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浴池裡面霧水氤氳,可偌大的一個浴池裡僅僅有我一個顧客,我舒服的泡在裡面,溫熱的池水使我全身的毛孔無一不舒暢,我四肢大張的*在岩石上,眼睛不住地看向四周的環境。
我奇怪的看著掛在浴池中央的一塊布,不知到底是為了什麽緣故,轉而遊向布一探究竟,快要接近的時候突然聽見了楊夢她近在咫尺的聲音:“不凡,你在那裡嗎?”
接著就是這塊布的一角被一雙小手掀起,露出它廬山真面目,楊夢就俏生生的躺在另一邊溫泉水池裡。
她毫不避嫌的舉動頓時把我嚇了一跳,我急忙將身子沉在水中,有點慌亂的問道:“你怎麽在這裡?”
楊夢仿佛毫無所覺乾脆遊到我身邊*在一塊岩石上,閉上雙眼說道:“我從更衣室過來的呀。”隨手指了指她出來的方向,“男女公共浴室是日本的一種習慣,也不能算是一種習慣了,主要是為了節省燒水的木柴資源,不過在大城市裡面已經很少了,以前也只是聽同學介紹過,沒有想到在這裡還能看見。”
楊夢也許覺得這樣說話有點不方便於是遊到了我對面的岩石上*著說:“我們可以聊聊天。”
“聊天我倒是無所謂,就是聊一個晚上都沒有關系,可是在這裡恐怕不太好吧。”不知是因為溫泉的水熱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我的頭上竟然冒出了汗說話的聲音也明顯底氣不足,反正這種場面我實在不習慣,一點也不習慣。
楊夢好象看出來了,輕笑出聲,兩個露出水面的白皙肩頭小幅度顫動著,她撩撥了一下頭髮說:“這有什麽關系,你在電視中也看過海邊浴場的情況,這裡不過是縮小的版本罷了,況且我還有浴巾圍著你緊張什麽。”
“這個……那個你所說的浴巾是不是這個東西。”我用手向上輕輕托起一個懸浮在池水裡白色的物體,白色物體漸漸的浮出水面,正是楊夢所說的叫做浴巾的東西。
“啊……”看見我手中之物後,楊夢立刻用女性慣用的聲音表達出她內心的驚訝,同時她白皙的皮膚立刻染上了一層豔麗的粉紅,身體也迅速沒入水中,隻留下半截小腦袋和少許長發在水面之外,剛才的“大膽”早被她拋在九霄雲外。
等到水面出現許多泡泡,楊夢大概憋氣太久,不得不再次浮出水面,這一次她仿佛下定了決心,繼續大膽下去,楊夢猛得站起身,她抹了把臉上的水讓視覺恢復,卻只看見我漸漸離開的背影和浴池邊那塊已經疊放整齊的白色浴巾,我的聲音飄進她的耳中:“今天辛苦了整天,泡泡後早些休息吧,也許明天會更辛苦。不打擾你了,你安心地慢慢洗吧。還有憋氣太久對身體不好。”
楊夢站在此刻已經空無一人的溫泉浴池裡,就這麽任讓半截身子袒露在水面之外,而後她慢慢走到池邊拿起自己剛才“遺失”的浴巾,轉頭朝著我離開的方向小聲嘟囔著:“沒膽鬼。”
“不是沒膽鬼,是原則問題,你可不要弄錯了。”我反駁的聲音適時的傳回楊夢的耳朵裡,“啊……”楊夢第二次叫出聲腦袋再次沒入水中……
“你昨晚真的沒有偷看,真的沒有?”這是楊夢第四百次問我這一句話,從早晨一直問到了傍晚。
我呢,則不厭其煩的回答道:“絕對沒有,確實沒有,真的沒有。我可以向阿裡巴巴發誓。”
“我還是不相信,還有你為什麽向阿裡巴巴發誓?”楊夢對於我誠懇的三百九十九次解釋始終報有懷疑的態度。
“阿裡巴巴是我的偶像,我以我偶像的名字發誓還不能代表我的誠意。還有我對於偷看之類的不感興趣,林東智他們倒是有可能,我只會光明正大的看。”我實在沒有想到女人對這方面還真是執著到極點了,順便拿宿舍的幾個家夥消遣,這麽長時間不見還真想他們。
“那你怎麽可能聽見我的小聲說話……”楊夢不依不撓的逼問,卻被我大手一揮打斷了她的話語,小聲說道:“我們到了。”
胡說八道打發旅途時間可以,可真要到辦事的時候,我是不會瞎鬧的,畢竟我所面對的不是三歲的小孩,而是一夥不管別人死活的壞蛋。
“你怎麽看出來的?”楊夢也收拾起心情,貼在我耳邊謹慎地問道。
