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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玉》回45 可借魔錘通心曲
大夏一品堂收容的多是些作奸犯科的亡命之徒,皆身負過人之技,非是等閑與之。武藝高強者如樞璿璣權四使,皆具稱雄一方之能,次之如風雷三絕,亦是能掀起武林一時風雨的好手。然遭端木芸蘿與燕雲一番搏命廝殺,如今亡二,重傷三,余下八人都為端木芸蘿錘上附魔真氣所傷,輕重不一。柳逸安仗一時之氣,如無常厲鬼一般殺入戰群,凌厲氣勢,無人可當。然數招一過,一品堂眾互使眼色,結成囚龍之陣,將柳逸安圍在正中,仗眾人兵刃之利與之周旋。瞬間柳逸安便連遇險境,片刻後便已不複先前之勇。縱他雙臂捭闔如風,卻連一品堂眾的衣襟都沾不上。這囚龍之陣,極妙在“囚”,眾人皆不與柳逸安正面過招,但憑遊走之術,遇之進則退,遇之退則進,只在柳逸安後脊與下盤死角處下手,陰險異常,卻是要將他生生耗死。

 自柳逸安獨戰眾人始,夏樞榆與甄道權皆一直袖手而立,見他在人堆裡疲於招架,便如同被人囚在籠中戲耍的猴頭一般,俱都收起長劍靜靜在一旁“賞玩”。夏樞榆側眼回望,見端木芸蘿在燕雲身前護定,面色蒼白的倚著牆壁在大口喘息,玉手無力,兩柄巨錘倒懸在膝側,已是油盡燈枯之狀,不由心中齷齪念頭叢生,嘴角懸著陰惻惻的笑意朝她逼近。

 燕雲此時已是氣若遊絲,渾身鮮血依舊流淌不止。十數日來,一路奔波,無一時不處在驚惡凶險之中,接連廝殺,傷痕遍體,饒是鐵打的漢子,也難免坍垮下來。他此時見夏樞榆猥褻神態,欲對端木芸蘿不軌,便猛咬自己舌尖一口,借著劇痛掙扎起身,鼓睛怒吼:“你老子我還沒死了,姓夏的,來來來,來老子這邊討打!”

 夏樞榆聞言勃然大怒,振臂出劍,卻見燕雲搖搖晃晃了十數下,重傷難支,狂吐幾口鮮血後跌倒下去,昏迷不醒。

 “不自量力!”夏樞榆冷冷譏諷一聲,見燕雲已是瀕死,自是不懼他如何,便又收劍往端木芸蘿一步一步的逼迫過去。忽而見她握錘的雙手輕顫了顫,慌忙執定長劍在手,唯恐端木芸蘿驟起發難,夏樞榆性狐疑,雖與端木芸蘿相距不過十尺,然心中忌憚,不敢肆意妄為,又恐自己貿然出手,損傷了端木芸蘿冰肌玉脂,故執劍對峙,隻拿一雙色眼在她身上飄來蕩去。

 如此景況持續了半柱香許,忽聞人群中柳逸安厲聲咆哮:“婆娘!還沒休息好麽?要是把你夫君累死在這裡,日後便要守寡了!”

 夏樞榆聞言猛驚,卻見端木芸蘿橫提著雙錘立起,嬌聲叱罵道:“偏偏要累死你!省得你整日胡說八道!”卻見她方才葳蕤之氣盡斂,兩盞星眸呈現迷人光彩,渾身原本黯淡的真氣霎時重現盈溢,英姿颯爽,玉色面龐上英武之氣澹澹,更顯瑰麗姿容。

 端木芸蘿見夏樞榆醜陋神色,頓時怒極,右手玉臂一揮,手中烏金錘便挾風出手,直直朝著夏樞榆面目而去。柳逸安此時也一反方才頹頓神情,渾身三色罡氣又暴漲一尺,竟將一品堂眾迫的連退數步,忽而他見端木芸蘿倩容,心中竟有一分迷醉:“嫣嫣與芸蘿,雖一潑辣,一嫻靜,然英姿勃發之狀,卻是像極!”

