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們該去那個地方查一下?”海蘭不是很確定地看著張巧稚,說道。
張巧稚想了一陣,點了點頭,“對,只是我們怎麽做才能夠不被‘聖徒’組織的人發現我們呢。”
海蘭眨了眨眼睛,問道:“你可以把我們化妝成白人嗎?”
“化妝成白人?你的意思是……”
海蘭答道:“既然電視台報道了這件事情,那麽就很可能會有別的電視台的人也來調查這件事情,不是嗎?”
海蘭這麽一說,張巧稚頓時明白了,她於是趕緊連連點頭,“嗯,這主意不錯,那我們就趕緊開始吧。黃種人化妝成白人,這可要費不少功夫才行。”
四個小時之後,張巧稚和海蘭出現在了慕尼黑警寨局。
雖然已經完全變裝,但是張巧稚為了跟警察更好地打交道,她還是保留了自己部分的美,至於海蘭則被完全打扮成男人婆,杠著個攝像機走在身後。
而事實上,張巧稚的策略也十分奏效,負責接待他的警察一著到她的美貌,就顯得格外熱情。當聽到張巧稚所要調查的事情之後,這位警察馬上說道:“哈,小姐,我不是想掃你的興,但是你們查不出什麽來的。我們的同事們都在說,他父親的案子我們查了二十年。現他兒子失蹤得比他老子還要神奇,這次恐怕要查四十年了。”
張巧稚聽到這位警察這麽說。便笑著用流利的德話說道:“我們可不想將這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我們又不是警察。我們電視台正在拍一組關於神秘事件的紀錄片,我那討厭的肥上司,大概是因為性生話不協調的關系,所以毫無頭腦地把我們從柏林打發到這裡來,拍攝這件事情,希望您可以安排一些相關人士跟我們談一下。”
警察想了一會,然後笑著點了點頭,“好吧,看在您千裡迢迢從柏林來與我相會的份上。”
“您真浪漫。”張巧稚笑了笑。然後回頭衝著海蘭做了個ok的手勢。
當天下午,這位警察便帶著她來了事發觀場,將報案人。以及幾位知情的鄰居都叫了過來。
當看到攝像機正照著自己,這幾位平生都沒見過什麽大場面的小市民,全都顯得格外地興奮,剛一坐下來,就羅裡八嗦說了一大堆。但是幾乎沒有一句是張巧稚所想要聽的。
所以,她先耐著性子等這些人將自己的表現欲發揮得差不多之後,才問道:“我們剛才聽到你們見過那個儀器,你們可以告訴我那個儀器是什麽樣子的嗎?”
“是一個這麽大,好像籠子一樣的東西,它的材料好像很特別,具體是什麽做的,我們也不知道。”這幾個人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那儀器的大小。
張巧稚又接著問道:“你們是在哪兒看到這個儀器的?”
“是希勒帶我們到他們家的地下室去看的。他說他一直以為這只是他父親所寫的一個失敗模型而已。但是他看了他父親留下的筆記薄之後,他才知道這是個了不起的大發明。”
“對啊。那小子還跟我們說要召開記者會呢,不過被我們嘲笑了好一通之後,好像打消了主意的祥子。誰知道沒幾天竟然就發生了這種事。”
“你們看到這個儀器的時候,希勒是否有運轉它給你們看?”
“沒有。”這幾個人一起搖頭,“他說他只知道這是個了不起的儀器,但是他不懂得怎麽發動它。”
“你們剛才提到一個筆記本,希勒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從這本筆記本上得來的,是嗎?”
“是的。”
“那本筆記本上都寫了些什麽?希勒有拿這個筆記本給你們看過嗎?”
“我們沒有看過這十筆記本,上面詳細地寫著什麽,我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大概知道,那筆記本上的內容,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闡述他究竟在做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這部分是用德語寫的。希勒就是看了這部分的內客之後,才相信他父親是被這個儀器帶到另外一個世界去了。第二部分則是研究筆記,詳細寫著如何發明這個儀器,以及怎麽運作它,不過它似乎是用一種自製的密碼語所寫,希勒看不懂著這個部分的東西,所以他無法催動這個儀器運轉。”
“希勒是個什麽樣的人?我是說,他的神經正常嗎?”
“希勒不算非常聰明,不過可絕對是個正常人。”
“那他的家族有什麽人有精神病史嗎?”
“沒有,他們家兩百年前就搬到我們這裡來了,從未聽說有誰得過精神病。”
“那他為人如何?是否會經常說大話?”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問我們他有沒有可能騙我們。我們可以負責任地跟你說,希勒是個好青年,他是不會隨便說謊的。照我們看,這件事情如果是假的,那也是他的父親騙了他才對。”
談話進行到這裡,張巧稚想問的都已經問了,所以便站了起來,笑著點了點頭,“好的,謝謝。”
然後,張巧稚和海蘭就趕緊離開現場。委婉拒絕了警察共進晚餐的邀請之後,張巧稚和海蘭趕緊再次換裝,然後坐上了前往柏林的車上。
在路上,張巧稚想了好久之後,終於對海蘭說道:“海蘭,也許我要冒險聯絡一下我們墮落天使的成員了。”
“你不是說那會很危險嗎?”