“這裡的路有人工建設的痕跡,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而且這裡是為數不多的凹地,以山林作掩護從天上根本察覺不到下面的情況,所以這裡最適合。”
“讓我看看地圖,咦,標記在這裡,好象確實就在前面。”楊夢對照地圖後指向前面的山坡。
“乖乖的呆在這裡,我下去看看。”我脫下背包扔給正在折疊地圖的楊夢,快速的跑向山坡下面。
“喂,喂,你的包太重了我拎不動……”楊夢在後面急得直叫喚。
從一條陡峭的小路走到坡底,我環顧四周,整個兩個籃球場大小的谷底被大山包圍住,地上除了岩石就是雜草和蔓藤根本看不出有一絲基地的痕跡。
“難道我看錯了,亦或地圖是錯誤的?”種種的猜測出現在我的腦海中,令我十分的疑惑不解。
“難道我這幾天的辛苦就白費了?”我氣憤的抓起一把小石子,用盡全身的力量扔向山壁,稀奇的事情發生了,相同的石子卻有不同的回聲,有的清脆,但有些則顯得沉悶。難道那基地不是建造在地上而是山壁中。
我走近山壁慢慢的摸索敲打著岩石,突然在一個被雜草長藤遮蔽得嚴嚴實實的地方我發現了一道縫隙,我拉開雜草蔓藤,一個黑漆漆的大山洞呈現在我的眼前,我走進山洞盡頭則有一個人造的石階延伸下去,我興奮的什麽都顧不上了,沿著石階衝了下去。
越往下走,石階越潮濕越滑。
終於到達石階盡頭,是一片平地,我打開隨身攜帶的手電筒,好大的一塊地方足足有三個足球場那麽大,周圍還挖了不少的洞估計是倉庫,不過裡面的布置以及散落的一些廢料碎片說明曾經這裡有人,但現在可以確定這裡已經沒有人了。
“哇噻,這裡到底是幹什麽的?”一個聲音突如其來的出現在我的背後,正是楊夢那個丫頭的,我卻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這裡還有人的話,我和楊夢豈不是處於非常危險的境地,我死也就算了反正爛命一條,可是楊夢呢,難道讓她陪我死,可她為什麽不聽話在上面等著,我有些氣憤的想要罵人。
可剛轉身發現楊夢氣喘籲籲的一邊抹著額頭上的汗珠,一邊打開一瓶礦泉水遞給了我,兩個大背包將她壓得簡直直不起腰來,看到她這副吃力的模樣罵在嘴邊的話我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接下她背上的背包背在背後,掏出手絹幫她擦拭臉上的汗水,同時責怪的說:“不是要你在上面等著的嗎?看你累的。下次可不行了。”
楊夢有些委屈的撅起了嘴說:“人家也是擔心你嘛,不過這裡也蠻涼快的。這裡到底是什麽地方。”
“二戰時候日軍的秘密基地,說倉庫也許更貼切,但對我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這裡現在不過是一個比較涼快的山洞而已。我們走吧。”拉著還好奇的東看西看的楊夢,我們原路返回,我的心中則暗暗告誡自己:“下面的兩個地方一定不能如此大意了,千萬不要讓楊夢再插進來。”
“竟然是倉庫,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把東西運出去的,難道就是通過人工從那個小山洞搬出去嗎?”楊夢好奇心還真是可以,什麽都要問個明白。
“大概還有一條路通向外面吧,而且是通過汽車。”我根據自己的思路告訴了楊夢。
“這裡真涼快,夏天我還要到這裡避暑,你陪著我再帶上奈麗,你說好不好…………”楊夢已經開始規劃自己的未來生活了。
“也許吧。”我隨意的回答不停搖著我胳膊的楊夢,當再次看見亮光從山洞口透過,我的心思早已飛走:“三個地方去掉一個現在只剩下兩個了。”
由於這次出奇的順利,我們連夜動身出了白根山,到第二日凌晨終於趕上了去飛機場汽車,又轉乘南下去九州島的飛機到了鹿兒島市,然後搭乘去霧島山的汽車。
畢竟楊夢只是一個女孩子,一夜的急行已使她疲憊不堪在飛機上都昏沉著耷拉著眼皮,好容易熬到了去霧島山的汽車上始終鬥不過睡魔的侵襲,*在我身上甜甜的睡去,可是令我不解的是,本應該非常不滿的她竟然在睡夢中開心的笑了。
