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是天命所歸,專門帶來厄運的瘟神降世?
李美欣自己沒出事,他偏偏擔心會出事,一路上小心暗中照顧,最終,卻栽倒在了他的手中,親自讓女人遭劫,再次崴腳,而且還是上次受傷的腳踝位置。【本書由首發】
“好痛,好痛……”李美欣淚花止不住的往外撲騰,略有些傲嬌的性格,喜歡打人,卻又是極度嬌弱的個性,承受痛楚的能力連常人也不如。
腳踝一瞬間就腫了,也怪張兵一直跟在李美欣身後,剛才那種情形,他心智神遊,竟鬼使神差的把李美欣撞倒了,他也倒地,可屁事沒有,但女人卻……
“阿欣,你沒事吧。”張兵輕輕握上女人腳踝,隻恨沒學點醫術。
“痛,好痛。”李美欣只是喊疼,一動也不敢動。
這一狀況,引起過路的遊客圍觀,見一個大美女受傷,不少男性都想上前護花,奈何張兵已經搶先了。
在蕭蕭與素素的幫助下,他把李美欣背了起來,毛毛也是一臉的嚴肅,李美欣雖然對他學業上嚴厲了一些,但在生活上非常照顧,光是新衣服都買了七八套,是真的很寵溺。現在自家哥哥把李美欣撞傷了,他好像也犯了大錯一樣。
甚至還埋怨了一句:“哥,你剛才怎麽搞的啊。”
張兵理虧啊,他也不想,原本他剛才有所感悟,甚至是頓悟,修為暴漲了一大截,正該是仰天大笑,春風得意時,結果就悲劇了。
“別問那麽多,先送阿欣去醫院。”張兵沒有過多的解釋,也沒工夫收拾小少年的大不敬。
一路背著李美欣往山下而去,但詢問過路人之後,得知要到索道。至少要半個小時,然後乘坐纜車到今天早晨他們出發的地方,再次乘坐索道下山進入古鎮,整個過程最快也要一個小時。古鎮上應該有診所,但要去大醫院,最快也要兩個小時左右。
好消息是,在下山索道起點的古寨有小診所,可以簡單救治下,其實說到底崴腳並不大事,哪怕不用任何藥物,調養段時間,淤血散了也就好了。
可李美欣的情況不同,之前已經崴腳了兩次。現在是第三次了,同樣的位置受傷,不重視都不行。
幾分鍾後,張兵已經是滿頭大汗,下山看似輕松。但怎麽也背著一個人,而且山路陡峭,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分神,也不敢減速。
李美欣終於沒哭了,也鎮定了下來,但臉色蒼白。嘀咕道:“張兵,你說我會不會殘疾,變成瘸子?”
“當然不會,現在醫學這麽發達,崴腳又不是大事。”張兵連忙安慰道,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來之前就有預感,下山前預感更強烈,實在沒想到,應在了他的身上,如果說女人有劫難。那麽他就是應劫之人,專門給女人下黑手。
如果他最開始不叫女人一起去北鬥,或許就不會有這些事,現在女人或許已經上班,繼續過著白領小資生活。但現在,腳接連受傷,印堂帶著煞氣,工作也不幹了,開起了網店,雖然看似賺錢比上班更多了,但生活已經亂了套,真不好評價是對是錯。
不過今天完全是他的過錯,他這一撞,真是悲劇啊。原來負罪,是這種感覺。
“那要是萬一呢?上次醫生都說,我不能在崴腳了。”李美欣說著又帶著哭腔。
張兵仿佛重新認識到了女人性格中柔弱的一面,就跟水做的一般,淚水已經打濕了他的肩膀。
“沒有萬一。”張兵的話語鏗鏘,如果真有萬一,他還不得負罪一輩子。
“就是有。”李美欣此時跟小女人無疑,其實她的年齡,比張兵還要大一歲。
張兵無奈,脫口道:“真有萬一,讓你嫁不出去,那你來找我,我收留你。”
“什麽叫你收留我。”李美欣一下活躍起來,抬手揪了下他的耳朵,差一點就釀成了悲劇,還好張兵下盤夠穩,前段時間不是白鍛煉的。
“當然是收留,我還缺一個貼身照顧起居的丫鬟。”
一聽這話,女人一下變得凶神惡煞起來,“去死吧你,本小姐還用著你收留。”
“啊!”張兵低估了女人的戰力,都已經這樣了,還能傷到他,胸口中掌,拍得呼吸一滯,好不難受。這讓他慎重考慮剛才的收留想法,真收一個這樣的丫鬟,這不是嫌命長嗎。甚至於如果更近一步,到了床上,那不是隨時有殞命的危險,指不定哪天晚上就被踢下了床。
經過這樣一打鬧,到也不是沒有效果,李美欣的精神好了很多。除了兩人,毛毛三人都很沉默,小年少臉上寫滿了擔憂,而蕭蕭和素素又口不能言,聽著張兵與李美欣的對話,本來想發笑,卻又怎麽也笑不起來。
