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地位在地球修真界中,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了。只是,想要當面指責天一宗主,他卻還沒有那個膽子,隻好婉轉,婉轉,再婉轉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天一宗主微微一笑,道:“眾位道友,這位鳳白衣是天山碧霞仙子之徒,三歲修道,今年僅有二十六歲,已然踏入金丹大道。”
這句話仿佛一顆重磅炸彈落入水中,濺起了漫天雨水。
場中議論紛紛,仿若鬧市,人人爭相開口,再也沒有了半分修道之人的淡雅平和之氣。
蕭文秉心中一驚,看向鳳白衣,原來她僅有二十六歲,那豈不是比起自己來,還要小了個二歲。
對她的印象,頓時大為改觀。
原本在他的心中,能夠練到金丹期的,起碼也是上百歲的老人了。
這個鳳白衣雖然容顏絕美,儀態萬千,不過,也應該是一位百余歲的老妖婆了。那麽大歲數,還長得人比花嬌,騷首弄姿的,豈不是惹人反胃。
不料,她才是一位真正的,風華正茂的絕代嬌顏。
蕭文秉抬頭看了她一眼,那張豔絕人間的容顏,心中豁然升起一種異樣的感情,雖然細微,但卻是那麽的真實存在。
“二十六歲?”張道人此時已是身不由主的站了起來,他看著鳳白衣,滿臉皆是落寂之色:“原來當世真有如此千萬年始得一見的絕代天賦。”
“眾位道友,對於貧道的決定可有異議?”天一宗主滿意地看了眼眾人的表情,問了出來。
沒有人回答,對於這位能夠在二十六歲就領悟金丹大道的美麗女子,任誰也不敢再說半句逆心之言。
“請問蕭師兄,今年貴庚?”
眾人一看,打破了場中沉寂的,正是此時與蕭文秉站在一起,還沒有報名成功的何傳兵。
“不敢,何師兄,小弟今年二十八。”
“二十八……”
又是一片讚歎之聲,如果沒有二十六歲的金丹在前,蕭文秉的年紀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不過,既然有了鳳白衣這個前車,二十八歲的結丹期就不是那麽震撼人心了。
“唉……英雄出少年啊。蕭道友是密符門弟子吧?”張道人在這片刻之間,已然恢復了正常,他長歎一聲,道。
“正是。”
“遙想令師祖白鶴真人,當年也是三歲修道,耗時二十五年,在二十八歲之時,結成內丹。蕭道友能夠與他老人家比肩,也是不可多得的絕世之才了。”張道人感歎道。
不可多得?一宿老道斜著眼瞅了他一下,這樣的天資叫不可多得?那麽你倒是再找一個出來看看。不過,他的眼睛飄過凝立如仙的鳳白衣,不由地心中長歎,與此女相比,確實是差了許多啊。
樓台之上的眾人立時頌聲如潮,不管是否出於真心,都在慶賀這二位天一道門的新任榮譽長老。
“宗主,這二位確實是千萬……是千年難得一見的良才美玉,老道心服口服。”張道人話到嘴邊突然改了口。
蕭文秉確實了得,但怎麽也算不上千萬年難得一見啊。
“張道友,老道還忘了一件事。”天一宗主不緊不慢的道:“蕭道友入我道門,不過二年零三月,他一月凝丹,一年結丹,一年中期。不知如此之才,可否當的本門榮譽長老一職?”
樓台之上,喧嘩之聲嘎然而止,千余道目光此時唯有一個焦點。
蕭文秉屹然不懼,他坦然面對,迎上了其中的一道。
那是一雙漆黑的,仿若深不可測的美麗眼眸。
※※※※
出了樓台,蕭文秉與鳳白衣一起隨著天一宗主來到了天一大殿,在那裡獲贈了一塊代表了天一道門榮譽長老的玉佩。
辭別了天一宗主,他們向著自己的居室走去。途中蕭文秉偷眼打量身邊那位絕色佳人,心中的那股異樣感覺卻是越來越強烈。
不知道這群修真者是過著怎樣的生活,但是起碼到目前為止,蕭文秉還是像一個普通人多一點。
他既然對鳳白衣懷有好感,自然要施展手段,獲取芳心了。
“鳳道友,天山可是個好地方啊。”
蕭文秉這句話純粹是沒話找話的廢話,不過,鳳白衣顯然更加不善於與人交往。聞言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說話。
碰了個軟釘子,蕭文秉才不會在乎。一路上,他自得自樂,說得不亦樂乎。只是無論他說得如何好笑,鳳白衣始終是不為所動。
“鳳道友如此年輕,就已經是金丹期,怕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了吧。”
停下了腳步,鳳白衣終於第一次開了口:“蕭道友既然有暇徒費口舌,何不努力潛修,早日步入金丹大道。”
蕭文秉腦中靈光一閃,頓時明白了。這位美嬌娘大概是一生下來,就只知道不斷修煉。除了苦修仙道之外,怕是再也無暇他顧了。
不過,這樣的苦修士在修真界中隨手一抓就是一大把,而能夠有所成就的,卻是寥寥無幾,在她這個歲數能夠練至金丹期的,更是獨此一人,絕無僅有。
這樣的苦修士一般都看不起修為不如自己的人, 如果想要得到他們的友誼,那麽在修行上起碼要擁有不下於她的境界才是。
蕭文秉傲然一笑,突然道:“鳳道友,修仙之路,分凝丹、結丹、金丹、化嬰、分神、離合、度劫和大成八個階段。不如你我賭上一賭,看看誰能先行躋身化嬰境界。”
一對美目仿佛水井不波的看著他,片刻之後,鳳白衣道:“好,我和你賭了。”
“你不問問賭注是什麽?”蕭文秉頗為驚訝地問。
“不必了,我肯定能贏。”輕柔的聲音卻有著無比的信心。
蕭文秉收起了笑容,他凝望著眼前那張美絕人圜的俏臉,正容道:“誰贏了,就可以要求對方做一件事情,只要是對方力所能及的,就不能反悔。”
“好。”
蕭文秉伸出大拇指一翹,高聲道:“一言為定。”
說罷,他轉身大步離去,再也沒有看向鳳白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