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弓箭手機械地抽箭、上弦、發射,周而複始,心準頭,差不多箭箭命中,或擊中盾牌,或射中人體。
城牆下,弓箭手整齊地排成方陣,對空攢射,射至麻木。
上上下下的箭枝呼嘯破空的嗖嗖聲、弓弦的蓬蓬聲還有扣動弩機的清脆彈簧聲響成一片,兩支敵對的弓箭手人群中,不斷有人倒下,隨即有新的弓箭手接替他們的位置。
波斯人用大炮和投石車,投擲鐵丸、石彈和火油彈,夜間發射的火光將大地照得通明!密集的鐵丸和石彈砸得堅固的城牆不停顫抖,自開戰日起就沒個消停!火油彈四處流淌,被射到的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帝**設置在共青城的城池經受了嚴峻的考驗,城池有效地抗擊住鐵丸石彈的衝擊,修好的炮壘和藏兵洞讓裝備和士兵們很安全。
火力準備過後,波斯人瘋狂襲來,他們簇擁著雲梯、衝車、井欄等攻城器械,像一股怒濤般洶湧撲向城牆,入目處是密密麻麻的人頭和閃爍不停的利刃刀光!
共青城沒有按東方傳統的築城而是采取西方式的多層構築,內層構建炮壘,放置大炮,連同外層的小炮、城牆下的大炮一起發射,大小口徑的火炮響成一片,爆炸藥的煙氣將整座城池都籠罩起來,臭味嗆得炮手們透不過氣,咳嗽個不停。他們光著膀子,拚命地工作,將炮彈放出去!
陽光下,一道道紅色或者白色地彈道軌跡閃閃爍爍,伴隨著尖利的嘯叫,那是“喀秋莎”火箭彈。每一次落下,鋼珠飛迸,火油撲面而來,給波斯人帶來鮮血與慘叫。
進入弓箭射程,黑壓壓的箭矢遮蔽了天日,落入怒濤湧來的波斯人群中,濺出數不勝數的血花!
波斯人遠程的大炮和投石車打個不停,主要攻擊內城。負責壓製地弓箭手群拚命向牆頭射箭,他們還將小炮拉來以“大炮裝刺刀”的方式進行抵近射擊,在城池近處組建投石車進行攻擊。
大家都作了充分的準備,中遠程的兵器給每一方都照成嚴重的傷害或者是麻煩,除了殺傷敵人之外,波斯人自個兒的大炮和投石車發射的東西也常常落在自己人的頭上!
不過比起城頭上地爭奪,那還是小巫見大巫,波斯人悍勇無比地衝擊城牆,他們攀爬上城頭,被砍斷了手。慘叫著跌了下去;帝**的檑頭木炮瓶灰金汁象潑水般倒下去,城下的慘嚎聲響成一片,被檑頭木炮砸得筋斷骨折,一盆盆滾燙的熱油將波斯人燙得稀巴爛,他們發瘋般地攤手攤腳掙扎著,嚎叫著滿地打滾;一隊隊的波斯人衝上去。一隊隊地倒下,死的堆在一起,沒死的象團肉在蠕動。
城頭變成了絞肉機,城牆下到處是死狀可怖的屍堆,牆頭被染成紫醬色,有的地方積血至踝,一腳踩下去,被粘稠的血液粘住連腳都抬不起來。血腥味與焦糊味讓許多人地鼻子都失靈了。
波斯人主持打仗的將領明顯是高手,掌控的進攻一波接一波,時而全面圍攻,時而分頭攻擊。重點突破;時而白天強攻,時而夜間偷襲;不論白天黑夜,總是騷擾不停,經常是用民夫充當打頭兵/敢死隊/替死鬼的角色,待城頭守軍打得精疲力盡時再投入主力部隊作戰,進攻城池;天下落炮彈,地下挖地道;有時兩軍城頭纏戰,他才不管你三七二十一,用彈丸和火彈箭矢覆蓋牆頭,不管自己人的死活,冷血無比……
反正是手法百出,搞得帝**終日神經緊張,敵人來進攻時拚死戰鬥,沒事後就拚命禱告,到後來也沒空求神拜佛了,隻想睡覺。
……
一個星期後的八月八日地中午,帝**剛剛打退了敵人的一次進攻,太陽高高掛在天空,發出萬丈金光,肆意照耀著南亞這區褐色土地上,氣溫高達50度!
