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耕叔,我以為您還在縣裡接待領導呢!”姚長海起身道。
“有他們在,我露個臉就成了,不用全程陪同的。”姚滿耕接著又道,“還不如回來能了解詳情。”
“那大家都坐吧!”姚長海說道。
眾人落座後,姚長海先道,“夏穗先說說你有啥想法沒有,別藏著掖著了,有話就說。”
“那好,就我先拋磚引玉了。”姚夏穗微微一笑道,“首先咱得成立工廠,再來就得專門培訓編織員工再上崗,總不能產品做的有大有小吧!得按照一定的形狀和規格進行。所有工具有:鐵簽、果枝剪、尺子等等。”
“這是我在火車上趕寫的計劃書!”姚夏穗直接從軍綠色的帆布包裡拿出一疊紙來,遞給了姚長海,“這個項目非常的適合咱,它取材容易、原料充足。全縣每年種植小麥、玉米等。”
姚長海看著紙上寫道:草柳編工藝品,是用茅草、麥稈、玉米皮、柳條等編制而成的。
選用玉米皮,要去掉最外面一層老皮,要求色澤一致,顏色呈白色。所選麥稈,顏色要呈自然色,粗細、長度根據需要而定。茅草要以老而長為最好。選用柳條,以伏天柳條為最佳,這時的柳條較為成熟、剝皮容易、顏色白,直徑大約為1-5毫米,長度60厘米。
上色要根據設計要求,將所需要的各種顏色均勻的塗在用料面上面,並曬乾。
浸泡將塗有顏色的用料,放入水中。玉米皮濕一下就行,否則,時間稍長。就會變成黃色。粗柳條要浸泡20分鍾,細柳條10分鍾。浸泡的目的,是為了使其變軟,易於彎曲,增加其強度,方便編織。
按設計要求和規定編織。
編織好在熏蒸,編織出的成品。要用洗衣粉進行擦洗。其目的:一是為了清潔。二是增加濕度。然後,將成品放入熏室內,用放在容器內的硫磺點燃熏蒸2小時。熏蒸時必須將熏室門密封。
熏蒸後的成品要及時地進行晾曬。熏蒸和晾曬都是為了防止產品發霉和變形。
曬乾以後,刷上清漆,使其經久耐用、不易退色、增加亮度、美觀好看。
“你這丫頭對草柳編的工藝流程這麽熟悉。”姚長海驚訝道。
“奶奶和我娘都在席廠工作,我怎麽會不熟悉。只不過是歸納總結下來而已。”姚夏穗臭美道。
“咱們這手編技藝。是一輩輩兒傳下來的,據說歷史有*百年呢!家家戶戶都會。只不過編的都是柳箱、柳條筐、籃、升、鬥、簸箕、筐蘿等等,都是農具,咱們自用的。”姚滿耕輕蹙這眉頭道,“這要是出口賣給洋鬼子。可不成,可是編成什麽樣兒的。”
“編成這樣的。”姚長青手裡挎這個大竹籃子把自己編的從籃子裡一樣樣的拿出道,“嗯!這是果盒、紙簍、果盤、圓盤、花籃、果盤、花盤。墊子。”
姚夏穗拍了下額頭道,“哎呀!我怎麽忘了姑姑家裡都是這種生活用品。這些上色。做成五顏六色的就可以了。”
“設計,設計成什麽樣呢!”姚長海望向程天佑和車報國道。
程天佑笑道,“你們想的很多了,要我說還可以做成洗衣籃子。”
“洗衣籃子?”在場的人一頭霧水。
“洗衣服不是木盆嗎?”姚長青問道。
“呵呵……是這樣,洗衣籃子是一種放在洗衣機旁邊的框子!專門髒衣服的!”程天佑說著拿紙筆畫下來道,“呶!大致就這樣的。”
“原來如此!”眾人點點頭道。
“這也太簡單!”田勝利道。
“本來就不是多難了。”姚長海接著道,“還有什麽?”
“狗窩!”車報國說道。
“狗窩?”眾人面面相覷,姚滿耕稀奇道,“狗還需要窩嗎?房簷下,柴火垛不都是它的窩嗎?”
