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徑運動會後,學校又恢復了往常的狀態,不過大家在茶余飯後多了談論的話題,就是高二年級的一男一女,女的是雪,誰叫她這麽突出,
她囊獲了她參加的所有的比賽冠軍,另一個自然是我了,雖然冠軍少了點,但是個人積分則是遙遙領先(冠軍的七個積分,亞軍五個,季軍三個),而且參加的項目全部進入三甲。
最開心的是我們的班頭周晨曦了,原本要我全部取得名次只是玩笑,沒想到我竟然全兌現了,看到手中沉甸甸的一疊獎狀,嘴都合不攏了,
不過其中六分之五是我的,當她“恭敬”的把我的獎狀遞給我的時候,我戲謔的笑道:“這次尺碼沒錯了吧!”
班頭立刻紅著臉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嘴上威脅我說:“再亂說小心我把你從三樓扔下去。”說著自己都笑了。
原本要我擔心的雪,出乎我意料的在上午放學的前一節課間休息時間匆匆走到我教室窗前,趁別人不注意扔進一張紙條,我順勢接住打開
看:“中午茶樓,佔三個位置,如果我到了沒有座位,那麽……”還畫了兩隻拳頭,看樣子她的心情還不錯,能跟我開玩笑。
中午一放學我就竭盡全力的衝出學校,在我和雪初次吃飯的茶樓佔了三個位置,不一會雪就拉著心不甘情不願的燁來了,還能聽見燁小聲的說:“這裡太貴了,是不是……”
雪看見我在向她招手,急忙拉著話才說了一半的燁走了過來,一邊還在安撫燁:“我得了冠軍,班級用班費發了獎金,正好請客。”
我看見雪看向我的表情就知道她還有話說,這句話我背都背熟了:“我請客,你掏錢。”
我趕忙拉開座位,非常紳士的請兩位女士坐下,雪剛坐下就把話題轉移到南宮芸身上,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不凡,是不是我喊你都喊不動了,南宮芸喊你一聲,你跑得比火箭還快。”
我立刻擺出一副冤枉的表情,歎了一口氣回答:“哎,我忍辱負重,卻得不到人民的認同,真可憐到極點!”
雪眉毛一挑說:“照你的話說,難道還是我的不對了?”
我馬上搖手說:“你的話有如真理事實、皇帝聖旨,就算法律和你的話有衝突,也一定是法律*邊站。”
“那我像喊魂一樣的叫了半天,你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又是為什麽?”雪逮著我話裡漏洞一陣窮追猛打。
好在鄙人已經有了準備,不卑不亢的將我早就想好的說辭告知於她:“所以我就說我忍辱負重,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為了報復南宮芸對你的N箭之仇,我假意接受她的邀請,連吃帶喝還拿,吃得我都快要翻白眼了,不過足足讓她損失幾百塊錢,你說是不是大快人心呀,到頭來我卻得不到人民的讚揚反而是無情的審判,我55555……”那一頓飯花了南宮芸九十多元,四舍五入就是一百了,把一百說成幾百不算是欺騙吧,
至於打包,還是我出於能省則省的原則將一些糕點裝好帶回家,今天早晨全部成為我的早點了。
“我可是間接的放南宮芸的雪,直接目的還是幫你出氣,再說了每次吃飯都是我付帳,總得讓我找找別人付帳的成就感吧。”雪聽聽還是蠻有道理的不自覺的點點頭:“看在本小姐今天心情愉快,這次就算了,這一頓還是我請客好了,讓你的成就感加長點時間。”
我“感激”的望著雪說:“還是老婆最好,理解萬歲!”
雪卻表現出一副少惡心的態度,低頭翻閱菜單,燁也出來打趣:“不凡你不去當律師真可惜了!嘻嘻!胡說八道連想都不用想。”
我不滿的說:“我的肺腑之言怎麽能夠簡單的說成胡說八道,我說的話都是經過周某人長期的思考與驗證得出的經驗之談。”突然瞟了一眼看菜單的雪問道:“老婆,你不會是吃醋吧。”
雪聽到我的話手中的菜單“啪”的掉在地上,燁更是將嘴裡的茶水全部噴在我的腦袋上,燁連忙說對不起,還拿出紙巾要幫我擦拭。
雪重新拾起菜單,仿佛聽見什麽天大的笑話說:“老公,雖然你的想象力很豐富,但是想讓我為你吃醋,門都沒有,我只是單純的不喜歡你和南宮芸這死對頭在一起罷了。”
我撫胸摸著被雪掐疼的地方,同時還歎息:“難道我的魅力就這麽差嗎?”
