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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玉》回10 玉骨冰肌疑夢中
“葉兄!究竟發生了何事?”柳逸安見狀驚問道。此時客棧中的那些大漢也都聞風出門來,團團把葉謹嵐圍定。

 葉謹嵐看見柳逸安前來,如蒙大赦,慌忙道:“賢弟!剛才為兄一時糊塗,尋不到房間,正待敲門細問,卻見這個姑娘提劍出來,不由分說便把我搡倒在地,口口聲聲說我偷看她!”

 柳逸安見他雙眼迷離,臍下陽火燎燒,已是神魂顛倒,這偷看之事多半不假,當下心中暗笑,嘴上卻對那個青衣女子道:“這位姑娘,事情原委我兄長業已解釋清楚,不過一個誤會罷了!”

 “胡說!”那個女子此時羞不自勝,霞飛兩頰,手中長劍一挺,點在葉謹嵐喉結上。

 柳逸安提心吊膽,生怕她一時失於自持,就此結果了葉謹嵐性命,卻聽得那個紅衣女子說道:“雲妹!先收起劍再說!”

 “姐姐!這個賊子在門外看了半天,不言不語,哪裡是問路,分明是偷看!”那個女子此時說話已經隱有哭腔,一雙美目如同晨霧迷茫,星眸如同鏡花水月一般朦朧。

 “這位姑娘,既然你知道我兄長在外偷看,為何要等過半天才開門來,莫非是有心讓我兄長觀賞麽?”柳逸安本來便是風流習性,此時也動了戲耍那個女子的心思,便嬉笑著說道。

 那葉謹嵐沐浴歸來,從門縫中瞧見那個青衣女子正在房中更衣,一身肌膚如同凝脂軟玉,白皙中又有豔色,腰腹間沒有半點余脂,一對酥胸圓潤挺拔仿佛煙雲緊鎖的雪峰,隻覺得如霜賽銀讓人目眩神迷,那峰巒處嫣紅兩點便如那雲海旭日般絢麗奪目,兼之那女子沉魚落雁之絕世容顏,如此美景怎不讓葉謹嵐流連。他色授魂與之際,又如何記得要壓製自己的氣息,一時氣喘如牛,那女子警覺知曉門外有人偷看,隻是自己不著寸縷,一時苦忍不作聲,隻得背過身去穿戴整齊這才提劍出門。那葉謹嵐卻是大動,便隻是那個女子的香肩美背都讓他瞧得六神無主,直到那女子手中如雪芒的劍尖從門縫中穿出這才蘇醒,驚險萬分的避過,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柳逸安口無遮攔,正好點燃了那個青衣女子的怒火。她雙目如炙,手中長劍如疾電一般掠至,似乎有玄奧的真氣附在劍身之上,竟然連半點破風之聲都沒有。

 “好快!”柳逸安心中暗驚,不過在他眼中,便是如此飛速的劍招也不過爾爾。他淡淡一笑,負手而立,足尖輕點,直直的往後躍開二尺,輕描淡寫的避開了那一劍。

 那青衣女子見一擊不中,又要引發後招,卻被那個紅衣女子製住:“雲妹!不要胡來!”隱藏在面紗之下的余光掃過柳逸安面龐,面上有掩飾不住的驚訝,想是柳逸安如此舉重若輕的化解了青衣女子一劍讓她稱奇。

 那紅衣女子一雙皓腕如同鐵鉗挾製,青衣女子奮力掙脫不得,此時看見躺在地上的葉謹嵐一雙毫無掩飾的色眼,肘與腕同時一轉,口中叱道:“我先廢了你這個淫賊的招子再說!”話音未定,那劍芒閃動的利劍已經欺到了葉謹嵐眼前。

 柳逸安心中大呼不好,不過此時想施援手已是不及,眼見葉謹嵐雙眼便要廢在那青衣女子劍下。

 葉謹嵐滿眼都是那女子曼妙的身段,隻覺得她一顰一嗔都有著說不盡的神韻,渾然忘卻自己身在虎狼之吻,癡癡的雙眼緊盯著她每一舉手,每一投足。“如此女子,美而不豔,嬌而不媚,便是仙人妙筆也畫不出她半分的風采!便是揮劍的姿勢都是如此美妙,我葉謹嵐如此方知先前的二十年光陰都是虛度了!”葉謹嵐還是如癡如醉,定定的看著那如朝日熙光的劍鋒漸漸的在自己眼前渲染開來。

 “葉兄!”柳逸安道他武功已失,這如疾風厲電的一劍卻如何躲避得了,一時情急高喊出聲。

 葉謹嵐聞得他高喊,遊離殼外的神思方才歸位,立時嚇得面無人色,神未覺意先動,胸腹間如同汪洋浩瀚的真氣瞬時遊走百骸。他四肢已廢,隻得雙肩與腰腹齊齊用力,如同蛇行一般往後挪去。那青衣女子劍招用老,便撩起右足,猛然向葉謹嵐襠下踢去。

