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酒吧就看見楊榮他們正在那裡坐著,臉上帶著茫然的表情,眼神正在到處地遊離著,不知道是誰研究了酒這東西,也不知道是誰給酒套了一個很文雅的課題,酒文化!研究酒的,研究酒喝了以後的作用的,現在都是熱門,那一次的聚會上能不與酒攜緣,那一次的交易裡能沒有究竟的作用,想來這酒的作用還真是很大。
可酒對於我們這些所謂的學子們,又有什麽作用呢,不過就是處在鬧市,做個閑人而已。不知道別人的大學是怎麽上的,我怎麽就覺得越上越沒勁呢,高中的時候,那時活著是為了考大學,那上了大學呢?我一籌莫展,這就想起了我們毅老爺的話了,他說,上不上大學也沒什麽的,看看我沒上過大學,現在不也把那些大學生,甚至是博士的指揮的提溜轉,男人啊,一靠能力,二靠機遇,成不成材的與文化無關。可他這話讓我嗤之以鼻,你那是靠的機遇嗎?你是靠娶了我媽媽嗎?不是我舅姥爺,你現在還是個跑腿兒的呢。
“雨澤,你悶在家裡有什麽好?在網上找美女,那有到這看美女實惠。”我剛坐下,楊榮就說了一句。
“你懂什麽是美女!”我回了他一句,一下就想起那天那個叫豔的老女人了。
楊榮懂了我話裡的意思,乾笑了幾聲,“你這就不懂了吧,老女人有味道!”
“恩,是有味道,騷味!”我笑。
接著他們也都笑起來。
“小帥哥,不請我喝一杯麽?”這時一個打扮妖豔的女人坐在了我身邊,那小手就搭在我肩上,我隱隱地感覺她的手指在輕微地掐捏著我,心上立刻就泛起了一層異樣的浪波。
我直視著她,很認真地看了幾分鍾。
“怎麽樣嘛?”她被我看得有點發毛了,聲音就嗲著,身子就靠了過來。
“可以倒是可以,你就是老點,要是倒回去十年,我倒是願意請你!”我說著,話裡帶著嘲諷的意味。
她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手也拿了下來,“屁了不起,嫩鴨子,本姑奶奶還不樂意伺候。”她一扭腚,悻悻地就走開了。
楊榮幾個笑得都喘不上氣來了。
“雨澤,你可真是英俊逼人啊,走哪兒都有女人看上,而且還是大媽一級的。”楊榮故意氣我,“不過,雨澤,你不知道啊,這論起享受來還是老女人好,她們什麽都懂,知道你需要什麽,你怎麽才是舒服啊。”
“是嗎?這樣說,那個叫豔的女人把你上了?”我也氣他。
“去你的!”他的臉色果然變了,是做賊心虛麽?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就是跳進地獄裡,那又與我有什麽關系呢?
“哎,你們快看,那不是中文系的系花,那個叫茉莉的女生。”張建喊起來。
順著他的視線裡,我們看過去,果然是她。隻是現在的她與在學校裡的不同,她穿著一件低領的黑色的裙子,非常的合體,把她的玲瓏曲線那麽清晰地顯露了出來,她的頭髮挽了起來,後面別著一枚亮晶晶的夾子,在烏黑的雲發裡,那麽的雅致。
她是被一個男人攬著走進來的,那男人有40多歲的樣子,胖得臉上一點褶子都沒有,站在茉莉的身邊,真有種熊與天鵝的感覺。那男人很有風度地給茉莉把椅子拉開了,還順勢在她的臉上啄了一口,茉莉立刻就嬌笑起來,蠻假的笑,可看著好象很受用的樣子。
“她奶奶的,看看她那風騷樣兒,還天天在學校裡裝純情!”楊榮的眼裡都要噴出火來了。
“楊榮,她招你惹你了啊,我看你怎麽就那麽氣憤啊?”我笑他。
“嗨,雨澤,你不知道吧,這位茉莉曾經可以我們楊少的夢中情人,隻是追了幾番,一直人家沒稀鳥他而已。”小三喝了一口酒,大笑。
原來如此啊,我也笑。
隻有楊榮沒笑,嘴裡罵罵咧列的,酒就一杯杯進了他的肚子裡了。
午夜的時候,我們散了,當然埋單的是我。他們都知道我是劉毅的兒子,家裡有錢,都是哥們弟兄的,不噌我的噌誰的啊,而我呢,也是很願意幫毅老爺花錢的,他的錢花不了,害得他很辛苦地去找女人花,那多累啊,倒不如我幫他一把,誰叫我是他兒子呢?
出了酒吧門,晚風一吹,覺得頭點暈乎,奶奶的,今天可以睡好覺了,酒喝的有點多,我罵了一句。
夜,是聽不懂的罵人的話的,它就是那麽沉沒著,沉沒我的青春,我的精力,讓我的人生看出去,一片黑暗,沒有星點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