“好呀,我們上去吧……”當我們在這裡玩鬧時,我突然聽見一個熟的不能再熟的聲音,我順勢望向樓梯口,隨著一聲聲“噔,噔,噔”的腳步聲臨近,只見一道白色倩影漸漸清晰,竟然是我的同座位——東方冰。
不過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男的,看年齡比我們大不了幾歲,十分帥氣,大約有一米九,濃濃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十分的有精神,一副金絲眼睛又讓他帶著幾分書生氣,就如同他梳理的整整齊齊的頭髮一樣,他的衣服也同樣的整齊得體。
東方冰則小鳥依人般的抱著男孩的胳膊,視線裡全部是男孩英俊的臉龐,仿佛世界上隻存在他一人一樣,這目光和雪看我的一模一樣,想到可愛聰明的雪,我的心中一熱,轉過臉看到雪全神貫注的查找菜單上的菜肴,一種幸福的感覺油然而升,不由自主的說了聲:“謝謝。”
雪抬起頭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寫下幾種菜名,就把菜單遞給了服務員,也許是聽到了腳步聲,雪回頭一看,正巧和東方冰對上眼,雖說不太熟但畢竟兩人已經認識,雪友好的點點頭。
東方冰顯然沒有料想到還會有認識的人,不僅如此還是她的同坐,先是愣了一下,後來也回應的朝著雪點頭,隔著我們兩個桌子找了一個空位坐下。
燁當然不會對東方冰陌生,她低下頭前驅身體問我:“你同坐旁邊的男孩是誰呀?我怎麽沒有看到過。”
我也學著燁低頭,不過為了報答她在我頭上噴泉,特意學她說話,而且還是惟妙惟肖的說:“人家又不是查戶口的怎麽可能知道,我只是同坐又不是她老爸。”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知是不是和雪呆在一起的時間長了,燁自然的學會了雪的絕招,在我身上又掐又捏嘴上還在說:“討厭。”
不過這個疑問卻留在我們三人的心裡:“那個男孩是誰?”
這裡的秋天還是如同夏天一樣炎熱,一到傍晚人們就跑出來納涼,我當然也不是一個例外,於是我把雪和燁也叫了出來,前提條件就是我提供冷飲、汽水,我們又一次的來到了閱江樓。
在爬滿青草綠苔的城牆腳下散步,的確是一件格外愜意的事情,跟隨著乘涼大軍,漫步在鵝卵石鋪成的綠蔭小路,感受著微風不時帶來的略帶潮濕的涼意,將一天由於炎熱而煩躁的心情拋之腦後。
走著走著我發現了一個攝影攤,上次我和雪來的時候還沒有,不過細想就釋然,哪裡有人哪裡就有商機,琢磨琢磨我們三人組成立了一年了,可是還沒有留下過值得紀念的東西,為了彌補這遺憾我提議在這美麗風景下,留下美好回憶,也作為我們友情的見證。
難得我的提議全票通過,但是雪擔心的說:“我的衣服太隨便了,拍照恐怕會很難看。”
燁一撫前額說:“大小姐,你要是難看我不就無臉見人了,何況還有一個墊背的。”
雪拍手笑道:“對啊,對啊我怎麽忘了,還好美麗是從比較中得出的,而不是絕對的。”
看到二人齊心合力的損我,我還能怎樣,嘴上說不過,手上就不一定了,在她們隻堪一握的腰部捏上一把也值了,逗的二女嘻哈亂跑。
正式拍照了,活潑的雪自告奮勇先拍,雪一身淺綠的連衣裙隨著輕風飄擺,根本不需要擺出任何的照型,無論往哪裡一站都可以體現出她聖潔的美麗,配合上她及肩的烏黑長發,簡直無法尋找出任何的成語形容。
拍照時雪那純真自然的笑容,深深的吸引了我的目光,就連燁也目不轉睛的盯著雪,生怕錯過這美好的“景色”。
不一會,雪的四周圍了一圈路人,人多而雜亂,有序的站在一旁欣賞雪帶給他們的震撼,毫無疑問雪是眾人的焦點,而這小精靈卻不知疲倦的展示自己的魅力,她信手摘下一個小女孩的草帽戴在頭上,攝影師則跟隨雪的動作不停移動著,“哢嚓,哢嚓”聲將一幅幅美好的畫面永久定格在底片上。
直到雪走到我和燁面前不住的搖晃著小手才將我們從虛幻中拉到現實,雪有些不好意思,絞著手指說:“看什麽呢,這麽入神?”
