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鏡曉笑了笑不說話,為了捶背的木瓊音故意擰了他一把,白雲航故作吃痛慘呼一聲:“瓊音下手也太重了,莫不成沒過門就要把丈夫給痛死了!”
木瓊音捶背的力道突然加大,嘴裡還說道:“痛死你啊……我舍不得,新媽媽還不舍得啊!”
丁靜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這件軍國大事的討論一下子變得輕松起來,柳鏡曉回收對木瓊音:“你這一擰,讓我想起你是湖南人,想必是讚成她們姐妹的主張了……現下我可難做人了!”
木瓊音又擰了一把:“你就偏受巧芷……小心如冰她們把你趕出房來了!”
柳鏡曉的手腳不老實起來,他調笑道:“我就摸到你房間去!當年沒趁機下手,一直拖到現在,我可是後悔得很……”
木瓊音不由跺跺腳,滇道:“這麽多年你等過來了,還急這幾個月不成?”
柳鏡曉轉頭朝家丁姐妹笑道:“坐下來吧!按道理我得向二小姐情是不可!”
丁靜清除自己的地位有多高,她笑眯眯地說道:“柳叔。這是非你決斷不可!我們現在或有些非議,只要你定了主張,就照你地注意辦!”
柳鏡曉也笑道:“那好那好!說話實在,現在連我這些夫人也分成兩派,你交我如何做得了決斷?”
柳鏡曉的夫人當中。膠東來的那四位,聽說奉軍的指揮是同屬於四大家族的林一塵,雖然沒有公開表示,但暗地裡地一絲卻偏向了奉軍這一方,至於木瓊音本身就出身湖南。對於北軍入境並無好感,因此她主張東南各省加入湖南保衛軍一方。
丁寧倒是有其他的想法:“市長,這一次成雲鶚在我面前說願意率部來投,開始在莫敵面前何嘗不是?眼下拿下三個新省,再加上去年拿下的江浙兩省,這五個省的底盤根本不鞏固,我們若是勝了也就罷。若是敗,誰能擔保莫敵會不會再來一次北伐!”
說著柳鏡曉在木瓊音地臉上印上一記香吻:“這幾個月啊,我得把與瓊音、梵音的婚事給辦下來,都拖了這麽多年了!”
“至於直奉之間的糾葛,我也無心干涉,不過成雲鶚也是幫過我們的忙了,對了,丁寧!蒙定國批錢的權限是多少?”
丁寧答道:“五萬,再多了就得上報批準了!”
地位不同。批條子的權限也自然不同,蒙定國雖然是擔任了炮兵總監之職,開始批個五萬的條子也得報聯邦部總部反覆審查幾遍,再多的錢款就得上報請示,至於丁寧的地位不同,莫說五萬元,就是五十萬元的款子也能輕輕松松批將出去。至於柳鏡曉,只要他一動筆,百八十萬的款子無須討論就可搏下去。
柳鏡曉思索了一下道:“這樣好了……讓蒙定國進個朋友的義務吧,讓他批個三十萬的條子,讓聯軍總部便是……至於成雲鶚想要采辦什麽事物,就由他自己選擇吧!”
丁寧點點頭:“當年羊樓司一役,我們也算是欠了成雲鶚一份人情,這份人情得還上,師長再多十萬好了!”
“也成!不過你我都不要出面!現下我地緊急事務有兩樁,一件是瓊音梵和音的婚禮籌辦好,另一樁事件就是把各夫人照顧好……”
丁家姐妹站了起來,連聲說道:“恭喜瓊音姐姐了……”
木瓊音臉上盡是紅暈,滇道:“誰叫你這麽就說出去的!”
至於對徐巧芷的請求,柳鏡曉則有另一番說法:“我和奉軍一向分多合少,不過既然是你的意思,這次林一塵南下,我便不干涉了!我再向林一塵帶一句話,我決不對奉軍開第一槍!我現在沒有別的心思,就是想照顧好你們娘倆!”
