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匪,我只聽過打家劫舍的響馬、土匪,這文匪怎說?”姚軍遠好奇道。
“以武為刀,*裸的明搶,就是土匪。”姚致遠接著道,“簡言之以文為刀,軟刀子堂而皇之的搶劫不就是文匪。”
“嗨!不就是坐著不乾人事的人。”姚軍遠直白的說道,“他是不是腦袋有問題,也不看看他頭上戴的大帽子,敢在貧下中農的腦袋動土,這事要是一狀告到公社,他是不是想進大牢啊!
我看他整一個讀書讀傻的書呆子。
這些文人讓他勞動他說是不務正業,學農務工他們說是小人哉、焉用稼;搞科學技術他們說是奇技淫巧、旁門左道、玩物喪志,真真最可惡了。
只會哭爹罵娘的,一朝翻身好像全天下人對不起他似的。”
“所以他們在鄉下人面前自覺的高人一等,即使落魄了。”姚長海恍然道。
姚夏穗道,“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割不正不食、出有車、食有魚、四體不勤、五谷不分、肩不能擔擔、手不能提籃、百無一用是書生,嘖嘖……形容他們的詞匯還真多。”
“小叔,你怎整了一個這人進來啊!”姚修遠噘著嘴道,“我看他整個一個攪屎棍子,挑事簍子。這人在這兒還不禍害咱們啊!”
“他們連飯都不會做,姚姑爺你不會派人給他們做飯吧!”劉姥爺擔心道,
姚長海趕緊搖頭道,“沒有,我可沒有時間伺候那些爺!這最基本的生活常識還得他們自己解決。”
“文人本色是眼高手低、架子大膽子小,隻肯動口不肯動手:做工怕累,務農怕苦。當兵怕死,科研怕難,經商怕險……要吃肉尚不肯親自動手殺生。尚且要弄出個冠冕堂皇的君子遠庖,要為匪搶劫自然更不肯親自動手流血流汗冒風險——當然也看不上普通土匪那種小打小鬧賺頭小風險大的勾當。”劉姥爺經歷的多了。自然看不慣的多了去了。
戰士們在前方流血流汗,這他們嘴皮子上下一吧嗒,能坑死人。
“太姥爺還真是說的太對了。”姚致遠附和道,“那他們怎麽養活自己啊!”
“學而優則仕!”妮兒搖頭晃腦道。
“這個我知道?”鍾小貓跨過門檻進來道,“?能滿足文人的一切胃口的搶劫之道只有一條:當官、掌權、持權搶劫,合法搶劫為己謀利,既無風險,效益又高。而且名正言順,冠冕堂皇。從這點上來說,是該勞動改造他們。”
“看來小貓這思想改造的不錯。”劉姥爺含笑打趣道。
鍾小貓苦笑道,“這經歷的多了,兩相對比,自然就看出來了他們脫離群眾、脫離勞動的現象。許多幹部從來不勞動,搞特殊化。他們穿得乾乾淨淨,吃得好,還看不起工人、農民,對工人、農民搞瞎指揮。甚至打罵群眾。”
“你怎來了,我還以為你要陪嬸子和鍾大哥呢!”姚致遠看著他笑道,挪了挪位置。
“有的是時間。而且他們也累了,都睡下了。”鍾小貓坐在石凳上,老媽在‘修理’那些人呢!
鍾小貓坐在石凳上冷笑道,“不知道你們聽太姥爺講古發現了沒,文人總是不打天下卻白坐天下,總是坐來坐去坐亂了天下,總是亂了天下又由別人再打天下,總是打下天下又交給文人去亂——槍杆子打天下,筆杆子坐天下;槍杆子流血拚命。筆杆子坐享其成;槍杆子玩不過筆杆子,被筆杆子玩弄於股掌之上;筆杆子‘空手套白狼’。不費吹灰之力將槍杆子打出的天下據為己有;筆杆子憑三寸不爛之舌套走了天下又亂天下,再讓槍杆子去流血拚命……”
外公、外婆怎麽被整進去的。不就是那些筆杆子為了爭權奪利。
姚軍遠略有所感道,“槍杆子出政權。幾千年裡政權換了又換,但沒有一個政權是文人創建的。打天下的都不是文人,打下了天下卻都交給文人,交給文人的最終結果無一例外是政權完蛋,再由不是文人的人出來打天下……如此循環往複,有的皇帝還成了替罪羊。整個文官集團還恬不知恥的投靠新朝,還美其名曰良禽擇木而棲,識時務者為俊傑……啊!呸……”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為讀書人。”妮兒拉著姚長海的胳膊道,“老爹,他們都是文人嗎?”
劉姥爺撇嘴道,“他也算文人,沒有一點兒傲骨,今兒姚姑爺一瞪眼,你們就瞧好吧!他明天一準來跪迎姚大隊長。”
“那不一個無脊椎動物。”姚夏穗咂舌道。
“好像就文飛一個作協的,其他人科研人員有學物理、化學、還有倆學機械工程的,這下咱不用老是麻煩人家孫國強了。”姚長海隨即就道。
“小孫巴不得你天天麻煩他呢!”劉姥爺嘴角抽抽道。
姚長海輕笑,看得出來,姥爺好像被孫國強給壓榨了不少原材料!
