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枝兒大囧,解釋道:“我之前的意思是,這薑湯不是不給你的。”
童枝兒窘迫的模樣叫季谷子瞧著有趣,嘴角也勾起了少許,只可惜童枝兒低著頭,沒有捕捉到。
為了不打擾季谷子休息,童枝兒等他喝完了薑湯,便是接了碗往外走。
童知信已經被方翠微扶到房間裡面休息,童朵兒和童珠兒也回了自己的屋子,童枝兒將碗放在廚房,往自己的房間走,卻是在門口瞧見了童招福。
“阿福,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他小小的臉上忍著瞌睡的模樣,叫童枝兒看了有些心疼。
在此處等了許久,有需昏欲睡的童招福聽到她的聲音,立刻便是清醒了過來,仰頭看她道:“二姐,我的同窗想請我帶咱家的燒烤過去。”
“一早上?”童枝兒問。
童招福點了點頭。
“有幾個人要?要多少?”
“一共二十個人,一個人五串就行。”
“好,明兒一早你跟著我去店裡,我讓夥計準備了送你去。天色晚了,快去睡吧。”童枝兒摸了摸童招福的頭,說道。
童招福“嗯”了一聲,邁著小短腿,乖乖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童枝兒也累的趴下了,將門關上,便是撲倒在厚厚的床上。
想著今天自己把本給賺回來了,童枝兒做夢都是笑著的。
記得答應童招福的事,翌日一早,童枝兒早早的便是起了來,等她收拾的差不多了,童招福也是好了。
童知信一貫是早起的,童珠兒昨天忙的累了,現在還在睡著。
“早。”
一大早怎聽到季谷子的聲音,童枝兒有些怔怔的,半響才反應過來。昨晚他家留了季谷子在家裡頭過夜。
吃過方翠微準備的早飯,童知信、童枝兒、童招福、童招銀和季谷子便是往縣裡出發了。
天空灰蒙蒙的,帶著呼嘯的風,撲在臉上凍得人直打激靈。
馬車布置的很是暖和。童枝兒、童招福、童招銀和季谷子手上都各自拿著一個暖爐。外面駕車的童知信,手上戴著厚厚的手套,臉上帶著帽子,除了臉頰有些冷之外,身上也是比較暖和的。
一路無話,到縣裡的時候,童知信首先要把季谷子放在童記鋪子門口,不過他拒絕了,說想跟著他們去燒烤店看看。
他這委婉的提醒,叫童知信面上有些羞愧。
大冷的天。童記鋪子裡的人都還沒到上班的時間,果然還是要在燒烤店待著好。
童知信將馬車停在燒烤店門口,童招銀下了馬車,取了鑰匙將門給打開。等他做好了這些,童枝兒、童招福和季谷子才從馬車上下來。進到屋裡頭。
燒烤店裡有些冷。
不過,等童招銀將烤火的鐵盆點燃炭火之後,便也不那麽冷了。
“招銀堂哥,阿福要帶一百串燒烤去私塾,你幫著把燒烤架子的火給生起來。”
“哎。”
童招銀答應了一聲,便是那一個小鏟子將木炭放在燒烤架子下面,等燒烤架子的火候差不多了。童知信也架著馬車上的肉回來了。
肉是在菜市場買來的,童知信提前打好了招呼要買豬肉、牛肉和羊肉的幾家店,在菜市場也有自己的鋪子。
童枝兒早就在廚房燒好了熱水,等童知信提著豬肉、牛肉和羊肉到店裡,便是割了一點兒用熱水給洗乾淨,然後切成片。接著端到燒烤架子旁邊。
童知信、童招福和季谷子三人手上拿著竹簽,飛快的將肉給串在竹簽上。而童枝兒和童招銀就負責將串好的肉拿來烤。
過了兩刻鍾,肉串便是烤好了。童枝兒將童招福要的一百串肉用食盒給放好,接著將余下的烤肉讓幾人分了吃。
耽誤了一些工夫,私塾又是在縣裡唯一的山腳邊上。離燒烤店得有半個時辰的腳程,童知信打算駕馬車送童招福過去。
童枝兒將食盒放在馬車裡,關好了車簾,目送兩人離開。
……
天大亮的時候,夥計已經都聚在了燒烤店裡,開始為一天的忙碌做準備。
大早上來吃燒烤的只是少數,大部分人都是吃過了早飯,在大約九點多鍾的時候來,沒什麽事的,一待便是一天。桌子不夠,沒關系,椅子夠了就成。
有了第一天童招福大早上帶燒烤的經歷,後來的每天,私塾的學生們都是讓童招福將燒烤帶來。
一大早的就吃燒烤畢竟不好,童枝兒讓童招福告訴他的同窗,等中午他們吃過了飯,就會派夥計送燒烤過去。
孩子最是喜歡吃東西了,托了明陽私塾學生的福,中午的時候,童記燒烤店賣出去的燒烤幾乎要佔一天賣出去的三分之一了。
日子漸漸的過去,這已經是燒烤店開張的第二十日了。
