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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玉》回20 最是狠毒婦人心
葉謹嵐舌尖甫觸到方綺雲肌膚,便一個飛快轉身,手腳並用、連滾帶爬的往洞外竄去,驚惶的跑到距方綺雲數丈之處才氣喘籲籲的停下,畏畏縮縮的回頭去看,生怕方綺雲一旦身軀解製,便會如癲似狂的朝自己撲來。卻只見方綺雲憋紅著臉頰,絲毫沒有在意葉謹嵐的醜態,踮著腳一步一跳的沿著崖壁向一旁的深草叢中走去。

 葉謹嵐如釋重負的長籲了一口氣,躡手躡腳的走回石穴坐下,卻終不敢坐的離洞口太遠,唯恐方綺雲回來自己無路可逃。如是等了許久,依舊不見方綺雲歸來,葉謹嵐頗有些按捺不住,暗自言語道:“怎地去了這許久還沒回來?遮莫發生了什麽意外?難道女兒家方便都是如此費時麽?”葉家家教持禮甚嚴,葉謹嵐一心功名,曾矢志未立業不為家,故而一直尚未婚娶,對這男女之事皆是一知半解。這般那般猜測了許久,他便想前去找尋方綺雲,轉而想若是如此恐怕自己要被強行安個偷窺之名,故又止住腳步不敢上前,複又想到自己已然偷窺過她一次了,好事成雙,反正我葉謹嵐在她心中早已是弛淫褻之人,往前行了三四步,忽又扭頭,苦澀想道,自己想讓這女子對自己改觀本便是難如登天的事情,自己又怎能再加深她對自己的厭惡,最後自言自語道:“我還是回去且再等她一些時候吧!”說罷便往洞穴回走,忽然聽得身後樹叢中一聲驚叫,分明便是方綺雲的聲音。當下再無猶豫,一路撥草攀枝向著叫聲來源尋去,過了一處彎坳,便見方綺雲跌坐在地上,滿臉驚恐的嚷道:“蛇!蛇!”轉而愈來愈無力,搖搖晃晃的道:“有……有毒……”

 葉謹嵐道她已經被蛇咬傷,忙疾步上前想去將她攙起,忽而瞥見方綺雲嘴角一絲陰陰的笑意,心中還未仔細思忖,驀地腳下一緊,身軀倏然離地,頭腳倒置的被一根長藤縛住雙足懸掛在一株古柳之上,頓時驚惶的雙足亂蹬。此時卻見方綺雲冷笑著將手中緊攥的粗藤系到身側的枯樹枝椏上,瘸著腳走近,用一雙陰騭怨毒的眼睛狠狠的打量著葉謹嵐上下,冷哼著道:“若不是本姑娘行動不便,抓你這無恥小賊也不用費這許多周章!”

 葉謹嵐此時方知方綺雲久久未歸,原來是在布置這個擒獲自己的陷阱,不覺暗罵自己:“葉謹嵐啊葉謹嵐,你明知這個女子欲殺你而後快,怎地還是如此麻痹大意。”他此時見到方綺雲冷豔容顏上遮掩不住的彌天恨意,不覺有一種魚肉在俎的悲涼無助,卻不知她將會如何凶殘的炮製自己,見到方綺雲一步一步的迫近,葉謹嵐不覺緊張的嚷嚷道:“方姑娘,方才你卻是發過誓不殺我的!君子當言而有信!”

 方綺雲聞言冷冷一笑道:“本姑娘本便不是君子。”她在葉謹嵐身前四尺處立住腳,雙手抱胸道:“更何況,在道觀時,你也說過下山後要殺要剮任我處置的!”

 葉謹嵐不由得大驚失色,慌忙辯解道:“我那般說是一時情急,如何能夠作準?”

 “哦?”方綺雲面色一沉,叱道,“那我方才立誓卻是心甘情願了?”諸多羞人情狀一時在方綺雲腦中浮現,緋紅的臉頰頓時變得鐵青。

 已知今日不能善了,葉謹嵐頓時湧現一股視死如歸的壯烈豪情,心道:“我葉謹嵐本應在兩年前便已無命在,如今多苟活了兩年,死又何懼!”便引頸慷慨道:“我葉謹嵐死也不冤了,動手吧!”

 一句“死也不冤了”卻無異於在方綺雲心頭淋漓的傷口上猛撒了一把鹽,在她想來這葉謹嵐分明是他將自己便宜佔盡,倒是死得風流,死得痛快,不由得怒火中燒,咬牙切齒的對他怒斥道:“殺你卻是太便宜你了,這世上還有許多事情要遠比死來得恐怖!”

 葉謹嵐聞言不覺心驚膽寒,大呼道:“方綺雲,好歹我對你尚有救命之恩,此般功過相抵,我不奢望你放我生路,且給我一個乾脆!”

