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見毅老爺的時候,我問他要了些錢,他很爽快地給了,在錢上他是不局限我的,在他看來,一個男人在社會上混就應該是大方的,沒有錢做支撐,那做任何事也都是沒有底氣的,所以一般隻要不是數目很大,他都是欣然的,也從不問我拿錢是去幹嗎了。不過,這次他若是知道我用這錢是乾嗎的,他是會後悔他這樣的慷慨的。
拿到了錢以後,我找了橫哥。
他是一個很喜歡蠻乾的主兒,在街面上挺能混的,人長得五大三粗的,嗓門大,性子急,但絕對的講義氣。我認識他,是源於我在高中時與別人打的一次架,其實事情也很簡單,就是學校裡一個小霸王,叫阿三,他一次在欺負一個同學的時候,他真的是很惡心的,竟然讓那個同學去給他舔鞋子上的泥,那個學生膽子很小,不敢違抗他,就做了。我看了覺得非常氣憤,就隨口說了一句,屁了不起,不就會欺軟怕硬!
結果就這一句,不知道怎麽就傳到阿三的耳朵裡。
於是,在一次放學回家的路上,他與幾個人截住了我。我並不怕他們,所以在他要我以同樣的姿勢去給他舔鞋子的時候,我回敬了他一拳,就是這一拳惹惱了他們,他們幾個一起就上來圍攻了我,我多少是學過一些空手道的,若是應付一個兩個還是可以的,可是他們四,五個一起來,我就抓蝦了,到了最後就只剩挨打的份了。
就在我被打得無還手之力的時候,出現了一個人,他就是橫哥,其實之前我也不認識他,他那天隻是經過,看見了那麽多人打我一個,一時的憤慨然後就動手了,他很有功夫的,隻幾下子就把那幾個打跑了。
就這樣我認識了他,當然,那天晚上由我做東,請了他們一幫人吃飯,他們並不知道我老爸是劉毅,他很有錢,隻是我在花錢上從不吝嗇,而且在以後,隻要是橫哥有了用錢的需要,我都是毫不猶豫的。
我一個電話,約好了與橫哥見面的地點,在那個“私語酒吧”。
我剛到了一會兒,橫哥就來了。
“雨澤,有麽事?”他大咧咧地坐在了位子上。
我朝外看了一眼,馬路對面有幾個穿著休閑裝的青年,正在到處瞎看著,那樣子一看就是混社會的,我知道那都是橫哥的手下,他們是在等橫哥的。
“橫哥,這是一筆錢。”我把毅老爺上午給我的錢都甩在他面前。
“乾嗎?”他淡淡的一問,看也沒看那錢。我其實就是佩服他這樣,盡管他也是知道錢的好處,可是在兄弟面前,他沒把錢看在眼裡。
“找人給我調查一個人。”我說。
“女人?”
“恩。”
“怎麽你沾惹上誰了麽?”他這次有點擔心了。
“不是,事情怎麽樣你不用知道,就是查查她的情況,什麽措施也不用采取,我就想知道她的一切情況,一切的。”我說。
“真的不用我插手嗎?”
“不用,我現在就想知道她的情況,一定要詳細!”我的語氣很冷靜,這點我有些隨毅老爺,越是在緊急的情況下,我越能做到穩當, 毅老爺經常誇我說是有他的嫡傳,將來就是一個做大事的男兒。他說那些話的時候,我還在上初中,那時我很得意,覺得那句話說的真對,老子剛強兒好漢!可是現在我覺得很好笑,我把他嫡傳給我的智慧用在了暗中與他較勁上了,這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很悲哀的事。
“好,你放心,三天之內,我連她祖宗是誰都能查出來。”橫哥看出來了,我這次不是在玩,是很認真的。
他站起身來要走。
“橫哥!”我喊了一聲,用眼光掃了一下桌子上他沒拿的錢。“這是必須的,不是給你的,給幫忙的兄弟的,你的,在我這兒存著,以後我們一起去喝酒。”
“好吧。”他回過頭,拿了那錢,然後走了出去。
在馬路對面,我看見,他朝這邊看了一眼,擺了擺手,然後就與他那幫兄弟走開了。
坐在酒吧裡,我心裡在無聲地對自己說,這就是開戰了,可是這開戰是對誰的?對毅老爺?還是對那個女人?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我就一個目的維護母親的尊嚴與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