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我咀嚼著這個詞語的含義,我和偶像有什麽聯系嗎?但又總是覺得這個詞語在哪裡聽說過,我努力從腦海中搜索著記憶深處的片段點滴:“是那次的歌唱比賽嗎?雖然出盡風頭也沒人把我當偶像呀。是用航模對燁道歉的那次?不像。難道是高中時候踢足球獲得冠軍的時候?”我猛然間想起了一個女孩,偶像這個詞就是從她嘴裡面產生的,還找我要了簽名的。“你是……楊夢!”我終於從記憶的深處找尋到我所想要的資料,我仔細的打量著她,一雙比雪明亮的的眼睛還要大上幾分的靈動的眼睛正是她留給我的最深刻的印象,而眼前的可人兒也和幾年前那個活潑的女孩重合,只不過那頭俏皮的短發現在已經長得到達腰部了。
“偶像就是偶像,才這麽小會就記得了。哎,能在遠隔重洋的異國他鄉見到熟人真不容易呀。”楊夢流露出真切的感情,還專門從褲子口袋裡面掏出了我的一張倒鉤射門的照片得意的在我眼前晃了晃說:“偶像的每一場比賽我都去看了,還拍了幾張精彩的照片留做紀念,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你了。你一點都沒有變。”楊夢像是要把憋了幾年的話全部倒給我聽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了:“從我爺爺那一輩開始就特別喜歡足球,到了我爸和叔叔這一代更是鐵杆球迷了,當然我也不落後。要是市裡面舉辦女足比賽,我一定會報名參加的,不過不可能有偶像兄踢得那麽好,那麽有侵略性,不管是過人、傳球、射門樣子都帥呆了,看足球不就圖個享受嘛,踢得死氣沉沉的贏了也受罪,我把偶像兄踢得足球叫做藝術,我呢就是享受藝術的人,比那些隻懂得看功利足球的人幸福多了,就像我們國家的球迷大多是這樣急功近利,看足球比賽只是為了看贏球,也不求踢的質量怎樣,踢馬爾代夫隊還踢防守反擊,‘贏球才是硬道理’這樣的話教練也竟然說得出口,贏就要贏的漂亮,輸也要輸得壯烈,哪能輸贏都像給龜孫子似的……”楊夢越說越起勁,差點就要站起來比劃,連身上的浴巾松了都沒有覺察,我急忙叫停,打住了她的長篇大論:“咳咳,我們吃過早點再繼續談吧。”
楊夢發現自己有些失態,臉上一陣發燙突現兩朵紅雲,整理了一下浴巾,又趕忙將敞在空氣中的兩條白皙的大腿重新用浴巾遮擋起來,可是看到那件破損的襯衣又不知所措,難道穿著這件出去?我看出了她的窘態,從皮箱裡面拿出一件T恤遞給她說:“這件T恤是我新買的還沒有穿過,送給你了,你先湊合穿吧。”“哇,情侶T恤,我一個星期前看見過一套,第二天就沒有了,而且還是全球限量銷售的那種,還是法國產的。”這件T恤是雪從法國帶回來給我的,雪本來要我穿的,可是我看見款式、顏色實在是太好了舍不得穿,這次到日本不知怎麽的燁將這件收拾進皮箱了,但也只有這件是男女都可以穿的,才咬牙給楊夢的,否則就憑雪送我的這一條,我就會好好珍藏的。
“昨天你怎麽會喝成那樣?”餐廳裡,我們一邊品嘗著茶水一邊等待著,看著楊夢無聊的用小杓子敲打茶杯我主動開始話題。“別提了,說起來我就有氣,自從我高二那年離開家到日本求學就一直倒霉,高中時期被同班的男生隔三岔五的騷擾。不過最嚴重的就是昨天晚上了,好在有偶像救我,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麽辦了。”楊夢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最倒霉的是碰上了一個世界上最最刻薄的房東,每次交房租都幾乎要了我的命,一個子都不能少,現在我還欠著她三個月的房租呢,再不還只能露宿街頭了,所以前些時候我找了一份餐館的服務員工作想暫時的緩解一下經濟危機,誰料到那裡面個個都不是好東西,本來加上我一共有六個服務員,其余的幾個硬是把所有的工作全推到我的身上,這還不說工錢給我卻是最少的,我找老板理論,他竟然幫著那五個說話,我一氣之下就不幹了,可是生活所迫我隻好又找了一份工作,是當一部電視的臨時演員,誰知道那個導演更不是個東西,竟然要我拍AV,好歹我也是堂堂東大的法律系畢業生,東京大學畢業生拍AV,我立刻就賞了那個色狼導演一記耳光,當然了,辛苦五天的演出費也泡湯了,所以我就用最後的錢去酒吧發泄了一下,本來我是不怎麽喝酒的。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沒有闖出一番事業我是沒有臉回去了,何況我也沒錢回去。”我安慰她說:“其實回到國內你可以有更大的發展,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楊夢擺擺手說道:“不說這個了,你怎麽會來這裡,按照你的口氣在國內應該發展的不錯呀!”
