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大軍北上。
山疊山,樹連天,只見山脈連綿不斷,盤根錯節,道路極不好走,自諶離(今緬甸丹那沙林)至盧沒(今泰國叻丕)直線距離是二百多公裡,可是山路陡峭難行,七曲八彎,總路途遠逾二百多公裡,森林密布,部隊艱難行進。
行在山道中,翻山越嶺地北上。跟隨帝國大軍的民工隊,在工兵的指揮帶領下,拚命搶修道路。
路途險阻,很多地方荒無人煙、荊棘縱橫、瘴癘肆虐、毒蛇猛獸四處出沒橫行。森林裡的螞蟥和毒蚊叮咬得人渾身刺癢難忍。
相當多的地方,古木參天,白天都見不到太陽,爛草、爛葉子很厚,踩上去像棉花一樣。吸血的旱螞蟥,長在樹上,密密麻麻,四處跳動,根本不怕人,還直往身體裡鑽,所有人之間互相幫助的一件重要事情是抓螞蟥。蚊子有蒼蠅那麽大,見著活物,就象一團煙也似地撲過來,真是恐怖之極!若沒有防護,片刻可以被毒蚊吸得乾癟,後遺症連綿不斷,被叮後患了惡性瘧疾,全身發冷打擺子,若不得及早醫治,一命嗚呼。
先前盧沒兵力勝過諶離,然而經年不下,一來從盧沒出發到得諶離,部隊元氣大傷,等到得諶離,不死一身殘,已成疲兵,非戰鬥減員極多!諶離人以逸待勞,自然大佔優勢;二來後勤接濟不上,每每打到軍糧不夠吃,只能撤兵了事。
關公率隊出征,事先作了嚴密的準備,找到熟悉地理道路的向導,如在以前,可能諶離人不肯與帝國合作,但近來帝國融合政策作得不錯,帝國又大力宣傳昔日盧沒國與諶離的仇恨,把盧沒妖魔化(這點帝**隊中的心理戰特種作戰大隊做來熟手無比)。諶離人非常樂意與帝**隊合作,加上精銳的偵察兵、工兵,探測道路,找出道路好走的,方便大軍前進。
本次出征,號稱:“每一個帝國將士的背後,就站有十個民工!”雖然數目並不確切,但軍部的冊子上寫得清清楚楚,領取酬金的人頭數為九萬六千三百七十二人,差不多佔用了諶離地區四分之一的人口。
後勤保障極為充足,帝國雇用民工,平整道路,開拓道路,一些比較難通行易毀路段,用上了石頭、石子、砂子和“水泥”建築路面,挖出排水溝,砍伐樹木,遇見河流就搭橋,接近盧沒的險要地方搭建關卡。仗著人多,趕蚊子、殺螞蝗,滅野獸。
采取輪換製,每批三萬人左右,乾上二個星期,乾得累了,體力下降,就拉出來休整,所謂修整,就是睡覺回復體力、治病和餐餐大魚大肉灌之,養得膘肥體壯,以利再戰。
呆在諶離國的帝國純種華族子民,幾乎所有的人都參與了這次向盧沒的大進軍,他們積極配合大軍,奉獻力量,起早貪黑,灑下無數辛勤的汗水。有了他們的帶頭榜樣,大大地激發了諶離土著的熱情。
大族齊氏,家大業大,一家十二口**,一齊上陣,男的(老爺)去當民工開路,女的(貴夫人)為民工燒飯,後來結算工錢,分文不收,聲明為帝國服務就是他們的無上光榮!
青年商人柳劍臣,在諶離做買賣,一個月能賺一千兩白銀,卻有錢不賺,丟下生意,跑來為大軍開路,乾得一身水一身汗,工錢根本不能比得上他的收入,然而他卻無比滿足,說賺不到錢是一時的後悔,不為帝國效勞是一世的後悔!
