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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玉》回25 擬把疏狂圖1醉
淡月疏星,沉雲靜影,柳逸安茫然的走著,腳下白沙如雪,偶有孤鴻幽影從沙渚之上掠過,一瞥間便振翅而上,與墨雲蒼天融為一處,消失在一片青蒙蒙之中。“我身在何處?”柳逸安望著身前悠悠江水,只見浩淼煙波之上,搖落滿江月華星輝,明滅閃爍有如千萬漁火。江鳥尾翎如剪,一落一起,將如練夜江的熒熒波光一裁為二。雲破月見,飛花弄影,依江楊柳沙沙作舞,與濤聲相和,漸傳漸遠,消匿在水天盡頭。

 霜風淒緊,關河冷落,無垠天地間,只有他孑然一人存在,伶仃如同孤月殘照。柳逸安正驚惶間,忽然聽見櫓聲漸起,欣然回首遠眺,見一扁舟戴月而來,疑是天涯歸棹,彀皺波紋緊銜船尾蕩漾而去。

 “船家!船家!”柳逸安見那舟來,振臂疾呼,忽然看見那船頭清影,淡雅靜幽,豐格端凝,白衣勝雪,容顏如畫。不見有舟子搖櫓,卻聽得槳聲吱吱,那小舟從天邊轉瞬而來。柳逸安看清那舟中人,驚喜喚道:“蘭妹!蘭妹!”

 卻不見那女子回眸,夜天如幕,掩映她眉目,只見瓊鼻瑤口,斂盡世間靈秀。柳逸安見那舟遠離,心中泛起無限惶恐,驚聲呼喚,赤腳便在這如同積雪凝霜一般的煙渚上狂奔起來。任憑柳逸安喊聲尖厲,那女子卻似絲毫不曾聽到,她身下那舟也愈來愈遠。柳逸安心中憂喜交集,一躍而起朝那舟飛去,卻終是不能夠到,跌落到冰寒的江水之中,雙眸中只見寒江碧凝,星河鷺起,竟然再也尋不到那舟的蹤影……

 “蘭妹!”柳逸安驚叫而起,全身冷汗涔涔,睜眼卻見到另外一副秀美臉龐,愁眉頓展,笑容綻放,欣喜道:“你終於醒了!”

 柳逸安抓住她雙臂,急急的問道:“蘭妹呢?”

 駱萬英面色又漸漸變得黯然,低聲說道:“她走了!”

 “你怎麽不留住她!”柳逸安情難自禁,大聲咆哮起來。

 駱萬英隻覺他雙手如同鐵撓,將自己雙臂擰的生疼,頓時秀美緊蹙,貝齒輕咬,卻掙扎不脫,忍痛淒然道:“蘭姐姐說你今生今世都不願見她一面,我苦苦挽留,她卻連等到你醒來都不肯!”

 柳逸安雙手無力垂下,沉重的倒在床榻之上,口中不斷呢喃道:“她終是不肯原諒我,終是不肯原諒我!”

 駱萬英數度想開口勸撫他,終究沒有說過一個字,淡淡的歎了口氣,便起身掩門而出,忽然聽見房中柳逸安叫喊:“等等!”駱萬英便推開房門,遠遠的站在房外看著他。

 柳逸安雙手勉力支持身軀,傷口疼痛異常,便咬住下唇斷續道:“她……她可曾受傷?”

 “蘭姐姐沒有受傷!”駱萬英見他愁容霎時舒展,便接著道,“她見你傷成這樣,又變成那夜救我時那般嚇人模樣,那兩個老賊一個已經重傷,而且失去了兵刃,未曾與蘭姐姐交手便逃走了!蘭姐姐擔憂你傷勢,沒有追趕,給你傷口敷藥止血之後便負你一路奔到這個客棧中來!她幫你……幫你清洗身體,更換衣物後,包扎好你傷口就走了,臨行時說你雖然傷重,但隻消過了昨夜,傷勢便會好轉……”

 “她果真連讓我見她一面都不肯,剛才那夢卻是真的!”柳逸安側躺在床上,一遍一遍的失神說道。駱萬英見他不欲跟自己說話,便將房門重新掩上輕步走出。

 那如鉤殘月掛在窗外竹稍之巔,斜照在柳逸安身上,觸到他冰冷的雙眸,便急急的藏到雲層之中。晚風襲來,床前石地之上盡是那竹葉婆娑的疏影,柳逸安猛然爬起,跑到窗邊對著蒼穹嗥叫道:“蘭妹,我知道你就在俯近,為何你不出來見我,連一次懺悔的機會都不願給我!”一聲一聲,嗓音逐漸變得嘶啞,柳逸安不斷猛捶自己胸口,仿佛不知那傷口疼痛,鮮血淋漓浸透衣襟,點點滴滴灑落在慘淡的月影之中……