 先前柳逸安搦戰眾人時,端木芸蘿本按捺不住要與他並肩而戰,卻見柳逸安朝她擠眉弄眼,二人心有靈犀,端木芸蘿旋即會意,雖心中忐忑,懸系柳逸安安危,然此時別無良策,便依計裝出不勝疲累的模樣,退縮在一旁,暗中卻運玄天術,滋養丹田之氣。柳逸安不堪久戰,此役成敗生死,尚還系在端木芸蘿身上。見她冰雪聰明,柳逸安很是讚歎,卻留意到端木芸蘿一雙明澈的眸子時時注視在自己身上,便一面朝她略略頷首,讓她寬心,一面節製筋脈中真氣流轉,偽裝出章法全失的模樣,在人群中東撲西閃,在眾人看來他已是黔驢技窮,生死懸於一發。

 柳逸安如此卻是兵行險著,他先前觀察這甄夏二人,一傲,一淫。甄道權傲,傲則自恃,便不會以強凌弱,以眾欺寡;夏樞榆淫,淫則無度,先前便見他對端木芸蘿垂涎,故多半會把視線放落在疲乏的端木芸蘿身上,而他有“憐香惜玉”之心,便不會輕舉妄動。柳逸安見事態發展,與自己所料絲毫不差,已有幾分欣喜,而夏樞榆畏縮不前,更是讓他放下心頭大石。一品堂眾結下這囚龍陣,可謂正中柳逸安下懷,他便本打算仗迷蹤幻影,以“不戰”應“戰”,此時便將計就計,宛如遊刃的頻頻迭換風水電三訣,東倒西歪,讓人誤認他急於脫困而不能。若是真的廝殺,柳逸安多半已經敗下陣來,然這一品堂眾偏偏要跟他消磨時間,打鬥功夫雖然未曾入流,不過柳逸安這“逃”的功夫卻是天下屈指可數的,他邊躲邊心道:“一幫蠢材,不知道本公子是紙做的老虎,武藝比那悍婦不知差哪裡去了!”卻是竊笑不已。然柳逸安見夏樞榆盯端木芸蘿久了,逐漸變得狂躁不已,如同腹中被人掏空了一般難受,卻也不管端木芸蘿有沒有調息完畢,便張嘴吼叫起來,一時間老謀深算,一時間輕妄失態,柳逸安都不知他自己作如何想,話一出口便追悔莫及,若是端木芸蘿尚未複原,自己布下這局難免功虧一簣,然見到端木芸蘿凜凜生威的姿態,終是舒心,暗道:“這妮子的玄天術,比我想象的不知還要高明多少!”

 夏樞榆此時見端木芸蘿模樣,與方才判若兩人,心中一時驚愕,卻見她將手中烏金錘朝自己擲來,慌忙側身讓過,聞得那從耳畔疾飛而過的巨錘發出低訴幽咽的聲響。端木芸蘿也不引回那狻猊錘,只是暗運纏勢,讓其稍稍轉向,便徑朝柳逸安飛去。這邊一品堂眾見柳逸安突然如同脫胎換骨一般,渾身真氣如同汪洋興波,渾勁無儔,俱是瞠目結舌。柳逸安正撥開眼前一杆蛇矛,聞得腦後風聲狂嘯,回眸去看,只見一裹著烏墨氤氳的巨錘直面自己而來,頓時驚叫起來:“救命啊!謀殺親夫啦!”手忙腳亂的運起雕星琢月手,一纏一黏將那巨錘牽引到自己掌中,卻見那狻猊錘如同有靈一般,發出陣陣如同嗚咽一般的聲響,其上附著的黑色真氣竟是自錘內生出,端的詭異非常。柳逸安旋即醒悟此是這是與哥哥心心相印!”見夏樞榆仗劍打來,柳逸安淡淡一笑,心道:“便是你劍法再玄奧,在這附魔的狻猊錘下,也決計討不了好去!”卻是有恃無恐,右手五指運起旋勢,那狻猊錘便以他手腕為軸旋動起來,仿佛漩渦一般,將夏樞榆那宛如白練的劍氣悉數包容其中,正是九絕斬中吞雲吐霧前半招“吞雲”,柳逸安且旋且引,待那劍招威勢斂去,後半招“吐霧”應時使出,那漩渦越縮越小,直至巨錘上的附魔氣與那銀劍劍芒針鋒相對,便猛然一推,黑色勁氣狂飆,如同火山猛然爆發出的滾燙熔岩,竟將夏樞榆逼迫的疾退了近十步,柳逸安卻閑適非常,轉身在端木芸蘿頸上呵氣道:“不過妹妹須知,平亂非是良策,仁政才是王道。要讓社稷黎民豐衣足食,安居樂業才好!”