華族段三湘,每天最早出工的是他,最晚收工的也是他,再困難的地段交到他手中,總能按時保質地完成(加班!加班!),好地段交到他手中,總是提前完工……
醫生牛能,照顧病患,不嫌髒不嫌累,對於各族都是一視同仁,經常主動巡視,有叫必到,哪怕深更半夜也從床上爬起來。
……
還有許許多多的閃光點,普普通通的華族為了帝國,為了自己神牽夢掛的帝國,盡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帝國的經濟發展起來後,百姓富裕了,本來不可避免地走向腐朽腐化,象羅馬帝國的統治階級就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而在東方的青龍帝國,大力弘揚儒家思想中的“培德”,培養自己的德行,講究真正的仁義禮智信恕忠孝悌,不做窮到只剩下錢什麽都沒有的精神空虛人士,從小樹立起對國家、對社會的道德職責。
以法治國,以儒培德,是為帝國統治的金字要訣!去除儒家的“刑不上大夫”、“書中自有黃金屋”和“當官發財”之類的不合時宜的學論,淡化森嚴的等級制度(百姓選出的鄉議局有權彈劾官員,有權參政議政,百姓見官只需鞠躬,官不可攏民、轉變官員意識和制度,做到上為君,下為百姓),好的發揚,壞的拿掉。
儒學成為基礎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講究奉獻精神,儒家文化中的積極因素,就是和諧意識、人本意識、憂患意識、道德意識和力行意識,對中華民族的民族性格和民族精神的形成產生了極為深遠和有益的影響。
何為仁義?當壓製豪強,發展經濟讓大家都富起來,百姓生活安定安樂,行的才是真正的儒家之術。而如果豪強橫行霸道、官府橫征暴斂,廟堂雖有儒生當官,實質這種的儒家之術根本是有其形無其實!(中國的統治階級從古至今,大部分都是掛羊頭賣狗肉,說行的是什麽什麽之術,什麽什麽主義,根本不是一回事!)
同時,先進的、優秀的文化,就象大海中的燈塔,吸引了無數外族,向著帝國靠攏,最終融合入帝國。
帝國的儒家文化教育,是全民教育,從小受著良好道德教育的子民們,不計個人得失,積極參與國家事務,社會事務,在諶離的華族,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有物捐物,以自己的行動,交出了一份令自己永遠無愧的人生答卷!
除了精神力量,物質保障極其巨大!
跟隨帝國皇帝出征的總後勤部副老總,受賈詡委派,從印州(南印度)帶來大量的物資,僅銅幣銀幣就帶了一船之多!
皇帝不差餓兵,是帝國有名的諺語,所有的出工,都是公平價錢,諶離人賺到錢,心情自然就爽,精神愉快地出工。
藥不離身,使用大瓶大瓶的藥酒、香精塗抹露出的手腳部分,焚燒除蟲菊做的藥餅、驅蛇蟲的雄黃,灑石灰、多喝涼茶,民工們住得好吃得好,講究衛生,吃飯前要洗手,增強個人的抵抗能力。有病即治,配備的醫生連軸轉,權力非常大,讓誰休息誰就得停工。
最妙的就是帝國的子民,在出生後不久,都打過一種皇帝從天上帶下來的針水,吉佐支針後,即使被瘧蚊叮咬,也是百毒不侵。
哈哈!瘧蚊傳播瘧疾,這瘧疾直到公元二十世紀都沒有被根除,如果皇帝沒有更後世紀的基因科技,貿貿然進軍南洋,只怕全軍覆沒都有份!
那些最前面開路的,身上都注重防護,注意防曬,防蟲,防獸,衣服扎得嚴實,面上蒙紗,力拒試圖與人親熱的蚊蟲於身體之外。
令人嘖嘖稱奇的是,總後勤部從帝國南洋緊急征調了一批蒸汽推土機和壓路機,那些大家夥,是帝國通用機械公司緊急專為南洋做的,剛送到南洋就被軍部征去,送到諶離,此事令南洋兩個女總督大為不滿,須知她們急著要那些機械!殺人不眨眼的花木蘭氣哼哼地叫囂說要把總後的官員的人頭切下來當球踢,嚇得他們日後遇見花木蘭都得繞道而走。
蒸汽推土機和壓路機大顯身手,雖然又大又笨,大聲吼叫著,一棵棵的參天古木在它們面前紛紛倒下,硬是推出了一條平坦大道,壓出了一條金光大路!
