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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玉》回40 山間鳳羽數株蘭
又見洞庭青山秀水,琪花瑤草,柳逸安孤立船頭,恣意沐浴清爽河風,舟後楫棹蕩開一攢一攢的漣漪。卻見遠方如黛山峰下,座落著一深深庭院,紅牆綠瓦,雕梁畫棟。柳逸安下得舟來,便朝著那莊院一路狂奔而去。至那院門外時,晴朗的天色忽而變得陰晦,日暈而風,礎瀾而雨,霹靂陣陣,雷霆隱隱。柳逸安頓覺驚異,慌忙跑到院門前伸手一推,便見那兩扇朱漆大門應聲而倒,風塵大作,驚起鴉雀無數,而那大門上書著“奕酒堂”的牌匾也搖晃了幾下,跌落下來,在石階上摔裂成兩半。柳逸安心中頓覺驚惶,大聲呼喊起來:“爹爹,娘親!”狂奔而入,卻見整個奕酒堂上懸滿了黑底長幡,白罩燈籠,陰風暗卷,紙屑紛飛。

 “娘親!娘親!”見這般詭異景象,柳逸安已被驚嚇得六神無主,裡裡外外搜尋了個遍,見不到半個人影,頓時淚流滿面。忽而他看見後院水井邊安放著一方靈柩,心中頓有不祥預感,跌步撲到那靈柩上,痛聲呼喚:“娘親!娘親!”使勁將那棺板推開,卻見其中空空無一物,柳逸安稍有寬心,突然那棺中傳出一陣陰風,便將他托拽下去。柳逸安大駭,拚命掙扎,大聲呼救,然而四周除卻淒厲的風聲,再無半點動靜。柳逸安正恐懼時,忽而感覺一雙溫潤的手掌在輕撫他的臉頰,慌忙狠命拉住:“娘親!娘親救我!”煞那四圍汙穢盡去,轉而出現一陽光燦爛的天地,柳逸安似覺那雙手正在無聲的安撫著他,漸漸的,漸漸的便沉睡了去……

 睜眼時,已是天光熹微,柳逸安覺得五髒六腑如同被人用鐵線縫到了一處,疼痛難當。他忽感自己手中的幼滑細膩,略微支起身軀去看,便見端木芸蘿伏在自己身上正在酣睡著,鼻息微微,香若幽蘭,姣好的面龐上猶見濕濕淚痕。

 “她便是這般守了我一夜麽?”柳逸安頓覺心頭一陣酸楚,強忍胸腹劇痛,掙扎著坐起,小心松開被自己緊握住的那雙光潔如玉的小手,掀開被褥,躡手躡腳的下得床來。看端木芸蘿依舊甜寐未醒,柳逸安頓時愛憐道:“也不多加件衣裳,提防著涼!”便小心翼翼的將端木芸蘿攔腰抱起,欲將她放到床上去睡,忽而心肺一陣絞割般疼痛,頓時雙手把握不住力度,連帶著端木芸蘿跌在那被褥上。如此大的響動,端木芸蘿如何不醒,卻發覺自己腰肢被柳逸安緊緊抱住,二人的面龐相距不過半尺,第一反應便是柳逸安這淫賊正欲對自己圖謀不軌,登時又羞又怒,一個巴掌便甩在柳逸安臉上:“禽獸!”

 端木芸蘿因羞矜故,這一耳光雖未附上真氣,然力道卻是不小。柳逸安頓時痛得齜牙咧嘴,心中方才的感動與愛憐蕩然無存,捂住臉頰怒罵道:“你這婆娘不識好歹!大半夜跑到男人房裡睡著了,我怕你感染風寒,想將你放到床上去睡!不感激便罷,怎對我又打又罵!”

 眼見柳逸安半死不活的模樣,端木芸蘿也知縱然他有這個膽量,現在也沒這個能耐,便知自己冤枉了他,滿臉紅暈的坐起,猶自強辯道:“誰……誰讓你抱我的!”