 澄江夕照,晚霞積空,靜影沉碧。依江一處酒肆之中,一位白衣公子憑欄把盞,雙目之中哀愁恰似春水迢迢。他對面一個黃衫少女陪他靜靜的坐著,桌上酒冷菜涼,卻都不肯動箸。忽然這酒肆之中響起清脆的彈唱之中,那公子聞聲一動,拿眼看來。只見一個灰衣老翁坐在堂柱之下,五指如同枯枝,慢慢的撥動手中絲弦,那樂聲如訴如泣,婉轉抑揚。一個花衣女童站在在一旁,頭上挽作雙髻,用紅綰扎過,她手持竹板,一下一下和著弦音節拍,動人歌聲從唇間迸出,有如黃鶯百轉。

 那白衣公子正是柳逸安,他聽得彈唱之聲回頭,驟一失神,竟錯看成琴仙與瑤璟模樣,再去細看時卻見那老者形容枯槁,須眉皆霜,面骨嶙峋,似乎常年饑餓,導致這般模樣,而那女童身形卻與瑤璟相仿,五官雖然端正,卻沒有瑤璟那般可人。柳逸安輕歎一聲,欲再去凝望窗外,聽清那女童所唱歌詞,卻是身軀一顫,之後再也不知動彈。

 『醉別西樓醒不記,夢春秋雲,聚散真容易。斜月半窗還少睡,畫屏閑展吳山翠。

 衣上酒痕詩裡字,點點行行,縱是淒涼意。紅燭自憐無好計,夜寒空替人垂淚。』

 此乃前人晏幾道詞作,柳逸安卻曾讀過百十遍,只是如今聽著女童唱來,覺得心中淒苦盡數全被挑起,悲悵滿懷,提起桌上酒壺便猛灌起來。

 旁邊駱萬英看見,慌忙把他手中酒壺奪來,忿懟道:“你大傷未愈,不能如此狂飲!”

 柳逸安半壺冷酒下肚,更覺腸胃奇癢難忍,衝著駱萬英怒喝道:“輪不到你管!”說罷又把那酒壺搶回。駱萬英心中氣惱,扭過身去,任由柳逸安作踐他自己。

 那女童一曲唱罷,那老者撥了撥琴弦,又奏出一曲,哀婉淒涼更勝先前。那女童竹板輕敲,深納一口氣便又接著唱到:

 『佇倚危樓風細細,忘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欄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先前那曲還罷,當下那女童所唱的這首柳三變的蝶戀花,對柳逸安而言卻可說是應時應景應情之作。危樓憑欄,春愁黯黯,縱酒圖醉,心碎腸斷,他聽得那歌聲在耳,隻覺頭痛欲裂,心躁難耐,仰頭灌酒時卻已沒有點滴入口,隻覺怒火燒心,一把將那酒壺擲到那個撫弦的老者腳下,猙獰喝道:“別唱了!”

 那女童嚇得大哭,躲到那個老者懷中,幼小的身軀瑟瑟發抖。樓上諸人紛紛看來,卻見柳逸安依舊瘋狂的對那一老一少咆哮道:“滾!滾!”

 駱萬英見狀怒上眉頭,仗劍攔在柳逸安身前叱道:“堂堂七尺男兒,為了一個女子,消沉意志,酗酒發狂,簡直是丟人現眼!”

 柳逸安聞言怒不可遏,揮手就打在駱萬英臉上,厲聲道:“給我閉嘴!”

 駱萬英捂著臉頰,眼淚簌簌而下,恨恨喝道:“淫賊!我今日殺了你!”語音未落,手中長劍便如蛟龍出水,疾刺柳逸安眉間。

 “淫賊?”柳逸安此時已經酩酊大醉,形近癲狂,臉上忽然泛起淫褻的笑意,一個旋身,避過駱萬英劍鋒,雙手往她腰間一攏,便把她捉在懷中,獰笑著道:“我今日就作個淫賊給你看!”邊說邊去撕扯駱萬英衣裳。

 “禽獸!”“畜生!”此時酒樓上諸人早已看不過眼,盡皆義憤填膺,提起椅凳便往柳逸安打來。柳逸安吃痛隻得松開抓住駱萬英的雙手,急躍而起,便朝著樓下跌落而去。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晚風無情,吹散滿天薄雲,又從梳林中竄出,撲打在窗扉之上,嘩嘩作響。柳逸安躺在榻上,衣裳單薄,卻不把被褥蓋在身上,鼾聲如雷,面色潮紅,似是日間大醉未醒。

 忽然房門支呀一聲被人推開,柳逸安一個轉身,面朝牆壁接著酣睡,卻對剛才的聲響絲毫未覺。那進屋來的纖瘦人影輕步走到床邊,緩緩的提起手中長劍,就往柳逸安喉頭刺去。

 忽然喀的一聲,窗格裂成碎片,一道白影卷著一陣猛風從窗外撲入,身形飄渺如同魑魅,打落那欲行凶的人影手中長劍,厲聲道:“駱萬英,你答應過我什麽!”