燁上前摟著雪的肩膀取笑說:“除了你,我們什麽都不想看。”
“去你的。”雪嬌嗔道,轉頭對我說:“老公不好意思,我個人拍的太多了。”
我搖手說:“你的照片永遠不會多。”
雪摟著我的胳膊說:“可是我已經拍了兩卷膠卷了,六十多張了。”
雪總是能夠在不知不覺中吸引大家的目光,難怪拍了如此多我們一無所覺,雪提醒我們說:“該你們拍了。”說著把我和燁推向前。
可是剛剛雪拍的實在是太動人了,我們兩個去好象是煞了風景,燁意識到這一點了,拉著雪說:“還是節省點吧,不然某人又要肉痛了,我們一起合影。”
雪想了想後沒有反對,於是我們選擇了幾處風景優美,景物也比較全的地方照了幾張,可是雪不太滿意說:“我們是三人組耶,怎麽看起來像三個一人組,親密一點不行嗎?”說著就把一隻手橫過我的後背摟著我的腰,頭斜*著我的肩膀,我知道雪的不滿,隻好配合她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也搭上燁的腰肢。
我明顯感到燁身體顫抖了一下,她抬頭望了我一眼,看見我眼中的認真,將僵直的身體放軟,學著雪的樣子緩緩的把頭*在我的臂彎,一切都是那麽平靜和諧,攝影師適時的捕捉這一瞬間:我坐在湖邊的草地上,雪和燁一左一右*在我的身邊,雪一臉陶醉,燁則是一臉幸福,我呢,表情無法形容,不過至少看起還來不壞。
沒幾天我忽然感覺到學校出現了反常的壓抑情緒,課間時我來到走廊,上一節的語文課真夠累的,借此放松放松緊張的心情。
從三樓往下望,可以看見下方的所有情景,旁邊的一個男同學突然叫道:“哇,是三大巨頭。”我沿著他們的目光看去,果真是雪、南宮芸和北野菁三人在操場上面,這到是學校難得一見的奇景,原本兩個校花碰面的幾率都少的可憐,何況是三個,頓時走廊裡聒噪起來,更多的男生從教室裡跑出來,其中有十多個男生默契的點點頭,同時叫喊道:“美女~~~~”
我嚇了一跳,不過這一招倒蠻奏效的,雪她們三個同時好奇的朝教學樓望來,不過樓下幾乎所有的人也朝教學樓望過來,雪當然看到我的身影,眼睛一亮,朝著我揮揮手示意。
這下倒好,走廊上更熱鬧了,其中幾個吵的不可開交:“哇,校花朝我招手了,太幸福了。”
另外幾個嗤之以鼻回道:“別臭美了,我還沒有說話,哪裡輪得到你,只有我才會得到校花的青睞。”還揮手回應雪,真是一副馬不知臉長模樣,讓我不覺心中好笑:“正主還沒吭氣,配角倒先開戰了。”
他們說著說著,還擠了起來,把我硬生生的從欄杆旁擠到走廊中央,雪看失去了我的蹤影,失望的放下手,轉身繼續做她的事情。
南宮芸和北野菁也一陣無趣,匆匆跑了幾步回到自己的班級中,哪裡知道這裡打成一團。
又有一個男生和自己的同學說話:“你知道嗎?昨天我看見校花之一的東方冰開車回去了。”
那同學回道:“切,多希奇呀,地球人都知道,還用你說!”
那個男生不耐煩別人打斷他,有些急噪的說:“你要聽就聽,不聽就拉倒。我說的是她不是自己開車,而是由一個男孩開的車,我還看見東方冰整個身體趴在那人身上,雙手緊緊抱住那人的腰,說不出的親密,看樣子校花算名花有主了。”
男生的另一位同學附和道:“是呀,我昨天下午還看見他們在我家不遠的地方牽著手散步呢,而且吃冷飲時還是互相喂著吃,我真想和那人掉個人,誰能料想的到冰山美女也會有溫柔的一面。”
我看到的還多呢,那一天我們拍完照正準備離開時,看見一對情侶在一棵柳樹下擁吻,起先我也沒有在意,恰好一陣風吹過,將女孩的長發稍稍吹起了一些,不過這一點讓我可以看到女孩的廬山真面目,正是我的同桌,素有冰山美女之稱的東方冰,他們好象很投入,絲毫不理會周圍人的眼光,我則讚歎想:“外國確實開放多了,如果是雪,打死她都不肯。”
那個男生唱起了歌,語氣中有說不出的落寞:“
她做了她覺得對的選擇,
我隻好祝福她真的對了。
愛不到我最想要愛的人,
誰還能讓我怎樣呢!
我愛的人,
不是我的愛人。
她心裡每一寸都屬於另一個人。
她真幸福,
幸福的真殘忍,
讓我又愛又恨,
她的愛怎麽那麽深。
我愛的人,
她已有了愛人,
從她們的眼神說明了我不可能。
每當聽見,
她或他說我們,
就像聽見愛情永恆的嘲笑聲。”
我抬頭望向太陽,圓圓的太陽映射出雪那張天真、浪漫、可愛、始終帶著微笑的臉。
我伸了一個懶腰,渾身舒暢的轉身回到教室,等待下一節課的到來,有了雪什麽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