“我到日本是來討債的。”說話間,我將心中的一股恨意硬生生的壓了回去。
“討債討到日本來了,看樣子你們公司發展的不錯呀!欠了你們多少錢?”楊夢不經意的問著。“我是來討血債的!”我壓低了聲音說道,楊夢沒有聽清楚也沒有追問什麽,靜靜的享用起早餐。
結束了簡單的早餐,我們步行去楊夢的租房處,路上我問道:“如果我們公司發展要在日本開設分公司、子公司需要懂得這裡法律、風俗的人,你願意幫忙當個法律顧問嗎?”這倒是事實,最近半年,有不少日本廠家開始訂購公司的產品了,未雨綢繆總是沒錯的。“好呀,不過工資一定要高一點,否則我才不乾呢!”停頓了幾秒鍾,楊夢又開口說:“其實我的夢想是當一名演員,讀法律而且還是別國的法律也是迫不得已的事。”“你的夢想會實現了。”老爸和幾個公司老總聊天的時候總結出影視圈、娛樂業的利潤是很高的,連一向對著方面不太感冒的老爸都心動不已,朝那方面投資已是遲早的事情,現在已經派人收集資料了。
不知不覺中我們就來到了一座小院前,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肥胖中年女人站在門口。楊夢小聲對我說:“那個歐巴桑就是房東,簡直就是鍾馗的妹妹鍾母馗。”看到楊夢的身影,中年婦女明顯眼睛一亮,肥胖的身軀快步挪到我們身前,對著楊夢劈臉就是嘰哩哇啦的喊叫一通,楊夢低垂著頭連連哈腰很難才插上一句,中年婦女明顯對此極不滿意,指了指樓上得意對楊夢說著什麽,楊夢一聽之下臉都綠了,我趕忙問到底怎麽了,楊夢哭喪著臉說道:“她說再不交房租,就要把我的行李扔出去,可我最後的一個子都買了汽水喝了。”我想了想說:“大概要多少錢?”“五萬日元!”“這裡是兩千美金,一比一百的匯率值二十萬日元了夠交房租了吧!”我掏出錢包將錢放到楊夢的手上。楊夢還想推辭:“本來我應該進地主之宜的,怎麽好意思要你幫忙付錢呢,何況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放心吧,不是白給你的,你就當被我雇傭了,我在日本的時候你就當我的導遊外加日語教師吧。”
有了錢楊夢說話也有了底氣,先是叉著腰和歐巴桑房東討價還價了一番,最後還把二十張的一百美圓一張一張的放到房東手上,不再理會兩眼放光的歐巴桑拉著我進了房子,徑直來到二樓,拉開一扇門說:“到了。”不一會房東端著一個果盤上來放在我們面前,鞠了一躬退下了。
我驚訝於房東的變化,楊夢則一臉的不屑說:“給點甜頭就這模樣了。”“什麽甜頭?”我奇怪的問道。“我對她說了,美圓以一比一百一十五的匯率給她,我昨天打爛的三個碗、四個盤子、五個酒杯就不賠了,那她還不興奮的要死。現在美元對日元的匯率比可是一比一百二十,白白便宜了她,她也知道日本現在的經濟不景氣,除了我這種確實沒有房子住的外國窮學生才會租她的破房子,否則她就是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一定來。好了又可以在這呆上十個月了。”楊夢這嬌嗔的神情像極了雪,讓我不由的一陣失神。
突然隔壁的門響了一下,楊夢急忙拉起我說:“介紹一個美女鄰居認識認識,她還是我的同班同學呢!”只見隔壁房間的門半開著,楊夢打開後拍了拍正背對我們整理東西的女孩後背,對她嘰裡呱啦講了一通。女孩回過身雙手放在膝蓋上就是一個九十度的大躬:“哈積邁嗎絲呆,多左有路西哭(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我也不知道是還她一個躬,還是抱拳說:‘久仰久仰,幸會幸會’,還是楊夢看出了我的尷尬向我介紹說:“這是田中奈麗。”
我仔細打量著這位我在日本結識的第一位女性。有別於一天中我所見到日本女性,不是圓臉而是秀氣的瓜子臉,不知是不是因為看到楊夢的大眼睛,所以看到田中奈麗覺得她也有一雙絲毫不遜色的大眼睛,楊夢的眼裡如果蘊涵的是英氣的話,這田中奈麗眼裡就包含了柔媚,伴隨著長長的睫毛眨呀眨的。身上穿著大概是高中時候的校服,也就是大家從電視裡看過的“水手服”,衣服有點短小了不是很合身,但卻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襯托的更加完美,尤其是胸前的雙峰將三顆扣子撐得到了極限,而且給人一種似乎要裂衣而出的感覺,我不期然的就把她和我看過的唯一的女孩燁的身體進行比較,得出的結論就是:“燁根本沒的比。”我目測她的身高比起雪高挑的身材也不落下風約莫一米六九。烏黑的頭髮恰好及肩,頭髮上還用紅色絲綢紈了一個蝴蝶結。秀挺的鼻梁下面是一張小巧的紅唇,說話時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下身的短裙將她的豐滿的臀部包裹起來,配合修長的腿,腳上則是一雙白襪恰巧遮住腳踝,甜美中帶著幾分成熟的性感!
我打量田中奈麗的同時她也同樣像看什麽怪物一樣的看著我,最後用生硬的漢語擠出兩個字:“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