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過後,躺在地上的人終於有能夠挪動身體站起來的了,他搖了搖附近仍舊處於昏迷狀態之中的同伴,見到不起作用時狠下心來猛然舉起巴掌扇了他幾記耳光,硬生生的將那人打醒,接著又去叫醒其他人。終於所有人都被打醒,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揉捂著自己的痛處,最慘的還是那個兩手脫臼的,想站起來又缺少了雙手的支撐,在別人的攙扶下好容易站起來卻無法減輕自己的疼痛,在一邊直哼哼。*在巷子拐角手裡拿著一大塊冰激凌正吃得開心的我當然將他們的醜態一一收入眼裡。一個老大模樣的從路邊的黑包裡拿出對講機說了幾句,後來他們交頭接耳的討論了幾分鍾後,十個人分散的走開了。那個雙手脫臼的人由一個同伴陪同離開,我則尾隨他們而去。根據我的推算,他們絕對不會去坐出租車,因為有可能引起別人的注意,而且附近不遠就有一家醫院,他們一定會先去醫院治療,然後才回去。我跟蹤他們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我事先釋放出一部分的內力在雙手脫臼人的體內,這樣就象是放置了一個監視器一樣,除非我收回逼入他身體的內力或者他死亡否則他永遠逃不出我的掌握,但是有幾個缺陷,就是身體有些脹痛非常不舒適畢竟是外來侵入的,所以隻有那個雙手脫臼的人最適合了,他必定會將注意力放在手臂上,忽略身體裡的不適,通常也只會認為是脫臼帶來的副作用,其次是因為我的功力不夠隻能夠持續一天的時間,所以我必須抓緊這短暫的一天時間,盡可能多的知道我所需要知道的。第三點缺陷就是我的感知隻能維持在一百米以內,超過了我就無能為力了。不過他們的動作驗證了我的想法,他們先去了附近的醫院,大約半個小時後才從醫院出來乘坐出租車離開。我朝著離開的出租車笑了笑,這些還是在我的計算范圍之內,因為在醫院的門口停了幾輛出租車,我猜想他們必定會乘坐一輛走的,為了隱藏不讓他們察覺,我特意在醫院必經的路口叫了一輛出租車守株待兔,直到我的體內發出感應,我立即讓我乘坐的出租車司機跟上。司機在搭載我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了,一個乘客好好的竟叫自己等著,車錢照付,本以為是要等什麽人,現在卻要跟蹤一輛車,他說出了心中的疑問。我神秘的說:“這其實是一件家庭事件,還不是我麻煩的老姐,懷疑我姐夫在外面有外遇,所以央求我幫忙監視幾天。老兄再不跟上就沒影了。”司機立刻來了精神:“哈哈,他們跑不了的。
我的技術你放心。“於是一輛紅色的富康車和一輛蘭色的桑塔納在城市的街道上進行了一場鮮為人知的追逐。隨著時間的推移,街上的車輛漸漸多了,有好幾次差點在拐彎處跟丟,但是憑借我的感應,最終還是讓蘭色桑塔納又回到了我們視線之中。司機真是熱心過了頭,不停的向我介紹怎樣做才不會被發現,怎樣跟蹤別人,差一點就把自己說成了福爾摩斯,還不停的向我炫耀,他一眼就看出前面車裡面的那一個人不是好人專門乾些偷雞摸狗的事,還不時安慰我那個並不存在的”姐姐“看開些,不要想不開而自殺,我的媽他是男的嗎?嘰裡呱啦說了半天,想象力也不是一般的豐富,我隻有”好心“的提醒他:”我們跟蹤的車上不僅是一個人,是兩個。“他才驚覺自己出了一個大大的洋相,沒有言語了。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到達了郊區,前面的車才停下,我也警覺的立即叫停。我感覺到前面的車門開了一下,不久又關上並繼續前進。又過了兩分鍾車子再次停下,車上的兩人都下了車,我也急忙下車付清車錢,司機伸出拇指說:”希望一切順利。“我感謝的朝他點點頭就快速追上。
夏日的傍晚給人一種悶熱的感覺,大樹上的蟬無聊而又帶著嘶啞的聲音叫喊“知了,知了”。那兩位顯然是輕車熟路,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的走著,也沒有回頭張望的意向仿佛任何的擔心都是不必要的,畢竟這是他們的地盤。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跟著他們繞過了一座荒山,看樣子還要通過一片田,田裡青蛙的悅耳鳴叫沒有讓他們舒服,反而使他們更加的煩躁,兩人不約而同的拾起一塊乾燥的泥土往田裡猛砸,以次來減輕心中的鬱悶。偏偏更有不識相的蚊蟲一波又一波的往送上門的美食衝去,讓一人非常的不滿,不停揮舞著搭在肩膀上的襯衣嘴裡罵罵咧咧的:“於老板搞什麽東西,怎麽選在這個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烏龜不*岸的地方碰頭,實在不行到我家去,老子受不了這些蟲子了。”
旁邊那一個安慰說:“大飛忍忍吧,就快到了。”說完遞給了那個叫做大飛的一根煙,大飛點著後猛吸一口不再言語,隻是悶悶的跟在後面。