 端木芸蘿秀眉帶怨,俊目含嗔,此般姿態,柳逸安見之怒氣頓去,反而懊惱方才自己話語過重,卻還是不懷好意的笑道:“你我都手拉手睡了一夜,還忌諱些什麽!”

 端木芸蘿聞言大窘,慌忙爭辯道:“是你昨夜做夢時死皮賴臉拉住我,我掙不脫,方才……”

 柳逸安見端木芸蘿滿臉紅豔,如同蘸露春華,心中大感舒暢,朗聲笑道:“師姐卻是孔武有力,能把那狻猊話的長須老者,便是昨日觀看自己與端木芸蘿打鬥的道人,忙轉身施禮:“晚輩見過道長!”

 那雲虛子卻是無限親昵的將柳逸安扶起,哂然道:“貧道聽聞你名逸安,字無為,卻是與我道門宗義相和,也注定了你我師徒緣分。在祁連派這醃臢地方只是明珠暗投,這就隨為師往崆峒去!”見柳逸安受那般嚴重傷勢,隻一夜間便能下地,雲虛子已是鐵定心要將他“佔為己有”,連自稱都不自覺的從貧道改成了為師。

 “徒兒切莫聽這牛鼻子胡謅,那崆峒不毛之地,哪有在祁連這般自在!”端木蒼急得汗滴滿額,一把拽住柳逸安道:“況且這牛鼻子只會些三腳貓功夫,徒兒你跟他只會埋沒了去!”

 這兩個老兒頓時吹胡子瞪眼,爭得不可開交,柳逸安頗有些沾沾自喜,忙將那差點互吐口水的二人架開,對雲虛子施禮道:“道長盛情,晚輩本是不敢推卻……”

 雲虛子未等他把話說完,便大喜道:“自是不能推卻,不能推卻!”

 “只是……”柳逸安忽而低下聲音道:“晚輩在先前便有師承,為拜端木前輩為師一事,曾被人怒斥不忠,如今若是再追從道長,免不得有人戳脊骨,嚼舌根!所以,道長厚愛,恐怕晚輩不能接受……”

 端木蒼初聞柳逸安稱自己端木前輩,又急又怒,聞得他隨後言語方才放下心頭大石,趕緊接過話頭道:“乖徒兒所言甚是,這牛鼻子拐人徒兒,委實可恨!”卻不知柳逸安正是他從棋仙手中搶拐下來的,這番話無異於扇了自己老大一耳光。

 雲虛子頓時暴跳如雷,大吼大叫道:“小子,我且問你,你來這祁連吃過罵麽?”

 不仁不義不禮不智不信不忠不孝,此時仍盤旋耳中,柳逸安未敢或忘,淫賊,潑才,惡子,禽獸,“某人”對自己的稱呼也是一變再變,柳逸安裝出委屈痛苦狀,垂下頭道:“吃過!”

 雲虛子心頭一喜,又道:“那你來這祁連吃過打麽?”

 三日來諸事歷歷在目,明明是柳逸安咎由自取,此時卻裝出痛不欲生模樣,竟垂下淚來道:“吃過!”

 雲虛子頓時吹須道:“便是這祁連待你如此,你還留戀什麽?”

 端木芸蘿一直在旁靜聽,柳逸安話中句句帶刺,聽得臉上陰晴不定,卻依舊秀眉緊簇,苦忍不發作。又聽柳逸安道:“晚輩卻是遭受不少苦楚,只是這改拜師門一事,還須問過一人意思!”

 雲虛子趕緊過來擁住柳逸安道:“須問誰?”

 柳逸安卻緩緩轉過頭來,看向端木芸蘿道:“師姐許我走,我便隨道長去;師姐若是挽留,那便隻好唐突道長美意!”

 “這丫頭是端木蒼女兒,她自是要留你!”雲虛子不由得氣急敗壞,忽然見端木芸蘿羞臊的兩靨霞飛,怒道:“要走,要留,隨便你好了,問我作甚!”

