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太行門何傳兵,請入三級防禦類陣法閣,請宗主恩準。”一人上前,恭聲道。
“不準。”
何傳兵面上微露失望之色,道:“弟子請入三級防禦類法器閣,請宗主恩準。”
“不準。”
“弟子請入三級防禦類靈符閣,請宗主恩準。”
“不準。”
“…………”
“不準。”
何傳兵的臉色漸漸尷尬起來,他一連報了七個三級閣樓,然而所得答案皆為不準。
“你先下去,其他人先來。”一宿老道不耐煩了,一揮肥大的袖袍,說道。
何傳兵神色一暗,卻是不敢反駁,隻好躬身退下。
“弟子密符門章傑,請入一級攻擊類陣法閣,請宗主恩準。”
“準。”
隨著章傑如願以償的進入了閱覽室,此時場中僅剩下二個人尚未報名。
一個是蕭文秉,另一個就是那位屢遭拒絕的何傳兵。
一宿老道在電腦上點了幾下,跳出了一連串的閣樓名。
“這是目前三級以下所剩閣樓的選擇,你挑一個吧。”
何傳兵猶豫了片刻,突然問道:“請問一宿長老,弟子所報那幾個閣樓的人數,似乎並未達到上限,為何不能入內?”
一宿老道一怔,那麽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質問於他,而且還僅僅是一位金丹期的修真者而已。
他臉上怒色一閃,豁然站起。
突然,身邊天一宗主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一宿老道頓時偃旗息鼓的坐了下來,他隨手在電腦上點了一個選擇,臉色突地一變,驚呼道:“咦,有鬼了?”
在場數千雙眼睛一齊看向他,眾人的面色都是頗為古怪。
鬼?那是什麽東西,在世俗之間,或許會有人畏之如虎。但是,這裡的都是什麽人啊?修真者,如果鬼遇到了他們,那簡直就是肉包子打狗,有來無回啊。
“師弟,怎麽了?”他身邊的一位老道詢問道。
“一明師兄,按照規定,每一級閣樓都能容納十人同時參閱。但是,如今電腦顯示的最大人數卻是八人,你說說看,這豈不是奇哉怪也?”
“嗯,我早就說過,這些東西不可靠,還是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文房四寶牢靠的多。”一明老道摸著胡須,一臉的正氣凜然。
“二位師弟,這個人數上限是為兄下令修改的。”天一宗主突然開口道。
“請問師兄,為何要銳減二人?”
“皆因為兄特意允許二位道友,可以無限制的隨意參閱所有閣樓,是以將每座閣樓的最高人數減少了二人。”
二位老道面面相覷,這件事情,顯然他們也是首次得知。
場中頓時起了一陣輕微的波動,雖然沒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去質問這位天一道門的宗主,但是每個人的心中都難免有了一些不滿之情。
“宗主,貧道有一事相詢,不知……”最早報名的那位張道人睜開了閉緊的雙目,詢問道。
“張道友是想問,究竟是哪二位有此殊榮吧?”天一宗主微笑道。
“正是,天一道門乃我道家正統。雖然貧道深信宗主如此決定,必有深意。然而,人言可畏,只是想請宗主略作闡述罷了。”
天一宗主的目光在場中眾人的臉上一掃而過,立即知道,雖然無人應聲,但幾乎所有人都是同樣的想法。他緩緩點頭,道:“自從三千年前,本門開山,接納各派弟子入山潛修之後,所訂門規第一條,就是公正嚴謹,不得徇私。閱覽室每閣每級,每年允許各派弟子十人進修,數千年不變。然而,若是遇到一種情況,可以破例減少人數。”
他略一停頓,道:“一宿師弟,你說說,是哪一種情況。”
一宿躬身,恭敬的道:“門規第二條,若遇千萬年難得一見的良才美玉,可破格破例,授於其天一榮譽長老之位,佔據每閣每級一個名額。”
“不過,師兄,這三千年來,我們還沒有破例過啊?”一明老道突然嚷嚷了起來。
一宿眉頭一皺,暗中埋怨宗主不應該將他這個腦袋裡缺了一根筋的師兄帶來。
一明老道的修為雖高,但一生之中,從未走出山門一步。除了修煉之外,就是一顆赤子之心,說話也不知道見風駛舵。他這麽一說,豈不是授人口實,如果宗主所定的那二人當不上這千萬年難得一見的良才美玉稱呼,豈不是要顏面掃地了。
果然,張道人順勢接口道:“請問宗主,天一道門新任的二位榮譽長老是哪二位?”
天一宗主袖袍一展,道:“這二位就在道友面前。”他伸手對著身後那白衣女子和孤寂的站在場地正中的蕭文秉分別一指,道:“就是鳳白衣道友和蕭文秉道友。”
此言一出,場中頓時泛起了一陣再也難以壓抑的驚呼之聲。
天一道門,在地球,在這個不算太古老的星球上,它的地位之高,是道家一脈公認的龍頭老大。
天一道門的長老,有著最為崇高的地位,而榮譽長老則是授予外派道友的一項至高榮耀,三千年來,僅有一例,就是昔日威震整個修真界的密符門創派祖師白鶴真人。
除了這位絕代天驕之外,就再也無人得享此譽。
如今天一宗主不但在一日間同時賦予了二個人這樣的榮耀,而且,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這二人的修為,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不是高的令人難以置信,而是——低的令人懷疑自己的神念感應。
一個金丹初期,一個結丹中期。
在這裡,這個樓台之上的千余人中,再想找一個比他們修為低的,也是千難萬難了。
“師兄……您,您……”一明老道張口結舌,好在他雖然不通人情事故,但到底不是白癡,沒有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
張道人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二人,良久後道:“原來是二位具有靈根的道友啊。不過,宗主這麽做是否有些……有些過於……那個,有歉考慮周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