 方綺雲卻是怒不可遏,凶狠道:“若非你,我如何會負傷?若我不負傷,山寨兄弟又怎會枉死,我姐姐又怎會負傷?又何來你對我的什麽救命之恩!”

 言下之意,卻是如果今晨方綺雲自己參與劫囚,定能扭轉整個戰局。“好個大言不慚的丫頭!”葉謹嵐心中暗罵,不過如此她絲毫不念自己對她的“恩情”,對自己下手又怎麽留有絲毫余地?葉謹嵐心中慘然,不自禁的運起重心真氣,頓時周身璿光流轉,心中尚還希冀著那渺茫幾近絕無的生機。

 方綺雲見到他軀骸流淌的青碧真氣,心中更是氣極,忽地從背後抽出一根五尺余的粗大藤條,虛抽一記睚眥道:“我且看是你的真氣霸道,還是我的藤條結實!”

 葉謹嵐驚駭不已,破口罵道:“枉我葉謹嵐還心儀於你,不料你這女子竟是這般狠毒之人!”話音未落,腹上頓時傳來肌膚撕裂一般的痛楚,強自咬牙忍痛不語,葉謹嵐慌忙將真氣集結到腹下,肩上卻又著實挨了狠狠一鞭,霎時痛得悶吼出聲。痛得睚眥欲裂之際,葉謹嵐凝神鼓睛向方綺雲看去,捉摸到一道虛淡的鞭影,慌忙揉身避過,那方綺雲藤鞭打到空處,竟將那古柳揭下好大一塊皮來。

 “這女子忒狠的手段!”方綺雲一鞭驟歇,一鞭又至,葉謹嵐尚在驚歎,余光截獲那藤鞭去勢,腰腹一使力,往後急蕩開去,不料那藤鞭如同靈蛇一般,在空中悠悠的一個飛轉,砰然落在葉謹嵐前胸之上,痛得他幾欲將滿嘴牙齒咬個粉碎。

 方綺雲這一鞭用了十足力道,瞧見葉謹嵐痛楚模樣,頓感愜意,嬌笑道:“你且躲啊!”她本欲先點住葉謹嵐穴道再行懲罰,此時見他左支右絀,東躲西藏,卻終歸躲不過自己的藤鞭,心中暗呼有趣,頓時便忘了製住他穴道的念頭。

 葉謹嵐心中把這個狠毒的女子咒罵了千遍萬遍,然而他顧全自己的謙謙君子風度,這些粗鄙言辭自然不會脫口而出。然而方綺雲見他吃打不叫不嚷,心中怨氣難以宣泄,手中藤鞭霎時狂舞如同狂飆中的蔓草,一時指東打西,九虛一實,悉數結結實實的落在了葉謹嵐身上。可憐他身負絕藝,隻怨手足皆殘,如今虎落平陽,龍擱淺澤,橫遭美人辣手摧殘,除了咬牙苦忍沒有半點奈何。縱然他能看清方綺雲手中鞭影,無奈身軀倒懸於空,焉能避讓得及?須臾間,他身上長衫頓時被抽打得襤褸不堪,顯露出上身古銅壯健的肌肉,一道一道明晰的血痕棋布其上。方綺雲瞥見不由得有些面紅耳赤,慌忙穩定心神,又是倏地一鞭抽去,手上卻又不由自主留了幾分力,卻聽得一聲脆響,那指粗的藤條竟然一斷為二。

 葉謹嵐見那藤條已斷,心中頓有一絲慶幸,尚未有功夫容他歎口氣,又見方綺雲從身後扯下一根藤條來,卻是比先前的那根又粗大不少,不由得嚇得面無人色。雖然他真氣強橫,化解去那藤鞭不少勁道,然而以血肉之軀承受下來,端的不是一般的痛楚,此時終是叫罵出口道:“臭丫頭!你到底要如何才肯罷手?”他素來便是儒雅之人,卻因陰差陽錯作下那偷窺行徑,如今終是被逼得口吐汙言穢語,不過罵來罵去終究隻局限在臭丫頭三字,道不出另外的新詞來。

 方綺雲被他臭丫頭臭丫頭的罵得心煩不已,秀眉一軒,手中長鞭便呼嘯而出,怒極出手,卻失了幾般變化。葉謹嵐雙目中精光乍現,肩腰腹胯齊齊使力,往後高高的蕩起,瞅準長鞭襲來的瞬間張嘴便叼住往後一拽。方綺雲本就因這一邊抽空有些身形不穩,受葉謹嵐這一拽之下,頓時往前撲跌下去。