 那端木蒼和雲虛子都從這二人話語中聽出些韻味,兩張老臉都浮現異樣表情,端木芸蘿如何看不出,頓時瓊鼻一皺,朝柳逸安怒道:“走!走!走!像你這般卑鄙無恥之人,見著便煩,一日也莫要多留!”說罷便恨恨的拂袖而去。端木蒼初還春風滿面,此時頓然變得面色如土,一時不知是去追回端木芸蘿好,還是留在此處勸說柳逸安好。

 雲虛子臉上頹然表情卻頓時消散,撫掌大笑道:“如今也知這丫頭意思了,趕緊收拾收拾,隨師父下祁連去!”唯恐柳逸安改變意願,雲虛子連一刻都不肯多留。

 “好個口是心非的妮子!”柳逸安眉梢一翹,雖料到端木芸蘿會如此,此時卻還是有幾分不豫,轉而對雲虛子道:“還未請教道長一事!”

 “隻管問!”雲虛子如獲至寶,只差把柳逸安裝到神龕裡面去供奉起來,聞言便欣然道。

 柳逸安見這道長對自己這般垂青,心中微有幾分不忍,咳了咳道:“不知崆峒可有美貌的道姑?”

 端木蒼與雲虛子二人聞言面面相覷,皆啞口無言,這少年卻不是一般的好色,便是連那出家的道姑,都不肯放過。過了半晌雲虛子才道:“如今尚沒有,便是徒兒你要,師父便去招攬些上山!”此話要是傳到江湖上,只怕整個崆峒都要名聲掃地,讓人唾棄,這雲虛子為了收這徒兒,竟是什麽事情都乾的出來。

 柳逸安未曾料到雲虛子會這般說,也是一愣,眼珠一轉便又道:“須要有師姐那般好看的!”

 “老夫遊歷江湖這麽些年,象那丫頭這般樣貌的,未曾見過第二個,小子你這不是擺明了刁難我麽?”雲虛子也不是癡人,柳逸安其實執意不肯離開祁連,他此時如何不知曉,不由氣得須眉直指,怫然問柳逸安道:“你真不肯拜我為師?”

 “晚輩非是見異思遷之人,還望道長海涵!”柳逸安頗為過意不去,深一稽首道。

 “你日後會後悔的!”雲虛子勃怒踏出房門,仍不忘回頭補一句:“一定會後悔的!”便誇張的邁著步子,氣鼓鼓的一路徑直奔下祁連去。連辭行的話都無半句,性情果然不是一般的古怪。

 端木蒼差點喜極而泣,大力的抱住柳逸安道:“好徒兒!好徒兒!”聞得柳逸安叫痛之聲方才記起他此時身受重傷,忙不迭的松開。

 柳逸安方才吐順氣息,沉聲道:“徒兒去看看師姐!”

 “安兒,你對芸蘿……”端木蒼頓皺眉問道,他雖糊塗,但還未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師父誤會了!”柳逸安訕訕一笑,“徒兒對師姐絕無他想!”說罷便走出房門,略一思索,便朝著山上行去。

 “妙極!妙極!若是把芸蘿許給他,便把他拴得牢了!”端木蒼頓時為自己的高明主意洋洋得意,忽而面色一沉道:“卻還要安兒與那沐姓、駱姓兩個女子撇清一切糾葛在先!”可憐端木芸蘿,被父親這般賣了都不曾知曉。

 “莫非我對她真的……”柳逸安初時話語,不過是為了作弄端木芸蘿,未加思索,一直以為自己是因端木芸蘿先前諸般輕侮方才對她在意,此時猛然自省道:“蘭妹下落不明,也不知英妹情況,現在卻移情別戀,難道我柳逸安真是薄情寡幸之人?”忽而記起昨夜詭異夢境,頓時憂心如酲,心中千絲萬縷,剪不斷,理還亂,信步走到山腰,果然見端木芸蘿靜坐在那涼亭中,手托香腮不知在思想些什麽。

 柳逸安長吐一口氣,勸解自己道:“如今只能養好傷勢,早日下山,見過父母后便去找尋蘭妹和英妹!”暫時將憂愁心緒拋開,換上一副淡然笑容,走到端木芸蘿身後輕聲道:“端木姑娘!”