總算到了古寨,說是古寨,其實跟一個村落差不多,因為是索道的終點,所以生意很不錯,農家樂都修得算高檔,地方也平坦,住的人多了,自然就有診所。
一小會後,大夥都長舒了口氣,李美欣的腳傷並不嚴重,談不上崴腳,只是有些促氣,也就是猛然間關節反規律扭曲導致淤血之氣聚結,等散開後就好了,如果不出意外,休息一會就能踮著腳下地,一兩天后就能勉強行走,十天左右,差不多就能康復,擦一些活血消腫的外傷藥就可以了。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幸好女人沒穿高跟鞋,張兵這個罪魁禍首也好受了許多,不然真出了大問題,導致收留了她,那下半輩子也就沒有活頭了,早死早超生吧,省得遭受百般摧殘。
話雖如此,但這山上醫療條件有限,張兵不敢馬虎,當即就背著女人去了索道口,一行五人上了纜車,接著又轉乘了一次,約莫半個小時後,抵達了古鎮。
果然是計劃不如變化。張兵原本想在古鎮好好了解一下當年張獻忠造成的罪孽,因為當初的古寺已經重建,應該能打聽出點消息,但現在不得不提前下山。
小心把女人放到車上。這時候也沒心思想著佔便宜了,神情專注的駕車直奔都江堰市區,到了骨科最好的衛校附屬醫院,進行了全面的檢查。
初步診斷結果拿到了,這才真的松了口氣,真的沒大礙,連住院都不用,開了些藥物,當然也囑咐,如果長時間沒好。也需要到醫院複查。
“我怎麽這麽倒霉啊,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又要在家宅十來天了。”李美欣鬱悶得要死,但說也奇怪,竟然沒有哪怕一句話在責怪張兵。仿佛是她自己摔倒受傷,跟張兵一點關系也沒有。
或許這也是女人的聰明之處,她不說,張兵反而更加充滿了負罪感。
現在時間不過下午三點過,開車回家,也就一個小時多點,詢問過李美欣的狀態之後。張兵便驅車往家裡趕。
又考慮他現在正當“瘟”,所以車速不快,但也在五點前抵達了小區樓下,出去到也住了兩夜,可遊玩,還不到兩天。還是這樣悲劇的趕回來,真是,唉。
要說他沒拜菩薩神仙的,也不對啊,這不才剛祭拜過嗎。怎麽就這麽倒霉了,難道說就跟打麻將被人劫胡一樣,霉運要持續很多圈成能時來運轉。
忍住想給自己算一卦的衝動,如果真算了,那就承認在倒霉,這不是自行對號入座嗎。
兩天后,張兵按計劃把毛毛送進到了機場,等看著小少年過了安檢,一直等到所乘的航班起飛,他給父親打了個電話,便回家去了。
看得出小少年有些不舍,雖然相處也就四十多天,但已經有了親情的基礎,畢竟是親兄弟。但毛毛的性格,顯然做不到揮淚告別,兩兄弟只是互相抱了一下,揮了揮手,也就算是了。
“哥,等放假了,我還來找你玩。”
“恩,可能我中秋或是國慶會回來也不定,最遲元旦吧。”這是張兵隨口給小少年說的話,但也是經過思量的,至於回去的時間,要看他的造化了,定龍成功,或是修為能達到逆天改命的程度,難啊。
腦海中浮現出撼龍鏡,第八輪最為耀眼,已經化為了金色,十八個佛陀結印,鎮壓著第六輪的十八條龍,他把這些佛陀,觀想成了他的應身,或者說是化身。他心中的佛便是他,或者說是他的一股意識,化為了佛,非常奇妙的感覺。
這也需要非常強大的自戀能力,把自己當成了佛來信仰,這麽比自詡天才等想法超出了一個大境界,非一般人能乾得出來。
但既然是撼龍鏡,那就得建立撼龍之心,如果只是一味的討好祭祀龍脈,最終就算得到龍,也會成為龍奴,並且這份龍貸,或許花上一輩子,也無法償還完畢。
從北鬥回來,已經半個多月,一事無成,虛度光陰中。
家裡還多了個拖油瓶李美欣,唉。人生如此,操蛋。
“張兵,你要是有事,就出去忙吧。我已經沒事了。”李美欣終於還是忍不住說了這話。這幾天張兵照顧她簡直可以說無微不至,甚至於到了,她都不忍心出手打他的地步,這非常不容易,也能從側面反應出張兵表現得有多了,讓她感覺已經勝過了親生父母。
也讓她明白,為什麽,張兵之前一直能頻繁的換女友,還有王雪梅那丫頭,一直對張兵戀戀不忘。
他真的太貼心,在生活上太優秀了,不知不覺中,就讓人產生依賴感。比如她昨天晚上半夜起來,已經很小心,但輕微的開門聲依舊驚動了他,瞬間就起床詢問。
知道她想喝水,馬上就親自送到了床頭前,等著她喝完之後,隨口說了句想吃西瓜,沒想到張兵會真的半夜跑出去把西瓜買了回來,沒有表現出半點不耐煩。