 “作你的春秋大夢!”見柳逸安變本加厲的調笑她,簡直是肆無忌憚,端木芸蘿又羞又恨,忽而心道:“我怎地能夠猜到這淫賊話中的意思,難道……難道……我已經被他帶壞,成了**蕩婦麽?”端木芸蘿羞極,趕緊闔起雙眼,緊咬嘴唇,把腦袋當撥浪鼓般猛搖,心中不住道:“不可!不可!以後不能再和他說話!”感覺後頸傳來的灼燙男兒氣息,一陣緊似一陣的酥麻,羞憤不勝,抬起蓮足便狠狠的踹了柳逸安一腳,立馬聞得他一陣大呼小叫:“苛政猛於虎也!”

 那一品堂皆是暴躁之人,雖然被端木芸蘿和柳逸安二人折騰的體乏氣虛,然見他二人竟猖狂的把這九死一生的修羅獄當成了郎情妾意的芙蓉帳,俱被氣得吹胡子瞪眼,舉起刀槍劍戟便砍殺過來。

 柳逸安狡黠一笑,附到端木芸蘿耳邊輕聲道:“避強趨弱!”端木芸蘿杏目掃視了一下眾人,柔柔應道:“各個擊破!”二人會心一笑,各持定一烏金魔錘,一踏夤虹步,一踩迷蹤幻影,聯袂從人群中躍出,偏不與夏樞榆與甄道權相鬥,趁著一時紛亂,專找那一品堂眾中傷勢嚴重的下手。

 廝殺中,柳逸安忽聞端木芸蘿道:“偕之律,和之音,丹息與之應,吐納與之同!”心中頓迷惑不解,忽而聞端木芸蘿道了一聲:“合魔!”便見她手中那麒麟錘外黑色霧靄霎時拔漲,原本只是低沉的咽聲,此時竟變成狂暴的怒吼,如同龍虎鳴嘯一般,那錘上附魔氣已然蛻變,顯現如同吞噬天地一般的異狀。柳逸安旋即明白端木芸蘿是要自己感知這魔錘靈念,便蘊神斂氣,探知這錘中宿魔氣的搏動,引導真氣從五指少商、商陽、中衝、關衝、少衝諸穴出,與那錘上宿魔氣互為接續,忽而手臂產生異感,竟如同那巨錘由來便是生長在自己身上的一般,甚至能夠察覺到那錘上的真氣生生不息的流動。柳逸安頓時知曉這錘上宿魔真氣卻不止一層境界,此時與使錘者互通心意後,已由附魔之境入合魔之境。他不由心道:“若是知曉這雙錘有這般威力,我當初便不煞費苦心故布疑局了!卻不知芸蘿有這般神技,為何初時竟不施展出來,否則也不會產生這諸般波折!”端木芸蘿似是知曉他心中所想,柔聲道:“你我功力不夠,若是一人使錘,只能催發附魔之氣。隻待兩錘分開,錘上宿魔氣動,自入附魔之境,我們方可運氣催使這宿魔氣入合魔之境!”柳逸安頓時聽得頭大如鬥,好不容易理清頭緒,卻見端木芸蘿已揮錘殺入戰陣,慌忙飛身跟上。