……
千載古森林沸騰起來了,道路一天天向前延伸。看到自己修好的道路,大家的自豪感由然而生。
話又說回來,利用旱季動工,大有著數(好處),如果在雨季,濕滑泥濘,舉履維艱,根本不可能進行。
初時,關公只是小成本打算,想以輕師遠襲盧沒(今泰國叻丕),賈詡力勸不可,下足大本錢,轟轟烈烈地修築從諶離(今緬甸丹那沙林)到盧沒(今泰國叻丕)的道路。
這賈詡智珠遠握,謀略深遠;“修出了一條大路,關某打勝是好事,打敗了也無妨!帝國大軍即將結束南侵,在回師途中,再用此路,把盧沒平了!盧沒國必平,又得了一條好路,何樂而不為之?”
帝國的偵察兵遠出修路大軍之前,一路扣押遇見的任何人(扣押是客氣的說法,至於怎麽個扣押法,只有天知道),以防走漏消息。加之那條道路的確不好走,沒多少人肯走動,如此,神不知鬼不覺,道路居然延伸到了盧沒的國境內!
………………
一群人伏在森林中,窺視著遠方的關卡,那是盧沒國的“比勞克東山”的山口,光溜溜的山坡上聳立著一座雄關,名喚篤加信關,端的是險峻無比。
山林中彌漫著陣陣霧氣,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此為可怕的瘴氣,因此帝國官兵們個個嘴裡都含著用多種草藥製成的藥丸,以驅瘴氣,所以帶頭的特務連的百夫長說得有些含糊不清:“將軍,我們觀察了三天,關卡上通行的人很少,關卡警戒不算森嚴,只是到了晚上,關卡前點起十堆大篝火,照著響堂堂的,根本不可能通過,他們一點都不缺乏木柴。所以燒個不停。”
百夫長在地上拿泥土堆砌起沙盤,比比劃劃道:“這兒是關卡,它的左邊是深溝,右邊是懸崖,高達十米的陡直懸崖,後方是連綿群山,繞不過去。”
關公沉吟道:“就算能夠繞過去,萬一敵人從關上下來,側擊我軍,也夠令人頭痛的了,所以,此關必須攻下不可!”
大家開動腦筋,苦苦思索,該怎麽辦才好:強攻?騙關?奇襲?
一個老偵察兵獻計道:“我們可以從右邊懸崖爬上去,我在那兒聽了二個晚上,發現上面的哨兵有是有,不過很少,也比較少人走動。”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集中在關公的身上,等他拿主意……
三千先頭部隊集中起來,在林子裡排得密密實實等待關公的指示。他跳到土坡上宣布道:“弟兄們!前面有座關卡,就讓我們把它佔領吧!”
他根本不需要什麽長篇大論,上一次的大勝,令所有的人都對他充滿了信心,於是士兵們低吼著“讓我們佔領!”
關公下令道:“一千人跟我從懸崖上去,二千人準備器材,跟周(倉)將軍衝鋒正面關卡。”
“是!”士兵們的聲音在林子裡就象壓頂的悶雷般響起來。
………………
當晚的夜色出奇的濃厚,月亮都躲了起來,從關前點燃的大火堆透過來的火光,落在懸崖邊邊上也是非常的薄弱。
潛伏哨威查雅在他的哨位上呆呆出神:“自己是老兵,很快就要退役,王室出台有新政策新主意,退役老兵都能分到一小片的私人土地,不多,才三畝的地,但好過以前多多了!自己父親也是兵,曾經為國效力二十年,退役連根P毛都沒有就被軍隊打發回家!
