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島山的地勢比白根山更加隱蔽,白根山的入口只是一片凹谷,這裡的地形則不是全包圍的而是一條狹長的地帶很像一條峽谷,還有一條小溪流經,因此入口也更難發現。
不過我的運氣實在是好到家了,在一片草地上我發現了幾個煙頭,我在附近搜索終於找尋到了入口,一扇逼真的石門,如果不是站在近處恐怕任誰都察覺不了入口的所在。
也許這裡確實是非常隱蔽的地方,石門竟然沒有反鎖,我用力一推,石門應聲而開,我探身而入,石門又緩緩的關上。
進入基地我才真正體會到什麽叫做別有洞天,裡面如一個超大型的地下停車場,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個又一個木箱,箱子後面是一條有點殘缺的流水線,沒一張桌子上都有一盞電燈,大部分的電燈都關著,可是還有一些是亮著的做照明用途。
我摸進一個機房裡面,機器設備齊全竟然是一個小型的水力發電機,松口組真舍得下本錢,我出了機房躲在一個木箱後,撬開其中的一個木箱,入眼全是槍支的零件以及部分半成品。
怪不得松口三郎不肯直接告訴我這三處地方是幹什麽用的,原來是他們走私軍火的裝配基地,如果不是姓王的做的確實有點過分,恐怕他還不會借我的手除了他。
突然我聽見了兩個人的談話聲而且還是用漢語,他們越來越*近我藏身的地方,我都能聞到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嗆人的煙味。
我反客為主的站起身出現在那兩人的面前還友好的打招呼:“,好久不見了。”兩人愣了愣互相看一眼問:“你是誰?”
“好人。”我說完就一拳一個放倒他們。
我把他們拖進一間房子關門捆綁起來,並用現成的溪水澆醒了他們,就在他們甩頭的時候我突然問道:“還有同伴嗎?”
“有。”“沒有。”一個點頭一個搖頭。“沒有。”“有。”一個搖頭另外一個又點頭。“到底有還是沒有?說實話。”我不想和他們猜啞謎,活動了一下拳頭,一拳打昏一個家夥,然後問另一個:“你可以說了。”
“有是有不過要五天以後才會過來給我們送食物。”那位看出我的意圖老實的回答。
我弄昏這個又澆醒那個得到了同樣的答案。
末了,我搜出他們的手機當著他們的面用手捏碎並且砸壞了裡面唯一的一部電話,將兩人拖出基地綁在一棵大樹上,忽然問道:“知道王德貴的下落嗎?”
“貴哥(表叔)……”兩人搶著回答,其中一個繼續:“我們才從國內過來,準備跟著他發大財的,除了發電機其余的那些東西才搬過來沒有幾天,其他的事情我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連親戚都騙來了,真是禽獸不如的家夥。
我不言語,搬來了二十多塊幾百斤重的大石頭堵住了入口,防止裡面還有通訊設備,轉頭問了問綁在樹上一個塊頭較大的家夥:“你身高體重是多少?”
那人摸不著頭腦還是回答:“一米七四,一百四十七斤。”
“謝了,你們在這休息一會吧。”我用兩塊破布堵上了他們的嘴又用兩個小麻袋罩在他們的頭上,當我要離開的時候楊夢出現了。
我也不想多作解釋,拉起她就離開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趕快走吧。”
在去北海道島旭川市的飛機上,忍了一個晚上的楊夢終於開口問道:“那兩個人到底是什麽人?”
“壞蛋的親友。”我簡潔的回答道。
楊夢知道我不想多說了,卻擔心的說道:“綁著他們我們就離開這樣沒有問題吧!”