看著為了我而奔波勞累的楊夢,我的心中始終保持一份愧疚,她實在沒有必要陪著我去受苦,顛簸中楊夢整個身子偎依在我懷裡,當我想要調整她的姿勢時,還在夢中的楊夢竟然抱緊了我的胳膊,嘴裡喃喃的說道:“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同時她的臉上還流露出緊張的神色。
我緩緩地拍打她的後背,輕輕的在她耳邊說:“我不走,不走。”緊抱我手臂的小手松開了少許,楊夢緊皺的眉毛也舒展開,甜美的笑容再次出現在她的臉上,不過說完這一句簡單的話,我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複雜的心情,難道我真的把楊夢作為感情的替代者,情願把她當成了雪,我不停的搖著頭。
車子又是一個的顛簸,楊夢脫離了我的懷抱,我急忙將楊夢的身子扶正讓她舒服的*在坐椅上,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心中告誡自己:“辦完這事我就要走了,沒有必要胡思亂想。”汽車窗外的山林依舊是綠的那麽可愛,可是我的心中卻感到它們的悲哀,綠葉再美也只是紅花的襯托。
有了去白根山的經驗,再加上霧島山本身就沒有白根山那麽大那麽高,海拔只是一千七百米,我們第二天下午就找到了目的地。楊夢以為輕易找到和白根山如出一轍的基地因此要歡呼的時候,我及時的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同時把她拉到了一棵大樹後,輕聲在她耳邊嚴肅的說:“千萬不要喊出聲,這裡有人,被發現就不好辦了。”
楊夢吐吐舌頭,左右看看向我勾了勾食指,學著我的樣子調皮的在我耳邊吹了一口氣,小聲問道:“我怎麽沒有看到?”
我稍稍推開她,指了指地面悄聲說:“不在那裡,在地上。”“地上?你唬我。”楊夢當然不肯輕信。
“你有沒有發現這條路上的草少的很呀,幾乎是光禿禿的了,除非有人經常走這裡。”我解釋道。
“也有可能是一個團隊的人走的呀。”盡管從楊夢佩服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同意我的話,可她嘴上死不認輸強詞奪理的反駁。
“先不說這裡地方偏僻是森林的深處了,來往的遊客很少,就算是一個登山旅遊的團隊,僅僅走過一遍就把路踩成這模樣,那麽他們走過的路是不是應該都是一個樣呢?為何只有這條路有踩過的痕跡,林子裡面卻什麽都沒有。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看到了剛剛才被人踩過的腳印了。喏,就在你屁股後面,從他鞋子的尺碼來看應該是個男性,身高大約在一米七三左右,從腳印的深度來分析,他的腳印比我們的腳印都要深,說明他體重比我們重大概是七十到八十公斤。”我將分析的結果告訴了楊夢。
楊夢撅起嘴,不滿的說:“難道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非要在女士面前顯得那麽厲害。”
我將背包解了下來放在地上說:“我說這麽多的原因就是想告訴你,無論如何都不要跟過來,千萬不要跟我下來,怎麽樣都不要下來,明白了嗎?”
我要下去的時候楊夢叫住了我,輕輕說了聲:“不凡,小心。”
我向她伸出大拇指表示感謝,頭也不回的說了句:“現在這裡不同於白根山隨時都會遇到危險,如果我在半個小時沒有回來,你立刻離開,不要等我。”我沒有走正常的下山坡的路,而是拉了一根長藤從陡峭的山壁上直接滑下。
楊夢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舉起手想喝止我,最終還是把手放了下去,無力的*在了樹上,楊夢知道自己所能做的只有耐心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