“是的,現在這種情形下。任何一個成員都可能已經背叛組織,或者被監控起來。我們跟他們聯絡,很可能使我們置於險境。但是如果我們想要進一步知道事情是怎麽回事的話,我們就必須利用墮落天使的網絡。”
海蘭說道:“好吧,那就按你所想的去辦吧,我們只要小心些就好了。反正現在也在到處走,聖徒的人想要抓我們也沒那麽容易。”
聽到海蘭這麽說,張巧稚便笑了笑,說道:“這倒也是。”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海蘭又問道。
“靈空島上的那些人對於科學這種人類創造的東西,一直抱著一種高傲的排斥的態度。更不可能去學習。按照剛才那些人所說,那個儀器,還有那本筆記本上的密碼語。應該全都是屬於高科技類的東西,修真者們是不可能自己搞得定的,所以他們一定會尋求人類的幫助。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們會邀請一些專業的解碼專家來做這件事情。這就給了我們機會,我們只要找對人。很可能拿到一份那本筆記本的複印件。”
“那我們現在該去哪兒呢?”
“這輛汽車的終點啊。”
“柏林?柏林會有我們要的東西嗎?”
“當然,德國也是世上科技最發達的國家之一,而且這本筆記本又是在德國發現的。所以這些解碼專家中,一定有德國人。”
“好吧,那就去柏林吧。”
靈空島上,天道來找帝樺。
“聽說有關於撒旦在那個世界的資料,八大門派已經報上來了,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了,我都看過了。”帝樺瞧了瞧天道,說道。
“看過了?他們不是還沒有把東西送上來麽?”天道奇怪地問道。
帝樺有些得意地拍了拍手邊的筆記本。“在上來之前,我就已經把這台筆記本裝好了,可以無線上網。地面上有任何訊息,馬上就會有人給我發信息,咱們哥倆在地面上混那麽久也不是白乾的不是。”
“你還真是與時俱進啊。”天道啞然失笑道。
“我們待在地面上的時間,就是人類文明發展最為迅捷的年頭,我們沒道理不好好享用一下他們的成果啊。”帝樺笑了笑。說道。
天道摸了摸那台筆記本,然後說道:“還是你行,我在地面上也不怎麽管事,主要就是練功和關心新諾亞方舟計劃,你倒是學了不少東西。”
“那是,我沒你沉得住氣麽,你十年如一日的練功也不覺得煩。我是練功練煩了,一天見不到新鮮東西就覺得無聊。好在有人類造出來的這種玩意,可以給我解解悶。”
帝樺剛說完,天道就說道:“我勸你還是早點把這個習慣改掉吧,新諾亞方舟計劃之後,這一切就都要消失了,到時候你會不適應的。”
聽到這裡,帝樺有些愕然地停了一下,然後又有些矛盾地長歎了口氣,“世上為什麽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呢?”
兩人之間靜了一陣,好一陣之後,帝樺突然轉過頭,看著天道,然後問道:“從地面上上來之後,我反倒是能夠用比較超脫的心態來考慮很多事情。天道,說真的,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也許是錯的?”
“我不如道,如果我們允許他們繼續走下去,那我們就會對時局失去控制。到那個時候,我們就會淪為凡人。在這個島上,似乎沒有誰受得了這種感覺。”
帝樺又問道:“其實,每天悶在這裡當神真的那麽好嗎?”
帝樺的話讓天道有些說不出話來,雖然他比帝樺要清心寡欲得多,但是在暗地裡統治人間的這麽多年裡,他已經無形中習慣了人類所製造出的那許許多多奇怪的東西。
雖然來到靈空島上之後,他沒有像帝樺那樣,整天忿忿不平,口出怨言,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他真的是有一種不適應感的。
好一陣之後,天道說道:“好了,就到這裡為止吧,被別人聽到的話,說不定我們倆就會成為荒合大帝第二了。”
“我猜荒合大帝就是跟我們一樣,跟這些人類在一起相處太久了,所以不知不覺中對人間有一種依賴感了。在的時候不覺得,但是真的離開了,我才發現我其實很適應地面上的生話了。有時候,我想想,就算拋棄這種所謂神的稱號,在人群中做一個快樂的修真者,其實也滿不錯的啊。”帝樺說到這裡,長歎了口氣,“我們回到靈空島才多久啊?這就覺得悶了,往後可是數萬年,數十萬年要這樣活著呢,可怎麽辦啊?”
“放心吧,要不了那麽久,地面上的人類成長速度超過你的想象的。如果你真的那麽喜歡待在人間,那等下一撥人類成長起來的時候你偷跑下去好了。只要你不反對靈空島的統治,我想沒人會管你的。”
“但是,如果下一撥人類發展出來的文明沒有這麽有趣呢?”
這下,天道說不出話來了,兩人之間又開始保持這種沉默。
好久之後,仿佛是不大喜歡這種有些鬱悶的氣氛,帝樺主動打破沉默道:“咦,我今天不知道是怎麽了。好了,我們談談正事吧,關於撒旦的……根據資料上所說,他在那個世界也叫做洪三……”
帝樺的話說到這裡, 天道突然搖了搖頭,“我現在不是很想談撒旦的事了。”
帝樺問道:“那你想談什麽?”
“我現在什麽也不想談。”天道說著,在帝樺身邊躺了下來,他有些疲倦地用手指輕輕地按著自己的額頭,望著籠罩著整個靈空島的燦爛的光芒。
又過了好一陣之後,天道問道:“帝樺,我現在越來越希望那個德國人的話是真的,也希望那個儀器是真的了。”
“為什麽?”帝樺奇怪地問道。
“我想家了。”天道說著,轉過頭看著帝樺,“帝樺,難道你不想嗎?”
“在去地面之前,還好,在地面上待著的時候也還好,但是現在……”帝樺長歎了口氣,“但是現在,好像真的有那麽一點了。”
帝樺剛說到這裡,突然醒轉什麽似的,推了推天道,說道:“我們不要管什麽撒旦了,不如我們去查查那個德國老家夥是不是真的到真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