 只見空中兩道白影,迅若飛鳧,身法不可捉摸,而那兩柄烏金巨錘便如嘯林之虎,倒海之龍,似分還合,似放還收。這剩余七人先前便被燕雲長凳震傷五內,後又被端木芸蘿雙錘毀壞筋脈,本已不久於戰,此時卻見柳逸安與端木芸蘿縱橫飛舞,竟如同他們腹內真氣用之不竭一般,眾人一時驚怖,招式凝滯。凡沾到那雙錘合魔氣者,跌飛出去時全成了毫無生息的軀體。而柳逸安與端木芸蘿生平第一次共同對敵,然或進或退,或攻或守,如同心照,那夏樞榆與甄道權連番幾次追上他們身形,欲要下手暗襲時,卻總被其中一人橫加攔截,明明眼見便要得手,卻總功敗垂成。這白衣男女,便如並蒂之蓮,比翼之鳥,一人出招,另一人必在防守,幾番攻守迭變,竟沒有半絲差錯,便是當日那寒潭雙雁,恐都無這般默契。

 “妹妹!怎地我在想什麽,你全都知道?而你在想什麽,我也能明了?”不過稍頃,除卻那甄道權與夏樞榆,其他一品堂眾皆成了橫陳於地的屍首,柳逸安竟不知自己與端木芸蘿合力對敵有這般威力,不由疑惑問道。

 端木芸蘿淡淡答道:“這麒麟狻猊錘,本便是神物,一陰一陽,男女分持之,若是與錘合魔,便可通過宿魔真氣互相感知心念!”

 柳逸安聞言豁然,也不去管此時驚得瞠目結舌的甄夏二人,打趣端木芸蘿道:“既是如此,這雙錘應該改名,一名為鳳,一名為凰!如此才能盡言其妙!”擺正手中狻猊錘裝腔作勢的道:“如今且看哥哥演一出鳳求凰!”說罷便將掛滿曖昧神采的臉龐湊到端木芸蘿近前,做勢欲吻,暗地裡去窺探她此時心念,卻什麽都察覺不到,不由得很是納悶,低頭卻見那麒麟錘上合魔真氣已經斂去,還原成附魔之狀,不由得暗罵:“這婆娘,卻是機警的過頭!”忽而臉上被端木芸蘿狠狠的扇了一掌,聞得她尖聲叱罵:“無恥!”。那時二人嘴唇不過相隔二指許,端木芸蘿一時慌張失神,撫住正在怦怦狂跳的那顆心兒,逃也似的退開了去,櫻口嬌喘籲籲,粉靨紅霞豔豔,卻又見她眼中迷迷蒙蒙,如同輕雲籠月,愈發使她那雙美眸顯得熠熠生輝,無比羞澀之容顏,暗縱風情無數。

 柳逸安嘴都被這一掌扇歪了去,正窩火時,卻見甄道權執劍行近,疾言厲色道:“老夫不管你們使得是什麽邪門兵刃,今日都要取你們項上人頭!”卻見他瞬間掃去奄奄一息的病態,盈體真氣一**的吞吐,竟然滋生出彌天煙霧,仿佛那骨瘦如柴的軀體正被人從胸腹內拿柴火烘烤,陣陣腐臭讓人嗅之腹內翻江倒海,那妖異真氣竟然冉冉灼燒起來,讓甄道權看起來如同被包裹在飄忽磷火裡一般。自始至終這老兒一直韜光養晦,且不知驟一發作便是如此恐怖的氣勢。

 夏樞榆見狀趕緊退避到一旁,陰騭目光緊緊的盯著面露驚恐的柳逸安與端木芸蘿二人,心中嘲弄道:“無知小輩!如今把這甄老兒惹毛了,便知道‘死’字該如何寫了!”夏樞榆臉上一半是幸災樂禍的笑容,一半是心驚膽顫的懼意,一直退到客棧門外方才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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