 早知是柳逸安來到身後,然而未曾料到他對自己這般稱呼,端木芸蘿微微一怔,翩然起身道:“師弟有何事?”不自覺的想到先前柳逸安的輕薄話語,不敢抬頭對他,時恨時羞,臉上諸般神色交替。

 柳逸安嘴角一揚,作深沉狀,走到亭邊俯瞰群山道:“我已答應道長,明日一早便隨他往崆峒去,重逢不可期,小生特來見端木姑娘最後一面!”

 端木芸蘿聞言猛驚,不由急切問道:“你果真要離開祁連?”

 柳逸安面顯淒然,低聲道:“端木姑娘既如此不滿小生,小生又豈能厚顏賴在此地!”見端木芸蘿惶恐模樣,柳逸安心中竊喜不已,又道:“這最後一日,還望端木姑娘引小生好好看看這祁連山,好作日後追憶!”

 端木芸蘿未曾料到他真會離去,此時紅唇緊咬,竟不知要作何言語,又聞柳逸安道:“莫非端木姑娘連小生最後的意願都不肯答應?”

 “走……走吧!”端木芸蘿說出此話,心中卻是對自己恨極,暗罵自己道:“端木芸蘿,端木芸蘿,你連句挽留的話都不肯說出口麽?”頓時雙眸泛起微瀾,心頭一陣酸似一陣,只顧看著自己腳尖,悶聲不響的往前行去。

 柳逸安幾度開口尋找話題,然端木芸蘿只是“嗯”“哦”的作答,氣氛好不尷尬。未曾醒覺時,竟已走到囚那祁連雙煞的葬雕崖來,柳逸安無意瞥見那山峰高處,開著數盞絢爛花朵,形成七疊,色成七彩,卻是未曾見過的嬌豔。柳逸安忙拉住端木芸蘿道:“師姐你看,好美的花兒!”他見端木芸蘿傷心難過,不忍心再欺騙她,便又稱呼她師姐,卻怕一時言明被賞幾個耳光,故而小心試探。

 聞柳逸安稱呼自己師姐,雖然暗道多半是他叫順口了一時誤喊,端木芸蘿心中還是泛起甜意,便駐足往那絕壁上看去,不由的興奮道:“鳳羽蘭!”臉上愁容似是消逝,忺然道:“鳳羽蘭花,十年一開,卻不知今年開的這麽早!等我去摘幾株下來!”

 女子愛花,恐全天下都是這般,柳逸安初時還為端木芸蘿綻放笑容而欣喜,忽而想到那葬雕崖上囚著的杜三娘,乃是芸蘿的外祖母。這祁連雙煞之事,端木蒼一直對自己妻女守口如瓶,若是芸蘿去摘花時被那杜三娘看見,後果堪虞。思量到此層,柳逸安慌忙將端木芸蘿拉住道:“這山崖如此之高,師姐不要去了!”

 端木芸蘿淺笑道:“這葬雕崖我攀爬過不下百次,不著緊!”

 柳逸安心中驚恐,緊拽住她衣袖道:“這花兒生長著方才好看,你去摘下來,片刻便枯萎了,好生可惜!”

 不知柳逸安為何要阻攔自己,端木芸蘿嘟嘴道:“我只是撅下來種到雪蓮居外,何時說過要壞這蘭花性命了!”

 見端木芸蘿執意要往那峭壁上去,柳逸安頓時大驚失色,跑到她前面張開臂膀擋住道:“待我幫師姐去摘!”