 葉謹嵐驚魂甫定,未等得他平緩胸中翻騰的氣血,卻見到那女子羅裙下的蓮足如同攜著雷霆萬鈞之勢,朝著自己腹股之間踢來,嚇得面色煞白:“苦也!若是這一腳踢實,我葉謹嵐連第五肢也要廢了!”慌忙蜷起身軀,側身迎向那個女子這裂石開碑的一踢。

 柳逸安見葉謹嵐渾身青芒綻放,如同身著金銀盔甲的天兵天將一般,而那青衣女子這一擊顯然攜帶了強橫的真息,急急喊道:“姑娘住手!”這一喊卻是心系那個青衣女子安危。

 然而狠招一出,便如覆水難收,縱使那青衣女子肯聽柳逸安所言,這一腳卻是斷然收不住勢的,更何況她根本沒有半點腳下留情的心思。

 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如同滾雷落地,葉謹嵐隻覺得自己的髖骨接下那個女子一腳,如同痛得如同不是長在自己身上的一般,而且剛才隱隱聽見骨骼斷裂的聲音,心想自己多半已經半身不遂了。此時他耳中聽見那女子的尖叫聲,強睜雙眼望去,只見那個女子抱著腳踝正在地上痛苦輾轉,貝齒緊咬下唇,眼中淚滴如同斷線珍珠一般簌簌下落。

 “雲妹!”那個紅衣女子哭喊出身,躬身將她扶起,卻見她一張俏臉已經變成煞白,本來如流丹一般的紅唇此時已經沒有半絲血色,顯是痛苦之至。

 葉謹嵐見此異變,惶惶然坐起身,想起身去攙扶那個淚滿清容的女子,卻正好迎上那個紅衣女子眼中凜冽的殺氣,隻覺得身上如同受著千百道無形禁錮,一時呆若木雞。

 柳逸安見那紅衣女子撿起地上的長劍,情知不妙,斜掠過去從地上抄起葉謹嵐身軀便從樓上飛落到大堂之中,臨出門時還看向那個有如黛雲籠罩的女子,見她胸臆間的恚怒透過湛然雙眸直射而出,心中愁苦道:“想必今生今世再無親近她的機會了!”此時樓上的彪形大漢紛紛依柱躍下,柳逸安悵然回眸,奪門而出,轉眼融入參橫寥落的星漢之中。

 晚風拂面,柳逸安隻覺得森森寒氣刺入骨髓,全然沒有先前在屋頂賞星時的愜意。他悠然喟歎,從剛才那個紅衣女子的忿忿眼眸中仿佛又看到在歲寒堂上,群豪環伺之中那個孑然如晚空孤月的女子,凌亂的思緒一起繞上心頭,苦不能言。

 葉謹嵐尚未從剛才的變故中回過神來,濃眉之下哀愁泛濫,眼簾之中繽紛絢爛的還是那個清麗的青衣女子。晚風撩起他鬢角發絲,遮蓋住雙眼,幡然回神之時便呼道:“賢弟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柳逸安心神還在遊離體外,聽得葉謹嵐疾呼便依言將他放下,此時卻見葉謹嵐踉蹌著欲往原路奔回,慌忙拉住他:“葉兄待到哪裡去!”

 “我要去看那姑娘傷勢!”葉謹嵐被柳逸安拉住,苦不得脫,渾身青芒又熾,柳逸安隻覺得一股霸道雄渾的氣勢逼迫自己周身筋脈,如同萬蟲齊齧一般痛楚。柳逸安放開雙手,又如鴻雁一般擊空而起,落在葉謹嵐身前:“葉兄你有心偷窺她在先,無意擊傷她在後,那女子定然恨你入骨,你此時過去無異自尋死路!剛才那個紅衣女子和她手下眾人已經對你起了殺意,你能不能見到那個女子容顏尚且還是未知!”

 葉謹嵐聞言怔立於地,雙目霎時變得空洞無光,口中呢喃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柳逸安見他此番神情,自己也曾親身經歷,過去扶住他道:“葉兄卻是與我同病相憐之人!我們隻消避過今夜,日後定然與那女子有相見機會!”

 星漢清輝灑落,街道上青石如銀似玉,偶有清風從窄巷深街之中席卷而至,二人長衫迎風擺起,呼呼作聲,神情俱是面如死灰,仿佛冰凍在這寒夜之中一般。天地交接之處天光熹微,群星黯淡,本來灰沉的天色已經漸漸泛起青白。

 “葉兄,你在此等待片刻,小弟的盤纏衣物都落在客棧之中,如今隻好潛回去取出!”柳逸安見天將破曉,二人在此處已經逗留已有多時,卻不知那客棧中眾人為何沒有追出。

 “賢弟若是能夠,幫為兄去打探一下那個姑娘狀況!”葉謹嵐言語還對那個青衣女子念念不忘,是戀是憐卻不得而知。柳逸安應了一聲,折身躍上街道的屋脊,幾個如鷹隼般的起落,轉眼便消匿在青蒙蒙的雲天之中。