聽說這項主意的出台,還是跟北邊的那個大帝國學來的,那個國家的軍人的待遇真高啊!二個月前與那個大帝國打了一仗,真慘呐,三萬人隻得一千人逃了回來(當時有五千人逃出戰場,後來由於帝**的追擊搜殺和環境的惡劣,只有一千人生還),他在關上看過生還的部隊進關,簡直有如野鬼遊魂一樣……
那個大帝國,富得流油,同鄉的素立亞跟著商隊去過一次帝國的“廣州”,回來後說了三天,他說那裡的路居然能對開十輛馬車,到了晚上,西江兩岸火樹銀花,亮如白晝……最重要的,素立亞說那裡的人個個都有土地,面積還不小,有了土地,那裡的人還用擔心著餓死?
想到土地,種些什麽好呢?土地上的樹木早就被伐光了,種稻米?還是種水果,又或者種麻……”
天快亮了,黎明前的黑暗真是黑得可怕,值夜的(明)哨早就不見影子,看來又去偷懶了,那些不成器的新兵……
威查雅也是呵欠連天,頭直往下垂,強打精神,發楞著望向懸崖下狀如怪獸的遠山……咦,怪獸怎麽動起來了?威查雅以為自己眼花了,睜大眼睛使勁看。
啊,黎明前的朦朧中,一顆顆人頭在懸崖邊上冒了出來!
威查雅隻來得及喊上一聲:“敵襲!”就倒下了。粗野的吼聲響徹雲霄,打破了黎明前的靜寂:“前進,衝啊!”
………………
南國的天氣,太陽一出來,就熱得要命,和天氣一樣熱的是帝**的心。
街道上、關卡上,樹林邊,都堆滿了屍體,一具具各種姿勢的屍體,一動不動地橫陳著,地上一灘灘的墨色血跡,綠頭大蒼蠅貪婪地覆蓋在上面。
帝國的士兵們趾高氣揚地走動著,他們在清晨的偷襲非常成功,殺了盧沒人一個措手不及,結果大勝。
看著自己將軍魁梧的背影而過,隨關公登頂的士兵們向從關卡突擊的士兵,得意地吹噓著自己的功績:“MA的我們鑽了半天的樹林,走到懸崖前,就知道不妙,岩石硬得象鐵,什麽器械都用不上,又不能大聲動作,等天一亮,從頂上丟下石頭,就是滾湯碌老鼠一窩都系死。”
“前進不得,後退不行。”另一個人笑了起來。
“那怎麽上去的?”一名從關卡上過去的軍佬問道。
“一個人踏著一個人的肩頭,就那麽人疊人地疊了上去,差不多爬到頂,還有二米多高,怎麽都上不去了,下也下不來,大家連氣都不敢出,關君侯把匕首抽出來,插進岩石裡,爬上去,於是大家也是把匕首插進岩石裡就那麽地上去了……”
………………
有腿長逃得快的盧沒兵把帝**攻陷篤加信關的消息帶回國都,立即震憾了盧沒王廷!
篤加信關是盧沒的西北大門,居高臨下,其後的大片國土是一馬平川,帝**進可攻退可守,只要向前衝一衝,即到盧沒國都矣!
盧沒國國王瓦他納臉色鐵青,嘴裡大聲咆哮,心中卻是惴惴不安:“帝**的強盛遠勝過已國,且為之奈何?”
心中不無悔意,當初廷議,大臣保特哈米克(譯音)堅決反對與帝國開戰,自己不聽,如今三萬強兵盡喪,雄關被破,帝**已經近在咫尺!
越想越怕,立即召保特哈米克進宮商議。
哪知不商議猶可,一說起來就氣得瓦他納火冒三千丈!
這保特哈米克狼心狗肺,枉他還是國王的親戚,居然勸說瓦他納向帝國投降!
氣得瓦他納一迭連聲把保特哈米克趕出王宮去!
被趕出宮的保特哈米克直個搖頭,長長歎息!
他極有膽略,是整個盧沒國最清醒、放眼看世界的的第一人,並不是帝國的錢財收買了他,也不被帝國的國富兵強所嚇倒,而是他平時接觸華族甚多,看到華族臉上的表情:自信!
沒錯,天朝的子民,人人臉上充滿了自信!