“千萬不要小看人的求生本能,在生命受到威脅時人的潛能就會激發,他們掙開繩子絕對沒有問題。何況我綁得又不是很牢,我還特意找了一根最細的繩子,這樣都不能掙脫開,還不如死了算了,免得給我們國家的人丟臉。”我拍了拍有些緊張的楊夢,對於女孩子的心軟我是深有體會了,就拿雪來說,高三她離家出走暫住在我家,對於小動物是出了名的愛護,對於蚊子都是如此,為了怕一隻可憐的蚊子餓死,她硬是把那隻蚊子塞進了我的蚊帳。
“那他們怎麽吃飯呢?”乖乖,連別人衣食住行都要管了。
“我們不是發現了一片樹林裡面全是水果嗎,他們難道看不見?即便如此再加上他們愚笨無法掙脫繩子,五天后他們的同伴就會趕來的而且還在最顯眼的地方綁著,總之放心好了。所以時間對我們是最重要的。”
“你是說要在五天之內趕在他們同夥到之前去那裡,旭嶽。”楊夢腦筋總算轉過了這一道彎。“這意思說我們只有四天時間了。”
“不是只有四天,而是還有四天時間。”一想到就要再次見到大仇人,我怒氣就不可遏抑的往頭頂上冒,我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硬把怒氣壓了下來,卻聽見楊夢的聲音:“不凡,你算的真準,沒想到那家夥那麽胖才一百四十七斤,嘻嘻……”
楊夢突然撥通了手機和奈麗通話:“奈麗,我正往你家那個方向去呢……”“對不起小姐,請不要在飛機上用手機,會干擾信號。”一個空中小姐急忙製止了楊夢。
“下次再說了拜拜。對不起,我好了。”楊夢吐吐舌頭關上手機。
旭嶽,位於北海道的中間,海拔兩千兩百九十米,是白根山、旭嶽、霧島山這三座大山中楊夢唯一一座沒有來過的高山,到達旭川後我們立刻坐車趕到了離旭嶽最近的城市上川,一到上川楊夢就急忙打了一個電話回去,想再次確認田中奈麗去旭嶽的應走的路線,得到的卻只是幾句令我們大驚失色的電話錄音:“小子跟我鬥還早著呢,這個女人在我手裡,恐怕你也應該知道下面該怎麽辦了吧,你不是想要找我嗎,那就快點來吧我給你這個機會,希望不要讓我久等,我的耐心不太好。嘟~~~~~~”
長長的沉默過後,我們陷入手足無措的狀態,楊夢更是衝動的想要回到東京去看看。
“回去也無濟於事,從你在飛機上打電話給奈麗到現在不過七八個小時,他們也才找到奈麗不會把她怎麽樣的,雖然情況非常嚴重可是還沒有到達不可挽回的局面。這邊的秘密基地是他最後的資本,他一定不會放棄的,只要我們能找到那裡,就一定可以看到奈麗。”我率先使自己冷靜下來,如果我再慌亂,也許一切都完了。
和奈麗姐妹情深的楊夢淚眼婆娑的看著我:“請你一定要救回奈麗。”
“好了今天我們不走夜路了,你先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明天也許就會有一場不可避免的戰鬥。我絕對會把奈麗安全的救回來。”把楊夢安置妥當後,我立刻出去找了一個公用電話攤,因為我想到了一個人,也許對我會有幫助:“喂,是老三嗎?我是不凡。”
“不凡,你小子搞什麽鬼,幾個月都不打一個電話回來,打你的電話又不通,知不知道劉燁很著急呀,簡直一個混蛋。”林東智像吃了火藥的話語盡管說的很重,但是我卻感動的想哭,因為大家還是一直在關心我。
“我的手機掉了,所以打不起來電話,好了不說這些了,趕快幫我喊老二過來,對就是劉得華現在立刻,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問他。”
那邊一陣嘟囔過後還是照我的話去做了,不一會另一個聲音傳來:“不凡真的是你嗎?你小子還沒有死呀?”劉得華的話語中帶著少許的哽咽,我鼻子也是酸酸的,不過現在不是激動的時候,畢竟這裡還有正事要辦:“你上次說你模仿CS作了一個閃光彈,快告訴我怎麽做的材料是什麽。別問這麽多了,我有急用。好我記著呢,用照明彈的主材料鎂、碳……多少克,比例是多少,你還自己研製了煙霧彈,他媽的太好了,有用當然有用,好好告訴我,又是碳粉……”我記下了所有的材料。
劉得華輕輕的說道:“劉燁句在我們旁邊要不要說幾句。”
我用顫抖的聲音回答:“千萬不要,我怕我會忍不住哭的,對她說我一切都好,還有我愛她。”
“我也愛你不凡,務必要小心。”劉燁還是接過了電話,不過從她的聲音中我知道她哭了,不知道是欣喜還是難過,總之堅強的她哭了。
“等我回來。”我強忍著內心的悸動壓下了電話,我有很多話想和他們說,可是我不能至少不是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抹了抹有點濕潤的眼角,轉身走向熙熙攘攘的大街。
跑遍了旭川所有的化工品的經銷部,連地下黑店都走遍了總算湊齊了所有的材料,實驗一瓶閃光彈後覺得效果不錯。