“還有一個是電訊,計算機的我也搞不懂那是啥玩意兒!”姚長海撓頭道。
妮兒聞言,我嘞個乖乖!這要是再加上農場的科研人員,堪比研究所了。
姚長海扒拉一遍道,“這余下的都是家屬了,還有幾個十來歲的孩子。”
“那就好!”幾個孩子齊齊點頭道,“在來一個像他這樣的人,可受不了。”
姚長海輕笑道,“瞧你們那出息,沒聽過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嘛!怕他作甚?既然遲早要說咱迫害他,那麽不好好的磋磨磋磨他,好像對不起他似的,讓他見識一下真正的農民生活。”
“爹,你是這個。”妮兒豎起了大拇指道。
“傻丫頭,爹才沒那閑工夫跟他磨嘰。”姚長海摸摸妮兒腦袋道。
“只要他認認真真勞動改造,別惹事,咱可沒功夫在這上面跟他閑扯蛋。”劉姥爺笑道。
“太姥爺放心他翻不起浪花,有我媽在呢!玩兒不死他。弱的跟小雞子似的。”鍾小貓冷森森地說道。
“對了說道這個,小貓,你媽是不是玩兒這個的。”姚長海比劃了八字。
“海叔怎知道的?”鍾小貓驚奇道。這要是太姥爺看出來那是有可能。
“虎口處的薄繭子一看就是經常玩槍的,走路的步姿。跟三哥很像。”姚長海摸了一下自己的虎口處。
姚軍遠一聽玩槍的雙眼放光好奇地問道,“小貓,嬸子以前是幹嘛的。”
“我媽以前在部隊。”鍾小貓驕傲地說道,不過他說的籠統,詳細點兒他可不敢說。
不過姚家人也是軍人家屬,也不會問詳細具體的,軍事機密嘛!
“那小貓,叔給你說個事。是關於滕大姐和你大哥的勞動改造。”姚長海乾脆的說道。
鍾小貓聞言道,“行了,海叔,關於我媽的安排,大隊決定,我沒啥意見。”他接著道,“說真的,你們能收留我,又治好了我哥,我已經沒啥好說的了。”
“我媽在一線部隊訓練也是很艱苦的。所以這農活她也不怕的,回頭,我跟我媽說一聲。”鍾小貓接著道。“至於我大哥,從小也被外公訓練,打熬過來的,所以這農活也不在話下。”
“那就好!”姚長海點頭道。
“小貓,別聽你叔瞎扯。”劉姥爺笑道,“咱姚灣村的人非常愛護女人的。”
“我曉得。”鍾小貓笑道。
姚長海家這邊討論的時候,小學校袁興國他們一人灌了兩碗小米粥,這吃飽喝足了不用滕紅纓修理,這些人就開始聯合起來修理文飛了。
“奶奶的。媽,咱好不容易找到小貓了。咱不能讓他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鍾奎垣說道。
“對對,滕大妹子。人家老鄉們仁義,咱不能忘恩負義。”他們齊齊說道。
“文飛,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整出啥么蛾子,不用老鄉們動手,我們就寫你的黑材料,你看是你一張嘴厲害,還是我們這些人厲害。”袁興國惡狠狠地說道。
“你不就以為自己多看了幾本書,怎地,咱們這些人裡比你看的書少。”
“有一點人家姚大隊長還真沒說錯,除了在辦公室裡寫寫酸不拉幾的文章,你特麽的會幹什麽?”
“別說你了,就連你那前輩也一個德行。”
“四大發明和你們有關系嗎?”
“瓷器也不是你們製作的吧!”
“故宮、長城、大運河、都江堰、趙州橋,也不是你們設計的,這建造更是老百姓肩扛手提一磚一石建的。”
“大禹不是文人;魯班不是文人;鄭和不是文人;李春不是文人;李冰父子不是文人;黃道婆不是文人;蔡倫不是文人;畢昇不是文人;祖衝之不是文人;李時珍不是文人……”
論起嘴皮子, 滕紅纓這些人可是不多承讓。
“你說令國人驕傲的科學發明創造,娘的哪一樣和你們有關。你在我們面前充什麽大半蒜。”
“文不成武不就、沒有象樣的研究,至少給子孫後代留點完整的、準確可靠的歷史記錄、統計資料也算功德一件。然而連這也做不到:留下的歷史資料雖然浩瀚如海,但全圍著帝王將相轉,充斥著歌功頌德的馬屁廢話。這還不算,還整天“春秋筆法”、“隱惡揚善”、“為尊者諱”,凡不合胃口的東西要麽一概刪除,要麽歪曲篡改。
弄的想查歷史真相都查不到,你們可真是勞苦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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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淡雨思涵打賞的聖誕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