 雙華鎮外,一處茶寮小店。早春來時,尚且未能褪盡隆冬滯留下的寒氣,晨霧朦朧,兩側的青藤翠竹都被掩映起來,瀅瀅如同生長在水澤之中。幾隻茶盞般大小的鶯雀撲騰著雙翅,在竹節之間撲打戲耍,尾翎劃過葉子,枝頭俯仰間,晶瑩如明珠的露水沿著脈絡墜下,落入蓬松的葉泥之中,微末有幾粒碎玉般的水滴濺起,瞬間便融入透著花草清香的沃土之中。此處茶寮依林而建,背後遠山如黛,淺淺的輪廓仿佛是被仙人不經意的丹青妙筆勾勒而出。此時行人稀少,偶爾經過的也隻是負鋤下地的農夫,那店家擦拭桌凳之時還不解的看向坐在店中那兩個錦衣公子。自黎明時,他們便坐在這店中悶聲喝茶,也不曾點其他的面食果蔬,著實讓人詫異。

 “賢弟,他們卻是到哪裡去了?”葉謹嵐端起茶壺,卻未得盞中斟滿,那茶壺已經空空如也,半星茶水都篩不下來。他頹然放下,也不找那店家以要茶,此時見到林中的鳥雀驚起,直射雲霄,竹枝上幾片敗葉凋落,搖搖曳曳的蕩下蜷伏在那根節之間。

 “我卻是四下尋不到他們。那群人行事詭異,多半另有什麽圖謀,不然為何葉兄昨夜傷了那個女子也不見他們追出?”柳逸安見葉謹嵐面露戚容,便道,“既然那個青衣女子能夠隨同離去,足上傷勢應該沒有什麽大礙,葉兄就不要過於憂心了!”

 “希望如此!”葉謹嵐聞言似乎有些釋懷,淺笑道:“昨夜我本道自己要命喪當場的!”

 柳逸安道:“那個姑娘雖是女兒家,不過出招狠毒猶甚凶漢,葉兄就當昨夜小小的懲戒了她!”

 “終歸是我的不是!”葉謹嵐面色郝然,端起茶杯仰頭欲飲,才猛然想起杯中沒有半滴茶水,神情卻是依舊恍惚。

 柳逸安見狀,打趣道:“葉兄莫不是還徜徉在昨夜窺見的旖旎春光之中,樂而忘返,此時還神遊物外吧!”

 葉謹嵐此時也信那女子安然無恙,緊繃的心弦一松,也邪笑道:“縱然昨夜死了,我也是不枉!”

 柳逸安見他已經寬心,心中也覺舒暢,說道:“那女子面若冰霜,卻是極難相與。更何況經過昨夜之事,葉兄日後要想一親芳澤,也隻作癡心妄想了!”

 此言正中葉謹嵐心頭痛處,他喟然輕歎:“不求與她雙宿雙棲,隻要能夠朝夕看見她面貌便好!”

 “唉!”柳逸安心中鬱結,也長歎道:“我又何嘗不是?”

 葉謹嵐聞言驚道:“賢弟也對那女子……”

 柳逸安搖頭苦笑:“造化弄人,小弟的遭遇與葉兄卻是大同小異!”他離桌起身,看向店前那一片青如滴翠的竹林,便將歲寒莊上與駱萬英的恩怨過節都告訴了葉謹嵐,二人俱是唏噓不已。

 “葉兄雖然手足不力,然而一身真氣卻是雄厚異常,導致昨夜那女子行凶不成,卻遭自身霸道罡氣反噬。卻不知葉兄這精妙功夫是何人傳授?”柳逸安見葉謹嵐又沉湎愁苦之中,便岔開話題道。

 “家師是泰安雷雲掌顧清!”葉謹嵐也對昨日之事心有余悸,卻不知其中因果究竟如何。

 柳逸安聞言劍眉緊簇, 思忖良久道:“顧前輩雖然一手雷雲掌大開大闔,劈山開嶽,但是似乎他對內家心法卻不擅長,何以能夠傳授如此精妙的內功給兄長?”

 葉謹嵐見他對顧清所知詳實,心中雖奇,還是答道:“家師的確重形輕意,傳給我的心法卻隻是為了修煉出掌所必須的內力,名喚重心訣。我先前也隻是淺嘗輒止,隻是在亂葬崗上有感風雨雷電,自然氣象,心生感悟,才領會到這重心訣中精妙的奧義來,便依著心中感觸導息修身,這才從鬼門關拖回性命!”

 “原來如此!”柳逸安聞言頓悟:“我方才還在奇怪,為何葉兄一身真氣精煉如斯,還被那區區二百軍棍打殘了手足!”

 “武道有言:破而後立,死而後生。隻是我如今已經形同廢人,這一身內力要來何用?”葉謹嵐生逢慘變,一夕跨過許多武學大家窮究一生都不能逾越的溝壑,心中卻沒有半絲驚喜。

 “葉兄不可如此……”柳逸安正待出言勸解,忽然聽得遠處似有金鐵交擊之聲傳來,辨聲應該在裡許之外,此時看見葉謹嵐也面露異色,知他也已經聽見。柳逸安猜想他丹息如潮,五識過人自然不足為奇。二人互望一眼,便朝著那打鬥聲來源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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