這樣的氣溫當炊士兵將食物送出來的時侯,從不用擔心有蒼蠅出來的蒼蠅都被熱死了。
帝**四將,樂進守東門,李典守南門,牛金守西門和陳武守北門。
東門城牆上,遙望波斯人如潮水般退去,樂進吩咐大家小心提防,他就蒼白個臉,搖搖晃晃地下城去了。
三天來只打了一個旽,他覺得眼皮有如沒有控制的落地門,幾百斤重時時想合攏,自己的腿,從膝蓋以下仿佛埋在地裡一般,不行!得去睡一覺。
一邊走,一邊努力地往嘴裡塞“囊”。
在亂戰和當地環境下,囊這種大餅是最好的食品之一,早餐和晚餐一般是中餐,相對豐盛,帝**地物資還是比較充裕,努力提供好夥食給大家。
中午是吃簡單食物,沒飯吃,不過中午時一線的軍隊除了吃“囊”之外,炊事部門還經常做一鍋羊肉,洋蔥,番茄,土豆,豆子,辣椒,香料等東西的菜送上來,將它們熬成一鍋粘粘的東西,紅紅地,又酸又辣。撕一塊囊,唰的一下裹住一團那粘粘的菜,放進嘴裡。嗯。。。酸辣過癮!整個動作要快,不然就會掉的滿身都是。
很開胃,軍隊裡和民夫裡的阿三兵比較喜歡吃,華族則對對付付地過去。
空氣中臭得厲害,腐屍臭、血腥氣、焦糊和火藥味交織在一起,加上疲勞和乾渴,軍人們普遍胃口不高,但都黓黓地咽下去。
不吃就沒體力,沒體力就意味著死亡!
樂進下到二道城牆下的軍營,剛找個地方睡下去,“轟”的一聲響,一塊石彈就在他附近掉下來,碎沙一直彈到他
他漠然置之。和衣甲躺下,一躺下來就睡著了。
波斯人又開始例行炮擊,只要進攻一停止,他們就**打個不停,進行騷擾,帝**早就習以為常了。
沉悶地炮聲從遠處傳來。彈丸劃破空氣地嘯叫充斥人們的耳朵,重重地落下地,使人們產生了一種暈船似的感覺,尤其是最外城牆上的兵,波斯人的炮彈和石彈沒完沒了,重重地打在城牆上,土灰簌簌地往下掉,他們的身軀在劇烈地衝擊波中不停地顫抖。如果不好運,直接打中他們賴以棲身的護牆段,撞擊力能讓他們七竅出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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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大將,樂進自然是有優待的,他睡覺的地方是內牆的牆根下,很難擊中,饒是如此,也還是有三四塊彈丸近距離落下。
重重落地的死亡彈丸沒讓他清醒,兵士輕輕推一推他就醒來。
“將軍,將軍。敵人又上來了!”
樂進沉著臉,急急向外牆頭跑去,剛出內牆門,只聽得天崩地裂的一聲響,跟著右前方外牆處一團蘑菇雲升起來!
“壞了,看來是敵人打破城牆了!”
樂進將掛在脖子上的鐵哨含在嘴裡。深深地一吹:“笛!”
最高警報!召喚所有機動力量跟他走,一個、二個……大兵們迅速行動起來,丟下手頭上所有地東西,拿起兵器,湧向蘑菇雲升起來的地段。
樂進他們衝到時正是好時機,一爬上坍塌口,迎面黑壓壓的人群一片叫喊聲,於是帝**近戰的樸刀、大劍、陌刀、利斧和雷錘盡數舉了起來。狠狠打下!
