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房子的一個房間的窗邊上架著一台望遠鏡。
晚上9點多的時候,我把頭靠在了望遠鏡上,很清晰地,我看見對面樓的一個房間裡,一個女人正坐在一個男人的懷裡,不知道在與他說著什麽,邊說邊笑,花枝亂顫的樣子。那個男人有點胖,但個子很高,等他轉過臉來,我的神色就暗淡了,那是一張我看了22年的臉的輪廓,是的,他正是我的老爸,那個毅老爺。
對面的這套房子是毅老爺為那個女人租的,是他們幽會的住所。
我是一個偶然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女人的存在。
璿雪家也是在這個小區的,那一天,我與她吃完了飯,天已經很黑了,她說自己走著害怕,硬要我把她送回家,我一般是不會同意她的無理要求的,但那天不知道怎麽就起了憐憫之心了,就陪著她走了回來。
那天的月色很淺,璿雪很愜意地挽著我的胳膊,嘴裡一直就在絮叨著什麽,我心不在焉地聽著,進了這小區的大門,我就在四處打量著,這小區是一處新建的,環境很不錯,樓與樓之間都有很大的一塊綠地,停車場的面積也不小,不是很多小區為了經濟利益,把小區建地和籠子一樣,不用說留出停車場了,就是陽光也給檔在了外面。
正看著,忽然我發現了一輛熟悉的車子,車號是16588。這號碼我可是太知道了,那是我們毅老爺的,他還曾在我面前炫耀說,兒子,你看這車牌號,一路我發發!這可是不誰都能弄來的號,就是有錢那也沒地買去,這都是老爸的朋友幫我弄的,怎麽樣,牛比吧?
我納悶,怎麽這牛比的“一路我發發”發這裡來了?
這時,車子裡下來了兩個人,男的自然是毅老爺,女的是一個20多歲的女人,身材窈窕,燙發如波,身著合體的裙裝,下車邁出了第一步就是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那小腰,那小屁股扭的。
她走到了毅老爺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接著整個身子就貼在了他的身上了。
毅姥爺挺直了腰板,朝一個樓洞裡走去,那大胖手就順勢在女人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女人一聲嬌笑,然後就在他的臉上啄了一口,兩個人就一起淫笑著。
我一陣惡心,在這之前,我只知道毅老爺不喜歡我媽媽,打她罵她都是因為工作或是生活上的不痛快,我從沒想到他竟然學起了別人,也過起了養小三的瀟灑日子。混蛋!我恨恨地罵了一聲。
“雨澤,你怎麽了?”璿雪納悶,用大眼睛看著著,她的眼睛裡都是閃亮的晶瑩,象是一汪清泉水一樣,給人以純美的感覺。可是剛剛那個女人,她若是走在街上也算是個美人吧,也是明眸嫩色,可是為什麽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都是淫邪之氣,她不也是天使變的麽?怎麽天使也有這樣的妖媚兒嗎?
我沒有回答璿雪的話,我就是說了她也是不懂的,她就是一塊水晶,不會被世俗沾染的。我看見了,不大會兒,那棟樓的六樓的一個窗子就亮了燈了,而且那個女人又到了陽台上,在晾衣架上取了一件衣服,接著就扭答著走了進去。
我的牙緊咬著,奶奶的,毅老爺你的生活不錯啊!回家打老婆,出門泡小三!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出於什麽心理就在那個女人住的對面租了這套房子。每個禮拜二我都會溜到這裡,眼看著毅老爺與那女人打情罵俏,雲裡霧裡,我憤恨,我怒罵,可又無計可施。
那個女人的房間不大,可是看起來布置得很舒適,我知道那都是毅老爺的意思,他不是說了嗎,他年輕的時候,沒有享受過人生,他現在有錢了,是一定要好好地享受一番的,當然也包括與女人顛鸞倒鳳。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房間的窗簾都是拉上的,可是那簾子隻是薄薄的一層紗,我用望遠鏡很清楚地就看清了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正應了那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吧。
現在毅老爺正趴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很賣力地撫摩著她的身體,而那女人此時象是被施了魔法一樣,在扭曲著,那臉上的表情是及至的快樂,嘴裡不停在喊著什麽,也許是毅老爺的名字,也許是別的,她的誇張表現讓毅老爺血脈膨脹,他忍受不了,然後就一挺身,進入了那個女人的身體。屋子裡的一切都在繾綣著,風兒拂過窗簾的時候,神情都是羞澀的,這是一個充滿著的夜晚,也是一個無聲裡宣泄的夜晚,激情在月光裡輕然掠過!
隻是不大會兒,毅老爺就趴在女人身上不動了。
女人把臉轉向了我這邊,我看見了,她的臉上都是饑渴,那是不滿足的表情,我恍惚聽到了暗夜裡一個女人幽怨的歎息聲。我還要啊,她在喊著,可是我們的毅老爺已經沒有力氣再馳騁了。
夜,靜了下來,它似乎也疲憊了,躺在黑色裡殘喘著。
毅老爺睡了,那個女人斜倚在床頭上,點了一支煙,那火花就在一吸一吐裡一閃一閃的。不知道為什麽,我有點可憐她,這樣青春就在品嘗苦澀的禁錮,一定是很痛苦的,若是我一定會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的。我這樣想著,但很快就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是老爸的情人啊!我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