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洛天當下冷哼一聲,轉身牽著牛車就走。
那老者急忙緊走幾步,攔在了洛天的身前,笑道:“少年郎,有事兒好商量嗎,你這是做什麽?”
洛天一指那蛇肉,道:“你識不識貨,這可是金環閃電蟒。能有這麽大個頭的,基本上全都是已經成精了。
這可是妖獸,它的肉,有幾個人吃過?”
老者不由一怔。
洛天繼續說道:“這麽大個兒的妖獸得有多難殺?這也不用我說吧?這可是提著腦袋乾活,稍有不慎,就得要搭個幾條十幾條的人命。”
那老者一陣的無語。
洛天冷哼一聲,又繼續說道:“再者,能吃的起妖獸肉的,又怎麽可能是普通人?哪一個不是腰纏萬貫,肥的流油?
對於那些有錢有權的,你也得琢磨他們的心理。
為了裝逼騷包,他們是一向不求最好,只求最貴。五兩銀子賣出去的,他們不一定稀罕,但是五百兩銀子賣出去,他們絕對喜歡。”
老者眼中不由閃過了一道精光,眯著眼睛,仔細的打量著洛天。
洛天微微一笑,道:“你們這酒樓迎來送往的好像都是貴客,看上去實力雄厚,財大氣粗的。我如果賣的太便宜了,不也有些太看不起你們酒樓嗎?”
老者當下哈哈大笑了起來,道:“你這少年倒會說話……”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就見一個年青公子哥帶著十多名夥計拎棍拿棒,罵罵咧咧從酒樓裡竄了出來。。
那公子哥來到了近前,指著洛天高聲叫道:“哪兒來的窮叫花子?一張嘴五百兩銀子,你窮瘋了吧?
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實話告訴你,爺現在就五兩,買你這塊蛇肉,你願意賣得賣,不願意賣也得賣。”
洛天愕然一愣,看向了那老者。
老者猶豫一下,剛要張口說話,但是那公子哥兒一揮手,高聲叫道:“老趙,這事兒你別管。”
那老者苦笑了一下,露出一臉的無奈。
看著那公子哥指到自己鼻子跟前的手指,洛天不禁苦笑了起來,道:“何必呢,這強買強賣多不好。”
那公子哥冷笑一聲,道:“現在有些人都沒有一個眉眼高低來,整天張狂的不行,這是病得好好治一下~!爺我就是專門治這病的。”
洛天歎息了一聲:這世界果然不能當好人啊~!
他一抬右手,握住了那公子哥指到自己跟前的手指,然後用力向後一搬。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那根手指已經被他生生搬斷,彎成一個奇怪的形狀。
洛天聽了,不由心神大爽。
“啊~~!”那公子哥隨即發出一聲如殺豬般的慘叫,眼淚鼻涕如泉湧一般瞬間全都流了下來。
此時,余下的一眾夥計大喊一聲,就要撲過來。
洛天隨即一伸手,攬住那公子哥的脖子,將他擋在自己的身前,隨即抽出那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怒聲咆哮道:“敢,誰敢上來。我看誰敢上來,看爺不濺他一身血~!”
那公子哥感覺到脖子上鋒利的刀刃,頓時嚇的魂飛魄散,急忙叫道:“別過來,都別過來。”
旁邊那老者也是叫道:“住手,全都住手~!”
眾夥計不由一震,生生停下了腳步,驚懼的望著洛天:抬手就打算要人性命,這少年居然狠辣如斯~!
洛天看著眾人歎了一口氣,道:“現在有些人都沒有一個眉眼高低來,整天張狂的不行,這是病,確實是得好好治一下~!”
這話正是剛才那公子哥兒說的,現在洛天卻是原樣奉還。
那老者看著洛天,沉聲道:“這位小哥,大家做生意有商有量的,何必要動刀動槍呢?”
洛天聽了,不由勃然大怒,道:“你個老東西,睜開你的狗眼睛好好看看清楚,是老子我先動手,還是你們這些個王八蛋先欺負人?
爺好歹也是文人,被你們這幫下賤東西欺負到頭上,再不出聲的話,把文人的臉都丟盡了,以後還怎麽在圈子裡混?”
在場一眾人等臉上不由露出奇怪的神色:文人?這貨怎麽可能是一個文人?又有誰見過這麽亡命的文人?
難道說果真是文人會武術,誰都擋不住嗎?
洛天冷笑了一聲,道:“你們不信是吧?信不信爺我現在就寫首詩,罵死你們?”
在場眾人不由盡皆是啼笑皆非,依稀間聽到人群中有人低聲問道:“這貨神經是不是正常啊?”
“嗨,不信是吧?”洛天見此,當下大怒,道:“爺我一首詩下來,不讓你這破館子在三個月之內關門,我跟你姓。”
說著,輕咳一聲,就要開始做詩。
就在此時,旁邊有人高聲叫道:“小哥,小哥,那位詩人小哥,等一下等一下。”
洛天愕然一愣,叫‘小哥’不一定指的是自己,但是叫‘詩人小哥’那絕對是自己沒錯的。
但是不知為什麽,他心中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被人指著鼻子痛罵一般。
洛天回過了頭去,只見一個黑胖的道士正急步從後面趕上來。
看他的面貌依稀間有些熟悉,洛天突然醒悟過來,這正是那個在城門口處仗義執言,幫助自己的道士。
他當下笑道:“這位道長,請問您有什麽事情?”