 “蘭姐姐!”那先進來的人影便是在酒樓之中被打的駱萬英,她此時看見氣勢洶洶的沐珺蘭,欣喜失聲喚道。

 “不要叫我姐姐!今日柳郎不過酒醉失態,你心胸卻恁地狹隘,非要殺他不可……”沐珺蘭又急又怒,忽然感覺一雙手從背後身來緊緊的摟住自己腰肢,聽得身後那人抽噎著說道:“蘭妹莫要怪她,是我的主意!”

 沐珺蘭嬌軀一震,回頭看去,卻見柳逸安正定定的看著自己,雙目中柔情似水。

 “英妹妹!你居然和這個淫賊合謀騙我!”沐珺蘭雙目中清淚泛濫,猛地撐在柳逸安胸口,怒罵道:“淫賊,放開我!”卻任憑她如何使力,卻始終掙不脫柳逸安那如同鐵箍一般的雙臂。

 “我不放!”柳逸安強忍胸口劇痛,愈發將沐珺蘭抱得更緊,咬牙道,“我放手,你就會跑掉!”

 沐珺蘭隻覺得自己提不起一絲氣力,隻得靠在柳逸安懷中痛哭道:“你說過一生一世不要再見我一面的!”

 “那日我說的是胡話,算不得數的!”柳逸安將沐珺蘭螓首攬到自己肩頭,哽咽道,“蘭妹,你原諒我吧!”

 沐珺蘭聞言忽然抬起頭,一雙迷蒙大眼盯著柳逸安道:“你當我沐珺蘭什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柳逸安再難言語,隻知牢牢的將沐珺蘭抱在懷中,用手一遍一遍的撫摸著她滿頭秀發,任由她眼淚將自己肩頭澆濕。沐珺蘭低聲泣道:“你這個壞蛋!你可知這些日子,珺蘭心裡有多苦麽?”

 “知道!我都知道!”柳逸安也是悲慟難已,這一路來,他又何嘗不是對沐珺蘭朝思暮想。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沐珺蘭忽然張口狠狠的咬在他肩頭,嗚咽不止。柳逸安痛得呲牙咧嘴,卻強忍著不呻吟出聲。旁邊駱萬英見這般景象,心中湧起無限酸楚,淚水如決堤般洶湧而下,是喜是悲是恨是妒,卻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悄悄的走到門邊,欲開門而出,卻發現門外有一群被吵醒的房客在那偷看,交頭接耳,面相古怪。駱萬英詫異的回眸一看,卻見沐珺蘭此時依舊身著當初那套書生裝,眼下那群人都以為她是男兒身,見她與柳逸安摟作一團,如何不竊竊私語。只是柳逸安與沐珺蘭都沉湎在別後重逢的萬般情緒之中,又怎會發覺?

 此時門外圍觀之人越來越多,駱萬英也覺尷尬,慌忙跑過去扯著沐珺蘭衣襟道:“蘭姐姐!蘭姐姐!”

 沐珺蘭此時才松開咬在柳逸安肩頭的櫻口,聽見駱萬英低聲道:“你還穿著男裝呢!”

 沐珺蘭此時也發現屋外看熱鬧的人群,看見自己那身打扮,不覺俏臉一紅,衝著門外叱道:“看什麽看!小心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說完發覺自己失言,連忙驚慌的看向柳逸安,卻見他依舊用飽蘸濃情的雙眼愛憐的看著自己,便趴倒他懷中小心的說道:“珺蘭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柳大哥你不怪我吧!”

 此時屋外那些人已經紛紛散去,駱萬英回頭幽幽的看了柳逸安一眼,輕輕的掩上房門,一路低泣著跑遠。

 柳逸安溫柔的將沐珺蘭擁在懷中,輕聲的道:“傻瓜!我怎麽會怪你呢?”

 沐珺蘭聞言心中一甜,仰起頭低低的說道:“那天……”

 “那天都是我的不是,都是我的錯。我柳逸安是個糊塗蛋,是個大草包,蘭妹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只求你原諒我那日對你作下的那些蠢事!”柳逸安捧起沐珺蘭臉龐,動情失聲的說道。

 “我不原諒你,絕不原諒你!”沐珺蘭扎到柳逸安懷中,照著他肩頭又是一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柳逸安再也吃痛不住,大呼小叫起來:“痛!痛!你咬在同一個地方了!”