強大的帝國,英明的君主,富裕的社會,儒家文化教育下來的“入世”思想,華族與天鬥與地爭,沒有什麽他們不敢做的,沒有什麽他們做不來的!
他們意志堅韌,奮發向上,勤勞至極,做事隻爭朝夕,是世間最為朝氣蓬勃的民族!
保特哈米克心中一片黯然,華族不做則已,一做必成!
他們既然看中了自己的國家,那自己國家絕難逃出他們的手掌心!
保特哈米克心中無比絕望:如果自己國家力量足夠,尚有一拚之力,可是自己國家向來沒有打仗的傳統,兵力薄弱,軍械又差,就連當初給已國退役士兵分一小塊土地也是自己勸之再三,國王才勉強施行,而在帝國,聽聞該國有四類“公務員”,由國家發給薪水,分別是軍人、先生、醫生和官府職員,其中軍人的經濟待遇最好!按宅地法,居然能夠免費得到一千二百畝的土地!(約合80萬平方米,對比的故宮佔地面積約為72萬平方米)
一樹之高,何為根枝?先生、醫生和官府職員是維護社會的重要環節,醫生治病救人,功德無量;先生從事的職業是陽光下最崇高的職業;官府職員維持社會運轉,三者缺一不可,他們是枝,讓國家繁榮昌盛。
可是,他們都屬於國家的一部分,若國家不存在,皮之不存,毛豈焉附?軍隊就是維護國家統一,皇帝統治的最強有力的工具,是國家參天大樹的根!他們拿他們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為國效勞,是以收入最高,經濟待遇最好!帝**人都是職業軍人,他們殺人就象市集屠夫殺豬宰牛般習以為常。
以已**隊抗拒帝國大軍,如同把小嬰兒放在獅巢虎穴啊!
自己向國王建議投降,完全是出於公心,國王趕自己出去,肯定是打定主意,與帝國決一雌雄,可是……唉,不知還有多少國人能從表面仁義道德,實質吃人不吐骨頭的華族手裡逃生……華族對待自己圈子裡的人非常好,對於敵人極為殘忍。
熱帶的火辣辣陽光照耀著他,他不僅不覺得熱,而是覺得身體發冷。
………………
瓦他納決心抵抗,四下征兵,把國內能用男丁盡數征集入伍,從十五六歲的稚子少年到五六十歲的皓發老頭都征入隊伍,又打開囚籠,放出囚犯,編入軍隊,言有功即赦其罪。
不幾日,萬人駢集,得七萬人,編為七軍。盧沒的文化也受到中原的影響,把七軍分別起名為“飛熊軍”、“朱雀軍”、“玄武軍”、“睚眥軍”、“狻猊軍”、“狴犴軍”和“蒲牢軍”之分,各授軍旗、兵甲,以壯士氣。
兩手抓,軟的是大力宣傳帝**隊的殘暴,激發士兵的同仇敵愾精神和保家衛國精神。
硬的是大散宮中錢物入軍,重賞軍佬,宣喻若是打勝,則有錢有地,王必厚待,是以軍中士氣暴漲,一心求戰。待得軍隊出營,人人喝彩。
有此軍隊,瓦他納信心十足:“本國有此軍隊,何憂帝國!”群臣讚頌不已,只有保特哈米克依舊悶悶不樂。
聽聞帝**馬到來,瓦他納親自帶領七軍迎戰。
青龍軍旗下,先鋒關平率隊前行,發現盧沒軍大出,甫一接戰,驚出一身冷汗。
那盧沒軍的前軍為“狴犴軍”(),狴犴者,龍之七子也!形似虎好訟,獄門或官衙正堂兩側有其像,盧沒的“狴犴軍”盡是囚犯,很多都是膽大妄為之輩,敢打敢拚,悍不畏死。
關平兵少,才得三千人,對上一萬不怕死的敵軍,即使能勝,也是慘勝!
冷兵器年代,一支部隊如果有精神,任誰都頭痛萬分,帝**之所以長勝不敗,就是因為帝**的意志堅如鋼鐵,任何時候都不動搖。
如今盧沒軍士氣正旺,狀如瘋虎,關平心忖不能與瘋子們理喻,當機立斷下令“向後轉,跑!”