河南方面的奉軍進展頗速,度過黃河之後連續挺進了上百裡,根據各地報紙的登載,此次奉軍南下,軍紀頗佳,一應軍需都支給現銀。
而成雲鶚一面向柳鏡曉求援,另一面則向莫敵求救,莫敵不願意奉軍南下,向河南保衛軍供就了大量軍火軍需和軍餉,其光第一次支援的數額竟達三百萬元之多。
廣東雖然富蔗,只是北伐戰事耗資極巨,善後金額折合達七百萬元之巨,任是廣東方面富甲天下也是支撐此消耗。
成雲鶚到看重地是蒙定國那區區四十萬元,他道:“還是蒙定國夠義氣……在公款裡列支這麽多錢!”
南下的奉軍以第四軍為後衛,但林一塵初統大軍,尚少經驗,突以第四軍為前衛,以度過黃河突進開封,第四軍又令劉旅渡河掩護全軍,怎料想劉旅少年氣盛竟然求工冒進,未盡掩護全軍之職,全力孤軍冒進。
而第四軍軍長又一味授於接受的地方,應酬鄉紳,為接任督軍做準備,屬於軍事部署,結果開封旋得旋失,進入開封的劉趙兩旅遭受河南保衛軍所轄的雜牌部隊偷襲,受損十分嚴重。
劉旅從開封奉命撤出,一夜之間奉軍部命令三度停止撤退,又三次奉命撤退,以掩護全軍撤退,收攏潰退部隊,河南保衛軍不敢追擊,那料到劉旅趕到黃河岸邊,軍司令與參謀長竟是不知蹤影,已連度過黃河,棄劉旅與黃河以南。
劉旅長心情激蕩,心中悔恨這數年連續作戰屢戰屢敗,有感於大敵當前的關鍵時刻竟被上級遺棄,率軍退蘭考後召集幹部說道:“大軍好自為之!”
自己竟潛回天津,這一役奉軍先挫了一陣,只是奉軍本錢雄厚,林一塵也是劉旅長的一般心情,只是未曾棄職潛逃,調整部署以後,很快扳回就局面。
只是河南省內部的一應雜牌充分發揮戰力,或者河南的內部省的雜牌部隊為了保護住了自己的小地盤,竟是爭先恐後反撲奉軍。
如果河南瑞軍之最後死鬥,與熱河瑞軍的日漸腐化不同,河南瑞軍上有一定戰力,在統領指揮之下,全體將士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浩浩蕩蕩與奉軍撞在一起,雙方反覆衝擊達十余次,戰場上的死屍遍地。
只是奉軍的本錢實在太雄厚,足足二十萬大軍飛渡黃河而來,裝備器械、訓練水準都較為精良,林一塵雖然是初統大軍,但是河南保衛軍也是各自為站,而且省內的雜牌部隊不過是十余萬而已,成雲鶚的“河南保衛軍”漸呈不利。
在這種情況,成雲鶚的愛將高汝親自乘坐裝甲車在前線開戰,正好遇到了林一塵的裝甲車,雙方展開激烈的炮戰,高汝是直軍名將,在成雲鶚部隊中堪稱勇悍第一,高汝竟是膽大包天無比,他命令裝甲車緩緩前行,等開到奉軍裝甲車面前竟將前車廂勾住,仗著自己這台列車馬力更大想要將奉軍裝甲車往回拖。
奉軍裝甲車當即被拖出了百余米,這時候林一塵乘裝甲車剛好趕到指揮前線見此狀況,大喝一聲:“衝上去!把我們的列車拉回來!”