 葉謹嵐心中盤算多時,未料這方綺雲發怒、揮鞭、跌倒竟與自己預料絲毫不差,狂喜之下不敢忘形,慌忙借著身軀回蕩之際,松開口中藤鞭,吐出沾滿木屑的舌頭,衝著方綺雲削肩鎖骨便急戳而下。

 “臭丫頭!打得很過癮是不是?”好在葉謹嵐雙手自由,他彎腰解下縛在腳上的繩索,一下摔了個五體投地,爬起連啐幾口,方才吐盡口中的草根泥沙,對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方綺雲,狠狠的瞪了一眼說道。這書生臭丫頭這般臭丫頭那般的罵上癮了,估計一時半會是改不了口了。

 葉謹嵐動作如此靈變,卻是方綺雲始料未及,卻不知當年葉謹嵐拜顧清門下,一身拳腳功夫已是出類拔萃,方才被倒吊在空中,失卻手足的拖累,身法反而變得夭矯敏捷起來。方綺雲側躺於地,不覺為自己一時大意懊惱不已,此時見到葉謹嵐撿起自己丟落在地上的藤鞭,不由嚇得花容失色,眼見葉謹嵐著上身神情猙獰的逼近,頓時尖聲哭泣道:“死淫賊,你再走近半步,我就咬舌自盡!”

 葉謹嵐見她被嚇得瑟瑟發抖,心中方才有了一絲爽意,冷哼一聲道:“臭丫頭,就你的尊容,還沒有讓本公子對你有所圖謀的地方!”這句話可是違心到了極至,葉謹嵐負氣卻又不能對方綺雲拳腳相加,隻好拿言語擠兌她。

 枉知這句話出口,卻是比那千百句臭丫頭更讓方綺雲惱怒,她平素頗以美貌自負,聞言不假思索便道:“那你昨夜如何在門外偷窺!”此話甫一出口,便懊悔不迭,兩頰粉靨頓時紅暈齊飛。

 葉謹嵐也是臉薄之人,昨夜作下那事乃是“身不由己”,如今被方綺雲打著痛處,索性厚顏支吾道:“昨夜我卻不是偷看你的臉!”

 不是看臉,卻是看何處?方綺雲聞言一張俏臉燙的如同烙鐵一般,未料這壞人窺視自己不說,還道自己醜陋,頓時羞惱的罵道:“死淫賊,你不得好死!……怙惡不悛……天打雷劈……你,你過來作甚麽!”方綺雲見葉謹嵐步步逼近時,一邊邪笑著抖動手中的粗大藤鞭,不由驚怕的怒罵不止,過了片刻口中言語便文白夾雜,不倫不類起來。

 葉謹嵐被她罵得惱了,索性充耳不聞,做勢揮起手中藤鞭佯裝要打,嚇得方綺雲嬌軀一頓猛顫,閉起雙眼驚聲尖叫。葉謹嵐瞬時忘卻了身軀疼痛,舒暢的長笑乾雲,心道自己嚇唬她也夠了,便扔下手中長鞭,走近前去彎腰將方綺雲抱起,淡淡道了句:“此地真有毒蛇惡蟲出沒,你要是想呆在此處也可!”

 方綺雲看他神態不似言謊,躺在他懷中雖想竭力掙扎奈何動彈不得,口中含含糊糊的罵聲漸行漸小,最後細弱蚊蠅的似乎隻是罵給她自己一個人聽。她羞赧的張開眼時,眼前卻是一個偉岸男子寬闊壯實的胸膛,火燙的體熱隔著薄薄的衣衫傳來,頓時讓方綺雲心顫不已,走了不到幾步便嬌喘連連。

 葉謹嵐不覺詫異想道:“我抱著她尚且還未覺得累,怎地她喘成這般模樣?”實在是懵懂非常。

 方綺雲顫顫的扭過頭去,看著葉謹嵐前胸上錯落的鞭痕,雖未皮開肉綻,但是每一鞭都留下一抹刺眼的血印在上面。

 “這都是方才我打的麽?”她心中竟然沒來由的生出一絲心痛,想罷又連連搖頭,為方才自己突現的奇異念頭心驚不已,轉而羞臊想道:“哎呀!我如何任由一個男子如此抱在懷中,而且還是一個無能,怯懦,迂腐的死淫賊!”一時臉上諸般表情交替出現,葉謹嵐俯身去看,卻見她一驚一乍,小嘴嘟嘟囔囔不知在言語什麽,自是猜測不到她的心思,聳聳肩哂然道:“神經兮兮的!”