“確切的說是寵物窩,就拿狗來說吧!咱們養狗是為了看門防盜,狗素有看門狗之說,西方人養狗是為了陪伴自己,人們把狗視為寵物,視為忠實的朋友,所以在中西方人的眼裡,對狗的感情就截然不同。
國人一般厭惡狗的習性,鄙視狗,常用狗來形容壞人壞事,諸如:狼心狗肺、狗眼看人低、狗改不了吃屎……西方人看中狗的跟隨與忠誠,喜愛它,讚美它,把它喻作人,親切地稱之為人字他,而不用動物它,英語中關於狗的習語遠遠超過漢語中的狗的習語,諸如:幸運兒)、聰明小孩,伶俐的小夥子)、等等。”程天佑簡單的說了一下中西方對貓狗的不同。
“所以以西方人喜歡寵物的方式,要是做寵物窩絕對的可行。”車報國點頭附和道,“對了,公母顏色要分開。”
“噗……”眾人笑了起來。
“不許笑,這是很嚴肅的事情。”車報國繃著臉道,不過眼裡的笑意泄露了他真是心情。
“總之投其所好……再令人發笑,咱們也得接受不是嘛!尊重他們不是嘛!”程天佑實事求是道。
接下來是程天佑和車報國兩人說還可以做什麽,童籃、提籃、貓窩、鳥窩、雞蛋籃、壁籃等等。
“你們還忘記了咱們村的孩子背著的書包啦!”狗剩說道。
“對對……書包可以做,那女人的挎包也可以做了”滕紅纓道。
“還可以做些咱們傳統的東西,要知道西方世界不光是洋鬼子,還有華人、華僑的,睹物思人嗎?雙耳花瓶、屏風等等。”鍾小貓說道。
“對對,這個主意好。”劉姥爺笑道,“不能一味的迎合別人,咱們得有自己的特點。”
“姥爺這話說的對。”姚長海認真思索道。
姚夏穗把能編織的物品都一一記錄下來。
“天色這一回真的不早了。”姚滿耕起身道。
這一下真的該回家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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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長海和連幼梅把人送走,回來就看見妮兒緊皺著眉頭,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妮兒怎麽了,有什麽煩惱啊!”姚長海盤膝坐在炕上,饒有興致地調侃道。
“老爹,我很失望!”妮兒小臉嚴肅地說道。
“傻丫頭,失望什麽啊!”姚長海不以為意揉揉她的腦袋道。
“誰讓我們妮兒失望啊!”連幼梅端著盆熱水走進來好笑道。
“老爹嘍!”妮兒雙手托腮道,“老爹難道不想給咱們的草柳編起個名字嗎?”
這不能怪老爹,整個社會環境如此,既沒有公司概念,也沒有品牌概念,公司都被打倒了,公私合營了。可是妮兒想讓老爹有這個意識,哪怕最終這個柳編廠子乃是為他人做嫁衣而已。
直接說商標,恐怕聽不懂,隻好曲線救國了。
“柳編就叫柳編了,還能有什麽名字。”姚長海不解地問道。
劉姥爺摩挲著下巴道,“嗯!有道理,提起手表,你首先會想到哪兒?”
“上海,上海手表。”連幼梅立馬說道。
“那香煙呢!”劉姥爺又問。
“大前門!”
“提起雪花膏?”妮兒問道
“百雀羚。”連幼梅笑道,從炕頭櫃上拿下手心那麽大的小圓鐵盒子,扁扁的深藍色鐵皮圓盒上繪滿五彩的鳥,裡面是銀白色鋁箔紙蓋著的白色膏體,不用湊近就可以聞到一股濃厚的甜香。
“哦!我有點兒明白過來了,提起柳編?”姚長海眼睛一亮,了然道。
妮兒食指轉啊轉道,“得讓他們想到姚灣村或者是西平縣。”
“可是這個不容易吧!”姚長海遲疑道。
“不容易也得試試吧!”妮兒刮了刮下巴道,“老爹,柳編可是不止咱們會。”
“這倒是,在鄉下基本上都能找到這樣的手藝人。”姚長海認真地思索道。
連幼梅思索道,“再說了出口的對。國外的人家都有名字咱們沒有,買家一問咱說不上來,豈不是很吃虧的。”
妮兒欣喜地點點頭,“對對!”
“那起個什麽名好呢!”姚長海撓撓頭開始認真的想了起來。
“這個怎麽樣,既然是柳條編的,就畫一個柳條,在畫一個手表明是手工編織的。簡單明了。”劉姥爺拿著筆在紙上畫了起來,“怎麽擺好看呢!”
“這樣。”妮兒順著他的創意畫了下來,彎成圓形的柳條,裡面一個修長且柔軟的手。
“這個好看,圓順,最好是了綠色的。”連幼梅說道。
“柳條本來是綠色的嘛!”姚長海又道,“我到現在都不相信,他們洋鬼子怎麽要這種才草編?”
“因為綠色,環保,沒有汙染啊!”對於他們妮兒沒什麽好隱瞞的。
妮兒侃侃而聊告訴他們什麽是汙染、什麽事綠色、環保……
“那……我的小工廠豈不是也有汙染,尤其是哪個小煉鋼爐。”姚長海警覺道。
“她爹,恐怕是的。”連幼梅看著他挑眉道。
“那怎麽辦?我舍不得關了它,可是要是看著姚灣村被染黑,我也不願意。”姚長海急的團團轉了起來。
姚長海踱著步道,“你們別看我啊!你們也想想辦法啊!”
“沒有辦法,想要徹底的話,只有關閉一條路子。”妮兒冷酷情地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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