這下讓李美欣反過來生出了負罪感,覺得是她故意用一次意外把張兵綁架在了身邊。
張兵其實沒想太多,只是想讓女人早點康復,拖得越久,就越是耽擱他的時間,而且,這幾天他也要消化一下修法長進後帶來的不同,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修行,利用別的事情分散注意力。暫時當一個平凡的人,一張一弛才是王道,湊巧,照顧女人。也是一種分散注意力的方法。
至於女人會如何去想,他就管不了了。
“沒啊,我能有什麽事。”張兵說著,就抓上女人的腳踝,旁邊茶幾上已經倒好了一碗藥酒,亡羊補牢,為時不晚。他這幾天也沒閑著,抓緊時間學習了一些跌打術,而且是速成的。
北鬥工辦主任唐功林的女婿,也就是鎮上畜牧站的獸醫楊波。就開設了一個小跌打醫館,雖然貌似其跌打技術是從家畜身上琢磨出來的,但技術卻很高,張兵之前就聽說過。這幾天沒少打長途電話討教,然後實驗到了李美欣的腳上。當然,這期間的過程省略了,不敢讓女人知曉。
比如,這會他把碗裡的藥酒點燃了,把酒燃燒,用來搓揉淤血處,效果更佳。但畢竟只是電話隔空討教的技術,馬有失蹄,人有失手,火苗沒給吹滅。
“痛啊!”李美欣大叫。
張兵連忙大吹幾口氣,雙手互動,把看不見但能感覺到的火焰給搞滅了。心中卻道,技術再嫻熟的廚師,都有可能把油鍋燃燒,他這偶爾出錯,純屬正常嘛。
還別說。這種火燒藥酒搓揉*,真的挺有效果的,李美欣雖然喊痛,但每次搓揉之後,都哼哼的叫舒服,不知道隔壁蕭蕭兩女有沒有聽見呼喊,產生誤會。
其實,楊波還傳授了一招,快速治療法,更加慘無人道,最後張兵沒敢用,簡略出來,就是用獸醫專用大號針筒,把淤血給硬生生的抽出來,每天抽一次,三天之後,抽到病處,以李美欣的嬌貴程度,想都不用想。
“好了!”張兵不動聲色的吹滅了火焰,完成了今天搓揉工作,跌打技術,日見精深。下次注意一下點火時避光就行了。
又過了兩日,李美欣完全可以下地行走了,除了腳還有一點腫,基本感覺不到疼痛了,複查之好,一切ok。
張兵也要開始去入世修行了,同時督促女人注意安全,外加多多販賣撼龍鏡。本來他想過開始實體店,但托人經過市場調查後,發現但凡開設在鬧事的風水店之類,最終全都倒閉。
賣這種風水擺件,要麽是大路貨色,要麽就得搞點神秘感,不然賣不出價格來,如此隻好作罷,況且網上撼龍戰鏡的銷售形勢一片大好。目前正在考慮在其余網購網站中增設店面,當然是李美欣在考慮這些。
“張兵,你上次說的話還算數嗎?”這天清晨早飯時,李美欣忽然問了一句,她也知道張兵今天要外出了,最近會比較忙。
“什麽話?”張兵一愣,呼哧呼哧吃了面條,最近廚藝也上漲了一些,這都是給逼出來的,男生就該多點技藝傍身。
“你忘了就算了。”李美欣氣呼呼放下筷子,面也不吃了,其實已經差不多飽了。
張兵回想了半天,愣是沒想起曾經有過什麽許諾,如果有的話,也是對蕭蕭與素素兩女,他誘導,恩,其實是勸導兩女多多研究怎麽用撼龍鏡鬥法,其余的風水理論全不學,隻鑽研鬥法一道,若是兩女誰能有所成,就可以皈依,呃,就可以加入他正在籌備的公司,並且可以兼職,待遇高到驚人的程度。
可這跟李美欣半點關系也沒有啊,他也不是在挖牆角。
“你不會是想問,收留你的事情吧。”張兵開了句玩笑來化解尷尬,他都要外出了,沒必要讓女人嘔氣,家和萬事興嗎,怎麽說,現在也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了。他的兩條狗崽,還得拜托女人多照顧一下,這是他第一次養寵物,不想無疾而終。
李美欣一下變得扭捏起來,頭一低,繼續吃起了面條。
這讓張兵心中一震,難道他的修為已經提升到了反吃暴力女的程度?
“當然不是了,你想得到美。”李美欣一下抬起頭來,語氣大變,雖然只是拿著筷子,但卻似在張牙舞爪,讓張兵想快速後退,還好桌子夠寬,她打不著,這麽想,是不是太沒骨氣了?
“呵呵,那就沒別的事吧,快吃麵條,等收拾完,我就該出發了,如果不出意外,十天半個月後才會回來。你有事就給我發郵件吧,最近,暫時我不會用通訊設備。”張兵想了想,甚至於當場把手機留了下來,手機是好東西,但也是阻礙修行的魔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