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建遠和姚墨遠兩人開始了雙人翻花繩,一人以手指將繩圈編成一種花樣,另一人用手指接過來,翻成不同的花樣,相互交替,直到一方不能再翻下去為止。
翻花繩在我國不同的地域,有不同的稱法,如線翻花、翻花鼓、挑繃繃、解股等等。這是一種利用繩子玩的玩意,只需靈巧的手指,就可翻轉出許多的花樣。
這個遊戲最大的樂趣在於翻出新花樣,展現自己的聰明才智。
這個遊戲有巧手、健腦、啟智的作用;有助於提高孩子們的合作意識和合作能力。
鄉下孩子可沒有那麽多說頭,娛樂匱乏的年代,能這麽取材簡單的玩兒,已經是樂不思蜀了。
21世紀孩子不屑一顧的破繩子,但在這個時代,以至於往後的二十來年,翻花繩是孩子們最喜歡的遊戲。
如果女孩子能夠找到一根好繩足可以拿來炫耀半天,天天揣在褲兜裡,上課、下課、放學路上,全天候、即時性地娛樂一番。
在世界上大多數部落或種族的人中,線繩翻花都是非常普遍的玩意。已經發現了幾千種翻法,其中有些還非常複雜。
生活在現代社會的人們很難理解,那些用線繩翻出的造型對於古早人怎麽會有如此大的魅力。其實那些造型曾經和宗教、神話甚至魔術、佔卜聯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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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三天前,姚家一家人就合鍋了一起吃飯。
姚建遠領著幾個小不點兒玩兒翻花繩,姚爺爺看著孩子們靈巧的小手翻來翻去,象美麗的蝴蝶上下飛舞。原來,“心靈手巧”這個詞不僅僅屬於大人。
小孩子安靜了下來,姚爺爺和姚長山還有女婿田勝利,三個人在炕上玩兒花牌。
“大哥,爹,我可是聽牌了,你們要小心了。”田勝利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了,“嘿嘿……該我抓牌。”
“喔……哈哈……自摸。”田勝利高興地不知所措,身子向後仰。
姚爺爺一把抓住他,“俺說你小心點兒……”
“謝謝,爹!”田勝利扶著炕沿坐好了,這臉上依然樂呵呵地道,絲毫不在意剛才差點兒從炕上栽倒地上。
農村的土炕可比一般的床高多了。
“我說田姑爺,你怎麽又多抓牌啊!”姚長山斜睨著他道。
“哎喲!哎喲!看見我贏啦,就說我耍賴皮呀!大哥,咱可不帶這樣的啊!”田勝利把自己手中的紙牌光明磊落的攤開,“誰說,我多抓牌了,你們看看。”
“孔乙己、化三千、十七土、八九子、可知禮、上大人、乙二三……七個句子,瞧瞧,多標準啊!”田勝利得瑟道,“記分,大哥快點兒記分。”
田勝利見姚長山不行動,不由分說的在自己的名字下記上一分。
“再來,再來。”田勝利洗牌後碼放好紙牌,三人又開始了。
“哎喲!爹,你快點兒嗎?”田勝利催促道。
“慌什麽?”姚爺爺把牌拿的遠一些,穩穩地仔細看著。
“大哥,快出,快出。”田勝利又嚷嚷道。
“催什麽?”姚長山笑道,他猶猶豫豫地扔出一張牌。
這下終於輪到田勝利了,他摸了一張牌,“哈哈……聽牌。”
田勝利刮了刮下巴,緊要關頭可不能出錯,抬眼道,“大哥,你出這張牌,那麽這張牌應該不要了吧!”
“啪……”田勝利非常有力地甩出這張牌。
“哈哈……上當了,上當了。”姚長山手舞足蹈地說道,“我贏啦!我贏啦。”
姚爺爺他們三人玩兒的花牌,乃華夏文化之精髓,位居所有棋牌遊戲靈活度之首。
這花牌與麻將一樣,是傳統文化的產物,源遠流長。只不過花牌更帶有寓教於樂,啟蒙性質,更富有地方的特色。
不過這花牌,不像麻將被稱為國粹,世界人民都知道。
花牌集啟智、娛樂為一體,熔書法、繪畫、識字於一爐,一百一十張紙牌雖小,但張張蘊藏玄機:古樸蒼勁的書法令人賞心悅目,精美絕倫的繪畫使人歎為觀止,一筆一畫都體現出傳統文化的博大與精深。在花牌簡潔的字句裡,向人們傳輸了“孔乙己、化三千”的儒家文化內涵精髓,繼而將古人的教育觀念溶在花牌中,寓教於樂。
字型古拙、怪異是花牌的另一特色。這種看起來似隸非隸、似篆非篆的文字,介於行書與草書之間。毛筆書寫,結構嚴謹,輕重緩急,揮之有度。
說來也巧,這種看起來很難讀懂的字卻很容易普及,即使目不識丁的普通勞動者,在很短的時間內也會很快掌握應用。奇的是在一疊牌中,只要冒出一點字頭,就能準確地辨出是張什麽牌,實乃拙中見巧,巧中露靈犀。
只不過姚家人打花牌不帶彩的,和村子裡絕大多數人一樣都是打玩牌,稱“學習110號文件”。一般玩法是,以100個為一局。一局結束,對個子最少者,有不同的懲罰措施。如戴草帽、貼紙條、鑽桌子、鑽梯子、畫烏龜、喝冷水、跩板凳。
吃完午飯, 寒冷的冬日裡,男人們在炕頭悠哉悠哉的玩兒花牌。一年四季也就這時候有空閑的時間。
而大娘領著孩子們的三大娘還有姑姑姚長青,女兒夏穗和秋粟在堂屋裡有說有笑包餃子。
“小姑子,你和田姑爺回來過三十,沒問題,他大哥能同意。”大娘包好一個餃子放在高粱杆手編的鍋蓋上。
這種鍋蓋,放餃子不沾,取材方便,只是費些手工,不過對於心靈手巧的農家女來說,這是最基本的手工,所以家家戶戶都用。
姚長青等了等,只有夏穗一個人擀餃子皮,供不上她們三個大人包。
“大嫂、三嫂,你們也知道,我公公婆婆早早的去了。勝利他大哥、大嫂是市棉紡廠的工人,單位分的房子小的很,孩子又多,三十上午上完墳,就各回各家了,沒人管我們了。這年三十自然是想在哪兒過,就在哪兒過了。”姚長青拿著新擀出來的餃子皮,開始包餃子。“放心,過年期間我們會去看大哥大嫂的,畢竟長兄如父嘛!”
“還是咱家小姑子最自由啊!上下都沒拖累。”三大娘無心地笑著說道。
大娘搗搗她的胳膊,撇撇嘴,“說什麽呢!”
說者無意,這聽者有心,明知道小姑子的痛腳,還踩上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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