 沐珺蘭卻是不依,直到柳逸安疼的痛哭流涕才松開貝齒,看著他扭曲誇張的表情,終於雨後晴霽,嬌笑出聲。

 柳逸安一瞧卻瞧癡了,深情的喚道:“嫣嫣!”

 “誰讓你這麽叫我的!”沐珺蘭佯怒道,言語中卻是讓人**的嬌柔。

 柳逸安隻覺一切恍如夢中,靜靜的將沐珺蘭抱在懷中,月光如水,在他二人的腳下投下長長的身影,卻是緊密的化也化不開。

 不知過了多久,柳逸安才小聲的附到沐珺蘭耳邊道:“嫣嫣,你一直都穿著這套衣服麽?”

 “嗯?”沐珺蘭仰起俏臉,卻不知柳逸安接下來要說什麽。

 卻見柳逸安臉上泛起賊賊的笑容,低聲問道:“一直沒有梳洗?”

 “呀!”沐珺蘭聞言霞生兩頰,嬌豔欲滴,羞道:“我身上有氣味啊?我這就去沐浴!”

 柳逸安卻一把拉回她,嬉笑著道:“妹妹身上有氣味,卻是讓我聞之欲醉的處子幽香。我便在這房裡幫你沐浴如何?”

 “淫賊!誰讓你幫我沐浴?”沐珺蘭掙開他雙手,羞不自勝,轉而疑惑的問道,“在這房裡怎麽沐浴啊?”

 柳逸安此時露出一臉猥瑣的笑容,湊到沐珺蘭耳根道:“用舌頭啊!”

 “啊!”沐珺蘭聞言暴跳尖叫起來,“淫賊!齷齪,下流,猥瑣,肮髒……你,你,你……”

 柳逸安見她羞態,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把她捉到懷中。沐珺蘭卻是不依,如同小鹿一般在他懷中亂竄,一雙粉拳如雨點一般打在柳逸安胸口,叱罵道:“你若是再敢跟我說這般惡心的話,我便要……”

 柳逸安胸前傷口被她打著,忍不住皺眉哼出聲來。沐珺蘭慌忙停住手,急切的問道:“疼麽?”

 “不疼,你打我我怎麽會疼?舒服的很!”

 “就知道油嘴滑舌!”沐珺蘭撅起小嘴,屈指在柳逸安額頭磕了一下,忽然輕輕的問道:“柳郎,你可是不喜歡嫣嫣以前潑辣的模樣麽?我可以改的!”

 “我喜歡的便是你的真性情,你千萬不要為了我委屈你自己!”柳逸安心中卻是大為感動,自己誠然喜歡沐珺蘭溫柔時的模樣,但是真正讓他怦然心動的還是她狡黠刁蠻的神態。

 “真的?”沐珺蘭撲朔著一雙美目看著他。

 柳逸安鄭重的點了點頭:“真的!”

 忽然,沐珺蘭此時臉上泛起一絲讓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柳逸安大呼不妙,想拔腿逃跑卻已是不及。沐珺蘭一把拎過他,神色凶狠的道:“當日你打我那兩巴掌怎麽算?”

 柳逸安猛咽一口唾沫,顫抖著道:“大不了……大不了讓你打回來!”

 “哦?這可是你說的!”沐珺蘭露出冷酷的笑容,高高的揚起攜著熾焰光芒的左手,見到柳逸安臉上散發絲絲白氣,不由怒叱道:“你敢運氣!”

 柳逸安頓時嚇得魂不附體,哀苦道:“我若不運氣,一張臉都要被你燒沒了!”

 沐珺蘭哼了一聲道:“當日英妹打你, 你怎麽舍不得運氣?”

 “她那日體虛力乏,內息與我相去甚遠,若是我運功反抗,定然會震斷她手足,當初方姑娘便是這般被我葉兄震傷腳踝的!”柳逸安哭喪著臉解釋道。

 “我若是不運氣打你,你不也要震斷我手腕?”沐珺蘭恨恨的說道。

 柳逸安見她手掌果然沒有了赤紅之色,慌忙斂起真氣,卻在他收功的一霎那,沐珺蘭手掌便冒出紅色氤氳,等得柳逸安運功,那真氣便又散了去。三番五次都是這般,柳逸安嚇得三魂丟了七魄,哭道:“蘭妹,你不要耍我了!”

 沐珺蘭此時詭笑道:“耍的便是你!看你是愛惜你的臉,還是愛惜我的手!”

 柳逸安欲哭無淚,隻得斂起真氣,緊閉雙眼,任由沐珺蘭施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等了半天卻遲遲不見沐珺蘭打來,卻有一雙溫潤的薄唇輕輕的在他臉頰啄了一口,柳逸安頓時渾身筋骨酥軟,待得睜眼時,沐珺蘭已經輕巧的跑出房門,隻留下一路咯咯的清脆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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