天漸漸暗了下來,因為前方是一塊不大的空地沒有遮掩物,我隻好放緩腳步憑著感應去識別他們走的方向,好在能夠看見一點微弱的火光在無燈的夜裡為我指路。大約又走了五分鍾,我遠遠的看見兩個黑影鑽進一處地方,立即加快跟了上去。原來是一座廢棄的煤窯,我放出氣息,隨時探察周圍的動靜,大飛和他的同夥這次真正停了下來,在煤窯邊的一個破倉庫門前看了看走了進去。我沒有怠慢,運用輕功跳近倉庫,再一躍腳尖點了一下牆壁飛身上了房頂,透過破損的屋頂可以看見屋內的亮光,我數了數屋裡的人一、二……八、九一共九個人還差一個,就在我還在想的時候,倉庫大門開了走進來三個人。其中一個是下午和我有過一個照面的老大模樣的人,另外兩個卻沒有見到過,不過不同與這十個凶神惡煞的樣子,反而給人很斯文的感覺,前面一點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眼眶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白襯衫還打著領帶,手裡拿著一個公文包,給人一種精明的印象。他身後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因為角度原因看不清相貌,不過看得出他手裡還拿著一個對講機。十個人對中年男子非常尊敬齊聲喊道:“於老板。”於老板點頭沉聲問:“小李事辦得怎麽樣了?”那個叫做小李的人說:“前幾天辦得還很順利,我們動手李強放風,把虹達公司上下鬧得夠嗆,有些員工都不敢上班。還有昨天我們本來想一把火燒了他們的倉庫,最後被人發現了沒成功。
不過今天就……“大飛一把接過話:”今天窩囊透頂,被一個人攪和了,還讓我去了趟醫院,媽的我這輩子再也不想去那鬼地方了。“說著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於老板仿佛很驚訝,後來轉為不信:”一個人放倒你們一群,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呀,不要找任何的理由,你們要記住是誰在你們剛放出來的時候收留你們的,不要和我玩什麽花招。
現在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養你們有什麽用。“小李還想辯解,於老板大手一揮阻止了他,說:”這次就算了,希望不要有下次了。“沉默少許小李小心翼翼的問:”這次到底是誰要對付虹達公司,讓大家了解一點免得心裡總有疙瘩。“於老板推了推金絲眼鏡厲聲說:”不是早跟你們說過,你們隻管做事別的都不需要問,問多了對你們沒有好處。“於老板緩和了一下又說:”是一個我沒見過,但我知道我得罪不起的大老板,我的公司想混還得*他,這一次就是他派手下要我做的。
聽說是為了出一口氣,好象是一個大項目被虹達公司搶走了,我能說的隻有這麽多了“小李遲疑的問:”那我們明天還去虹達公司嗎?“於老板想了想說:”如果你們說的是真的,就過幾天吧,記住千萬不能出錯,這是給你們的錢,不要再給我丟臉了。“將公文包遞給小李後就要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又轉過來說了一句:”這幾天先不要動手了。“
我又呆了一會,見沒有更多情報我就翻身下屋,憑著記憶回到大路,搭車回去了。回到家馬馬乎乎的吃了晚飯就躺在床上分析:“一切都是那個競爭失敗的公司搞的鬼,是哪一個公司呢?”想著想著,遠處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放出內息發現正是往我家的方向走來的,心中突發警兆,顧不得穿鞋直接跳下床衝出門,還喊著:“雪,停下,快站住。”雪吃驚的看著慌亂的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還是聽話的停了腳步,“哐”一個花盆從天而降落在了雪前面一米處,驚魂未定的雪立即撲入我的懷裡,我緊摟雪的腰走進房裡。雪抬起頭第一句話卻是問我:“不凡,你沒有受傷吧?壞人沒有把你怎麽樣吧?”我心裡暗暗感激,她自己剛剛才受到驚嚇,一開口關心的卻是我的安危,我搖搖頭撫摸她白淨的臉頰,她還是不放心,東摸摸西瞧瞧確定我沒傷著才坐在我的身旁:“你知不知道人家有多擔心,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我連晚飯都沒有心思吃,實在放心不下就想到你的家裡看一看,隻有親眼看到你沒有事我才會安心。”我抬頭瞟了一眼已經指向十一點的鍾,安慰她說:“傻丫頭,我怎麽會出事呢,我還要保護你呢!這麽晚了還跑出來,你要是出了事怎麽辦?你不是還沒有吃飯,正好家裡有幾包方便麵,你坐會我去下面條。”雪拉住我:“還是我去吧,這些我比你在行。”不久一碗熱氣騰騰的面就擺在桌上了,雪偏要我也一起吃,於是她一口我一口將一碗面解決了。她問道:“不凡,那些壞人怎麽樣了?”我將當時打鬥的情況添油加醋的描繪了一番,把自己說成天上有地上無的神仙了,這時雪憂慮的臉上才綻出笑容,我又把跟蹤所見所聽到的都告訴了雪,雪責怪的說:“不凡,你這樣太危險了,還不如再打倒那些人的時候逼問他們。”我捏著的手笑著說:“問打手,他們能知道什麽,何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次總算沒有白費。”“算你有理,不過你一定要告訴我,不然我會擔心的。”“下次一定。”雪轉轉眼睛問:“你是怎麽知道會有花盆落下來。”“哈哈,我們心有靈犀,你有危險我就能感覺到。”雪不依道:“快說嘛,我可是很好奇的,你在房裡都能感覺到外面的東西,太神奇了。”我攤開雙手說:“怕了你了,以前我不是告訴你我雪過武術嗎?這也是武功的一種,聽覺感覺高度靈敏,我在聽見你走過來的同時聽到了花盆下落的聲音,就是這麽簡單。”雪眨了眨她可愛的大眼睛俏皮的說:“那我以後和燁說悄悄話你不是都能偷聽到了,不行明天我一定要告訴燁。”除了苦笑我還能作什麽,我還沒有無聊到偷聽女孩說話的地部吧,不過偶爾聽聽也不錯。
我用自行車載著雪將她送回家,她進門的時候又回身在我的臉上輕輕點了一下,我捂著被“偷襲”的地方下決定:“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雪,誰都不行。就是那個於老板都惹不起的神秘人也不行。等著瞧吧。”我再一次看了雪輕快的身影,掉轉車頭向家的方向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