和人之間的身份之別,但自你被二叔收為養女,記在二嬸名下,成為正經的國公府二房嫡女那一天起,你的身份就和其它的人不一樣了。”
“如你剛才所言,這三年來,這些丫環盡心盡力地侍候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這並不能成為我饒過她們欺主的理由。”
佟雅萱擺了擺手,阻止了白冬瑤到嘴的辯駁之詞,繼續道:“你只是暫住長公主府,所以平時裡受了這些丫環的氣,也不好出手懲治她們。如今你即將回國公府,於情於理,我都要狠狠地懲治這些丫頭,以免祖父祖母得知這件事情後而心裡懊惱,覺得當年不該將你送到長公主府,從而讓你這個國公府嫡女竟然像一些孤女般受盡寄人籬下的苦楚。”
表面瞧來,這字字句句都滿含對白冬瑤的關切,就連那些特意被佟雅萱帶來親耳聽到這些話語的府裡的家生子,此刻也都不像之前那般拿憐惜的眼神瞧著白冬瑤了,隻令白冬瑤心裡暗恨不已,差點咬碎了一口貝齒。
白冬瑤將滿嘴的血腥氣咽下肚去,正準備出聲辯駁一二時,卻再次被佟雅萱打斷了話頭,心裡暗恨不已:若非此處是長公主府,令她處處受製,她又豈能像現在這般眼睜睜地看著佟雅萱越過她,處置侍候她的下人?!這是赤果果地打臉啊!
盡管白冬瑤此刻特意垂眸斂目,作出一幅委屈之至的模樣,但佟雅萱依然憑借著前世的記憶和經驗,只是略微思索了一番,就猜測出了此刻白冬瑤腦子裡轉過的那些念頭,不由得輕哂一聲,道:“文嬤嬤,大姐的行禮可收拾好了?”
文嬤嬤微微彎腰,一臉恭敬地回答道:“回郡主的話,已收拾妥當。”
“那就好,大姐在府裡住了三年,那些經常用到的東西萬萬不能短了,以免回了國公府後一時半會不適應,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佟雅萱微微頜首,又看向恨不能地上突然裂開一條縫隙,然後將自己整個人都埋在裡面的李嬤嬤,道:“李嬤嬤,你是二嬸特意為大姐挑的嬤嬤,在國公府時就侍候大姐,理當知曉大姐來到長公主府裡時都帶來了些什麽東西,待會就由你指點丫環和婆子們,將這些東西全部收起吧。”
“咚!”
白冬瑤重重地載向地面,那聲音之大,隻令佟雅萱都忍不住咧了咧唇,看著她剛才因為用力磕頭而青紫一片的額頭,以及那特意蜷縮起來,在寬大衣袍的襯托下顯得越發嬌小脆弱的身子,佟雅萱嘴角微勾,朝文嬤嬤使了個眼色。
“大小姐,你怎麽樣了?”李嬤嬤強壓下心裡的驚懼,
迅速撲到白冬瑤身旁,拽著白冬瑤的衣袖就開始哭天嗆地起來:“老奴早就勸說過你了,不要因為給老爺和夫人抄錄佛經而漠視自己的身子,可你總說老爺和夫人待你如親生子女般,若沒有老爺和夫人,如今你已不知淪落到什麽樣的淒慘情景。老爺和夫人年紀輕輕就去世,也沒有留下個一子半女,也只有你這個做為養女的嫡女多盡點孝心,以免老爺和夫人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寧,並且一連再地勸說老奴,待到你孝期過後就夫好生調養身子。可,如今你才過了孝期,還沒來得及好生調養一下身子,就遭受了這麽多的無名之災……” 佟雅萱仿若未聽出李嬤嬤話語裡的指證似的,靜靜地坐在那兒,但終於從候在院外的婆子手裡拿了佟雅萱提前吩咐備下的東西的文嬤嬤可不願意了!
“讓開!”
只見文嬤嬤雙眼微眯,用力地撞開李嬤嬤,並且仿若不經意地踩了李嬤嬤的裙角一下。
伴隨著“嘶啦”的聲響,一時未察的李嬤嬤身子重重地跌向地面,並且因為她剛才拽著白冬瑤的衣袖,故此刻不僅她的衣裙被文嬤嬤踩得少了一片,就連白冬瑤特意換上的輕薄紗衣也被她拽掉了整隻衣袖!
“還好這是在房間裡,否則若被外男瞧見了大姐的身子,那可就麻煩了!”佟雅萱搖了搖頭,意味不明地瞧著那因為裸露出半個小腿而臊得滿臉通紅的李嬤嬤一眼,心裡卻知曉,過了今日之後,哪怕李嬤嬤是白冬瑤的奶嬤嬤,哪怕白冬瑤也是穿越女,並不畏懼裸露出這麽一點肌膚來,但身處規矩繁瑣的大梁,總會因為種種原因而有意無意地想起此事,而兩人之間的隔閡也就此種下!
而李嬤嬤臉上的血色盡褪,勉強按下一身的隱痛,重重地跌跪在地上,磕頭請罪道:“老奴知罪,但請郡主和大小姐責罰!”
裝暈的白冬瑤, 此刻也被文嬤嬤特意放在鼻尖的那令人無法忍耐的臭意給熏得無奈地睜開了雙眼,恰好聽到了李嬤嬤的請罪之詞,因為過於濃鬱的臭意而失去了往日精明的大腦也有瞬間的呆愣。
與此同時,文嬤嬤也跪下請罪道:“郡主恕罪,只是老奴有前情秉報。”
佟雅萱微微頜首,道:“文嬤嬤,你究竟有何理由,要這般驚慌?原原本本地講出來,不得有一絲半點的隱瞞!”
“是。”文嬤嬤應了聲,低聲補充道:“老奴剛才瞧見大小姐暈迷了,因擔憂來不及請大夫,想起以往曾聽說那些鄉野之地的遊方郎中,用來喚醒情緒過於激動而暈厥過去的人的方子,所以就嘗試著給大小姐用了。只是因為過於焦急,故未料到撞到了李嬤嬤,踩到了李嬤嬤的衣衫……”
“原來如此。”佟雅萱點點頭,瞥了眼那仿若未注意到腳下被文嬤嬤刻意丟在那兒,團成一團,分辯不清顏色,浸了不知何物的布團,雙眼迅速恢復到往日清明的白冬瑤,心裡暗歎白冬瑤的“忍”功確實了得,嘴裡卻道:“大姐,你也聽到了,文嬤嬤確實有苦衷。原本她及時地救醒了你,應該獎勵她,但基於她踩到李嬤嬤衣衫,害得李嬤嬤在大庭廣眾之下失禮於人,應該略施懲罰。如此,這功過就相抵吧!”
“至於對李嬤嬤的懲罰嘛……”佟雅萱沉吟了會,又道:“大姐,李嬤嬤是侍候你的嬤嬤,就由你來出手懲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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