回到旅館已經是深夜一點,楊夢房間的燈依舊亮著,估計她今晚也睡不著覺了,我也不去和她打招呼了,沒有開燈連衣服都懶得脫就直接鑽進被子,慢慢的等待黎明的到來。
天剛蒙蒙亮,我就感覺到房間裡走進一個人,只見楊夢穿著妥當的站在了我的面前,只是眼睛有些紅腫,肯定是哭過了,我一句話都沒有說,此刻所有的話語都不及行動有用,我也背上行囊稍一點頭和她並肩出去。
旭嶽的山林中小鳥依舊歡快的叫鳴,可是我卻感覺到其間的凝重與不安。
由於人生地不熟,加上我們亂糟糟的心情,為了尋找一條旅遊地圖上標明了小路我們硬是迷路了三次,總算問到了當地的樵夫才找到了那一條路,不過整整耽誤了我們三個小時。
“找到這一條路,根據你的地圖標記的內容,我們只須向北走五十公裡,然後轉向東三十公裡就可以達到。”楊夢不停的用幾張地圖對照分析,至於這一次能不能像前兩次一樣找到地點只有老天才能知道。
我們終於體會到戰爭時期急行軍的痛苦了,衣服被刮破皮膚被劃傷卻無法停頓,除了向前、前進還是向前進,終於在凌晨兩點被我們摸索到了王德貴最後的據點。
這一次不用我說楊夢就感覺到其中的危險性,因為在深谷中亮著幾盞大燈任誰都會覺得蹊蹺的。
為了保險,離那裡還有兩公裡我就讓楊夢躲在一塊地勢很高的大岩石後面,我非常嚴肅的對她說:“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對你這樣說,無論如何不要接近那裡,我不想有第二個田中奈麗重蹈覆轍,你也許就是最後的希望了。”
我多余的話也不再多說,抓上五個瓶子塞進口袋就向著亮光的地方衝了過去,此刻天上忽然狂風大作,黑糊糊的雲層更是低得可以用手觸摸到,但我無暇理會了。
我俯視下方,這裡的情況和前兩個地方還大不相同,白根山和霧島山的基地只是以山洞為基礎建造的,這裡不僅有石室,還有許多排的木房搭造在外面,而外面有四小組十三個人在巡邏。
我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的溜進了山洞裡的基地,我剛一進去,原本昏暗的基地頓時燈光大亮幾盞三百瓦的大燈全部照射在我身上,我急忙用手遮擋眼睛許久才適應光線。
對面用十多個木箱壘起了一個高台,高台之上站著的正是我此行來日本想要解決的仇人——王德貴,而他身前則站了二十個人舉著槍對準我,比起松口組那幾百人的場景,這裡的規模就小多了。
王德貴揮揮手,他身邊一個手下點點頭向後走從裡面拉出來嘴巴被堵上的田中奈麗,奈麗還是一身水手校服打扮,從她的外表看除了衣服有些凌亂以外其他的還好,我也稍稍放下心。
王德貴的黑衣手下從腿上的刀鞘中拔出一把匕首在舌頭上舔了舔,然後抵在了奈麗的咽喉上,而我身後的石門則突然緊閉阻斷我的退路。
我鎮靜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副墨鏡戴上,眼睛逼視王德貴,不過我放在褲子口袋的左右手都已經分別抓上了東西,所等待的只是一個必要的時機。
“你倒是鍥而不舍啊,從國內一直追到日本。”王德貴點了一根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
“你除了會綁架人質還會什麽,這件事和她沒有關系,放了她。”我握著東西的手更緊了。
“她和我們的事確實沒有關系,可是她和你有關系,所以抓了她我還是放心些。”說到這王德貴陰陰的笑了,而他臉上的疤痕更令人作嘔。
“你以為弄掉我在霧島山的通訊器以及電話我就不知道那裡的情況了,小子你想的太天真了,當我的電話一旦沒有接通,我就知道有事情發生了,而能夠知道那裡的,除了松口家的那些老混蛋,最有可能的就是你了。”王德貴扔掉了手上的雪茄,嘴裡噴出一口煙在奈麗的臉上,嗆得奈麗直咳嗽,我的心也不由的一陣抽搐,對王德貴的仇恨不禁又添加一筆。
“要不是你,橘右京那個白癡也不會失敗,你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盡管我離他很遠,可是我依舊能夠聽見他咬牙的“格格”聲,不過心底卻是吃了一驚,連橘右京的事都和他有關聯。
“嘿嘿,你以為橘右京有那個膽子當叛徒,如果不是我這個當長老在後面撐著,另外幫他搭上三口組的線,那個蠢材只能做松口家一輩子的狗。”說到此王德貴竟然得意的笑了。
“你做別人的狗還不老實,還整天想著咬主人。”我不屑的回應他。
“什麽?黑子把槍扔給我。”站在木箱上的黑子二話不說就把手槍扔給了自己的老板,王德貴看也不看就朝奈麗的胸口開了一槍,奈麗應聲就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