 見柳逸安這般著緊自己安危,端木芸蘿心中一喜,輕聲道:“你大傷未愈,怎麽爬得上去,還是我去,你不用擔憂!”

 柳逸安自是不讓,忙道:“我傷勢無礙的!”便強運丹田真氣,使電字訣竄起,攀到那絕壁上,強忍著肺腑鑽心蝕骨的痛楚,一步一步,朝著那鳳羽蘭艱難爬去。唯恐驚動那祁連雙煞,柳逸安每一動作都極盡小心,待得撅出那鳳羽蘭時,因為痛楚渾身已經汗濕得沒有一寸乾處。平服丹田中上衝下竄的真氣,柳逸安躍下那山崖,將那鳳羽蘭交到端木芸蘿手中,便趁著她嗅那花香煞那,轉過身去“噗”的將一口鮮血吐到袖管中,回頭強作歡顏,對端木芸蘿道:“師姐還是快些把這些花種下去的,免得凋敗了!”

 端木芸蘿聞言頷首,歡快的往山腰那雪蓮居行去。柳逸安恐她發現自己異狀,遠遠的落在後面,豆大的汗滴沿著面龐滾落。待得端木芸蘿種植完那些美麗花朵,已近日中之時,柳逸安趁機運氣調息,方才將胸腹疼痛減緩了些。二人朝著山下行去,一路倒多了不少言語,只是端木芸蘿面容上更見惆悵,比先前不知又要難看多少。

 “你不走,行麽?我先前只是……只是氣話……”行至山麓,端木芸蘿終於咬牙將心中話語說出口來。

 聞她終於軟語相求,柳逸安暗笑,卻還是不露聲色道:“嗯,好!”

 未曾料到柳逸安這般乾脆,端木芸蘿愕然回頭,微蹙娥眉道:“你不是答應了雲虛道長麽?”

 “我柳逸安本就是不禮不信之人,不在乎多作一兩件惡事!”事到如今,他仍不忘擠兌端木芸蘿,端的好興致。

 端木芸蘿卻絲毫不介懷,小聲勸說道:“你還是好生給道長解釋一番!”將要行近臥雲院,端木芸蘿慌忙遠遠跑到前頭去,唯恐被眾人看見她與柳逸安獨自在一起,卻不知她與柳逸安單獨相處已有多次,師姐師弟這般其實無妨,只是她這般心虛,倘被人看見反而落人口實。

 柳逸安更覺端木芸蘿有趣,便也不加快步子,待走回房中時,卻見端木蒼正在等候,慌忙過去施禮:“徒兒拜見師父!”

 “呵呵, 芸蘿還在耍性子麽?”在端木蒼眼中,柳逸安便如他女婿無二,此時免不得操心些他不該操心的事情來。

 “師姐已然消氣!”柳逸安忽而神色一黯,對端木蒼道:“徒兒現在已無須師父幫我輸入玄天真氣,故而想早日下山去,待見過父母后便回!”

 端木蒼此時道有芸蘿絆住柳逸安,已不懼他跑掉,捋須沉思片刻便道:“難得徒兒你有這般孝心,那等十日後你調養好些,便隨芸蘿下山去吧!”

 見還要等十日之久,柳逸安甚是心焦,正待開口求端木蒼放自己早行,卻見端木芸蘿面色陰沉的從房外走入。端木蒼見到,卻是喜道:“芸蘿,你娘親這幾日身體不適,為父不好帶你去鄱陽,安兒要回嶽州省親,你們正好結伴同行!他未曾痊可,也需你沿途小心照拂。那螣蛇皮也一並帶了,讓那個打鐵的老東西作幾件軟甲出來!”

 端木芸蘿卻如同聽不見端木蒼話語般,一雙眼眸狠狠的盯住柳逸安臉龐,一字一頓的怒道:“淫……賊……,敢……又……騙……我!”她方才在門外偷聽,已知曉柳逸安根本未曾答應作那雲虛子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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