 方綺雲聞言狠狠白了他一眼,心思恍惚間卻已經回到了先前的石穴處。葉謹嵐此時渾身痛得如同千千萬萬蚊蠅在叮咬一般,正欲彎腰將方綺雲放下,忽而胸腹劇痛難當,頓時雙手一撒,將方綺雲重重的“拋”在了石凳之上,頓時引發她一陣高亢刺雲的尖叫。

 葉謹嵐卻是沒有半絲歉意,反而重重的哼了一聲道:“活該!”立時又引得方綺雲一陣“死淫賊”“天殺的”的嬌嗔,葉謹嵐又是一陣感慨,自己從見她開始,便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態,卻不知惱了時話卻是如此之多,想讓她住嘴都止不住。

 葉謹嵐此時肩上的咬傷剛才止血,渾身的鞭傷又是火辣辣的生疼,頓時對方綺雲恨的齒根癢癢,忽而雙目寒光一現,將衣衫――此時隻是破碎不堪的布條――解下,臉上懸著陰森的笑容一步步的向方綺雲迫近。

 方綺雲頓時被嚇得大叫道:“死淫賊,你作什麽?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咬舌自盡了!”

 葉謹嵐分毫都不加理睬,隻是神情凶狠的道:“你淫賊長淫賊短的叫,我也該讓我這淫賊名副其實了!”

 方綺雲聞言隻覺天崩地裂,痛哭著闔起雙眼,兩線晶瑩的淚水從眼眶中傾瀉而下,隨著耳畔那扣打在心扉上的腳步聲愈來愈近,隻覺得渾身的氣力霎時傾瀉而去,顫巍巍軟綿綿的仿佛喝了不知多少麻藥一般,霎時腦際迷蒙蒙空白一片,已然渾然忘卻剛才自己要咬舌自盡的要挾。然而過了許久卻沒有意料中的事情發生,方綺雲悄悄的將雙眼眯開一線去偷看,卻見葉謹嵐徑直走向放在自己身側不遠的行囊,取出一件衣裳小心的穿上,卻依舊因滿身傷口痛得大呼小叫。卻不知方才他被打之時沒有半句叫喊討饒的言語,此時卻是窮形極像,本有半分方才錚錚男兒的氣勢。

 葉謹嵐發現方綺雲正滿臉通紅的偷望著自己,不覺暗笑道:“臭丫頭你還真是自作多情,本公子還犯不著打你的主意,天下的女人又沒有死絕!”說罷兀自覺得甚是解恨,瞅見方綺雲抿抿嘴唇欲說還休,本來痛得扭曲的面龐霎時洋溢欣欣然的神色。

 方綺雲止住了哭,滿臉的淚痕卻不能拿手擦卻,隻是睜著一雙迷蒙大眼凶巴巴的瞪著一邊整理衣裳一般齜牙咧嘴的葉謹嵐,最後終是覺得他表情滑稽,忍俊不禁。

 葉謹嵐見她莞爾模樣,不由得有些神魂顛倒,慌忙扭轉身去,暗暗告誡自己:“萬萬不能露出色授魂與的模樣,切記,這個凶狠的丫頭是個醜女人,是個醜女人,切記!”方綺雲聽他嘀嘀咕咕不知所雲,拉不下臉去細問,卻見葉謹嵐穿戴整齊後徑步走出石穴去,一言不發的踏上來路走遠。方綺雲終是忍不住大聲呼喚道:“你去哪裡!”

 入谷的清風送來葉謹嵐的洪聲笑語:“本公子不願對女子尋仇, 且留你在此處自生自滅好了!”

 諾大的空谷,隻有聲聲鶯燕鳴聲,靜謐的讓人膽寒,方綺雲見葉謹嵐果真頭也不回的走遠,道他果真不是在戲謔自己,心中不由得浮現出隱隱恐懼來,不知把那個沒心沒肺的輕薄男子詛咒了多少遍,一邊不時回頭看向空空無人的來路,她如是東張西望了不知多久,沉沉睡意襲來便倚著石壁漸漸闔上微紅的雙眼。朦朧中聽見細細簌簌之聲,輕輕的不甚明晰,待得方綺雲醒轉時發現洞口已經燃起了一堆柴火,自己身軀上也蓋上了一件錦裘。

 “他沒走!”方綺雲最始的感覺竟是無限的驚喜,興奮的四處張望,卻依然沒有發現葉謹嵐的身影,不覺心中有湧現無垠失落:“他到哪裡去了,也不過來陪我說話!”心中忽而想起先前葉謹嵐找盡借口搭訕而自己不予理睬的情形,忍不住微紅著臉竊笑不已,低眉瞬間,發現沙地上寫著一行煞是飄逸的文字:“臭丫頭,本公子且回道觀一次,稍後便回。”

 “走也不給我先解穴!”方綺雲頓時恨恨道,眼前又浮現他湊到自己頸下的羞於啟齒的景象,肌膚傳來的奇異觸感,頓時哼哼唧唧一個人在空空的山洞且說且罵起來,終是倦了,複又向著那暖熱篝火甜甜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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