撒腿就跑,他們的逃跑功夫當然沒有誰追得上,惹得盧沒軍哄笑連聲:“龜兒子膽小如鼠,就象個娘們那樣逃開了,真丟臉!”
得勝的消息傳到瓦他納耳中,心中竊喜:看來帝國外強中乾,不過爾爾,開頭一戰打敗,士氣大跌矣!
士氣是跌,跌不過一點二點,帝**是“鋼”軍,何謂鋼?鐵是脆的,一砸就可能碎,鋼是韌的,有彈性,砸下很快能回復。帝**受過“鍛志”、“挫折”的訓練,豈會被小小敗陣影響士氣?
關平接著關公帶的七千人馬,言首戰敗北之事,稟報道:“敵人士氣甚高,兵力又多,恐士卒受損過多,故此收兵。“
關公不信,陰帶人偷偷觀閱盧沒軍。
盧沒七軍陸續取齊,果然軍隊雄壯,雖然軍備不整,隊伍不齊(訓練不足),士兵身體單薄,然在擊鼓點軍時,個個挺胸而立,表情昂揚激奮,心雄萬夫!
關公看過敵軍,心中始信,讚歎道:“盧沒軍雖無我軍之形,卻有我軍之神也!”
回得營中,倒是得細細籌劃破敵之策。
硬拚是想都不要想的,若與七萬盧沒瘋子正面開打,至多消滅得了五萬,可是已軍一萬人只怕是人人仆街。關公雖勇,卻也珍惜士兵生命。
聖論:“如果面臨死地,爭奪重要地方,當不計犧牲,不管傷亡。但如果可能,為將者須盡量保全士兵的生命!”
有什麽方法,是“快、準、狠”的呢?正奇用兵之術,正道用不上,只能走奇道。敵強我弱,破敵不外乎是水火兩計,現在天時是旱季,用不得水,那麽火是首選!這一帶,森林密布,若是放火得成,夠盧沒軍喝上一壺的了。
關公拈須微歎:“自己再也不是先前的悍勇無匹的西楚霸王,當年被自己的便宜女婿(指皇帝)關了許久,冷處理,意志大挫,若在先時,只怕不用這此計矣!然則,皇帝女婿說得對:當把士兵們平平安安帶回家中,看到他們親人團聚那種笑逐顏開,就是為將的最好獎勵!”
民族之間的爭鬥絕無博愛,寧死他們一萬人,也不輕易亡我華族一個!
關公咬牙切齒一會,喝道:“傳我之令,點將!”
……
眾將極為鬱悶,帝**遇上盧沒軍,接戰數次,每戰必敗,抱頭鼠竄,狼狽而逃。雖然明知是詐敗,可是心中也不好受。
關公再施“減灶”之計,部隊數目看起來在不斷減少,果然盧沒軍中計,興致勃勃九條村十條洞地追下來,一直追到篤加信關前!
盧沒軍接連“打勝”,時人皆讚國王瓦他納英明神武,天下第一!瓦他納也是心中飄飄然,萬分高興,決心“宜將余勇追窮寇。”唯有被他留在京城的保特哈米克派人送信,說華族十分狡猾,當提防他們的詭計瓦他納正在興頭,全當了耳邊風。
篤加信關已被帝**改動過,城上堆滿正宗的帝國守城器械,可憐盧沒軍哪能攻得上去,隻落得個關下頭破血流。
見到傷亡過大,盧沒軍隻好在關下駐扎,與帝**耗上了,每日只在關下將帝**祖宗十八代反覆毀罵,帝**大做縮頭烏龜,隻當沒聽見。
南國無冬天!太陽一出,就是夏天!
日頭高照,太陽神君臨天下,射出萬丈光焰,盧沒軍在無遮掩處扎不住營,盡移入依溪傍澗,林木茂盛之處屯扎。
久攻不下,軍隊也懈怠下去了,盧沒人畢竟不同帝國是從骨子裡煉就的精神。
歷史永遠記住了青武十一年正月十五日,盧沒人受到帝國的影響,也過元宵節。
元宵節的習俗是吃元宵點花燈,可是,很多盧沒人再也吃不到象征團圓的元宵,因為關公給他們點了好大的花燈焰火!