這一列列車當即前衝,勾往前面那輛機車,兩輛機車一齊用力,竟然反把高汝的裝甲車往回拉。眼見就要到了奉軍陣地高汝的步兵死命突擊,眼見前線陣地有被突破之可能,林一塵收起愛才之心,當即下令車上攜帶的火炮對準平射。
數發炮彈命中高汝的裝甲車,當即將列車炸得傷痕累累死傷無數,奉軍順利將高汝的列車拉會陣地,但打開車廂卻見無數殘肢碎骨,高的司令部人員也幾乎全部陣亡。
張步雲對於高汝之死甚是痛惜,大有英雄重英雄之感。甚至為高汝親寫了一幅挽聯:“陷胸斷肘是男兒,死非其所,痛矣;沐雨頡風先士卒,事不得人,惜哉。”
高之死對於“河南保衛軍”來說可以是知名地打擊,成雲鶚在痛苦之余也知事已不可挽回。廣東莫敵的接濟雖是源源不斷,甚至達到一次三百萬元的地步,但是部隊以無力再戰,只能率部南下,林一塵當即率部進開封據鄭州。
陳雲傑則率殘部先退南陽,後退老河口,一路上地方雜牌根本不把這個昔日的雲帥看在眼中。殘部有些實力的將領也紛紛獨立,反而視之為一塊大肥肉,到處劫掠人槍,秘書長半路遇鍾秀部襲擊身亡,在老河口上船後更是受襲擊,連參謀長也被追兵的炮火擊中戰死,船隻被擊沉多隻,天下之大,竟無陳雲傑容身之處,最後只有從鄂北轉入川。淒涼蜀道讓陳雲傑無限淒涼,入川之後統計實力,雖然隨行仍有三千人,但是有實力不過千余人槍。
奉軍入豫,開始算是直軍的最後一絲殘陽,在這一絲殘陽之後,直系作為一個整體已經推出了歷史舞台,陳雲傑也再沒有複起的機會。
而奉軍堪稱抵達了全盛時期,關山河部在援助西安成功之後,曾出潼關向河南進攻,結果為林一塵領兵大破,千部再次退潼關,至於成雲鶚等部下皆願接受奉軍名義。
河南既定,按照一定,張步雲就要領兵北進,一舉擊破鐵勒軍,林一塵卻部放下心,他趕回奉天向張步雲說道:“我們若是以十個步兵就收復北邊,那當年張老帥也不必鬱鬱而終了……”
張步雲確實胸有成竹,他說道:“莫怕……我有十成把握,若是你放心……我再加上兩師兵便是!”
其實鐵勒自二十年前出了一個英明的皇帝之後,國勢就是蒸蒸日上,特別是其西伯利亞總督穆拉維約夫更是一位驚才絕顏的人物,將西伯利亞經營得鐵桶一般,張張步雲確有十足信心,他反而說道:“現下華北各省軍政大全都交給你了,我此次北進,需要糧餉物資甚多,到時候你盡力籌措……”
林一塵答了聲:“聽步帥吩咐便是!”
他當即回返北京,當他過逾站,望著千裡雄關,心中頗有萬丈豪情,只是覺得心中一痛,竟是想起來了徐巧芷的影子:“我縱是有江山萬裡,沒有你相伴與我,也不過一片浮華而已……”
他剛到北京才落腳,莫敵地代表已然到了,竟是協商議和之事,南軍在江西大挫,雖然主力尚在,眼下卻是驚弓之鳥,聲恐奉軍繼續南下湘鄂。
林一塵也知道張步雲既然率部北進,那麽,後面雙方達成協議,奉軍不派兵入鄂,但鄂省服從北方號令,此方廣東每年解京稅款二百萬元,但是此款需要用於廣東的教育事業。
柳鏡曉得聞張步雲有意北進,拍手讚道:“甚好甚好!這樣吧,我沒有別的援助,就給他送一車皮子彈吧!”
西伯利亞。
鐵勒的穆拉維約夫是非常卓越的人才, 他轉頭向那為號稱“狐熊”的間諜說道:“非常感謝你的貢獻……至少你可有足夠地預警時間,我代表感謝你和你的同事……”
面對這個人壯得像一頭熊,只是行動看起來卻非常呆板,唯一得與正常人不同的便是他們那老鷹更銳利的眼神,這個人就稱為“鐵勒有史以來最後秀的間諜”癦林別爾科。
癦林別爾科第一時間報告了他們:“張集集了大約十四人,分成三個軍的建制,他還有六萬人的後院部隊……他們的部隊有著先進的火炮,不給很好,士氣很不錯……”
總督大人沉吟了一會之後才說道:“或者說,我們將在第一時間面對二十萬人東歐攻擊吧?”
癦林別爾科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儀後說道:“我只能說出我所知道的事實,至於判斷是總督的事情……”
“不好辦啊……恐怕得等向首都方向提出申請了!”
這是當然的,以鐵勒人在西伯利亞的力量不足以對付這次進攻,只有動用整個鐵勒帝國的力量才有勝算。