燒烤店從一開始的火爆,到現在的每天都有固定數量的客源,盈利平穩,讓童枝兒心頭很是高興。最高興的是,在孟良等人的帶動下,三五不時的會有文人約在燒烤店的包廂聚會。
這裡安靜、暖和、風景獨特,還能夠享受到好吃的燒烤,著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童枝兒的好友,宋如意也很是喜歡來包廂這裡,知道童枝兒還有生意要做,她來的時候帶上了與自己相熟的夥伴,一起說說話,吃吃東西,時間很快的就過去了。
又要談生意或是聚會的人,也選在童記燒烤店的包廂。
漸漸地,來童記燒烤店聚會的人便是多了起來。好在他們的時間都是岔開了,沒發生什麽搶地盤的事情,否則,燒烤店的損失怕是要不小了。
童枝兒自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實際上,包廂的客流量她每天都有記載,摸清了差不多有多少人之後,她就打算了擴建包廂。
可燒烤店格局已定,基本無地可用了,於是,童枝兒將燒烤店緊挨著包廂那邊的鋪子給買了下來。
每天來吃燒烤的人多,連帶著燒烤店旁邊的店鋪也是跟著熱鬧了一把,童枝兒要買她家燒烤店旁邊的鋪子,那鋪子老板自然是接機抬了一把價。
童枝兒想著,他抬的價也不是特別的離譜,而且買下來之後改建包廂能夠避免矛盾,容納跟多人對包廂的需求,特別是過年時候走親訪友的,有身份體面的人說起童記燒烤店,怎麽也得帶人過來。而這些人帶親戚過來,自然是要在包廂的。
想明白了所有的關節,童枝兒也不摳這幾兩銀子的價,直接就要與店鋪老板拍磚定板了。
偏生,這事被季谷子給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知道的消息,反正,他就是知道了,而且還是在童枝兒打算掏銀子給那家店鋪老板的時候知道的。
季谷子站了出來,狠狠地將店鋪老板給罵了一頓。
童枝兒從來不知道,那般惜字如金的季谷子竟然也有如此口才。
店鋪老板被人無緣無故的罵了一通,心情十分的不好,且這是童枝兒鋪子的人,便是不打算將自己家的鋪子給過去,就算要賣,也要童枝兒把這個狂妄的帳房先生趕出去。
童枝兒自然是不會答應他這無理的要求。
先不說季谷子是她家店鋪最得力的帳房先生,單單今天這事,就是季谷子給她出頭。
一個給她出頭、說話的人,她要是趕了出去,那才是寒了人心。
包間連著方便,也不連著,那也沒什麽,只不過是多走幾步路而已。
童枝兒想好了,她把另外的包間做好了,大家更加的喜歡,也不會在意去時那多走的幾步道了。
童枝兒暗暗地觀察,打算將斜對面的一家沒什麽錢途的裁縫鋪子給盤下來,這時候,隔壁鋪子的老板卻是過來說,一定要把鋪子賣給她,嫁給隨她,不過,希望不要讓他連本都保不了就成。
前幾天還是頤指氣使、眼高於頂,今兒個卻是苦求著童枝兒一定要買他家的鋪子,這裡面的貓膩一定是有的。
童枝兒試探著道:“老板,是不是我家帳房先生……”
什麽叫談虎色變,童枝兒今天算是見識了。
鋪子老板的臉上在她說到“帳房先生”四個字,臉上的神情可以用驚恐來形容,身子也跟著抖得像篩子一般。
也不知道季谷子對他說了什麽做了什麽,竟是讓他害怕到了如此境地。
不過,鋪子老板要賣鋪子,她自然是樂得答應。怎麽說,包間還是連著燒烤店比較方便,正要還走幾步道,她自己都嫌煩,跟別說別人了。
買了隔壁的鋪子,童枝兒便是著手裝修包間的事情,還是請的熟手的阿木,童枝兒做監督,用了十天的時間將包間給做好。
等她得了空想要感謝季谷子,順便問問他是如何做到的,面對著季谷子一臉的高深莫測,童枝兒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季谷子一看就是我有秘密我有故事的人,而知道別人的故事和秘密,在童枝兒看來是一件十分危險而且麻煩的事情。
她討厭危險,也討厭麻煩,還是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小日子,什麽都不知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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