正月十四的深夜,風特別大,潛伏在關外的帝國部隊依計放火,在順風處,多用燃燒彈、硫黃松脂和“煤油”引火,到處施放火箭。
火借風威,火助火勢!火神祝融的鋪子被風神的扇子扇上幾扇,生意好得不得了,立即燒紅了半邊天!
盧沒什麽都不多,就是樹多,樹密,一旦著火,哪怕你是四海龍王在此,也救不得此火。關公等在關上觀火,只見關外二十裡范圍,無數團的高逾十人的白熾大火球,就象生了腳一般呼呼地向前滾動,風中傳出的盡是盧沒人的慘呼唉號,還有越來越濃鬱的烤肉香味!
那股香味,過於濃厚,漸變成臭味,嗅到的人不堅強的,盡皆大嘔特嘔。
立在關上,熱浪襲來,諸人居然不能在關上立足,只能退下關去!
關公火燒七軍,送了七萬盧沒人的性命!
大火連燒七天七夜,關前岩石被燒爆,可想而知火焰之猛烈!在那種惡劣環境中逃出去的很少,連前去放火的帝**也沒想到如此猛火,有不少被倒轉回來的火焰燒著,葬身火場,可謂害人害已!
盧沒國王瓦他納也被燒死在火中,消息傳到盧沒國王都,滿城帶孝,家家號哭!
王后(黑臉婆,要不得)急召大臣保特哈米克進王宮商議,悲哀不勝:“如今本宮已經方寸大亂,請先生不吝賜教!”
保特哈米克也是極不好受,怎麽都是自己的國人啊!
可是還能怎麽辦?
帝**向王都進發,一路沒有抵抗,帝**也秋毫無犯。到得城門口,城門大開,一群人迎上來來。
王后穿布衣,不施脂粉不戴首飾,和兒子一起恭迎帝國大軍。
可憐她十三歲的兒子,也是布衣,赤足,頭頂無冠,身上背著柴條,高捧放著印信的圓案,跪在地上,用漢語道:“敝國不賢,激怒上國,致使天兵懲罰,敝國已經知錯,罪在王家,與黎民百姓無乾!瓦爾巴為盧沒太子,不敢避罪,請帝國的叔叔伯伯重重責罰!”
言訖與母親一起向關公叩頭,母子倆泣不成聲。
稚嫩的聲音,謙恭的態度,大得帝國將士的好感,關公跳下赤兔馬,親自扶起兩母子道:“太子爺如此識事務,帝國絕不負太子也!”
他隻帶三千人入城, 約束士卒,不得擾民,是以盧沒民間惶惶不安之心稍定。
雖然很同情盧沒的王后和太子,可是一切都得按制度來,帝國必須實管,絕不能有第二個統治政權!
“請”盧沒王室頌旨,發退位詔書,讓國詔書,盧沒(今泰國叻丕)正式納入帝國的版圖!
盧沒王室舉族遷往京城,原王太子瓦爾巴被冊封為“盧國公”,與母親呆在建業,一生榮華富貴,平安至終。
關公聽聞保特哈米克勸說王室投降不抵抗之事,召了他來,欲厚加賞賜,請他出來做事,那保特哈米克卻中了儒家之毒,牛脾氣一上來,流著淚道:“某勸國王投降,是為不忠!不能勸說成功,送了七萬人性命,大軍抵境,不能為國分憂,是為無用,此不忠無用之人,留在廟堂何益?某亦無顏見人矣!”
關公釋之,顧左右曰:“真義士也!強迫不吉!”
盧沒被吞並的消息傳到皇帝行在,至此,南洋一帶的大勢力已經被消滅得七七八八,隻留得大國扶南(今柬埔寨境內)還在苟延殘喘.誰,將做下南洋的收官最後一戰呢?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