在此同時,心中暗罵:“你才是詩人,你們全家都是詩人~!”
那道人看來身份不低,一路走來,都不住的有人向他打招呼,就連那個趙老頭也是急忙走了過去,向他躬身一禮,道:“道長,您可來了,你看我們家少爺他……”
那道長卻是一抬手,沉穩的道:“你不必說了,這裡的事情,我在樓上都是看的一清二楚。”
那老者不由一滯。
那道長繼續道:“老趙啊,不是我說你,你們打開門做生意的講究和氣生財,什麽時候學會強買強賣了?這以後誰還敢再賣你們東西?”
那老者偷眼看了看被洛天劫持的公子哥,隨即咧嘴苦笑了一下。
他知道這道長是批桑罵槐,暗中指責自己家的少爺,但是做為下人,沒有及時阻止,結果導致事態發展到現在這一種,他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因此上,這個黑鍋隻能由他來背。
在此同時,卻也有一種莫名的傷感湧上心頭:盡管在這個家族裡盡心盡力的幹了一輩子,也當上了掌櫃,但是……下人畢竟還是一個下人。隻要有事,錯的永遠都是自己。
此時,那道人來到近前,微微一禮,道:“貧道趙清風,見過施主。”
洛天微微一點頭,道:“趙道長,不知你有何見教?”
在此同時,卻是更用力的勒緊了那公子哥的脖子,以防著他逃脫。
趙清風苦笑了一下,道:“小哥,咱們也算是有緣,這詩你是不是就先別做了?”
那公子哥此時倒是極其的硬氣,高聲叫道:“道長,您別管。刀架脖子上,我認栽。但是說到做詩……我倒要看看,這個小毛孩子,做什麽詩能讓我的館子倒閉。”
趙清風眼中寒光一閃,毫不客氣斥責道:“你給我閉嘴。這位就是我剛才說過的,在城門口處五步成詩,把縣令罵的狗血淋頭的少年。”
聽了這話,那公子哥頓時一滯。
而旁邊的一眾人等卻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驚呼。
由於識字率低下,文人地位較高,所以普通人對於文人都有一種莫名的敬畏感,尤其還是這種出口出章的文人。
更別提,他還挺身而出,替百姓們仗義執言,痛斥了那些貪財的官吏。
放在傳說故事裡,妥妥的光輝、正面,高大的人物。
不知不覺中,那些夥計們手中原本舉著的棍棒全都放低了下來――如果和這樣的人打架,他們豈不成了傳說故事裡面那些個狗仗人勢的狗腿子嗎?
洛天見此,當下哼了一聲,隨即‘刷’的一聲,撤下了架在公子哥脖子上的匕首。
既然對方放下武器,洛大爺自然也不為己甚。
趙清風見此,當下哈哈一笑,道:“施主,咱們聊了半天,還不知你如何稱呼?”
洛天微微一欠身,道:“洛天,青石村人。”
趙清風當下肅容,道:“清河縣白雲觀副觀主,趙清風。”
他頓了一下,然後指著那牛車,道:“這蛇真的是金環閃電蟒嗎?”
洛天當下一笑,道:“不信的話,您請看一眼。”
說著,一伸手抄起了車上的蛇皮,緊接著,猛的一甩。
隻聽‘嘩’的一聲, 整張蛇皮立時展了開來,
在燈光的照射下,光滑的蛇皮反射出點點的光芒,如同活了過來一樣。
在場眾人全都嚇了一跳,驚呼一聲,不約而同的後退了半步。
趙清風湊了過去,低頭仔細地看著那張蛇皮,又伸手摸了摸,道:“不錯,正是金環閃電蟒。這麽大,應該是快成精了。是你殺的?”
洛天猶豫了一下,當下點了點頭。
眾人頓時又是一陣的驚呼:這文人一旦會了武術,果然是厲害,不僅自己這些人擋不住,就連這種強大的妖獸居然也是說宰就宰~!
而那公子哥兒的臉瞬間卻變的煞白:這金環閃電蟒不僅力大無窮,而且還會法術,厲害非凡。
但是卻被面前這個小白臉給殺了。這少年哪是什麽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分明就是一個凶神。
而自己卻為了幾百兩銀子去撩撥他……
趙清風看了看洛天,奇道:“這種妖獸,官府都有懸賞,你為什麽不拿這個去官府領錢,反而是自己過來賣呢?”
洛天一愣,道:“官府……官府有懸賞嗎?”
趙清風不由一陣的苦笑:“這少年雖然文采不錯,武藝不凡,但是卻畢竟隻是一個少年啊。”
此時洛天卻是揮了揮手,很無所謂的道:“官府的懸賞?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