亂戰,亂戰,沒有任何的招式,甚至不能擋格。隻管拚命地向敵人砍殺,官兵們血紅著眼睛,想的只是不顧一切地殺死敵人。
雙股人潮一裡一外地頂牛,利箭在空中飛過,血肉在城牆頭飛濺,人們叫著吼著,兵器入肉的沉悶聲很多,兵器相擊的清音很少,一條條的生命被明晃晃的刀劍斧送進了地獄……
天快黑下來,火把地畢剝聲,光線照射著牆頭,方圓百米內盡是凝然不動的屍體,凌亂不堪,就象波浪衝過來留下的痕跡。
“呼!呼!呼!”樂進躺在成堆的屍體裡一動都不想動,身上粘滿了血漿和腦髓,瞭望的軍士叫道:“將軍……”
波斯人派出了軍使,樂進許其收屍,先由帝**將成堆屍體運出去到城外稍遠處,波斯人再回收,同時,帝**忙著修補坍塌後的城牆。
盡人事而已,此後,這段地區必成了波斯人地重點進攻之處,是帝**誓死決戰之地。
激戰三個星期,在持續凶猛的攻擊下,多處城牆倒坍,兩軍展開了血腥無比的白刃戰,帝**拚了老命才將象吃了春藥般的波斯人打下去。
波斯人的進攻點更多了,以致於樂進驚呼:“MA的這是守城嗎?我們是在野戰啊!”
苦澀的玩笑不能讓大家增加一絲笑意,守軍叫苦連天,他們與後方的聯系始終是暢通地,接連向貴霜總督府告急,要求援兵,總督府的回答總是千篇一律:“固守待援!”
今天是八月十五,帝國的中秋節,總督府和兵部的嘉獎令接踵而來,獎勵他們英勇地守城戰鬥,四個將軍各自弄到了一枚青龍黃金勳章,下面的軍士也各獎有勳章,平均每個人有二件。
(注:帝**的勳章獎勵制度是在皇帝的親切指導下建立的,分戰鬥勳章和戰功章,象士兵戰鬥,沒殺著人,還是能殺戰鬥勳章,獎勵他此戰的英雄行為,殺了人,發戰功章,受傷後發紫心勳章)
一開戰軍隊就發勳章發得很勤,兵部極少駁回一線部隊上報的勳章申請。
發勳章的同時肯定伴隨著大量發獎金,總督府和兵部的獎金決定已經向部隊傳達,金雨加勳章潮,還是很有作用的,錢最快見效,勳章帶來的好處更多(縮短服役期、累計多少枚勳章就有爵位獎,退役後增加宅地,貸款、入學、工作均有優惠等等),所以官兵們敲鑼打鼓吹號子和放煙花慶祝, 波斯人十分惱火!
將軍們聚在一起商量敵情,聽參謀報告道:“守城戰鬥多日,我軍有一萬一千零七十四人失去了戰鬥力,約佔我們守城兵力的四分之一,敵人傷亡大約是我們的三倍數。現在,各部情緒穩定,”
李典冷哼道:“馬孟起的兵力不足以給我們解圍,很明顯,他是要用我們依托堅城大量殺傷敵人,待敵力量削弱後從中取利。”
樂進幽幽道:“我們成了誘餌,待差不多被消化後,援兵才會到。”
牛金大吼道:“我×馬孟起家裡的*******”
陳武無精打采地提醒牛金道:“禁聲!馬孟起家中,他的妹子(馬彥麗)和女兒(馬蘇兒)可在宮裡的!”
牛金色厲內荏地道:“那又怎麽樣!老子照×他!”
“報!”傳令兵衝進來叫道:“總督大人急令!”
三個將軍精神一振,牛金則被嚇了一跳,不由地罵罵咧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